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眸望着漆黑如渊的庭院,腕间金铃被风吹得急响——那是三日前裴小侯爷送来的生辰礼,缠铃的金丝勒进皮肉,像道淌血的枷锁。
“ 叮——” 突然有血色的字迹在眼前炸开,惊得我踉跄后退。
别跳!裴砚之在楼下布了金丝网,你会成为他的标本! 卧槽高能预警!姐姐快看左边回廊! 他袖箭对准你脚踝了啊啊啊! 我猛然转头,果然见东侧回廊暗处寒光一闪。
几乎是本能地,我甩出藏在袖中的软鞭卷住房梁,借力荡向鸨母所在的方位。
“ 唰!” 三枚袖箭擦着鬓发钉入窗框,箭尾金铃与我腕间声响共振,震得人耳膜生疼。
你...你怎么可能躲得过? 老鸨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我没空理会她的惊骇,因为新的血色弹幕正疯狂滚动。
衣柜夹层有火折子,烧了这鬼地方。
裴砚之在二楼天字号房看戏,快去撕了他假面目。
2.软鞭卷住博古架上的青瓷瓶砸向烛台,火舌瞬间吞没满室轻纱。
趁着众人救火的混乱,我赤足踏着雕花围栏疾奔,腕间金铃随着动作响成催命的符咒。
天字号房的沉香木门被我一脚踹开时,裴砚之正倚在贵妃榻上把玩金丝。
月白锦袍松散地披着,露出锁骨处一道狰狞旧疤,上挑的凤眸里凝着三分醉意七分戏谑。
“ 沈姑娘生辰夜造访,是要与本侯共饮合卺酒?” 他晃了晃手中琉璃杯,猩红酒液映得眼尾泪痣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