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林灯光秀时间

杏林灯光秀时间

作者: 墨影星宁

其它小说连载

小说《杏林灯光秀时间》一经上线便受到了广大网友的关是“墨影星宁”大大的倾心之小说以主人公宁成名陈郎中之间的感情纠葛为主精选内容:第一章:残灯陋巷山坳浸在青灰色的晨雾陈郎中已经蹲在檐下捣了半个时辰骨碎补的根茎带着阴岩缝特有的咸腥混着老姜的辛在石臼里被枣木杵碾成絮他右腿使不上整个身子歪斜着压在药杵肩胛骨从洗褪色的青布衫里凸出像两片被风雨蚀薄的屋咕咚——竹篱笆外滚进一颗沾泥的野栗正撞到捣药的矮凳陈郎中眼皮都没抬:狸疥疮药得饭后温水送再空腹偷吃零当心肠子打矮灌木丛...

2025-04-13 00:05:22

第一章:残灯陋巷山坳浸在青灰色的晨雾里,陈郎中已经蹲在檐下捣了半个时辰药。

骨碎补的根茎带着阴岩缝特有的咸腥气,混着老姜的辛烈,在石臼里被枣木杵碾成絮状。

他右腿使不上力,整个身子歪斜着压在药杵上,肩胛骨从洗褪色的青布衫里凸出来,

像两片被风雨蚀薄的屋瓦。"咕咚——"竹篱笆外滚进一颗沾泥的野栗子,

正撞到捣药的矮凳脚。陈郎中眼皮都没抬:"狸子,疥疮药得饭后温水送服,

再空腹偷吃零嘴,当心肠子打结。"矮灌木丛沙沙响动,

一团黄黑相间的影子倏地窜上老杏树,惊落几片枯叶。陈郎中望着飘到药臼里的叶子,

忽然想起十年前那个霜晨——妻子抱着刚满周岁的阿萸站在树下,发梢沾着杏花,

眼里却凝着冰:"陈景明,今日你若再上山采药,我们娘俩就当你死在外头了。""啪!

"石杵砸在臼沿,骨碎补的碎末溅到手背。陈郎中低头看着自己嶙峋的指节,

恍惚又看见坠崖那日抠进岩缝的十指。当时血把麻绳都浸透了,掌心黏糊糊抓不住力,

整个人像片枯叶往下坠。最奇的是落地时身下那团温热——咽了气的白狐垫在他腰间,

琉璃似的眼珠映着最后一线天光。"陈瘸子!村头张婶咳血了!"放牛娃的吆喝撞碎回忆。

溪对岸的羊肠小道上,七八头黄牛正慢悠悠啃着草皮,牛铃在湿雾里撞出闷响。

陈郎中拄着枣木拐起身,拐头刻着歪歪扭扭的"萸"字,是阿萸周岁时抓周抓到的银镯改的。

他弯腰舀了半瓢溪水,水面晃动的倒影里,乱发像蓬枯草支棱着,

下巴上新添的疤被晨光镀成暗金色。"备好三钱银,晌午后到。"牛铃声渐渐隐入山雾。

陈郎中盯着溪水出神,忽然把葫芦瓢砸向水面。破碎的涟漪里,妻儿的面容扭曲成无数残片。

当年他吊着半口气被猎户抬回家时,屋里只剩半罐冷粥,

柜底压着张字迹洇开的纸:"阿萸夜里烧得说胡话,唤了十七声爹。"暮色四合时,

檐角的杏花灯亮了起来。灯罩是用七十二片杏瓣拼成的,每片都来自后山那株老杏树。

陈郎中记得很清楚,妻儿离开那夜,杏树突然开始落叶,青杏子噼里啪啦砸在瓦片上,

像谁在窗外撒了整夜的铜钱。此刻暖黄的火光透过干枯的花瓣,在青石板上印出模糊的影斑,

乍看像蜷缩的幼狐。"叮铃——"货郎摇着铜铃进院时,陈郎中正往炭炉里添艾绒。

潮湿的艾草腾起呛人的白烟,

混着灯油里那缕若有若无的腥气——那是用白狐尾尖毛搓成的灯芯。货郎抽着鼻子凑近油灯,

忽然"咦"了一声:"陈大夫,这灯油里掺了兽血?"陈郎中握着火钳的手一抖,

炉灰扑簌簌落在瘸腿上。十年前坠崖的场景又浮上来:白狐的血渗进他衣襟,热得发烫。

猎户们找到他时,那狐尸竟已干瘪如陈年腊肉,唯独尾尖一簇银毛在月光下泛着幽蓝。

"山野多蚊虫,许是蝙蝠撞灯染的。"他抓起五斤艾草塞进货筐,"换不换?

"货郎盯着灯罩上那片暗红杏瓣,喉结动了动,终究没再追问。铜铃响着远去了,

夜风卷来零星的对话:"听说西岭闹狼灾……怕是山里有精怪……"二更天的梆子敲过三巡,

陈郎中蜷在咯吱作响的竹榻上。右腿旧伤突突跳痛,像有把钝刀在骨缝里来回磨。

这些年他试遍古方:蜈蚣焙干研粉,乌梢蛇胆混着烧酒吞,甚至学苗人把活蚂蟥贴在患处。

最痛时恍惚听见阿萸的哭声,醒来才发现是自己咬破了嘴唇。"咚!"窗棂突然轻响。

陈郎中摸到枕下的银针匣,却见窗缝缓缓塞进一束草药。

月光下看得分明:三枝紫花地丁顶着露珠,两株夏枯草叶脉泛着银边,正是镇痛的良方。

推开门,石阶上留着串湿漉漉的脚印,前端尖细,后跟拖着道浅痕,

仿佛谁拖着条蓬松的尾巴走过。陈郎中蹲下身,指尖抚过脚印边缘。十年前那个血色的黄昏,

他躺在崖底等死时,也曾见过类似的痕迹——岩壁上几道深深的抓痕,夹杂着银白色的兽毛。

夜露渐重,杏花灯在风里轻轻摇晃。灯影投在斑驳的土墙上,隐约化作九尾狐的轮廓。

陈郎中从箱底翻出个褪色的红布包,里头裹着半片青色衣角,

是坠崖时从岩顶那人影身上扯下的。这些年他翻遍县志,

终于在《山精志异》里找到段记载:"银毫青狐,百年化形,常着青衣……"后半夜起了雾,

老杏树在雾中沙沙作响。陈郎中抱着药臼昏沉睡去时,隐约听见孩童笑声。晨光初现时,

臼底多了颗朱果,果皮上带着细小的牙印,像被什么小兽轻轻啃过。霜降前夜,

陈郎中在晒药匾边捡到第七颗朱果。果皮上的齿痕一次比一次深,最近这颗几乎啃穿果核。

他将果子浸在酒里,看着月光把琥珀色的液体染成青灰——像极妻子当年常戴的玉镯颜色。

药圃里的紫菀花彻底枯死后,山坳的秋忽然变得滞重,连溪水流动声都像裹着棉絮。

货郎再来时,铜铃上系了新的红绳。"陈大夫,西岭村请了龙虎山的道士开坛。

"他舀着桐油,眼神却往杏花灯上飘,"说是要除妖,我看呐,

八成冲着您这山坳里的精怪……"话尾被夜枭的啼叫掐断。陈郎中添柴的手一顿,

火舌猛地蹿高,映得灯罩上那片血渍宛如活物。货郎走后,他在灯下枯坐到三更,

直到露水打湿袖口,恍惚听见岩缝里传来幼兽的呜咽。后半夜起了风,

老杏树的枯枝在窗纸上投出鬼爪似的影。陈郎中梦见阿萸周岁那日,妻子用杏花蒸了软糕,

自己偏要冒雨上山采七叶莲作贺礼。归途滑倒时,背篓里的药草撒了满谷,

七叶莲的汁液把溪水染成孔雀蓝。

而真正的转折在十年后浮现——当他在崖底发现白狐尸身时,那滩染蓝溪水的药汁,

竟与狐血融成某种咒印的纹路。"叩、叩、叩。"现实与梦境的叩门声重叠。陈郎中惊醒时,

晨雾正顺着门缝漫进来,在地上汇成蜿蜒的痕,像谁拖着断尾爬过。推开门,

石阶上摆着个柳条编的小笼,笼里关着只碧眼蟾蜍,

背上鼓起的三颗毒腺被人用银针封住——正是解蛇毒的紧要药材。他蹲下身,

发现柳条缝隙夹着根银白兽毛。山风掠过耳际时,

忽然送来一缕极轻的叹息:"先生……小心火。"当日下午,晒药匾里的甘草无端起火。

陈郎中泼水时,在水洼倒影里瞥见一抹青影闪过林梢。他想起少年断尾处的新鲜伤疤,

突然明白那些朱果、草药、蟾蜍并非偶然——有什么在替他偿还十年前的救命债。

暮色最浓时,陈郎中取下杏花灯擦拭。积年的烟垢剥落后,

灯罩内壁显出模糊的刻痕:一只九尾狐盘踞在杏树下,树根处蜷着个瘸腿的人形。

当他的血珠无意间滴在刻痕上时,整盏灯突然发烫,灯芯爆出青蓝色的火苗。山雨欲来前,

最后一只灰雁掠过医馆。陈郎中站在溪边濯洗染血的绷带,

发现对岸岩壁上多出几道新鲜的抓痕,银白色的石粉簌簌落入水中。他忽然想起货郎的话,

解下腰间装狐毛的锦囊,将十年未离身的半片青衣碎片系在杏枝上。当夜山雨倾盆,

杏花灯在狂风里亮如赤星。陈郎中在雨声中听见马蹄踏碎溪石的响动,

夹杂着符咒燃烧的噼啪声。他握紧枣木拐推开后门时,一道青影从崖顶直坠而下,

像极了当年坠落的自己。血混着雨水漫过脚背的刹那,

陈郎中看清了那张苍白的脸——正是三日前消失的断尾少年。

第二章:狐尾叩门寒露过后的第七日,山坳下了第一场早霜。陈郎中在鸡鸣前醒来,

发现药圃里的紫菀花全蔫了,蓝紫色花瓣皱成一个个小拳头,

像阿萸幼时攥着不让他出门采药的手。他弯腰掐了片枯叶,

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踩雪声——可地上根本没有雪。"啪嗒。

"一颗沾着晨露的朱果滚到脚边。陈郎中拾起果子,果蒂处有两道对称的齿痕,

像是被什么小兽叼过。他想起昨夜捣药时恍惚听见的孩童笑声,转身望向老杏树。霜雾中,

树梢挂着个草编的蝴蝶,蝶翅上粘着几根金棕色绒毛。日头爬到竹梢时,

放牛娃捎来口信:"张婶说咳血止住了,让您不必去。"陈郎中正在煎骨碎补膏,

陶罐咕嘟咕嘟冒着泡,药气熏得梁上蛛网都在颤动。他往火塘里添了根柴,

忽然瞥见墙角阴影里有团东西在蠕动——是只瘸腿的灰兔,右耳缺了半截,

正用前爪扒拉晒药匾上的甘草渣。"这个吃不得。"他削了块黄精根抛过去。灰兔惊跳起来,

缺耳上的血管突突直跳,却仍抱起黄精啃得咔嚓响。陈郎中注意到它后腿的箭伤已经溃脓,

转身去取银针时,灰兔突然发出婴儿般的呜咽,红眼睛泛着水光。等他拿着药粉回来,

地上只剩一滩混着兔毛的血水,黄精根也不见了。"连畜生都怕我……"他攥着药瓶苦笑,

腕骨凸起的弧度像鹰嘴崖的断岩。杏花灯亮起时,山道传来踉跄的脚步声。

陈郎中刚拔下腿上的火罐,满屋子都是艾草灼肤的焦味。叩门声像钝刀刮过老树皮,

间杂着压抑的喘息。拉开门闩的瞬间,一道青影跌进他怀里——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左臂血肉模糊,袖口碎成布条,露出的皮肤布满紫黑色瘀斑。"救……"少年喉头滚出气音,

冷汗浸透的后背紧贴着他胸膛。陈郎中摸到对方尾椎骨处一团异物,手感像蓬松的兽毛。

他猛地把人翻过来掀开衣摆,一道狰狞的伤口横贯腰际,断尾处血肉模糊,

银白色的毛发沾满泥浆。十年前坠崖时的血腥气突然涌上鼻腔。

陈郎中扯下帘绳扎紧少年动脉,银针封住心脉大穴时,

指尖触到冰凉的皮肤下异于常人的脉动——那节奏让他想起猎户陷阱里垂死的狐狸。"忍着。

"他往少年嘴里塞了块软木,刀刃剜进腐肉的瞬间,少年喉咙里迸出兽类般的低吼,

指甲抓裂了竹榻边缘。脓血溅到杏花灯罩上,那片带暗痕的杏瓣突然渗出琥珀色的液滴,

像某种无声的泪。子夜时分,少年在剧痛中醒来。陈郎中正用桑皮线缝合伤口,

油灯将他佝偻的影子投在土墙上,宛如一只垂首的老鹤。少年盯着他瘸腿上凸起的骨痂,

忽然伸手按在自己断尾处:"很疼吧?"针尖戳进指腹,血珠滚落在桑皮线上。

陈郎中抬头撞进一双金棕色的瞳孔,那里面跳动着杏花灯的火光,

让他想起妻子最后那个眼神——哀戚混着决绝,像淬过火的银针。"你这伤,"他剪断线头,

"是兽夹还是符咒?"少年缩进阴影里,

断尾处的纱布渗出淡金血迹:"山外来了群道士……说我们偷吃童男童女。

"陈郎中从陶罐舀了勺药膏,忽然发现罐底沉着几根银白兽毛。十年前坠崖那夜,

他昏迷前最后的触感,就是掌心攥着的一簇同样的毛。少年在鸡鸣前消失了。

陈郎中推开后窗时,晨雾正顺着山溪爬上来,空气里有股清甜的腥气。

晒药匾上整齐码着三枝紫花地丁,叶尖还凝着夜露;捣药臼里多了颗朱果,

果皮上的齿痕比昨日深了些;最奇的是枣木拐杖上缠着根草绳,

绳结样式竟与阿萸幼时编的一模一样。晌午时分,货郎摇着铜铃闯进院子:"陈大夫!

西岭村出事了!"他正给灰兔换药——那小家伙不知何时溜回来,缺耳上粘着片杏花瓣。

货郎喘着粗气比划:"昨儿半夜,刘铁匠家闺女被妖怪掳走,道士追到鹰嘴崖,

说逮着条三丈长的青蛇精!"陈郎中手一抖,药粉洒在兔子的溃脓处。灰兔抽搐着发出尖啸,

突然咬住他袖口猛拽。货郎吓得倒退两步:"这、这兔子成精了!""山野畜生,

野性未驯罢了。"陈郎中掰开兔嘴,发现它舌下压着片蛇鳞,边缘泛着青金色。货郎走后,

他对着鳞片出神,直到杏花灯罩上的血渍在暮色中亮起来,像只渐渐睁开的眼睛。

到了月晦夜,陈郎中在溪边捡到个昏迷的女童。孩子约莫五岁,

腕上系着西岭村特制的五毒绳,颈间挂着半块玉锁。他给孩子灌下紫苏汤时,

发现她脚踝缠着几根银白色兽毛,与少年断尾处的一模一样。后半夜,女童发起高热,

不断呢喃着"青哥哥"。陈郎中翻遍药典配不出退热方,

忽见窗台上摆着株七叶重楼——此物生于蛇穴,百年难遇。他来不及细想,

捣碎药草时嗅到一股熟悉的腥甜,与杏花灯芯的气息如出一辙。女童服下药后,

浑身浮现青鳞状斑纹。陈郎中举灯细看,斑纹竟组成一幅地图:鹰嘴崖东侧有个红叉,

正是他坠崖之地。五更天,女童突然睁眼,瞳孔缩成两道竖线:"青哥哥说……灯。

"陈郎中猛地转身,杏花灯的火光暴涨,在墙上投出巨大的九尾狐影。

灯罩上的血渍化作一串古老咒文,他摸出枕下那半片青衣碎角,

发现布料纹理与咒文走向完全契合。晨光刺破雾霭时,女童和重楼草一齐消失了。

陈郎中攥着玉锁走向鹰嘴崖,林间飘来断断续续的童谣:"青尾狐,白衣郎,

杏花灯下缝愁肠……"山风卷起他的旧袍,

露出腰间暗袋里那撮银白兽毛——十年前从死狐身上取下的,此刻正发出幽蓝的微光。

山坳的雾霭一日重过一日。陈郎中在晒药匾里发现第七片蛇鳞时,溪水已经漫过第三级石阶。

青鳞边缘泛着不祥的靛蓝色,与他为西岭村女童解毒时见过的如出一辙。

货郎最后一次摇铃进山时,铜铃的红绳换成浸过黑狗血的朱砂线。"龙虎山要封山除妖,

"货郎往桐油罐里撒了把香灰,"说是三日后子时开坛,

您这灯……"陈郎中正在为灰兔包扎新添的箭伤,闻言将艾草掷进火塘。

爆燃的火星惊得货郎倒退三步,杏花灯罩上那片血渍突然扭曲成符咒模样,

吓得他连滚带爬逃出山坳。当夜陈郎中在溪边濯足,发现水中倒影的瘸腿竟泛起淡金光泽。

对岸岩壁上新刻的狐形图腾在月下淌着银辉,与十年前白狐眼中的流光别无二致。

他伸手触碰水面时,波纹突然凝固成冰,

映出万千精怪在山巅叩拜的画面——为首的青狐断尾处系着杏枝,枝头悬着盏琉璃灯。

"先生。"少年声音从背后传来时,陈郎中掌心的旧伤开始发烫。青衫下摆沾着泥浆,

袖口裂痕处露出鳞片状瘀痕——正是那日蛇妖留下的齿印。"山洪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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