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见面就是嘴仗江城六月,热浪翻滚,连空气都是黏糊糊的,像被人搅过的糖水,
叫人喘不过气。林知语站在帝曜集团大楼前,拎着包,手里攥着刚打印好的入职通知,
阳光毒辣,她的额角已经沁出了汗,语气带着十足的不耐:“能不能快点开门?
我觉得自己快被烤熟了。”门禁系统不识人情味,只识员工卡。她按了几次门铃,终于,
门内传来一声沉冷男声:“没卡还想进来?你是觉得脸能当钥匙,
还是命硬到能撞碎钢化玻璃?”林知语挑了挑眉,
慢条斯理地回敬一句:“我倒不介意用脸撞门,
反正比起某些人——我的脸起码没长在嘴上碍事。”玻璃门打开,站在里面的男人,
一身剪裁锋利的黑西装,身高逼近一米九,五官深刻得像雕塑,被高等基因反复打磨过。
“咔哒”一声,门开了。站在门后的人,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西装,身形颀长,轮廓凌厉,
像从杂志封面上走下来,浑身写着“高贵冷脸”。厉司湛。
帝曜集团传说中的“嘴毒教科书”,身家百亿,气场千斤,
兼具“全公司无人敢直视”的称号。林知语认出他时,眨了眨眼。完了,这是她的直属上司。
厉司湛也打量了她一眼,眼神清冷,语气比眼神还锋利:“林知语,新来的策划?
简历倒是漂亮,不知道脑子能不能跟得上。”林知语笑得风轻云淡:“您也长得挺上镜的,
可惜一张嘴,整体气质就开始往地下室滑了。”他微顿一瞬,
继而冷笑一声:“倒还有点语言能力。希望你PPT也能像嘴一样利落,
不然我只能安排你转岗去当语音助手。”入职第一天,
林知语就深刻体会到了帝曜的“高压名场面”。
她眼睁睁看着这位毒舌总裁在会议上怒怼合作方:“你这方案是来侮辱我智商的,
还是想试试我们服务器的耐心极限?”转头嫌弃设计部:“这配色,
是盲盒开出来的惊吓体验吧?”连擦窗户的阿姨也没能幸免:“垃圾桶放那儿,
可能你的人生观也歪得差不多。
工私下给他起了外号:“高颜值毒舌输出机”、“不会笑的刀锋男”、“嘴下留人不留命”。
而林知语,成了第一个在他全程输出中能硬刚回去,还能活着继续上班的女员工。
她的秘诀只有三个字:不怵他。她讲理、硬刚、不带情绪,遇冷不慌、被怼不懵。
比厉司湛还像块磨不掉棱角的铁石。而厉司湛,看得出她不怕他。这让他很感兴趣。他不说,
但每次发言后,都会特地扫她一眼,像是在等一个能对回来的对手。可几周过去,
她不仅没炸,还策划了一个线上推广项目,三天流量破千万。
厉司湛第一次在会议上当众点头,说了句:“不差。起码这次不是用脚写出来的文案。
”林知语掀了掀眼皮:“多谢夸奖。用脚都能赢,可能只能说明对手太矮。
”众人:“……”你一句刀,他一句锋,整个会议室仿佛燃着隐形的火苗。而帝曜的项目,
却一路飙升,节节高升。董事会总结:“厉司湛毒,林知语硬,这俩人——刚好一套。
”2 你想甩锅,先过我这一关林知语入职帝曜不过七天,
从“嘴硬小策划”秒变“项目爆款背后的狠人”,还没来得及松口气,
就迎来了第一场职场甩锅战。项目代号VIRAL-LUX,上线三天,
全网数据飙破千万。刚要开香槟庆功,一封匿名邮件就炸进公司高层邮箱。
内容狗血得堪比八点档:策划资料泄露、文案外流,
甚至附了几张P图痕迹一眼假的“林知语邮箱截图”。一石激起千层浪,
走廊瞬间变身吐槽大会——“她不是刚来吗?背调过了吗?” “能力太强得不正常了,
早就觉得她不对劲。” “上线前的那些‘巧合’,你说不是内鬼谁信?
”林知语被叫去问话前,坐在办公桌前面无表情。整个项目组鸦雀无声。她缓缓合上笔记本,
淡淡说了句:“造谣之前,能不能顺便造得有点智商?”项目经理站在她桌边,
笑容僵得像PPT里的崩溃表格:“知语啊,别介意……走个流程嘛。”她抬眼看他,
语气平静:“演归演,演太真我都差点信了你真不长脑子。”他脸色一变,尬笑卡在嘴边。
下一秒,真正让整个项目组安静下来的,不是她的嘴,而是——厉司湛,亲临现场。
黑衬衫、风格冷烈,西装外套随手搭在肩上,身高逼近一米九,
一张脸冷得像“高温预警”也拐不过的风。他一出现,空气像被拧紧。他扫了眼全场,
语气凉得让空调自惭形秽:“项目出问题,第一反应不是查源头,而是组团甩锅,
什么时候我们帝曜也学会做键盘侠了?”众人噤若寒蝉。他目光落到林知语身上,
语气依旧刻薄,却比刚才任何一句更直接:“你说过你不傻,那就拿出点不傻的证据。
我不喜欢我项目里的人被当软柿子捏。”那一刻,
林知语第一次意识到:这人嘴上骂你“废物”,心里却把你当资产。毒舌护短,
不讲道理也要保你到底——活脱脱一个“资本武侠版大佬”。她冷静打开电脑,三分钟后,
投影亮起。“这是项目文档访问日志。”她的语速稳得像语音导航,
“我每天的编辑操作都有记录,权限定时关闭,未授权操作会自动报警。”她顿了顿,
翻出另一份文件:“而这段时间里,有一位非项目组成员三次尝试越权访问资料。
”鼠标精准地停在一个名字上。——周显恒。空气瞬间凝固。林知语站起来,
语气清晰:“要甩锅可以,至少别忘了你电脑里还挂着我写的调研初稿,带时间戳的那种。
”周显恒脸色煞白,张嘴还想狡辩,却被厉司湛冷冷打断:“滚。”只有一个字,
却比职场辞退函更狠。转头,他看向林知语,
语调一如既往地慢条斯理:“后续的事你自己收尾。”“……我?”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事你动的手,我就不插手。”他慢条斯理地补充,““我不喜欢半吊子的正义感,
像沾了点仙气的拐杖,扶不住人,还碍事。”她忍不住笑了:“您这拐杖,
怕不是带了毒刺的那种。”他挑挑眉:“至少我比你那些前上司们有点审美和脑子。
”项目组众人:“……”一个嘴毒,一个狠戾,两个天生火药桶,
此刻竟像拧成了风扇——不光吹灭了舆论的火,也吹散了这间办公室里所有的“谣气”。
3 我毒舌,但我不瞎“厉总,这次和西洲集团的合约可能要黄。
”“对方突然推翻了谈好的合作条款,说我们单方面泄露机密。
”“还放话:‘帝曜的策划能力不是问题,是他们的内部结构像筛子。
’”会议室里气氛骤冷,众人议论纷纷。林知语坐在末席,一言未发。
厉司湛却缓缓交叠十指,眼神淡漠,望着屏幕:“很好,狗开始咬人了,
就说明我们踩到它尾巴了。”他声音不大,却压得住全场。那天晚上,他没离开办公室。
林知语敲门进去,看到他正盯着电脑上的股东名单发呆,眉眼沉沉,神情锋利。
“你在找内鬼?”她问。“我在看——”他依旧没抬头,“我爸当年留给我的这些人,
是不是等着我栽,好分蛋糕。”她倚在门边,语气淡淡:“听说你爸,是个狠角色。
”厉司湛嘴角一挑,笑意讽刺:“杀伐果断,投资狠辣,嘴比我还毒。只不过,
他死得比我想象中早,留我一个人收这摊子烂牌。”林知语沉默了两秒,
开口道:“你不喜欢别人靠近你,对吧?”厉司湛终于抬头,
视线落在她脸上:“你在做性格分析?”“不。”她走近一步,语气平稳却笃定,
“我只是在提醒你——不是所有人都想捅你,有些人只是,不怕你。”一瞬间,
空气安静得像被抽走了声响。厉司湛缓缓起身,绕过办公桌,两人之间只剩不到一米的距离。
“你知道你和那些想靠近我的人,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吗?”林知语迎视他的眼神,
毫不退让:“我没想靠近你。”他低声一笑:“对,你只想——干赢我。
”——接下来的十天,帝曜集团进入“战备模式”。林知语带队查合作方的邮件来往,
追踪权限调用记录。果然,
在旧服务器系统里发现了一封可疑邮件——内容套用了公司早期废弃的资料模板,
疑似内鬼操作。与此同时,厉司湛安排IT小组排查所有外网登录记录。顺藤摸瓜,
锁定了泄密嫌疑最大的人——西洲集团原执行总监、现为帝曜小股东的远亲,许文川。
他藏得深,平日不声不响,在帝曜像空气一样游走,却总能踩在要害上捅一刀。
当晚的内部会议上,林知语站在投影前,一页页展示调查结果。许文川坐在角落,面色不变,
语气却虚伪得要命:“小林啊,年轻人别乱说话。现在这年头,证据是可以伪造的,
做人要留点口德。”林知语嘴角一勾,神情温和:“证据的确能伪造,
但你三次越权登录的IP地址,全都出现在你老婆开的瑜伽馆附近。”她顿了顿,
声音清晰:“许总,是泡温泉泡上瘾了,还是想把帝曜的信息一起捞走?”众人哗然。
厉司湛眉眼一沉,语气却冷得发霜:“许总,你要是还想演,我们可以给你留舞台。
”他停了一秒,语锋骤利:“也可以——直接送你剧终。”那一刻,林知语站在一侧,
忽然明白一件事:厉司湛毒是毒,但下手从不乱。他不像疯狗撕咬,
而是外科手术刀——精准、冷静、致命,刀下只斩敌人。—会议结束后,
林知语追上他:“你早就怀疑他?”“我怀疑所有人。”他边走边说,像在谈天气,
“不过你查得快,动得也狠。”“所以你满意了?”她挑眉调侃。他看她一眼,那一眼,
像审视,又藏着点不易察觉的认真。“满意不满意要看结果。”他顿了顿,
“不过我确实在考虑,给你涨工资。”“涨工资?”她笑,
“我以为你这种人只会说一句——‘干得不错’。”他果然停下了脚步,
语气低沉:“干得不错。”—当天晚上,
办公室八卦群直接炸锅:有人看见林知语和厉总走得很近!
厉总好像破天荒地说了‘干得不错’?我的妈,他俩难道是那种关系吗?
那句话不是夸奖,是这人情绪的最高表达好吗!你见他夸过谁?夸别人他宁愿死!
4 雪夜困山庄,他说“别死”项目风波刚平,林知语连办公室的盆栽都还没来得及浇,
就被打包上了飞往北境的航班。帝曜在那边投了个高端文旅项目——名叫白域。
名义上是度假村,实际更像一场资本的冷笑话:每间套房都配恒温红酒柜和真火壁炉,
但信号差得连天气预报都卡顿。她本以为只是踩个点,评估下合作方后续能力,
没想到前脚刚落地,后脚就撞上一场几十年不遇的大雪封山。她站在山庄门口,
看着被白雾吞没的世界,拉了拉脖子上的围巾,忍不住问身边人:“就你自己跟我一起来了?
”厉司湛穿着黑色大衣,脚步踩进雪里不见痕。“我只信你。” 说这话的时候,
他的神情冷静得像在讲战略布局,而不是表达信任。林知语挑了下眉:“……我谢谢你。
”他淡淡瞥她一眼:“别误会,这信任是阶段性的。如果你今晚烧了厨房,
我明天会亲自把你推进雪堆。”她冷笑一声:“好巧,
我正想拿你这块冷硬高端冰砖烤火取暖。”山庄安排的是标准双床套房,布置考究,
壁炉跳着小火苗。“你睡哪边?”她脱下外套,随口问。“我靠门。
”厉司湛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怎么,突然绅士?”“不是。”他扫了一眼窗外的雪幕,
语气淡得像水,“要是出事,我能第一时间拎你走。”——第二晚,山庄信号彻底中断,
连对讲机都开始断断续续。林知语伏在桌边整理资料,头却越来越昏。
她伸手摸了下额头——烫的。她咬牙想忍,想着睡一觉就好,
却低估了厉司湛狗鼻子+毒舌组合的察言观色能力。他坐在沙发上,抬眼扫她一眼,
声音冷静得有点欠揍:“你脸红得像刚打完两针,是发烧了吧?”“……一点点。
”她努力淡定。下一秒他起身走到她面前,眉头皱得死紧,声音比平时少了几分毒,
多了七分不耐烦的焦虑:“你怎么不早点说?你以为我会感动你敬业到发高烧还不出声?
还是觉得非得烧到抽搐才配得上你的职场精神?”她仰头看着他,嘴唇干裂,
却仍笑了笑:“你不是说不信任何人?”他没接话,只转身去窗边,
用对讲机呼叫管理员:“我们这儿有人发烧,38.9度,有没有备用药品?
”“有……但现在风雪太大,我们送不过去。”空气沉了几秒。他低头看了她一眼,
语气冷得像山庄窗外的雪:“等我。”不到二十分钟,他冒着风雪回来,
外套上积着一层白霜,像是从冰河里爬出来的雕像。他手里拎着一个急救包,走进屋内,
什么也没说,直接拆开药袋:“喝药。”林知语接过,声音发哑:“你这是在照顾我?
”他脸色很冷,语气却像刀子背:“不,我只是怕你死在我项目期内,听起来太像我失职。
”她含笑点头,声音虚弱却不输气势:“放心。我死也会死在自己的档案里,和你无关。
”他看她一眼,眸色深了几分,语气忽然低下来:“林知语,你嘴硬得像城墙。
但我要提醒你,我从来不喜欢看熟人死掉。如果你真倒了,我会背你下山。
”“然后在你醒来后,骂你一顿。”她靠在床头,烧得迷迷糊糊,却笑了:“行,
等我醒着被骂。”——夜深了。林知语昏睡在床上,脸颊烧得通红,呼吸细碎。她翻了个身,
嘴里模模糊糊地叫了一声:“厉司湛……”他正坐在床边看文件,闻言转头,
声音轻得像怕吵醒她:“嗯?”她像是在梦呓,又像是真心话滑出口:“你真毒。
”他轻笑了一声:“这不是你早就知道的事?”可她忽然伸手,摸到了他的手指,
声音轻飘飘的,却让他愣住:“下午我看你出去一直没回来,我怕你出事。”厉司湛怔住,
半晌不语。他低头,看她的手指轻轻搭在自己掌背上,红得像烫伤。
她说完那句话就陷入更深的昏睡里,再没动静。他轻轻把她的手从自己手背上挪开,
又悄声替她把被子掖好。然后低声自语:“怕我出事?”“太迟了,林知语。
你来帝曜那天起,我就已经……出事了。”——清晨。雪停了,天亮了。林知语醒来时,
嗓子还有些哑,一睁眼,就看到厉司湛坐在床边,一只手撑着额头,眼神沉沉地闭着,
像是强撑了一夜。“你……熬了一晚?”她声音哑哑地问。他没睁眼,
语气倒还是熟悉的毒:“闭嘴。我在梦里开会,不想醒。”她笑了:“梦里骂谁?
”他这才睁开眼,看着她的脸,终于轻声说:“骂你,骂你怎么还不醒。”她低头咳了两声,
轻声说:“对不起,让你等了。”他沉默了一瞬,然后缓缓开口,语气不再毒,
只剩一句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嘱咐:“林知语,以后别再让我等你醒了。”5 你走太快了,
我还没骂够你雪封的山路终于被铲开那天,林知语裹着厚大衣回到帝曜的第一反应,
不是倒时差,也不是休息,而是拿起手机,面对那堆满屏炸裂的公司群消息。
知语你被困山里真的假的?你居然跟厉司湛同住?!你们该不会……?
她一一回复:“假的,假的,他不是人类,没有可能。”然后果断关了手机,
把心收了回来。她一向自诩理智过人,尤其对男人这种生物,不带幻想,
尤其是那种——嘴比键盘还硬,骂人像发工资一样熟练的那类。可惜啊,人的自控力,
有时候还不如一杯奶茶。当她看到厉司湛放在桌上的那杯热奶茶,
上面贴着一张便签纸——你最好在十五分钟内喝完。否则我会当你在侮辱我花钱的品味。
——林知语嘴角忍不住扬了一下,笑得有点不争气。——项目进入下一阶段拉锯。
他们要与一家国际高端品牌共创联名,而对方派来的首席代表,
偏偏是林知语大学时期的学长——李彦初。学霸,人帅,语调带点温柔的英伦口音,
一开口就能让一屋子小姑娘瞬间集体失忆。第一次会议刚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