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敲打在窗玻璃上的声音是邱若兰搬入新公寓后最先熟悉的声音。她站在客厅中央,
双手微微前伸,指尖触碰着空气中看不见的尘埃。三个月前的那场车祸带走了她的视力,
也带走了韩永的生命。"邱小姐,您的行李已经放在卧室了。
"志愿者钱莉的声音从右侧传来,语调比一般人稍高,带着刻意的轻快,
"厨房的用具我都按照盲用标准摆好了,每个抽屉上贴了盲文标签。""谢谢。
"若兰转向声音来源,嘴角牵起一个练习过无数次的微笑。她的眼睛依然美丽,
像两潭深不见底的湖水,只是不再倒映任何光影。钱莉又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
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门框:"我每周二会来帮您采购,紧急呼叫器就在床头。
您真的不需要住康复中心再适应一段时间吗?""我想试试自己生活。
"若兰的手指绞在一起,骨节发白。钱莉叹了口气,
临走前把雨伞靠在门边最顺手的位置:"下雨了,记得收阳台的衣服。
"门关上的声音让若兰的肩膀微微放松下来。她不需要再维持那个"我很好"的表情了。
指尖摸索着墙壁上钱莉贴的凸点标记,她缓慢地向卧室移动。
左脚踢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大概是钱莉说的防撞条——她踉跄了一下,
右手及时扶住了墙。"钱莉真是...太周全了。"她低声自语,眼眶却热了起来。
这种无微不至的照顾反而让她更清晰地意识到,现在连跌倒都没人会心疼地说她笨了。
若兰摸索着找到床沿,慢慢坐下。床单是新的,带着阳光晒过的味道,
一定是钱莉提前晾晒过。她躺下来,把脸埋进枕头。洗衣液的味道刺入鼻腔,是柠檬香型的,
不是她和韩永常买的海盐味。韩永总说海盐闻起来像眼泪,而她坚持说那是海风的味道。
"韩永..."她的声音消失在枕头里,眼泪无声地浸湿了布料。窗外,
一个半透明的身影悬浮在雨中,却没有一滴水珠落在他身上。韩永看着床上蜷缩的身影,
胸口传来一阵不存在的疼痛。
意到门边那把印着"光明之家志愿者协会"的雨伞——那个叫钱莉的女孩确实考虑得很周到,
但这让他更加痛苦。现在照顾若兰的,本应该是他。"若兰,我在这里..."他无声地说,
手指穿过雨水构成的帘幕。雨声渐大,若兰的呼吸慢慢平稳。韩永穿过墙壁,来到卧室。
他跪在床边,凝视着她眼角的泪痕。
车祸那天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们开车去郊外看枫叶,他转头对她说了什么,
然后刺眼的车灯,尖锐的刹车声,玻璃碎裂的声音...等他恢复意识时,
已经飘在自己的尸体上方,看着救护人员将满脸是血的若兰抬上救护车。从那天起,
他就被困在了若兰身边,无法离开超过一百米。医生宣布她永久失明的那天,
他发疯似的在病房里怒吼,砸东西,却连一片纸都移动不了。直到那个叫钱莉的志愿者出现,
用恰到好处的距离感让若兰慢慢接受帮助。
他讨厌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本该由他来做的一切,现在都被陌生人替代了。
若兰在睡梦中翻了个身,手臂垂到床外。韩永小心翼翼地伸手,
让她的指尖穿过自己虚无的手掌。即使是这样虚幻的接触,也让他感到一丝慰藉。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时,若兰醒了。她摸索着床头钱莉帮她固定好的盲杖,
金属杆身上缠着防滑胶带,握柄处还细心地裹了软布。这样的小细节让她的心刺痛了一下。
公寓里安静得可怕,她能听见冰箱运作的微弱嗡鸣,和远处街道上偶尔经过的汽车声。
按照康复中心教的方法,她开始了一天的生活。摸索着洗漱,数着步子走到厨房,
找到钱莉特意选购的防烫水壶。热水溅到手背上时她瑟缩了一下,但没有叫出声。
疼痛是真实的,至少提醒她还活着。韩永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笨拙地操作一切。
车祸前的若兰是那么灵动,她是个插画师,手指能创造出最美丽的画面。
现在那双曾经执笔的手上布满了烫伤和小伤口。他想帮忙,却只能看着她把面包烤焦,
把牛奶洒在台面上——钱莉准备的防洒杯明明就放在左边第二个柜子里。"该死!
"若兰突然把手中的盘子摔在地上,瓷器碎裂的声音在公寓里回荡。她蹲下来,双手抱头,
肩膀剧烈颤抖。"我做不到...我做不到..."韩永冲到她身边,本能地想抱住她,
却再次扑空。他跪在她面前,绝望地看着她崩溃。若兰的指尖碰到了地上的碎片,
血珠从指腹渗出。她似乎感觉不到疼痛,
只是茫然地望着前方——那里曾经有阳光照进来的窗户。"若兰,
小心碎片..."韩永徒劳地提醒。就在这时,若兰突然抬起头,空洞的目光直视前方。
"韩永?"她轻声呼唤。韩永僵住了。她能感觉到他?若兰的手向前伸去,
穿过韩永半透明的胸膛。"我一定是疯了..."她苦笑着收回手,
"你怎么可能在这里..."但韩永不这么认为。他集中全部意念,试图触碰台面上的勺子。
金属轻微晃动的声音让若兰猛地转向那个方向。"谁在那里?"她的声音颤抖。
勺子又动了一下,这次更明显。若兰的脸色变得苍白,她摸索着站起来,盲杖在前方探路。
"钱莉?是你吗?"韩永急切地想告诉她自己的存在,却不知如何表达。他飘到客厅,
用力吹向茶几上的便签纸——那是钱莉留下的紧急联系方式。纸张飘落的声音引来了若兰。
当她摸索着捡起那张纸时,韩永几乎耗尽全部能量才让铅笔微微滚动了一下。
若兰的手指触碰到铅笔,突然像触电般缩回。"韩永...是你吗?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公寓里突然刮起一阵不自然的风,窗帘剧烈摆动。
若兰感到一阵寒意掠过皮肤,像有人轻轻拥抱了她。那种感觉转瞬即逝,
却熟悉得让她心脏绞痛。"真的是你..."泪水从她失明的眼中涌出,"你一直在这里,
对吗?"风再次拂过她的面颊,如同一个轻柔的吻。若兰跪坐在地上,双手捂住脸。
她不知道这是真实还是自己的幻觉,但此刻,她选择相信韩永就在身边。
"我好想你..."她哽咽着说。韩永想要回应,却发现自己变得更加透明了。
每一次尝试与物质世界互动都会消耗他的能量。但他不在乎,只要能给若兰一丝安慰,
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那天晚上,若兰睡得出奇地安稳。韩永守在她床边,
看着她平静的睡颜。月光透过窗帘,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想起他们第一次约会时,
也是这样的月光下,若兰说她相信人死后灵魂会留在所爱之人身边。
"我当时只是随口说的浪漫话,"她后来承认,"但如果是真的,那该多美好。
"现在这句话成了残酷的现实。韩永确实留在了她身边,却无法真正陪伴她,
无法保护她免受黑暗的侵袭。第二天清晨,若兰醒来时脸上带着久违的平静。她摸索着起床,
动作比昨天熟练了许多。"早安,韩永。"她对着空气说,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
韩永惊讶地看着她。难道她真的能感觉到他的存在?若兰摸索着走到厨房,
这次她没有打翻任何东西。"我知道你可能听不见,"她一边准备早餐一边说,
"但如果真的有你在这里,我想告诉你,我会好起来的。"她的声音坚定而温柔,
"我不想让你担心。我会学会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生活下去。
"韩永感到一阵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他为她的坚强骄傲,却又心痛她必须如此坚强。
他飘到她身边,试图触碰她的手,却依然无法做到。若兰突然停下动作,转向他的方向。
"你刚才碰到我了吗?"她疑惑地问,"我感觉到...一阵凉意。"韩永惊喜地再次尝试,
这次他集中全部注意力在右手上。若兰惊讶地倒吸一口气,她的左手腕处确实有一丝凉意,
像有人用冰凉的指尖轻轻划过。"天啊..."她的声音颤抖,
"真的是你..."接下来的日子里,若兰开始习惯与这个看不见的存在交流。
她会对着空气讲述康复训练的进展,分享钱莉今天又说了什么有趣的见闻,
甚至抱怨医院的心理辅导太啰嗦。有时她会感觉到微风吹过发梢,或是物品无缘无故地移动,
这些都是韩永的回应。一周后的周二,钱莉按约定来送生活用品时,
若兰正坐在阳台的摇椅上晒太阳。"邱小姐,您气色好多了。"钱莉把购物袋放在桌上,
声音里带着真实的惊喜,"这是您要的茉莉花茶,还有导盲杖用的防滑套。""谢谢。
"若兰转向声源,这次的笑容真实了许多,"钱莉,你相信...人死后灵魂会存在吗?
"钱莉整理冰箱的动作顿了一下:"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只是好奇。
"若兰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你觉得...死去的人会回来看望活着的人吗?
"韩永飘在两人之间,紧张地看着钱莉的反应。
这个总是活力四射的志愿者此刻显得异常安静。"我奶奶说过,"钱莉最终轻声回答,
把牛奶放进冰箱的动作格外轻柔,"当活着的人特别想念逝者时,风铃会无风自动,
相框会突然倒下...那是他们在说'我在这里'。
"若兰的嘴角微微上扬:"你奶奶很浪漫。""她是乡下有名的灵媒呢。
"钱莉笑着转移了话题,"对了,下周有新的盲文课程..."韩永注视着这个活泼的女孩,
第一次对她产生了感激。或许她比看上去更敏锐,那些关于盲文标签和防撞条的细致安排,
不仅仅是职业素养。那天晚上,若兰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站在一片白雾中,
远处有个模糊的身影向她走来。随着距离拉近,她认出那是韩永,但他看起来半透明,
像随时会消散的烟雾。"若兰,"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必须学会放手。
""不!"她在梦中大喊,"我不能失去你两次!"醒来时,枕边已经湿透。若兰坐起身,
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孤独。她伸手摸索床头的盲杖,却碰到了什么冰凉的东西。仔细摸索,
那是一个小小的音乐盒——她和韩永第一次约会时他送的礼物,本应该在车祸中遗失了。
音乐盒在她手中自动打开,熟悉的旋律流淌而出。那是他们最爱的曲子。
若兰紧紧抱住音乐盒,泪水无声滑落。"我不在乎你是人是鬼,"她对着空气说,
"只要你还在我身边..."韩永站在角落,看着自己越来越透明的双手。那个梦不是偶然,
他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正在减弱。每次与物质世界互动都会加速他的消散。但他不后悔,
如果能在彻底消失前给若兰一些安慰,那一切都值得。
《触不到的拥抱》续音乐盒事件过去三天后,若兰坐在书桌前,
手指仔细抚摸着钱莉带来的盲文板。金属针在纸面上留下凸起的痕迹,
她写下一行字又立刻抹平。阳光透过纱帘洒在她专注的侧脸上,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这样真的能行吗?"她轻声问,声音里带着不确定的期待。
钱莉把一杯温热的茉莉花茶放在她手边:"我奶奶说灵魂能影响金属物件。
把你想说的话写成盲文,如果他真的在这里,
也许能让针头移动..."若兰的手指悬在盲文板上方,突然犹豫了。如果尝试失败呢?
如果证明这些天的感觉都只是她的幻觉呢?"我...我需要一点时间。
"钱莉体贴地站起身:"我去整理卧室。您慢慢来。"房间里只剩下若兰一个人时,
她深吸一口气,手指坚定地在盲文板上写下第一个问题:韩永,是你吗?
等待的几秒钟像几个世纪那样漫长。就在她快要放弃时,盲文针突然轻微颤动起来,
缓慢但坚定地移动到"是"的位置,轻轻叩击了三下。若兰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手指颤抖着写下第二个问题:你痛吗?针头移动得更快了,在"不"的位置轻轻一点,
然后划向"要担心"三个字。泪水模糊了若兰空洞的双眼,她摸索着抚过那些看不见的凸点,
仿佛在抚摸爱人的脸庞。她急切地写下第三行:为什么不离开?这次等待的时间更长。
针头移动得异常缓慢,像是在挣扎。最终它断断续续地拼出:不能留下你一个人
"傻瓜..."若兰哽咽着,额头抵在冰凉的金属板上。一滴泪水落在针头旁,
晕开成一个小小的圆形水渍。钱莉站在卧室门口,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她没有打扰,
只是轻轻关上门,让两人——或者说一人一魂——拥有这个私密时刻。那天晚上,
若兰睡得很沉。韩永站在床边,凝视着她平静的睡颜。使用盲文板消耗了他大量能量,
现在他的轮廓几乎完全透明,像一缕随时会被风吹散的青烟。但他不后悔。
看到若兰确认他存在时脸上绽放的光彩,值得任何代价。窗外开始下雨,
雨滴敲打玻璃的声音惊醒了若兰。她摸索着坐起身,突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韩永?
"她试探着呼唤,伸出手在黑暗中摸索。房间里静得可怕。通常当她呼唤时,
总能感觉到一阵微风或温度变化作为回应。但今晚什么也没有。
恐惧像冰冷的蛇缠绕上她的心脏。"韩永!"她提高声音,赤脚踩在地板上。
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但她顾不上这些。盲杖不知被放在哪里,她只能扶着墙壁踉跄前行。
一道闪电划过夜空,刹那间照亮了整个房间。在那转瞬即逝的光明中,
若兰看到了——或者以为自己看到了——一个几乎透明的身影蜷缩在墙角,
轮廓模糊得如同水中倒影。"韩永!"她朝那个方向扑去,却重重摔在地上。
膝盖撞击地板的疼痛让她倒吸一口冷气,但她立刻爬起来,继续向前摸索。又一道闪电亮起,
这次她确定自己看到了。韩永的身影比任何时候都要透明,像一幅褪色的老照片。
他向她伸出手,脸上是她熟悉的、温柔又无奈的笑容。若兰不顾一切地向前爬去,
就在她即将再次摔倒时,一股冰凉但确实存在的力量扶住了她。她震惊地低头,
看到自己的手臂上凭空出现了手指形状的凹陷——像是有人真的在扶着她。
"你碰到我了..."她难以置信地轻声说,"真的碰到我了。"那股凉意慢慢环绕住她,
形成一个拥抱的姿势。若兰小心翼翼地抬起手,
这次她的指尖触碰到了什么——不是穿透而过的虚无,而是某种介于实质与雾气之间的存在。
她可以感觉到轮廓:肩膀的弧度,脊背的线条,甚至发丝的触感。"韩永..."她哽咽着,
将脸埋在那个看不见却真实存在的胸膛上。没有心跳,没有温度,但这就是他。
她百分百确定。那个拥抱持续了也许只有十秒钟,但对若兰来说像是一整个世纪。
然后毫无预兆地,环绕她的力量突然消失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在她耳边响起,
随后是物体倒地的闷响。"韩永?"若兰慌乱地摸索着四周,"韩永!"没有回应。
只有雨声依旧敲打着窗户,冷漠而规律。若兰跪坐在地上,双手抱紧自己的肩膀。
刚才那个拥抱留下的寒意还停留在皮肤上,但现在她比任何时候都要害怕。有什么不对劲。
韩永的消失方式不像是自愿离开,更像是...被强行拖走。"钱莉!"她突然大喊,
"钱莉,帮帮我!"住在隔壁公寓的钱莉不到三分钟就赶到了,头发还滴着水,
显然是冒雨跑来的。她打开灯,看到若兰蜷缩在墙角,脸色苍白得像纸。"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钱莉跪在她身边,握住她冰冷的手。若兰紧紧抓住钱莉的手腕,
力道大得几乎要留下淤青:"他碰到我了,真的碰到我了,然后...然后他就消失了,
不是平常那种消失,是突然的,像被什么带走了一样..."钱莉的表情变得严肃。
她环顾四周,目光在房间某个角落停留了几秒,眉头深深皱起。"钱莉?"若兰不安地问,
"你看到什么了?"钱莉犹豫了一下,似乎在考虑如何回答。
最后她深吸一口气:"我奶奶...她不只是会讲灵异故事的普通老人。
她确实能看见...那些存在。
"若兰的呼吸变得急促:"你是说...""我从没告诉过任何人,"钱莉的声音压得很低,
"因为小时候经常被当成怪胎。但我确实偶尔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子。刚才进来时,
我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轮廓,非常淡,几乎看不见,就在你旁边。
"若兰的心脏狂跳起来:"那是韩永!他现在还在吗?"钱莉摇摇头,表情复杂:"不在了。
但..."她犹豫了一下,"地上有样东西。"她扶着若兰站起来,引导她的手触碰地板。
若兰的指尖碰到一个冰凉的小物件——是那个音乐盒,但盖子已经打开,
里面的机械结构暴露在外,像是被某种力量强行破坏了。"音乐盒坏了..."若兰轻声说,
突然明白了什么,"他用了太多力量来触碰我。"钱莉点点头,声音沉重:"我奶奶说过,
灵魂要实体化需要消耗巨大能量。如果强行与活人接触...""会怎么样?
"若兰急切地问。"会加速消散。"钱莉轻声说,"就像蜡烛燃尽最后一滴蜡。
"若兰的手紧紧攥住破损的音乐盒,金属边缘割破了她的掌心,但她感觉不到疼痛。
比肉体疼痛更剧烈的是胸口那种被撕裂的感觉。
她终于明白了韩永在梦中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必须学会放手"。
"不..."她摇着头,泪水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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