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意疯长于心发芽

1
为凑钱救患癌的儿子，我选择卖肾。
但手术结束后我才发现：
儿子的癌是假的，
老公的穷是装的。
男人我不要了，孩子是无辜的。
可后来，我亲耳听到儿子叫别人妈妈。
心灰意冷抛下一切远走后。
父子两却跪穿三省，磕烂头颅求我别离开。
01
一周前，老公告诉我儿子得了癌症。
300万的治疗费。
为了凑钱，他跑外卖五天五夜不回家。
我急得睡不着觉。
哆嗦着手拨通了小广告上器官买卖的电话。
为了不让老公和儿子担心，我独自去黑诊所把肾卖了。
醒来后，
看着银行卡里多出的钱，我激动地热泪盈眶。
拔掉吊瓶，起身就要去给儿子缴费。
却突然接到电话。
“您好，请问是张然妈妈吗？您儿子今早在游乐园丢了部手机，麻烦带他来取一下。”
我愣住。
儿子没有手机。
而且老公今早才说儿子在医院挂水。
怎么可能在游乐园？！
我喉咙发紧，反复确认，得到的却都是肯定的回答。
我一边往游乐园的位置狂奔，一边给老公张嵩打电话。
可几十个电话，他一个都没接。
我捂着撕裂后渗血的伤口，在游乐园失物招领处看见了笑容满面的儿子。
而他身边，站着的是老公和他的大学同学李雨婷。
三个人手牵着手，幸福得不像话。
我浑身冰凉，不断地发抖。
原来，这一切都是谎话。
儿子没有生病！
正要上去问个明白，却体力不支瘫倒在地上。
他们没有注意到在角落的我，说说笑笑从我身边走过。
混沌中，听见李雨婷发嗲的声音。
“嵩哥，付欣还没死心啊？”
“她连个小学学费都凑不整的人，怎么配得上像你这种一个月就赚几千万的精英？”
几千万？
我满是鲜血的手扣进土里。
这么多年，他每个月工资都上交。
可分明，只有1200元。
这时，耳畔响起我日思夜想的儿子的声音。
“爸爸，阿姨给我买的奥特曼比妈妈买的塑料的好看！”
我捂住眼睛，血泪从指缝流出。
手术伤口的痛不及心里万分之一。
晕过去的最后一眼，我看到的是他们一家三口甜蜜的背影。
02
消毒水的气味刺得我太阳穴直跳。
护士翻着病历本皱眉：“你少了个肾？”
我攥紧被单不敢说实话。
“伤口没护理好，感染波及周边器官，得做清创。”
她敲了敲CT片，“肝上还有个阴影，得住院观察。”
问了价格后，我心凉半截。
卖肾的钱，只够做清创手术。
我哆嗦着拨通张嵩电话，这一次他终于接了。
“老婆，我这五天送了六百块，过两天就......”
“能借我十万吗？”
我打断他。
“十万？!”
他声音劈了岔。
“我送外卖的！你这是要我命啊！要这么多干什......”
想到李雨婷说他月入几千万，我苦笑着挂断了电话。
垂下头时才发现眼泪已经糊了满脸。
离开医院的时候。
医生反复叮嘱我，一个月内一定要来医院复查，不然后患无穷。
冷风嗖嗖地往领口灌。
我想着儿子咬牙往劳务市场走。
我还不能死，我需要赚更多的钱......
法餐厅的吊灯晃得我头晕。
经理指着vip包房。
“把这份鹅肝送过去。”
推门瞬间，我感觉呼吸停滞——
张嵩西装革履给儿子切牛排，李雨婷正往孩子碗里添菜。
而桌角菜单上的黑松露标价四千一碟。
张嵩扭头看见我，脸色瞬间煞白。
“多，多亏雨婷借钱给咱们......今天才在一起吃个饭表示感谢。”
儿子举着鱼子酱冲我喊。
“妈妈快来！爸爸说穷人是吃不起这个的！”
李雨婷一脸淡然，给然然夹了一勺菜。
“然然，喜不喜欢我带你出来玩？”
然然笑容满面。
“喜欢！”
看着儿子的小脸，我心痛至极。
这些年虽不富裕。
可从小到大，我都把他捧在手心。
一个月2000的工资，1800都花在儿子身上。
或许，儿子只是被带坏了。
他这么小，根本不可能有坏心思。
我拽起儿子的手就要走。
“然然，跟妈妈回家。”
可没想到，一向乖巧的儿子甩开我的手。
“不要！妈妈只会煮野菜团子！我要仙女妈妈！我要吃牛排，吃寿司！”
我心冷得发痛。
他居然叫另外的人妈妈。
想着儿子曾经的懂事，我还是固执地拉起他。
“听话。妈妈以后努力满足你，好不好？”
可儿子就是不肯，在地上撒泼打滚。
拉扯中，我伤口裂开又渗出血。
见儿子哭闹不止，李雨婷过来抱起儿子，满脸心疼。
“宝宝不哭，妈妈在呢。”
听到这，我血压飙升，扑过去就要抢。
“把然然还给我！”
我没有了钱，没有了完整的身体，没有了家庭。
可我不能再没有然然！
张嵩见我和李雨婷拉扯不清，二话不说一把推开了我，护在他们俩身前。
“付欣！做事考虑点分寸！”
我被推得狠狠后退几步。
伤口重重撞上门把手，痛得直不起身。
经理听见响动进来赔礼道歉后，扯着我的衣服粗暴地往外拖。
张嵩安慰着李雨婷和儿子，丝毫没看见门把手上我留下的血迹。
03
当晚，张嵩带着儿子夜不归宿。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儿子的照片，心中泛起酸楚。
儿子才只有7岁，我决不能让他走上一条错误的道路。
再过段时间就是儿子的生日。
我疯狂打零工，
买来了儿子喜欢的玩具。
可生日当天，张嵩却说李雨婷为儿子办了生日宴。
让我来的时候别穿地那么寒酸，儿子会觉得丢脸。
于是我刷信用卡买了一条真丝礼服。
可穿上的瞬间，我却觉得自己配不上。
丝滑的触感和我干燥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到了宴会门口，保安拦住了我。
“请出示下您的邀请函。”
我从没收到过什么邀请函。
眼看时间越来越晚，我不顾阻拦往里冲。
“我是孩子的亲妈！要什么邀请函。”
保安强制把我推出门外。
“哪来的疯子来这儿闹事！”
我一屁股摔在泥坑里，浑身狼狈。
“怎么拦着付姐姐呀？”
李雨婷就在这时牵着儿子出现。
儿子新做的西装马甲蹭亮，看见我时眼睛一亮。
随即又不自然地把头扭了过去。
我抹了把脸上的污水，跟着他们进了宴会厅。
这么豪华的地方，我从未来过。
可当我看向大屏幕时，瞳孔瞬间缩紧。
上面写着“张然认亲仪式”。
我一把抓住李雨婷的珍珠项链，质问道：
“你什么意思？！”
她扯开我的手，嗤笑一声。
“没读过高中的人，不认识字吗？”
“字面意思罢了。从此以后，我就是然然的妈妈了。”
我看向然然，他躲在李雨婷背后，很害怕的样子。
“然然，你不要妈妈了？”
李雨婷抢过话口。
“付欣，嵩哥没有告诉你吗？这孩子，本来就是我的。”
浑身的血液涌上脑袋。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能这么说。
然然是我怀胎十月又养了七年的孩子，怎么可能是她的。
“你编谎话的能力真是一流。”
李雨婷见我不信，拿出一份亲子鉴定。
我伸手要去拿时，她又收了回去。
“哦，我忘了，你一个没文化的孤儿，可能看不懂。我来念给你听吧。”
说完，她拿起台上的话筒，一字一顿念起来。
“经鉴定，张然和李雨婷的直系亲属关系概率为99.999%。”
声音洪亮，全场的人都看向我们。
我只感觉一切都不真实，天旋地转。
我浑身颤抖地抢过那份报告。
可白纸黑字上写的，和她念的别无二致。
这怎么可能......
李雨婷笑道：“我身体不好，嵩哥担心我怀孕难受，就用我和他的受精卵......”
“哦，你听不懂是吧？简单来说，就是生然然的时候借你的肚子用一用罢了，然然身上流的血，是我的。”
我如遭雷劈。
十年前，我和张嵩结婚，他告诉我试管婴儿更健康。
我什么都不懂，全心全意信任他。
到头来，结局却是这样。
“张嵩！”
我嘶吼着，期待他能出来给我解释。
可李雨婷捂住张然的耳朵。
“知道了就滚，别毁了我儿子的生日宴。”
我的心在滴血。
可就算，没有血缘关系。
儿子是我掏心掏肺地养了七年的，我不信他对我没有感情。
我掰过他的脸。
“然然，你告诉妈妈，你是喜欢妈妈，爱妈妈的，对吗？”
张然从没见过我这么激动。
“我......”
他吓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摇着张然的肩膀，接近疯狂。
“然然，你说话，你说话啊！”
突然，我感觉身体一阵失重。
我被李雨婷推下了台。
她朝我泼了一杯红酒：“别想吓着我儿子。”
小腹撞向横插出来的铁板，双腿之间流出殷红的血。
昏迷之前，我看见张然推开李雨婷，满脸泪痕朝我跑来：“妈妈流血了！”
04
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天以后了，我的小腹隐隐作痛。
医生拿着单子进来，仔细打量我。
“付欣是吧，之前叫你来复查怎么没来？”
“你家属呢？那个送你来的张先生，说是你老公。”
我摇了摇头：“他和我没关系。”
医生叹了口气：“那我就告知你本人了。”
“两件事，第一，你摔的位置在小腹，子宫大出血，为了救命我们摘掉了，也就是说你以后不能够生育了。”
我震惊地看向医生，眼中的泪夺眶而出。
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
最大的梦想不是能赚很多钱，也不是出人头地。
而是有一个完整的家。
可现在......
不等我继续想，医生把手搭在我的肩上。
“第二......上次的检查结果出来了，肝癌晚期。”
医生走后，我望着白色的天花板，眼泪止不住地流。
我自问，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可为什么这一切都要发生在我身上。
躺在床上，我的心好疼。
疼得浑身动弹不得。
张嵩和李雨婷进来的时候，我假装昏睡。
张嵩颤抖着替我擦去眼角的泪。
我听见他压低了声音对着李雨婷说：“你跟我出来。”
本来已经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兴趣了。
可他们说话的声音太大，我听了个明明白白。
“我说过，我会让你和孩子接触。”
“你当初求我的时候答应过，这辈子都要守好这个秘密，现在为什么要戳破？她以后都不能再怀孕了！”
李雨婷声音激动。
“儿子前天半夜哭着要付欣！你觉得，我可能让那个没文化的孤儿当我孩子的妈吗？”
我绝望地闭上眼睛。
嘲笑自己这么多年活的像个笑话。
耳边又响起医生的声音。
“不治疗的话，或许还剩一个月不到。”
张嵩端着补汤再进我房间的时候，发现床上除了一滩血什么都没有。
他找遍了整个医院都没有见到我。
晚上八点零七分，保镖电话混着江风灌进来。
“嵩哥，嫂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