狗儿坪有什么好玩的

{故事背景架空，与现实有差距，勿将现实时间与文章对应}一俺叫二狗俺今儿十岁，

俺生在大山里，这儿可美了，高高的山，大大的石头。俺每天就跟着俺爷带着几只羊羔羔，

上山、上坡。俺就坐在山边的大石头上，俺看着天，真蓝，云儿像羊羔羔一样。“爷，

你说啥时候俺能出去呢？村里说到了外面天更好看”“哼，你个瓜娃，净瞎说，天不都一样，

你个狗娃麻溜回窝去。”俺爷只挂着那几只羊羔羔，天天都一样。后面俺也不说了，

俺就看着。俺不说了，俺还是天天想，村儿里都知道，俺二狗没叫错名。俺天天在村儿里跑，

村儿里的小孩儿也都跟我的、村儿里的狗也跟我的。俺们村儿可大了，可多的人。

俺们的房子有木头、有石头，这都是俺石头叔的本事。石头叔是个大本事的人，

修房子、打家伙什，都跑不了石头叔。叔每次帮完活就留下吃一顿，大家伙儿也乐的。

因为石头叔是一个人，村儿里爷爷说了好几次，石头叔就像石头似的。每次叔都傻笑，

活不停，时间长了，大伙儿也不问了。噢，还有菜婶儿和菜叔，

这俩人儿俺也不知道原来叫啥，因为夫妻俩做的饭好吃，尤其是山上的野菜炒出来，可香呢，

时间一长就成了菜婶儿、菜叔。当然，还有俺的伴儿，

小山、牛娃、小花、狗蛋、水娃~~~好多好多人。二后来那年夏天，

山沟沟里来了个戴眼镜的先生，裤脚沾满黄泥，手里攥着个黑皮本子。

他站在村口老槐树下问路，舌头打着卷儿，把"二狗"喊成了"二够"。

俺们一帮崽子笑得直打滚，还是石头叔扛着凿子路过，才把人领到村长屋里。后来才知道，

这先生是县里派来劝学的。村东头破庙收拾出半间房，摆上三条瘸腿板凳，就成了学堂。

开学那天，俺爷蹲在门槛上抽旱烟，火星子噼里啪啦往青石板上掉。"识得自家名字就成，

别学那些个酸秀才。"烟杆子敲得门框咚咚响。可俺迷上了先生口袋里的小画书。

油墨香混着汗味儿，纸页里淌着会动的江河。有天描红描到"海"字，

先生突然说："二狗该去山外边考试。"他眼镜片上凝着水雾，像极了雨后山洼里腾起的云。

三第一次坐驴车出山那天，露水把裤管浸得透凉。菜叔塞来包蕨菜饼，

饼皮上用酱瓜汁画了只歪歪扭扭的羊。翻过三道梁时，野山雀扑棱棱惊飞起来，

俺突然想起爷今早没去放羊——羊圈门口那截老榆木桩子，被他的烟锅烫出了十八个新疤。

县城考场飘着石灰味儿，墙缝里嵌着半截粉笔头。作文题叫《我的家乡》，俺把砚台打翻了，

墨汁在宣纸上晕出层层叠叠的山峦。监考老师捏着卷角直咂嘴："这孩子画的比写的明白。

"放榜那日，先生举着电报在泥地里狂奔，布鞋底甩出老远。石头叔连夜打了口樟木箱，

榫头里藏着晒干的山茱萸。临行前夜，爷把铜烟锅塞进箱底，说了句"硌脚就垫着"，

转身去羊圈添了整夜的草。四省城中学的宿舍楼会吃声音。铁架床吱呀，搪瓷盆叮当，

全被白墙吞得干干净净。城里同学教俺使筷子夹玻璃弹珠，说练好了手稳，考试不慌。

可他们没见过山羊跳崖，不知道真正的手稳，是攥着麻绳把百斤重的牲口从鬼见愁拽回来。

期中考试作文《难忘的人》，俺写了石头叔结满老茧的手。卷子发下来时，

红批注刺得眼疼："内容脱离实际，建议多观察身边榜样。"那天食堂蒸了榆钱饭，

嚼着嚼着就想起菜婶的话："野菜苦，嚼碎了回甘。"寒假揣着奖状回村，

发现爷给每只羊都起了大名。最壮的黑山羊叫"教务处"，爱溜边啃草的那只叫"广播站"。

炉膛里的火光映着爷的侧脸，他把我的奖状糊上米汤，贴在烟熏黑的土墙上，

"这下不怕返潮"。五俺在县城读书，一年又一年。中考结束后，

老师说俺运气好要去省城了，可俺想回家，俺想山里的天、山间的风。回村告诉了先生，

先生激动的把他那副眼镜也丢掉在了田里，也不管脚下的黄泥，

俺在一旁也不知道该是个什么状态。晚上，先生来找俺爷，俺爷就抽着他的旱烟，

时不时的朝地上的青石砖磕两下。“你还想什么呢？二狗儿要去省城了，这多好啊！啊！

到时候不出几年人家也是坐上小汽车了，那日子不比这儿好啊！”嗒~嗒~爷把旱烟敲了敲。

“这儿咋啦？有吃有穿，这儿哪儿不好？识个字就得，咋地又跑什么省城里，不成不成！

老了，老了。”先生有点着急“啥！？省城不比这儿好，二狗儿也是个读书的，咋滴不能去，

其他人还去不了呢!你要是怕花钱我给！你不能把狗儿圈在这村子里，这会儿去城里念了书，

到时候你还去城里享福呢。”.........六俺留下俺爷和先生在家说话，

俺一个人上了山，来了小时候放羊的山边。俺坐在大石头上，天黑的看不出颜色，

许多小亮点挂在天上，叫星星，这名字真好听。俺只是呆呆的看着天，吹着晚间的山风，

暮色的景致与眼中的黑色重叠，仿佛从眼中投射。城里的同学都说俺聪明，

因为俺能接着去省城读书，但先生们又说，不对是老师们又说俺的运气真好。俺不懂，

俺又想起了之前那篇作文的批注“脱离实际”，俺不懂。俺不懂城里同学看俺的眼神，

俺不懂老师们知道俺能去省城之后的表情，俺也不懂先生哪怕自掏腰包也要说服俺爷的状况。

俺不懂.......七先生还是说服了俺爷，

先生兴奋的回家把床下快要被潮气发霉的木板抬起，某个不知名的间隙里，掏出大票。

我只记得那日先生说了许多，但俺都不记得了，俺只记得先生拉着俺的手，

把大票塞到俺的手里不停的抖。俺只记得，俺爷看俺的眼里投影着俺的脸。

暮色里最后一班绿皮火车钻进隧道时，

俺攥着俺爷不知道哪里搜出来的帆布包的手指突然抽搐起来。爷用麻绳捆的山核桃硌在腰间，

隔着粗布衬衫都能感到凸起的棱角。对座穿貂皮大衣的女人正用湿巾反复擦拭桌板，

脸上全都是嫌弃，她指甲上镶的“石头”随着动作折射出细碎冷光。

当这一切复杂但不知道为什么的动作完成后，就像羊羔子耍累了似的，瘫在一旁。

然后又开始了她的进食大业，当她把瓜子壳吐进我脚边的塑料袋时，我突然想起离村那日，

"教务处"蹭在我裤腿上的草屑——现在它们正和车窗外的山影一起飞速倒退。

八省城中学的白瓷砖墙在晨雾里浮动着，像被雨水泡发的死人指甲。

门卫室窗台上摆着盆蔫头耷脑的绿萝，叶片边缘泛着和爷的铜烟锅同样的褐斑。

我数着花岗岩台阶往教务处走，帆布鞋胶底在釉面地砖打滑的瞬间，

腰间挂着用油纸包着的核桃磕在地上散落一地。

这时有个穿三道杠的男人弯腰帮俺捡起飞到远处的核桃，他把手伸向我，

手腕处的“玻璃”反光射向了我的眼睛，

而核桃表面的沟壑正巧映出身后教务处主任镜片后的瞳孔纹路。"李二狗？

"主任翻动档案的手指停在某页，眼睛怀疑的看着我，目光上下扫动打量着我。

"户籍证明上写的是李文昊。"他用钢笔尖戳着更名申请附件栏，

那里贴着我的作文《羊背上的星星》获奖证书复印件。“呦，还得过奖？”他也不管俺回答，

在哪里自说自的。俺抬起头，闻着窗外飘进来的槐花香混着柴油的味道，

我突然发现爷起的羊名"教务处"，此刻正被烫金宋体印在门牌上。九俺入学了，

老师给分了位置，俺旁边的正是那天内个男人。他叫周明远，

他告诉我带我来班的是我们的班主任。他告诉我，这里说话不能说俺，要说我。他告诉我，

这学有他罩着俺，他喜欢乡下。他聊的很开心，对，是他在聊，

我更像是一个可以随时回应他的物品。但我喜欢，因为没人在和我说话，

偶尔可能我的名字伴随着一些笑声，可能我的到来给他们一些新奇。因为我交的大票不够，

所以我的衣服好像比别人慢了一些，我对周明远说要麻烦师傅赶工了，但他告诉我，

这里没有师傅，只有机器。还有，那叫校服。那天下着粘腻的雨，

周明远带着我和校服来了所谓的更衣室，里面的镜面被水汽洇成毛玻璃，

他伸手扯开我领口红线缝的暗扣时，塑料按扣清脆的断裂声让我想起山羊嚼碎野核桃的响动。

"你这衬衣该扔了。"他拎起我磨出毛边的袖口，人造纤维在LED灯下泛着不自然的惨白。

“不，没有，还能穿。”他腕间晃动的钛合金表链在我眼前闪过，

我突然意识到城市人连悲伤都是崭新的。十到了第一次月考，英语听力开始放送，

天花板四个角的音响同时轰鸣。我死死按住颤抖的膝盖，

答题卡上晕开的汗渍像极了老家屋后渗水的青苔。监考老师高跟鞋敲击地面的节奏，

与爷舂米时木锤夯土的闷响渐渐重合。当广播念到"agricultural"这个词时，

前排女生发梢的茉莉香波气味突然变得刺鼻——那分明是灶膛里燃烧的玉米秸秆气息。

考完周明远问我是不是紧张了，他看到我就像失智一样呼吸着周围的空气。

食堂自动贩卖机吞下第三枚硬币时，我后颈已沁出冰凉的汗。周明远伸手按下B2键，

易拉罐坠落的钝响惊得我后退半步。"冰镇可乐，你们山里喝泉水长大的肠胃受得住吗？

"周明远笑着说。他递给我一罐，“喏，喝了就轻松。”拉环迸开的瞬间，

碳酸气泡的嘶鸣让我想起暴雨前"广播站"焦虑的咩叫。

后来我在消防通道发现了同样的机器，

用爷塞给我的最后几枚硬币换了包跳跳糖——但那些在舌尖炸裂的晶体，

比山羊反刍时的草料更让人心慌。宿舍暖气片发出蛇吐信似的嘶嘶声。

下铺的周明远递来罐冰可乐，金属拉环上凝着水珠，像极了老屋瓦檐下的冰溜子。

他教我用淘宝买二手教材，手指在屏幕上划得飞快："这叫知识付费。

"可那些数字跳得比山羊还野，最后还是在旧书市场用三斤粮票换了套习题集。

冬至那天我在图书馆角落啃冷馒头，因为这里暖和，保温杯里的榆钱茶早没了温度。

一道人影逐渐向我靠近，周明远把精装习题册拍在我面前时，

封面烫金的"常青藤"字样正巧叠印在窗外霓虹灯牌上。"这套题库能押中八成考点，

"他指甲修剪完美的食指划过目录，"你每天多熬两小时就行，反正你也是图书馆的常客。

"我数着他睫毛投下的阴影，突然发现城市人的时间是以分钟切割的薄片，不像山里的光阴，

大块大块地晾晒在花岗岩上。寒假前的家长会通知单在我指间蜷成纸卷，

班主任说必须用电子表格填写信息。周明远带我来到网吧，这里键盘缝隙里嵌着陈年烟灰，

我盯着"监护人职业"栏闪烁的光标，眼前浮现爷举着烟锅驱赶野猪的剪影。

当我鬼使神差把"务农"打成"生态保育员"时，

玻璃门外掠过的外卖电动车正将我的倒影切割成碎片。除夕夜我在宿舍天台晾晒被褥，

远处CBD的激光束把云层染成病态的玫红。爷托人捎来的山核桃在布袋里闷声爆裂，

碎壳扎进掌心时，十二点的跨年钟声恰好震落窗棂积灰。我嚼着带潮气的核桃仁，

突然尝出教学楼外墙瓷砖的石灰味——它们正在月光下泛起和山羊牙齿相同的冷光。

十一春分那天周明远带我去了美术教室。“快点快点，我一个人可整不来这些，你不来，

我就太无聊了。”这里架子上石膏像的投影在窗帘上摇曳，

他调色盘里的钴蓝颜料让我想起暴雨前的山峦。"试试用刮刀堆砌肌理，

"他把画刀塞进我指缝，"就像你在作文里写的，给岩石刻上星光。

"亚麻油的气味钻进鼻腔时，我失控地将整管钛白挤在画布上——那团突兀的亮斑，

多像"教务处"消失在卡车尾灯时的瞳孔。清明假期周明远带着我来了素描特训班，

美其名曰看我有天赋。特训班开在城中村顶楼，铁皮屋檐漏下的雨水在调色盘里积成水洼。

号称来自美院的教授捏着我临摹的《牧羊人》摇头："动态僵硬，画面死板，缺乏生命力。

"周明远凑过来看画“还行吧，挺像的啊。”他喷在纸面的呼吸掀起一阵微型山风。

"你该去动物园写生"教授用炭笔戳着绵羊轮廓，"这些线条死得像标本。

"我盯着画纸角落晕开的水渍，突然看清自己把山羊的蹄子画成了耐克鞋。

五月底的暴雨冲垮了操场排水沟，我在淤泥里捡到只断翅的灰鸽。

生物老师把它制成标本那天，福尔马林气味缠绕在我的校服领口整周。

周明远捏着鼻子往我桌上扔了瓶香水："喷这个盖盖味道。"我按下喷头的瞬间，

整间教室弥漫起人造雪松的气息——和老家后山被雷劈倒的那棵真松树一样，

带着焦苦的余韵。十二补习班的日光灯管总在头顶嗡嗡作响，像极了老屋檐下的马蜂窝。

出租屋墙皮剥落的地方，我用铅笔抄满公式，密密麻麻的字迹像羊群挤在崖边。陈涛，

我在厕所遇到的‘陌生人’，他递来罐装咖啡，

金属拉环折射出细碎的虹光："这玩意比烟锅提神。"他教我往速溶咖啡里掺蛋白粉，

说能补脑。第一次模拟考，作文题是《未来》。我写了满山跑的"教务处"和会发光的黑板，

监考老师用红笔划掉整段："抒情过度，议论文要严谨。"我好像又看到了当年。

放学后蹲在打印店门口改稿，老板娘的儿子正用平板玩切水果游戏，刀光闪过处，

野山梨在屏幕上爆成烟花。平安夜，陈涛带我去补习班组织的派对。

彩纸屑粘在羽绒服毛领上，像沾了雪的山茱萸。有个女孩递来姜饼人，

糖霜勾的领带比我衬衫还笔挺。"李文昊？名字真好听。"她误读了座位表上的名字，

我咽下纠正的话，任那三个字在暖风中飘成蒲公英。十三元旦联欢会上，

文艺委员非要我唱山歌。聚光灯烤得后颈发烫，张嘴却蹦出句"教务处今天没吃饱"，

礼堂静了三秒，突然炸开能把房顶掀翻的笑声。后来才知道，城里人管这个叫脱口秀。

散场后有个扎马尾的姑娘追到楼梯口，眼睛亮得像打着手电筒找羊："你故事里的石头叔，

手心真有地图纹路吗？"开春接到菜叔托人捎来的包裹，腌蕨菜坛子用红布扎着，

拆开掉出张烟盒纸："你爷学会使老年机了，天天对着'教务处'按播放键。

"夜里蹲在消防通道啃酸菜，辣得眼泪直淌。手机突然震起来，视频那头晃动着羊角，

爷的声音从三十年前传来："狗娃子，这铁匣子咋喂草？"建筑工地的探照灯刺破黎明时，

安全帽里的汗水正顺着高考倒计时往下淌。工头老刘叼着烟卷笑："大学生搬砖屈才喽。

"他教我辨认水泥标号，说这和分辨羊粪蛋一样，得看颗粒粗细。有次卸车慢了挨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