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七零我卖掉铁饭碗下乡去

"别碰那个匣子！

"苏晚晴的指尖刚触到檀木盒雕花锁扣，表姨尖锐的嗓音就刺破灵堂的香火气。

黑白遗照里，外婆温和的笑容被供桌上摇曳的白烛映得忽明忽暗。

她缩回手，丝绸袖口掠过檀木盒时突然泛起微光。

手腕上祖传的羊脂玉镯像是被唤醒的月光，在凌晨三点的守灵堂里流转着温润的光晕。

昨夜抢救车祸伤者时溅上的血渍，此刻正沿着玉璧纹路缓缓渗入。

"赔钱货还惦记老太太的东西？

"表姨踩着三接头皮鞋哒哒走来，染着丹蔻的手指戳向苏晚晴额头，"你妈当年跟野男人跑了，要不是老太太心软......"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谩骂。

苏晚晴瞥见来电显示"市医院急诊科"，刚要接听就被表姨一巴掌打落手机。

镶着水钻的诺基亚滑进供桌底下，屏幕在香灰里顽强地亮着。

"主任！

连环车祸需要支援......"听筒里传来同事变调的呼喊。

苏晚晴弯腰去捡，表姨的漆皮包却重重砸在她背上。

玉镯撞上青砖地的瞬间，整个灵堂突然被碧色柔光笼罩。

她看见自己的血珠在玉璧中游弋，渐渐勾勒出一座三层货架的虚影——那分明是外婆常说的老供销社仓库！

"装神弄鬼！

"表姨的怒骂突然变得遥远，苏晚晴感觉身体在急速下坠。

最后映入眼帘的，是遗照里外婆唇角加深的笑意。

......"晚晴！

晚晴！

"带着茧子的手掌拍在脸上，苏晚晴在浓重的樟脑味中惊醒。

褪色的蓝布窗帘被北风掀起一角，露出窗外刷着"抓革命，促生产"标语的灰砖墙。

穿着藏青列宁装的中年妇女正往藤条箱里塞棉絮，见人醒了，劈手将一摞灰扑扑的衣物砸过来："赶紧换上，下午三点知青办的车就来接人。

"大量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汹涌而来。

1975年的苏晚晴，十七岁，父亲工伤去世后跟着母亲改嫁到机械厂家属院。

此刻床头的日历显示12月17日，正是原主被继父一家逼着顶替弟弟下乡的日子。

"妈，"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昨天革委会张干事说，年满十八的......""你弟虚岁才十六！

"李秀兰把搪瓷缸掼在五斗柜上，劣质茉莉花茶溅在"抓纲治国"的年画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藏着私房钱，王主任家侄子可等着相看......"苏晚晴摸向腕间，玉镯竟完好无损。

指尖触到玉璧的刹那，三层货架虚影再度浮现。

最上层码着成箱的盘尼西林，中层是黄桃罐头和军用压缩饼干，底层居然堆着七十年代特有的蓝灰色劳动布。

"听见没有？

"李秀兰扯开藤箱夹层，露出半包皱巴巴的"大生产"香烟，"这可是给你弟换工作的......"苏晚晴突然按住母亲手腕。

常年配药的手指精准扣住尺神经，李秀兰顿时半个身子发麻。

她摸出对方兜里的半导体收音机，按下录音键："妈，您说王主任侄子那个瘸腿的，愿意出三百块彩礼？

""你！

"李秀兰被戳破算计，扬手要打却被捏住腕子。

常年劳作的农妇竟挣不开少女看似纤细的手指。

"街道办刘干事今早找过我。

"苏晚晴从枕芯摸出个牛皮信封，抖落出盖着红戳的招工表，"国营饭店帮厨，月薪二十八块五。

"这是今晨空间底层突然出现的文件，此刻正微微发烫。

李秀兰的瞳孔猛地收缩。

她当然认得那个印章，三年前小叔子就是凭这样的表格顶了别人工作。

北风卷着雪粒子拍打窗棂，却盖不住走廊传来的争吵——继父正和来催人的知青办干部推搡。

"您猜，要是我现在拿着这封信去革委会......"苏晚晴将招工表贴近煤球炉，火苗瞬间舔上纸角，"举报有人冒名顶替知青名额，能不能换个先进分子表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