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在走廊里弥漫。我站在护士站后面,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看着对面诊室里的身影。他今天穿了件浅灰色的衬衫,袖口微微卷起,露出结实的小臂。
我知道他左手腕内侧有一道两厘米长的疤痕,那是十年前自杀未遂留下的。他不知道,当时处理伤口的护士就是我。
"配药。"
同事把几张处方单拍在我面前。我收回视线,低头核对药品名称。青霉素、阿奇霉素、布洛芬......都是些常见药物。我机械地在药房电脑上输入处方编号,等待取药。
药房的玻璃上映出我的倒影。我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护士帽,又抹平裙摆上并不存在的褶皱。这些年,我对着镜子练习了无数次,才能做到面对他时看起来像个普通的护士。
"谢谢。"
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的手指微微颤抖,差点把药盒摔在地上。我转过身,看到他站在取药窗口前。阳光从走廊的窗户斜射进来,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不客气。"我把药递给他,声音平稳得不像自己的。
他接过药的时候,指尖不经意地碰到我的手背。那一瞬间的温度让我心跳加速。我知道这是错觉,他对我而言始终是个陌生人。
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他走路时左腿会有一点点跛,这是车祸后的后遗症。那场车祸发生在三年前,他独自开车去郊区,结果在山路上失控。
当时我正好休假,开车跟在他后面。我看着他的车子冲出护栏,却没有第一时间报警。我在远处等了整整十分钟,直到确定他已经失去意识,才拨打了急救电话。
那十分钟里,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就像过去的十年里我一直在做的那样。
办公室里传来交谈声。我知道是他在和主任讨论病例。他是神经外科的主治医生,经常需要会诊疑难病例。我喜欢听他讲解病情时的声音,专业、冷静,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最近有个病人总是来骚扰医生,你们要多注意。"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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