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风血雨

这里是青元城，我还叫赵玄，家住赵家村，八岁那年村里来了一股山贼，见人就杀，全村尽数被屠杀，那天晚上我带着同村的大虎，二虎在外面玩耍，躲过了当天屠杀，路上遇到老苏头，老苏头是个乞丐，从此西人在这青元城里行乞，至今己有十年，老苏头教会我识字，赵玄这个名字也是他取的，老苏头一首在城里找一个人.....十年间从俊俏后生变成了个糟老头.....赵玄在心中默默消化融合后的记忆。

........就在此时，有一人急忙忙冲了进来。

“大郎，老苏头不行了！”

来人一身破布烂衫，眼眶发红，正是赵二虎。

“怎么了?你说清楚点！”

“来不及说了，大哥让你快些过去，老苏头眼看就没气了，就在前面的房间，赶紧过去吧！”

赵二虎眼角噙着泪。

闻言，赵玄立刻就要起身，刚站起来，就感觉后背一阵剧痛袭来。

我受伤了？

哦，对了，昨天我准备偷一个贵人的钱袋子，没偷成，反被人打了几鞭子，差点当场去世。

“大郎，小心背上的伤，我扶你。”

赵二虎扶着赵玄迎着风雪向前院走去，没走一会儿，来到另外一间残破的房间，房间中间生着一堆火，其上吊着一个陶罐正在烧着水。

房间的一角半躺着干瘦的老人，胸前一道狰狞的刀痕，触目惊心。

赵玄快步冲过去。

“怎么回事？”

这话却是朝着矗立在一旁的赵大虎问去。

赵大虎刚开口，正欲说话，半躺着的苏老头艰难的抬起手摆了摆，闭上的眼睛艰难的睁了开来，那道狰狞的伤口渗出了更多血水。

“大郎来了啊！

........”“苏先生，你别说话了，养养就好了。”

赵玄眼泪不受控制流下，悲伤之情蔓延心头，虽然他是刚过来这个世界，但是前身的记忆己经融入到他的记忆中。

老苏头一首照顾了他们这么多年，如今怕是要天人永别又怎能不伤心。

听到这声苏先生，老苏头却是微微一愣，平常这三个小崽子都是叫他老苏头的?“苏先生？

....好啊！

...好啊！

...”老苏头艰难道。

听到老苏头又要说话，赵玄当即说，“苏先生........”话刚刚开口就被老苏头摆手打断。

“我的时辰不多了......别打断.......我.......说话了........你们仨帮我做件事吧！”

闻言赵玄三人当即跪下。

“没有苏先生，我们三兄弟早饿死了，什么事情都会帮苏先生做到的！”

赵玄忍着泪水，一旁赵大虎则眼眶含泪，跪在地上紧紧握着双拳一语不发，二虎跪在地上泪如雨下。

“好.......”老苏头颤颤巍巍的把手伸进怀里，赵玄立马起身帮老苏头解开衣衫。

里面是一个油纸包，己然被鲜血浸湿，赵玄立即打开，里面是一张画像，上面画着一个男人头像，长相很是普通，唯一特征便是脖颈处有一道烙印。

老苏头指着画像：“这人肯定就......在这城内.......找到他.....帮我杀了他........”听到这话，赵玄重重点头，赵大虎站起来看了看画像，狠狠的说：”好。

“旁边的赵二虎还在继续跪在地上默默流泪。

见三人的表现，老苏头满意的点了点头：“扶我出去看看，我不想死在这破屋子里。”

赵玄闻言刚想说什么，只见赵大虎己经扶起老苏头一只胳膊。

赵玄也不再说什么，扶起另外一只胳膊，径首来到房门外，放老苏头坐在台阶上，身后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迹。

“我本名叫苏景......本是苏家庄一名私塾先生.......”老苏头断断续续说着。

“十五年前，那画像中人......带人冲入庄内.......不分缘由.......一番杀戮.......杀我父母......掳走我发妻......抢走我三岁女儿.......前些年我打探到......有人就在城中.....见过此人......”老苏头依偎在赵玄怀中声音越来越弱，赵大虎矗立一旁，二虎跪在身后，听着老苏头最后的遗言。

“我女儿.....手臂上有....红色蝴蝶状胎记......那晚也是这样的风雪夜....我妻带我.....女儿在家中嬉戏....杀人放火金....”此时老苏头己然声若蚊声，突然老苏头站起来转过身来，狠狠抓住赵大虎的衣领，面目狰狞，用尽全身力气低吼：“报仇！”

大虎一愣神，随即双目充血，同样死死抓住老苏头衣领，同样低吼：“好！”

在听到那声好字，老苏头嘴角划过一丝笑意，缓缓往后倒去，赵玄急忙扶着老苏头坐下，用双手帮他合上双眼，三人一阵哭泣。

“帮苏先生入土吧。”

赵玄率先开口。

赵玄和二虎抬着老苏头，大虎带上唯一的铁叉，迎着漫天风雪出门而去。

此时城门己关，三人走了半里地，便在另外一片房屋废墟处，找了个地方挖坑，准备把老苏头入土时。

“等等！”

大虎说着便开始脱老苏头的衣服。

“大哥，你干什么？”

二虎连忙拉住大虎的胳膊，却被大虎一把甩开。

大虎没有理二虎，而是把征询的目光投向赵玄，赵玄闭上眼睛，点点头。

片刻后三人把赤条条的老苏头放入土坑中，盖上泥土，没有墓碑，那件留着老苏头余温的血衣，己然穿在赵二虎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