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妈妈眼里的宝别人眼里的草

姐姐为替夫家敛财，骗爸妈说自己得了绝症，联手爸妈逼我拿出全部积蓄给她治病。

殊不知我才是真正得病的那个人，我也生病了，不借。他们痛批我是个满口谎言的骗子，

你能有什么病？你有病也是装出来的。直到后来，我真的不行了，他们慌了，

装模做样地对我好。可他们不知道我早就把积蓄偷偷捐了。

存折上的余额也只是个用来迷惑他们的幌子。1从医院出来后，

我郑重地向跟在身后的陪诊师道了句辛苦。即使她是我用市场最低价雇的，但她很尽职尽责。

她感觉到了我的绝望与无助，心生不忍，写下了私人电话给我，如果你没亲人可诉苦，

可以随时打给我。见我不说话，她怕自己说错什么伤到了我，极力补救，你别多想，

我想说的是，很多时候很多话可能确实无法跟亲人说，说了他们也不理解，所以……

她解释时急红了脸。直到我微笑点头，诚挚地向她说了句我都懂，她情绪才平复下来。

与她分开后，我的心情更加落寞。刚升为部门组长那天，我被医生正式确诊为脑癌晚期，

只有不到两个月时间可活。如果选择做化疗，还可以多活一段时间，

但医生保守估计治疗期间的所有费用预计20W+。我默默打开微信零钱通，

黯然地看着上面的余额。200000.12元。2不考虑平时吃喝，

这个数额勉强够用来治病。但这笔钱是我这些年一点点攒下来，打算用来付房子首付的。

这些年从上初中开始学费生活费都是花的我自己赚的。

大学毕业后还要每个月被家里要走两千。所以用这笔钱来治治不好的病，我真的很舍不得。

可我想有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家已经想了很久了。背包里手机嗡嗡作响，跟连环催命符似的。

大有我不接就打到天荒地老的架势。这种打电话的方式只有我的父母能干的出来。

他们就像会报钟的鸡。每个月的一号，准时准点来催账。只要我一天没把钱打到他们卡上。

他们就能一天里不间歇地打电话问候我。我拉黑他们的电话后，他们也不气馁。

大街上的陌生人不借电话给他们用，他们就跑去亲戚家、警察局借亲戚或者警察的电话找我。

只要我不接，他们有一万种方式打到我接。我想不明白，

只见过一次的陌生人尚且可以释放善意。为什么血脉相连的亲人却吝啬一丝一毫？

3陪诊师说，越时日无多越该好好爱自己。我望着湛蓝的天空，心中扬起无限怅惘。

从小到大忙于攒钱、藏钱，都没有好好驻足欣赏过头顶这片天。

原来连以后多看它一眼都会显得奢侈。顶着周围路过的人电话响了，为什么你还不接

的异样眼光。我深吐一口浊气。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好似被放出一条冲出笼子要咬人的狗。

我妈：好啊，齐悦，你个烂心肠的坏种，你终于接电话了！不是跟你说了吗，

这个月得再多打两万过来，你姐姐生病了需要足够的医药费人家才让住院。

你还不把钱打过来是不是非得看着她死在你面前你就开心了？我无心和她辩个高低。

只能逮住她发泄完停下来喘气的空隙，回她，我也生病了，也需要钱，没空顾她。

她一听急了，你能有什么病，你有病也是装出来的。那你就当我是装的吧。，

我带着怨气挂断电话。心脏闷痛到直想摔手机。但考虑到一时爽伤害的只会是自己的钱包。

只能放下胳膊。忍下。4还不到两天，我妈就找来了我租房子的小区堵人。我买菜回来时，

她正在单元楼门口拉着几个碎嘴大妈大骂我不孝，我这女儿算是白养了，

我和她爸省吃俭用供她上大学，她毕业好几年了连家都不回。现在她姐姐生病了，

我们找她周转下医疗费，她不但开始避着我们，还撒谎说自己也生病了，让我们不要找她。

得亏社会上好人多啊，我们顺着她学校查去她公司才知道她在这里住。

几个大妈中有个正好是我的房东。我妈和我的房东一道我的名和姓恰好对上了号。

房东大妈在别的大妈期待的眼神中清咳了几下嗓子开始表态，

我们家可不租给这种不孝顺父母的白眼狼，今天等她回来我就赶她走。

我妈很捧场地给她鼓掌，还大夸特夸她是个明辨是非的好人。我站在她身后，眼眶通红，

妈！你在干什么？她肥胖的身躯一震。似是怪我打扰她干好事了，

转过身来便不分青红皂白地当众给了我两巴掌。

直打得本就因为癌细胞扩散而整日昏昏沉沉的我更加头晕目眩了。好啊，

总算见到你人影了！你们公司的人说你请长假了，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的，

不好好工作请啥长假。你的电话是摆设吗？打你电话你怎么不接，你姐在家还难受着，

等着去医院看病呢，让你筹的医药费呢？你难道真忍心乐乐那么小就没有妈妈？

我妈刻薄的声音忽高忽低。乐乐是姐姐的孩子，因为嘴甜而且是家里唯一的男孩，

颇得我爸妈喜欢。爸妈喜欢他和姐夫都超过我这个亲闺女。5脸上被打后火辣辣的疼，

混着耳中蜂鸣声和她的怒骂声，让我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我拧着眉，表示不理解，

既然大姐在家难受，那就去医院看病啊！何必用我没拿钱回去当她不去医院的借口。

她老公难道是死了吗都不管她的！而且如果她人都快病死了，我没拿钱回去，

她就不去医院治了吗？我一步步逼向我妈。可还没等我说完，

房东大妈便以为我要对我妈动手。一马当先冲出来拦在我妈面前。

她大概也没想到她没用力推我我就跟个空心麻杆似的重重摔倒在地上。

她略带悻悻地收回自己的手，警告我别搞碰瓷那套后，又换了一副笑面虎嘴脸，小齐，

刚才我说的你应该也都听见了。趁着你妈今天也在，你就直接收拾东西回家吧。

你心里也清楚，我那个一居室虽小但出租行情好，之前我就念着情分没跟你涨价。

现在你老老实实搬走，就当全了我们之间的一场情分了。最后了，

我还是想说一句你们小年轻不爱听的话，你们啊，趁着父母还健在啊，

一定要好好在父母身边多尽孝道，不然以后有的你后悔的。我妈一看有人帮衬她，

冲我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她在激我。逼我在外人面前口不择言说出不利于自己的话，

而她成功了。6呵，后悔？对，我现在就很后悔，我后悔我没走远点，

让一群吸血蚂蟥死咬我不放。不是每个人都配做父母的。说完，

我拿出医院开的诊断证明横在我妈面前，妈，我说过我也生病了，你不信我，

总该信医院开的单子吧。之前姐姐说养孩子费钱借走两万，爸爸要换新车借走三万，

你要买貂皮大衣借走两万……这还不包括你们每个月从我这要走的两千。

一晃过去好几年了，一家人我也不算利息了，现在我生病了，急需用钱，麻烦尽快还我！

一时间风向逆转，我流利地报账让围观的大妈们看向我和我妈的眼神很是鄙夷。

我妈一时语塞。保养得当的脸上有几丝皱纹被气的开裂，

你姐都病得快不行了你还让她还钱？你的心怎么这么狠啊！是不是我和你爸老了，

没价值了，需要你照顾了，你就直接一菜刀砍死我俩。说完，

她对于我的诊断书连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拽过去狠狠撕碎。

直至那张诊断书化为路边的一摊碎纸屑，她才解气道，哼，齐悦，

你是我女儿我还不清楚你，你能有什么病，你一惯爱撒谎，就算有病也是装的！

你爸他们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既然你没钱支援你姐治病，那你还在外面租什么房？

正好这次回家住，把省下的房租给你姐看病。7我妈是懂如何拿捏我的。她在逼我。

如果还想接下来住的安生的话，那就必须拿钱将她哄走。

可我刚才在回来的路上就接到公司人力的电话。我被辞退了！

原因是早上总部带着有投资意向的客户来视察，遇到了在公司门口胡搅蛮缠的我妈。

客户认为我们公司存在不利于融资的不确定性因素，说还要考虑考虑。此话一出，

代表这次合作失败了一半了。总部的人很生气。但念在我过往也算兢兢业业的份上，

说不会追究我的其他责任。只是我也别休什么假了，赶紧麻利地拿着辞退补偿金滚蛋。

人力跟我关系还行，这次说话却很疏离。我知道，我妈肯定去公司乱说了。

而她也信了我妈说的那些，认定我就是一个忘恩负义不敬父母的烂心肠女儿。无所谓。

工作中本就没有朋友。我如是安慰着自己，却怎么也压不下心口的愤懑与酸涩。

我上午被辞退的事，我妈似乎还不知道。她此刻在那边胜券在握，

边抓着几个大妈说从小养我如何艰难，边冲我得意的笑。似是笃定我最后会无底线妥协，

像以前一样求她不要闹。然后给她一大笔钱堵她的嘴。可这次她错了。

我正愁没有正当理由落叶归根呢~8我的行李很简单。

用已经磨破了好几个大洞的床单将几套换洗的衣物随便一裹就没有什么东西了。

我没家里的钥匙，如我妈所愿退租回家时，一家人没有惊喜只有厌恶与排斥。

我妈甚至阴阳怪气地来了句，你怎么这个点回来了？家里没准备你的饭。

我爸用胳膊肘杵了她下示意她收敛点。但下一秒瞥到我手中只有破烂行李兜后，

脸色顿时黑沉下来。我知道他肯定在怪我空手回家。但我就是故意的。按照这边习俗，

外嫁女回娘家才需要带东西，我一个云英未嫁的根本不需要！从前我为了少听点他们的数落，

每次都是大包小包、烟酒不落地回来。换来的却是他们对那些东西的嫌弃。

还有更加高高在上的颐指气使。怎么带回家的烟又是中华，

人家公园看大门的大爷抽的都是富春山利群！合着你觉得你爹我还比不过一个看大门的呗~

而我姐每次回家跟大爷一样连吃带拿，还时不时抠走老两口的退休金。他们不怪反喜。也许，

逆反着来才能得到他们的偏爱？我决定，从今天开始，不再当像条狗一样的乖乖女。

可这次我回来的似乎太不是时候了。姐姐的老公李轩也在。桌上丰富的菜品，切剩的蛋糕，

还有大外甥乐乐头上戴的金色生日礼帽……他们刚才在给乐乐庆生！爸妈，你们又忘了，

我和乐乐是同一天的生日，怎么他过生日不叫我？我爸妈努努嘴，你都这么大了，

能跟乐乐一样吗？我很是不讨喜地反驳，

我像乐乐这么大的时候也只能蹭姐姐的生日蛋糕吃！

这辈子看来我注定只能活成别人的影子，爸妈心里的碍脚石。9自从学会自怨自艾文学，

我不再犟嘴和乱发脾气，感觉自己活出了人生新高度。从前的我承认他们不爱我很难，

总是拼尽全力地讨好。学校里，有人发现我和我姐竟然是一家的很讶异，

你不是你爸妈亲生的吧！不然为什么你总是穿的土土的，你姐就蛮精致的。

我也希望正如他们所言我不是爸妈亲生的。曾经想过很多次我真的是他们的女儿吗？

也偷偷拿着家里梳子上的头发去做亲子鉴定。但生物学上我们确实亲的不能再亲了。

肚子里咕噜噜声响起。我饿地拿起桌上剩余的蛋糕，大口吞咽。

乐乐似乎生怕我把剩余的蛋糕全吃完，叫嚷着，小姨，这是我的，我还吃呢，你不准再吃！

我无视他的哭闹，故意说道，真好吃~不过，乐乐你不应该怪我，要怪就怪你姥姥她们。

今天也是我生日，他们把蛋糕定这么小，够咱俩谁吃啊！他似乎觉得很有道理，

便开始吵闹着要大蛋糕，双层大蛋糕……我妈见乐乐闹腾得厉害，呵斥我别吃了，

给孩子留块儿。姐姐一把拉住她，妈，小悦这次回家一定是给我送医药费的，

您别对她太苛刻。病情发作导致我脑子现在像隔了层厚重的膜一样昏沉沉地痛。

可她说的话仍是清晰可闻地飘进我的耳朵里。她看似是在替我求情，不如说是在点拨我。

我微勾泛白的唇角，拧开储物间的门把手没接她的话茬儿。我的卧室是家里的储物间改造的。

几年前还有我可以睡觉的地方。现在看不出本来模样的木板床上摆满了落了灰的旧物什，

活像个垃圾收纳站。我嘲讽地看了我妈一眼，妈，是你说的让我回家住，怎么？

把我出租房搅和的不能住了，家里也不给我留地，这是默认我姐出嫁了，

我可以住她的卧室了？不等他们回复，我拿起包袱就往我姐的大卧室奔。10他们追来时，

床上大人小孩的衣服、玩具早被我团吧团吧扔去房间一角。我直接脱鞋上床，

露出满是破洞的袜子，大咧咧地躺下，冲他们摆手，你们去忙，我这被房东临时赶出来，

连个觉都没睡好，我得赶紧休息休息。医生说了，我的病是绝症，休息不好随时没命，

你们不会想我猝死在家里拉低这个房子的房价吧~他们大概没见过我这么无赖疯癫的一面，

纷纷持观望状态敢怒不敢言。我妈从厨房拿来擀面杖要给我松松皮，被我爸和姐姐齐齐拦住。

他们几个之间眼神流转，一看就没憋什么好屁。我妈带上门离开的时候还有些心不甘情不愿，

呵，果然，从小坏心眼子就多，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白眼狼，你姐对你多好，

你那两只眼睛成天就知道盯着我和你爸这点东西。我明白她说的什么意思。

她大概觉得我打上了这个房子的主意，所以才回家死皮赖脸地赖着。说实话，

现在能住上这个次卧我并不开心。八岁那年，搬新家。姐姐见这个家只有一个主卧和次卧，

不想和我一起住，便故意撞破自己的头，说是我推的。至于我推她的理由，

她也编造的完美无瑕。爸妈，妹妹说百年之后你们死了这房子以后迟早是我们的，

撺掇我去管你们要主卧住，我让她委屈一点和我住次卧她不听还打我~

她三言两语便将我描绘成了惦记父母家产的白眼狼。

爸妈本就为我们两姐妹谁去住储物间的事而不知如何开口，

虽然买房子时中介建议次卧可以打隔断拆分成两个小卧室，但打隔断需要钱。

他们迟迟没请工人动工，现下正愁不知道怎么搪塞我们，出了这档子事，

正好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11齐悦，本来我和你爸还商量着让你和姐姐一起住次卧，

没成想你小小年纪心眼子竟然这么多。为了惩罚你，让你长个教训，次卧你就主动点，

让给你姐，你自己去储物间住吧。什么时候你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我们再考虑让你搬出储物间。这一考虑，便是十多年，

直到我成年……每次家里来人问为什么次卧那么大，要让小女儿住狭小阴暗的储物间。

我爸妈总是搬出我坏心和姐姐争抢次卧将她推倒的事儿讲给他们听，

却只口不提他们嫌打隔断贵的事儿。他们喜欢听亲戚对他们表示同情，夸他们当父母不容易，

我这个人品卑劣的孩子让他们操透了心。没有一个人会想到，

事实明明是房子不够分、父母偏心。一家四口，只有两间卧室和一个储物间，

直到搬家前一天都没把次卧的隔断打成，

从一开始父母就存了要让其中一个女儿去住储物间的打算。姐夫李轩是知识分子家庭出身，

父母都是老师，他现在也在县城一所私立中学代课教历史。

但我们全家的黑心程度加起来都比不过一个他。清晨，他一如既往的彬彬有礼，

丝毫没有住储物间的憋屈劲儿，妹妹，岳父岳母吃完早饭带乐乐去遛弯了，

你和你姐的那份我热在锅里了，你记得去吃。他微微扬起的唇角像经过三角尺量过的一样，

总是固定在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看着就让人生厌。我永远忘不了三年前我刚回家，

他也是如今天这般将热牛奶放在我面前，假仁假义地说着，注意补充营养。

却趁家里没人我意识昏沉之际让我姐进屋剥光我的衣服，将我的肢体摆弄成不同的动作。

伴随着相机快门咔擦咔擦声响起，

我的污点照成了他和姐姐联合父母一次又一次勒索我工资的筹码。直到有次我急眼了要报警，

当着全家人的面和他鱼死网破，他才悻悻收手解释他也不想这样。他眼神躲闪，

紧急看向我爸妈和姐姐似在求救。看似整个事件的背后是我的家人为了操纵我犯下的，

其实幕后出谋划策的人是他。当年我姐拍了我的裸照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