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芒计划

翡翠湖的冰面在路灯下泛着幽蓝的光，林夏的解剖刀在女尸脖颈处悬停。死者咽喉处有片指甲盖大小的冰晶，在无影灯下折射出棱形光斑。

"零下十五度的露天环境，尸斑却呈现坠积状。"她摘下手套触碰死者小腿，皮肤下淤血随着按压褪色又重现，"死亡时间不超过六小时。"

解剖室白雾弥漫，不锈钢台面凝结着细密水珠。陈诺倚着门框翻看现场照片，突然直起身："发现时尸体呈跪姿，但冰层完整无破损。"

刀锋划开苍白的肌肤，林夏动作微滞。死者胃内容物散发着若有似无的苦杏仁味，肝脏温度计显示34.2℃。窗外北风呼啸，她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真正的死亡时间是二十八小时前。"解剖刀当啷落在托盘里，"凶手把尸体冷冻后运到湖面，等体温回升到临界值才摆出跪拜姿势。"

陈诺的警用对讲机突然炸响，电流杂音中传来年轻警员的颤音："仁济医院旧楼...手术室...和翡翠湖现场一样的紫色丝线..."

急诊楼投下的阴影吞噬了最后一丝暮色。林夏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楼梯登上四楼，霉味混着福尔马林气息扑面而来。手术室门缝渗出的寒雾在地面蜿蜒，无影灯将跪姿男尸的影子拉得老长。

"死亡时间二十小时。"她抚过尸体肩胛处的紫色纤维，"但这里..."镊子夹起死者后颈的皮肤组织，"冻伤呈现分层现象，至少经历过三次解冻循环。"

陈诺的战术手电扫过墙角，突然照亮某个反光物。林夏蹲下身，在积灰中捡起半枚带豁口的玻璃药瓶。暗红色残渣在瓶底凝结成珊瑚状，凑近时闻到铁锈般的腥甜。

解剖刀第三次落下时，殡仪馆冷库的白炽灯突然熄灭。林夏握紧沾血的柳叶刀，听见身后传来滑轮摩擦地面的声响。冷藏柜投射的阴影里，推车上的裹尸袋正在渗出水渍。

"你闻到苦杏仁味了对吗？"周俊生苍白的脸从阴影中浮现，手术刀抵住她后颈，"死亡是最精妙的艺术品，而你们非要给它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