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宫梅花画

故宫梅花画

作者: 浑浑的阿巴

言情小说连载

小说《故宫梅花画》“浑浑的阿巴”的作品之崔清棠沈砚是书中的主要人全文精彩选节:残阳如将古寺斑驳的墙垣染成琥珀沈砚握着褪色的玉指尖摩挲过上面半朵残三年前那个落雪的清他在这株老梅下捡到这枚羊脂玉佩尚不知命运早已在梅香中埋下伏宫灯次第亮将御苑照得恍如白沈砚立在翰林院画师最末的位看着崔家车驾碾过青石金丝楠木车帘被夜风掀起一露出半张芙蓉刹那间他几乎握不住手中画笔——那女子发间斜簪正是半枝白更漏声沈砚藏在假山看着那袭月...

2025-04-07 19:44:42

残阳如血,将古寺斑驳的墙垣染成琥珀色。沈砚握着褪色的玉佩,指尖摩挲过上面半朵残梅。

三年前那个落雪的清晨,他在这株老梅下捡到这枚羊脂玉佩时,

尚不知命运早已在梅香中埋下伏笔。宫灯次第亮起,将御苑照得恍如白昼。

沈砚立在翰林院画师最末的位置,看着崔家车驾碾过青石路。金丝楠木车帘被夜风掀起一角,

露出半张芙蓉面。刹那间他几乎握不住手中画笔——那女子发间斜簪的,正是半枝白梅。

更漏声声,沈砚藏在假山后,看着那袭月白披风自游廊尽头飘来。崔清棠驻足在老梅前,

仰头望着枝头初绽的玉蝶梅,月光在她眉心花钿上流转,恍若三年前古寺里沾着晨露的梅蕊。

"姑娘的玉佩..."他话未说完便怔住了。崔清棠急退两步,广袖拂落几片梅瓣,

腰间禁步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苍白的指尖点在唇上,

忽然蘸着石阶积雪写下:"隔墙有耳"。沈砚这才注意到她身后十步外,

两个婆子正抱着手炉朝这边张望。崔清棠忽然提起裙摆踩上石凳,伸手去折那枝最高的白梅。

沈砚下意识扶住她摇晃的身形,冷香扑面而来,她发间金步摇扫过他颈侧,

在皮肤上激起细微的战栗。"崔姑娘当心。"他虚扶着那截细腰,触手却是冰凉的织锦。

崔清棠将折下的梅枝塞进他手中,蘸雪在石桌上疾书:"三更梅林"。待婆子们走近时,

她已踢散了雪字,只留满地凌乱足印。子时的梅林浮动着幽蓝的雾霭,

沈砚握着梅枝的手沁出冷汗。崔清棠自雾中走来,月白裙裾扫过满地落英。

她解下披风铺在石上,蘸着夜露写道:"我不能说话,你念诗可好?

"沈砚这才惊觉她始终未发一言。崔清棠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又指了指天上弦月,

露出个凄然的微笑。

他忽然想起三年前古寺里那碗被婆子打翻的药——原来那日她不是染了风寒,

而是被毒哑了嗓子。"疏影横斜水清浅..."沈砚的嗓音有些发抖。崔清棠拾起枯枝,

在泥土上跟着他的吟诵写字。暗香在他们之间流转,她腕间的翡翠镯不时撞上他的衣袖,

泠泠如环佩相击。五更钟响时,崔清棠忽然抓住他的手。沈砚感觉到掌心被塞入一物,

低头见是半块染着梅香的罗帕。她蘸着晨露写下最后一句:"三日后酉时",

忽然踮脚在他唇角落下一吻,转身消失在渐亮的曙色里。

第一章:寒梅初遇永昌三年的雪来得格外早,残破的观音殿檐角挂着三尺冰凌。

沈砚呵气暖着冻僵的手指,看笔尖朱砂在《地藏经》最后一卷上凝结成血珠。

这是他替寺里抄经换宿的第七日,也是会试放榜后的第三十六日。"施主,

西厢的炭盆该添了。"老僧递来半筐松塔,袈裟袖口露出结痂的冻疮。

沈砚望着竹筐里最后两块黢黑的银骨炭,忽然想起放榜那日,同窗将他的文稿掷入火盆时,

腾起的也是这样青白的烟。子夜的风裹着梅香破窗而入,吹散了案头镇纸。

沈砚循着冷香来到后院,忽见满树白梅在月下泛起幽蓝光晕。古梅虬枝间悬着块残缺的牌匾,

借着雪光勉强辨出"苦海"二字——这原是前朝贵妃出家的慈航殿。梅枝突然簌簌颤动,

积雪落进沈砚后颈。他抬头望见的不是栖鸟,而是朱红斗篷的一角。

少女赤足踏在覆冰的枝桠上,腕间翡翠镯撞得梅枝叮咚作响。

她伸手去够最高处那朵并蒂梅时,腰间禁步突然断裂,

珍珠滚落雪地的声响惊动了守夜的婆子。"小姐又犯癔症了!"灯笼火把霎时点亮禅院。

沈砚看见那少女转头时嘴角蜿蜒的褐色药汁,在她苍白的下巴凝成琥珀色的冰晶。

她突然纵身跃下梅树,金丝缠枝玉佩恰巧坠入沈砚来不及合拢的掌心。

"带我..."少女抓住他衣袖的刹那,沈砚闻到血腥气混着梅花冷香。

她中衣领口隐约露出青紫掐痕,发间金簪的累丝梅花刮破他手腕。

追来的婆子们掰开她手指时,一缕青丝缠着半幅靛蓝衣袖飘落雪地。"惊扰公子了。

"为首的嬷嬷屈膝行礼,绣鞋却碾过那缕断发,"我家小姐癔症发作时爱说胡话,

方才那些..."她抬眼扫过沈砚手中玉佩,灯笼在他脸上投下跳跃的阴影。

沈砚将玉佩收入袖中,状似无意地踩住那片染血的衣袖:"小生明日便启程回乡。

"他望着被拖走的少女突然回头,琉璃似的瞳孔映着雪地上蜿蜒的血迹,

竟比殿中菩萨低垂的眉眼更悲悯。三更梆子响时,沈砚被细微的叩窗声惊醒。

白日里那少女浑身湿透地蜷在窗下,发间金簪歪斜地挂着冰棱。她将冻僵的手指按在他掌心,

一笔一画地写:"药"。禅房外忽然传来脚步声,少女猛地推开后窗。

沈砚瞥见她跃入梅林时,怀中有个青瓷药瓶在月下泛着冷光。他追到梅树下时,

只拾得几片沾着药渣的梅花瓣,幽香里混着熟悉的苦涩——正是那日火盆里烧焦的文稿气息。

五更天,沈砚被住持请到藏经阁。老僧颤抖的手指掀开蒲团,

露出暗格里染血的《妙法莲华经》。经文空白处写满小楷:"崔氏清棠,

庚午年腊月被囚于此,每日寅时灌哑药三盅..."窗外传来凄厉的鸦鸣,经书突然自燃。

沈砚抢救出的残页上,唯余半句"今以发丝入药,可保三月失声"。

灰烬中躺着半枚金箔梅花,与他袖中玉佩纹样分毫不差。启程那日,沈砚特意绕道后山梅林。

晨雾中忽见崔清棠被缚在梅树下,两个婆子正往她口中灌药。白梅染了褐色的药汁,

顺着她脖颈流进鹅黄交领。"这是大小姐的造化。"婆子将空碗掷在沈砚藏身的假山前,

"进宫伴驾总比嫁去漠北强。"翡翠镯子突然碎裂,崔清棠咬破舌尖喷出血雾,

在雪地上绽出红梅朵朵。沈砚怀中的玉佩突然发烫,等他冲出藏身之处,

只剩满地带血的碎玉。梅枝上悬着半幅罗帕,上面歪斜地写着:"待我"二字,

最后一笔拖出长长的血痕,似要刺破苍穹。此后九百个日夜,

沈砚走遍长安所有崔姓世家的别院。他在当铺赎回被婆子典当的金簪,

在茶楼听说崔贵妃最爱白梅,

在书画铺见到署名"清棠居士"的梅花图——那并蒂梅的勾勒笔法,

竟与他当年落在少女掌心的笔画如出一辙。上元宫宴那日,

沈砚故意打翻酒盏弄湿翰林学士的衣裳。当他捧着《雪梅图》补位进殿时,

九重帘幕后的崔贵妃正好抬手抚鬓。金步摇垂下明珠的刹那,

他看见她耳后三颗朱砂痣排成梅蕊形状——与当年梅树下挣扎的少女分毫不差。

第二章:暗香情动御苑东北角的玉蝶梅林,是沈砚成为宫廷画师后发现的秘密。

每当戌时三刻,巡夜侍卫换岗的间隙,梅枝在宫墙上投下的影子恰好形成一道暗门。

这夜他攥着染血的罗帕潜入时,

发现第三株老梅的树洞中塞着半块栗粉糕——与三年前古寺供桌上的点心一模一样。

月光突然被云翳吞噬,沈砚后背撞上冰冷的织锦。崔清棠的禁步抵在他腰间,

金丝香囊里散出迷迭香的味道。她指尖蘸着夜露在他掌心写:"有人要杀你",

未写完便将他推进假山洞穴。石缝里渗出的寒泉浸透沈砚的皂靴,

崔清棠却将披风铺在青石上。她抽出他随身携带的《乐毅论》摹本,

指着"非存亡之所在"五个字摇头,枯枝在泥地上写:"情字最险"。沈砚握住她执枝的手,

带着她写曹植的《洛神赋》。崔清棠腕间的翡翠镯滑到肘部,露出密密麻麻的针孔。

当写到"抗琼珶以和予兮"时,她突然抽回手,在"予"字上狠狠划出裂痕。

"清棠可是不喜这句?"沈砚话音未落,梅林外传来金器碰撞声。崔清棠猛地扯开衣襟,

露出心口狰狞的烫伤——正是"予"字的篆体变形。五更梆子敲响时,

崔清棠往沈砚口中塞了颗冰凉的梅子。他舌尖尝到铁锈味,

借着晨光才发现那是颗裹着糖霜的血竭丸。她在露水上写:"每日卯时二刻,

去太医院晒药场"。三日后,沈砚混在取颜料的画工中潜入晒药场。

当看到竹匾上晾着的褐红色根茎时,他怀中的血竭丸突然发烫——那些竟是西域断肠草,

而崔清棠的"哑药"罐底,沉着薄如蝉翼的黄金锁麟囊。冬至祭天大典前夜,

沈砚奉命为崔贵妃绘制《雪梅祝寿图》。朱砂混着螺子黛点睛时,梅蕊突然渗出淡粉色汁液。

他惊恐地发现崔清棠每日送来的梅花,都浸过自己的指尖血。"这是唯一能见你的法子。

"崔清棠在冰面上写道。她解开缠臂金纱,露出腕上刀痕:"血梅三日不谢,

他们便允我来御苑采枝。"沈砚的眼泪砸在冰面,融化了"死生契阔"的最后一笔。

腊八夜突降暴雪,沈砚在梅林等到子时未见人影。正要离开时,树洞里落下一支金丝累凤簪。

簪头暗格藏着染血的宣纸碎片,拼凑出半阕《长相思》——正是他当年在古寺墙上题的诗。

簪尾的梅花浮雕突然松动,露出中空管腔内的密信:"初七鸩杀"。

沈砚认出这是崔清棠十三岁及笄礼上的簪子,而那天正是她被迫饮下第一碗哑药的日子。

除夕守岁夜,沈砚将绘有两人小像的《双鹊踏梅图》混入贺岁贡品。

崔贵妃却在暖阁赏画时突然落泪,眼泪坠在鹊鸟眼睛上显出朱砂写的"棠"字。

皇帝抚掌大笑时,沈砚看见崔清棠袖中滑落的金错刀——正抵在她自己心口。更鼓声中,

崔清棠借口更衣将沈砚逼至死角。她咬破指尖在他官服内衬写道:"画有毒",

未料血珠透过布料在外袍绽出红梅。追来的宫女惊呼出声,崔贵妃的护甲已掐住沈砚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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