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阳光调色参数

## 第一章：夏日初遇蝉鸣声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笼罩着整座校园。

俞小棠抱着一摞新课本小跑穿过走廊，浅蓝色裙摆扫过小腿，带起细微的风。

她刚刚在图书馆多耽搁了十分钟——那本新到的《外国现代诗选》让她忘了时间。

"要迟到了..."她小声嘀咕，额前的刘海被汗水黏在皮肤上。

九点钟的阳光透过西侧的玻璃窗斜射进来，在走廊地砖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菱形光斑。

转角处突然冲出一个高大的身影。碰撞发生得猝不及防。小棠感觉怀里的书本突然变得很轻，

它们像一群白鸟哗啦啦飞散开来。她的耳机线在空中划出银色的弧线，

右耳瞬间陷入夏日喧嚣的海洋——蝉鸣、远处的篮球拍地声、教学楼里模糊的钢琴练习曲。

"对不起！我没看路！"声音是从头顶落下来的，清朗得像冰镇汽水开罐的瞬间。

小棠抬头时，正午的阳光从对方身后倾泻而下，给他蓬松的棕发镀上一层金边。他逆光站着，

轮廓边缘泛着毛茸茸的光晕，像颗年轻的小太阳。"没关系。"小棠迅速低头，

感觉脸颊比盛夏的柏油路还要滚烫。她蹲下去捡书，发现自己的手指在微微发抖。

一本《现代文学史》的扉页被撞出了褶皱，她下意识用掌心去抚平那道伤痕。

男生也立刻蹲下来帮忙。他的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很干净，

小棠注意到他右手食指第二个关节处有块小小的茧——大概是长期握笔留下的。

"你是高二3班的吧？"男生把捡起的书码放整齐，"我也是，今天刚转学过来。

"他说话时喉结上下滑动，锁骨处的校服被汗水洇出深蓝色的痕迹，"我叫程阳，程序的程，

阳光的阳。"小棠接过他递来的最后一本书，封底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俞小棠。

"她声音轻得像蚊子哼，随即懊恼地咬住下唇。为什么要告诉陌生人自己的名字？

"海棠的棠？"程阳突然笑了，右脸颊浮现出一个小酒窝。他站起身时T恤下摆掀起一角，

露出晒成小麦色的腰线，"很好听的名字。"阳光穿过他指缝，在地面投下跳动的光斑。

小棠怔怔看着那些闪烁的亮点，感觉心脏变成了一只被困在玻璃罐里的蝴蝶，

正疯狂扑打着翅膀。这种陌生的悸动让她不知所措，只能机械地点点头。

"我们一起去教室吧？"程阳指了指楼上，顺手帮她拿过最上面的几本书，

"班主任说让我第一节上课前去找她报到。"楼梯间的穿堂风掀起小棠的裙角，

她慌忙用手压住，却听见头顶传来一声轻笑。程阳走在前面两级台阶的位置，

背影挺拔得像棵白杨树。阳光透过楼梯间的玻璃窗，在他肩头流淌下一道明亮的溪流。

小棠偷偷数着他的脚步。第三级台阶他会微微踮脚，第七级总是踩到那道裂缝。

他的后颈有一颗小小的黑痣，随着头发的晃动时隐时现。这些毫无意义的发现像蒲公英种子，

轻轻落在她心底最柔软的土壤上。高二3班的教室里已经坐了大半同学。

吊扇在头顶嗡嗡旋转，搅动着凝滞的热空气。班主任李老师站在讲台边，

看到程阳立刻招手："来得正好，过来做个自我介绍吧。

"小棠溜到自己的座位上——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从这里能看到操场边的梧桐树，

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在课桌上洒下摇晃的光斑。她喜欢这个角落，既不会太引人注目，

又能在走神时看云朵从树梢慢慢飘过。"大家好，我是程阳。"讲台上的少年单手插兜，

肩线在蓝白校服下舒展开来，"从城东实验中学转学过来。"他说话时眼睛弯成月牙，

阳光在他睫毛上跳跃，"喜欢打篮球和画些乱七八糟的漫画，

希望未来两年..."小棠的注意力被一道反光吸引。程阳手腕上戴着一枚银色手链，

随着他比划的动作闪烁。当她眯起眼睛想看清链坠的形状时，

突然对上了他投来的目光——就像夏夜突然绽放的烟花，让她措手不及。

"...能和大家成为好朋友。"程阳结束发言时，视线仍停留在她这个方向。

小棠慌忙低头假装整理书本，听到自己心跳声大得仿佛整个教室都能听见。"程阳，

你坐第三排那个空位。"李老师指了指小棠斜前方的座位。当程阳经过她身边时，

一阵微风随之而来。那不是吊扇制造的机械风，而是少年行走时带起的，

混合着阳光、薄荷洗发水和某种柑橘调香气的流动的空气。小棠的鼻尖捕捉到这缕气息，

莫名想起小时候在乡下外婆家喝过的蜂蜜柠檬茶。"新来的挺帅啊。

"同桌林小雨用手肘碰了碰她，"你觉得呢？"小棠的自动铅笔在笔记本上戳出一个小黑点。

她假装没听见，却在老师转身写板书时，忍不住抬眼看向斜前方。程阳的坐姿很放松，

后颈的碎发随着书写动作轻轻晃动。他的耳朵在阳光下呈现出半透明的质感，

像一块温润的玉石。数学课进行到一半时，小棠发现程阳正在课本边缘涂涂画画。

从她的角度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侧脸轮廓——圆眼睛，翘鼻子，额前一缕不听话的刘海。

当她意识到那可能是自己时，一股热流从耳根瞬间蔓延到锁骨。下课铃响，

几个男生立刻围到程阳座位旁。"听说你在原来学校是篮球队主力？

"体育委员张浩的声音盖过了教室的嘈杂。程阳转着笔点头，

银手链在腕间滑动："打控球后卫。""太好了！下个月有年级篮球赛，

你一定要..."小棠悄悄把《现代文学史》塞进书包。作为文学社编辑，

她要去准备下周的校刊选题会。

起身时她听见程阳说："不过我得先熟悉下咱们班同学..."他的尾音微微上扬，

像一片轻盈的羽毛扫过耳膜。走廊上的阳光更加炽烈。小棠贴着阴凉的一侧行走，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书上那道褶皱。突然，一个纸团从后方飞来，精准地落在她的课本上。

展开的纸条上写着："放学后能告诉我今天的作业吗？我还没领到作业本。

——程阳"字迹潦草却有力，最后一笔拖得很长，像是不舍得结束这句话。小棠回头，

隔着玻璃窗看见程阳正对她笑。阳光穿过他的发丝，在课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那些跃动的光点仿佛有了生命，一路跳进她突然变得柔软的心里。

### 第二章：雨季心事窗外的雨已经连续下了三天，

玻璃上蜿蜒的水痕像无数透明的蛇在游走。俞小棠把额头贴在冰凉的窗面上，

呼出的气息在玻璃上晕开一小片白雾。操场边的梧桐树在雨幕中变成模糊的绿色影子，

篮球架下积了一洼浅水，雨滴砸进去泛起无数细小的涟漪。"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林小雨突然把冰凉的易拉罐贴在小棠脖子上，惊得她差点跳起来。

蜜桃汽水的甜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没、没什么。"小棠接过汽水，

指尖立刻凝结了一层细密的水珠。易拉罐上印着当季限定款的樱花图案，

粉白的花瓣让她想起上周程阳课本角落里画的那朵简笔海棠。林小雨顺着她先前的视线望去，

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哦——是在看某人会不会冒雨打球吧？"她故意拖长音调，

"可惜啊，你们家程阳昨天训练时扭到脚了。"汽水罐在小棠手里发出轻微的变形声。

她昨天放学后直接去了文学社，完全不知道这件事。雨点敲打窗户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吵，

像有无数细小的针扎在鼓膜上。"伤得...严重吗？"小棠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常，

却控制不住用手指抠着汽水瓶上的标签。"张浩说肿得像馒头似的。"林小雨凑近她耳边，

"现在知道心疼了？"教室后门突然传来骚动。小棠转头看见程阳拄着单拐走进来，

右腿膝盖下缠着厚厚的绷带。他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

白衬衫被雨水洇出深浅不一的水痕。几个男生立刻围上去，七嘴八舌地问着伤势。

小棠的视线穿过人群缝隙，正巧对上程阳投来的目光。他嘴角扬起一个疲惫的微笑，

酒窝比平时浅了许多。小棠下意识攥紧了汽水罐，冰凉的铝皮硌得掌心发疼。

上课铃拯救了她的不知所措。程阳拄着拐慢慢挪到座位，

小棠听见他每走一步都发出轻微的吸气声。当他在前排坐下时，后颈的发梢还在滴水，

水珠顺着脊椎的线条滑进衣领。英语老师开始听写单词，

教室里只剩下笔尖摩擦纸面的沙沙声。小棠机械地写着，眼睛却不受控制地看向程阳的右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