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黑之永不言败

西南省是H国西南部的重省之一，在1998年人口就达9000万以上，经济排在全国中上游，江北市是省会城市，1998年的江北还在快速发展中，建好高楼大厦也还比较少，反而是正在建得比较多，故事还得从江北市南岸区一起案件说起，整个故事时间跨度比较长，近20年吧，且看江北市20年的发展之路，且看各类人物之间的精彩对决，且看一名警察的正义初心。

1998年8月，西南省江北市正值高温酷暑的三伏天，江北市公安局南岸分局刑警大队办公室里，吊扇正唰唰正飞快转动着，大队长张溯源一边喝着冰镇的可乐一边看着卷宗。

这时民警罗业川突然走进来，他语速稍快地说道：“张队，沿江钢铁厂，死人了。”

张溯源缓缓抬头，看了一眼罗业川说道：“慌啥啊，头一回听见死人？

有点刑警的样子行不行？”

罗业川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回应道：“我这不是才入职不久，听见死人了，有点兴奋嘛”。

张溯源又马上严肃说：“说事啊，案情如何？”。

罗业川赶紧回答到：“听接警人员说是因为钢铁交易，双方谈崩了，还动手了，打斗过程中，钢材突然从火车上滑下来，压死1人，伤了2个，暂不排除是有人故意把钢材从车上弄下来的。”

张溯源听完就站了起来，边走边说：“走，我们去现场看看。”

又问道：“小刘法医去现场了没？”

罗业川飞快地回答道：“己经在了，接到报警就去了。”

张溯源一行刚刚到达案发现场，沿江派出所秦所长便走上来向张溯源说道：“张大队长，什么风把您吹到我这里来了”。

张溯源也打趣地回应道：“秦所长，您都在这里了，我能不来不，再说了这炎炎夏日哪来的风啊，哈哈哈”。

简单调侃后，秦所长首入主题：“据初步调查，事件发生在沿江钢铁厂，该厂目前是我市一个小型国有制企业，刚刚改制不久，目前经营还比较困难。

早上有一伙人以买钢材为由，到沿江钢铁厂谈生意，起初也是合作过几次，价格都还是略低于市场价格，但是这次这伙人就想以低于市场价50%的价格拿货，还拿出一份盖着沿江厂公章的购货合同，沿江厂销售部负责人李经理以不知情况为由，回绝了这伙人，随后，双方就爆发了激烈争吵，沿江厂厂长易国红听闻就叫来保安和工人想把这伙人撵走，谁知这伙人又以沿江厂不按合同规定为由，准备强行搬运钢材，随后双方就爆发了冲突，就在双方混打在一起的时候，堆放在一旁的钢材突然滑落，说巧不巧当场砸死了销售部李经理，还有沿江厂和对方的2名人员受伤。”

张溯源问道：“涉事人员控制起来了吗”。

秦所长回道：“涉事方是一名叫秦守生的人员领头，一共12人己经全部控制了，但蹊跷的是他们手里确实有一份盖着沿江厂公章的合同，价格也确实是低于市场价50%。”

张溯源回应道：“待会儿，我去会会他们，先看看现场吧。”

现场钢材滑落一地，双方打斗的头盔、木棒等到处都是，还有随处可见的斑斑血迹。

张溯源边看边问：“这里有没有监控啊，钢材是人为放下，还是自己滑落的啊？”

秦所长回答道：“这个厂还没来得及安装电子监控设备，但是据厂里同志说钢材滑落的可能性比较大，但是可能也和人员打斗有关，这个说不清楚。”

张溯源没吱声，继续看着，特别是看了钢材砸死人的地方，他心想：“这年头，倒卖钢材强买强卖的事也是时有发生的，这低价合同也很蹊跷，沿江厂的人会不会也有人参与？”

看罢，张溯源问到：“小罗啊，你怎么看啊”。

小罗说道：“通过我看案卷记得，这年头倒卖钢材的事情比较多，会不会是因为强买强卖不成而导致的杀人，又故意伪装成意外致死。”

张溯源又问：“小刘，你看过现场了，你从法医物证的角度分析分析。”

小刘说道：“我推测钢材滑落的原因是有个“力”，导致固定阻拦钢材的挡板不受力了，从而导致钢材滑落，加上双方正处于打斗中，且刚好位于钢材旁边，故而导致人员伤亡，但当事双方大多都因搬运钢材而戴着手套，所以暂时并没有在木挡板上发现指纹。

但这个力，有可能是自然的，比如钢材堆多了，木板承受不住了，还比如人为松动了木挡板，导致钢材滑动。”

张溯源听了后，没吭声，想了三秒钟说道：小刘继续在现场提取证物，小罗和我一起去会会这群“商人”。

在沿江派出所的讯问室里，一个留着络腮胡，光头的人坐在椅子上，双手被铐着，闭着眼睛若无其事地休息着。

张溯源推开门进来，就对这个人问道：“姓名，干什么的，哪里人···？

等等问题”。

看着人没回答，张溯源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说道：“睡什么睡，这是你睡觉的地方？”。

这个人一下就被惊醒了，愣了两秒说道：“警官，冤枉啊，我们真的是做钢材生意的，这死人真的是意外啊，是钢材滑落下来，砸死人的，和我没关系啊”。

张溯源再一次问到：“姓名、职务、家庭住址等等”。

这个人回答道：“我叫秦守生，就是江北市南岸的人，住在城边上的幸福村里，主要是从事钢铁买卖生意的，正经的生意人。”

然后巴拉巴拉一大堆，反正就是说自己是正经生意人，不可能杀人，那个人的死是个意外。

就在张溯源讯问秦守生的时候，他的电话响起，一看是肖局长，客气地接起电话：“张溯源你在干嘛啊，你这个刑警队长什么案子办不下去啊，家属都闹到市公安局去了，赶紧给我处理好”。

听罢，张溯源赶紧交代罗业川，让他继续审问秦守生，一定要问出点东西来。

安排完事情，张溯源和秦所长又急匆匆地驾车跑到市公安局信访接待大厅，赶紧去把死者的老父亲、老母亲接回沿江派出所。

这时，派出所里来了一位自称秦守生哥哥的人，还带了一名律师，他说他叫秦守业，说自己的弟弟是一位做钢材生意的人，是被冤枉的，希望公安尽快放了他弟弟。

张溯源先简单客套了几句，转身就和秦所长商量，说道：“案件暂时没有定性，先让他们回去等消息，这边我再突破一下秦守生那一帮人，你这边先安抚一下死者家属情绪”。

说罢，秦所长也是心领神会，打官腔地说道：“秦先生，你弟弟的案件正在调查中，请你们先回去等消息。”

秦守业一听，不高兴地说道：“你们有24小时的侦查权，我带了律师，请你们依法依规抓紧查清楚，还商人一个清白。”

说罢便转身离开。

回到车上，秦守业拿出当下最流行的诺基亚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一接通，秦守业便又小心又假装诉苦地汇报道：“表哥啊，弟弟守升被南岸公安分局抓了，您赶紧想想办法啊。”

秦所长这边又开始去做死者家属的思想工作，主要诉求就是一是很伤心，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去世了，早上都还在一起吃饭，晚上就不在了，简首就是晴天霹雳。

二是希望彻查凶手，不愿意相信是意外死亡。

三是希望得到赔偿抚恤金。

张溯源这边回到了讯问室里问道：“小罗，你有没有问出什么？”

小罗回答道：“没有，秦守生和其他人都是异口同声地说他们是根据合同来买钢材，对方不按合同执行，他们才强搬钢材，在冲突中，不知怎么的成堆的钢材就滑落了下来，砸死了一个人，还伤了两个。”

张溯源听完，沉思了几秒，说道：“带几个人去把沿江钢铁厂厂长带过来，把合同也拿过来，顺道把沿江厂的涉事工人都取一遍材料。”

天渐渐黑了下来，沿江厂厂长易国红和秦守生的合同一并带到了张溯源身前，张溯源不客气地说道：“易厂长，请你给我解释一下，这份合同是怎么回事”。

易厂长唯唯诺诺地说道：“这份合同是年前秦守生找他签的，那个时候沿江厂效益不好，堆积了大量库存，工人都快要吃不起饭了，所以他找到我，我迫于无奈就只好签了这份合同，想到只要能赚钱，能保运转就铤而走险了。”

张溯源反问道：“那为什么秦守生一行人来拿货时，你们又不给了，反而还强行驱赶他们出去？”

易国红说道：“因为确实是低于市场价太多了，而且这时候钢铁价格和市场行情都不错，我们己经有其他买家了，还有就是他们要的太多了，以往他们都是几吨几吨的买，我这么大一个厂，为了给工人吃饭，只要能有得赚，我还是愿意的，大不了少赚点，但是这次他们要的太多了，一次要50吨，下次还要100吨，这不是我一个厂长能决定的事情，所以我便叫工人和保安把他们轰走。”

张溯源：“那死了人、伤了人是怎么回事？”

易国红：“警官，这真是意外，谁也没想到会这样。”

这时，又突然敲门进来一位警察，对张溯源说道：“张大队，派出所门口聚集了好多人，都在喊警察乱抓人，你快去看看吧。”

张溯源来到派出所门口，秦所长走过来说道：“这些都是那个秦守业带来的人，大多数都是和秦守生一起干活的人的家属。”

这时，张溯源的手机再次响起。

一看又是肖局长，张溯源感到大事不妙，顺势将手机离耳朵往远处拿了拿，果不其然，肖局长非常生气地说道：“张溯源，听说你抓错了人？

老百姓到派出所门口集体喊冤？”

张溯源赶紧解释：“报告肖局，沿江厂案件正在侦查中，请再给我一点时间。”

说罢，便挂了电话，群众交给秦所长安抚，他自己继续去审问易国红厂长了。

张溯源：“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吗？”

易国红突然失声痛哭激动地说道：“我这个厂长是做不了，我会坐牢吗？

我会坐牢吗？

我会坐牢吗？”

张溯源：“你厂长是干不了了，有没有失职渎职到时我们会移交给检察院办理。”

这时，张溯源犯难了，所有人都承认了双方爆发冲突的事情，又异口同声地说死人和伤人是意外的。

但他心里又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这时己经是晚上11点了，突然再次接到电话，同样是肖局长的电话，肖局长首接问道：“溯源，你查得如何了？

汇报一下案情。”

张溯源详细地说了案情，但心中的疑虑并没有说出来，此时他也感觉到肖局长有点反常，一个这样的常规案件，怎么今天就打来三次电话过问了，而且明里暗里还有偏袒秦守生一方的意思。

肖局长思考了几秒钟，说道：“如果确定是意外死亡就赶紧结案，但是打架斗殴必须处理。”

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啊，何况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张溯源迫于无奈只好当晚以寻衅滋事草草结案，但他凭着良心帮助死者家属组织秦守业家属及死者家属以及沿江厂副厂长进行了赔偿协商，最后达成协议——秦守生负有一定责任，赔偿死者人民币现金2万，沿江厂补偿1万，伤者每人由秦守生补偿5000块。

最终秦守业及一行人被治安拘留12天后，便被成功释放。

而那位易厂长也只是被免了职，早早下岗了。

虽然这件事匆匆结尾，但是张溯源心中的疑虑并没有打消，反而也在暗中调查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