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考上清北那天,妈妈宰了家里的羊宴请全村人。
十几锅羊肉咕嘟咕嘟,馋的我直流口水。
可妈妈却连肉汤都不舍得给我喝。
哥哥吃的满嘴流油,像喂狗一样丢给我一根羊骨头。
我两眼放光,刚要下嘴,却被妈妈一脸嫌弃的打掉。
“这么好的东西,她不配!”
后来,哥哥口吐白沫,和村里其他人一样,渐渐没了呼吸。
那时我才知道,原来妈妈在羊肉汤里掺了百草枯。
村里人都说,妈妈是个疯子。
因为只有疯子,脚上才有铁链。
从我记事起,妈妈就一直待在羊圈里。
她头发凌乱,衣衫褴褛,身上还有深深浅浅的伤痕。
可她却从不哭闹,也不发出任何声音。
放佛一个没有灵魂的破布娃娃。
三周岁生日那天,隔壁二丫偷偷塞给我一个鸡蛋。
她说,城里人过生日是要吃鸡蛋的。
我妈妈是城里人,那我也算半个城里人了。
我盯着那颗煮熟的鸡蛋咽了咽口水。
最后,还是把它拿给了羊圈里的妈妈。
“妈妈,鸡蛋给你吃。”
妈妈眼神呆滞,没有任何反应,可下一秒就挨了爸爸一巴掌。
“一个不听话的臭娘们,也配吃鸡蛋?”
“李小月,要是再让我看到你给这个贱人东西吃,我就打断你的腿!”
鸡蛋被爸爸夺过,一脚踩得稀碎。
我吓得缩了缩脖子,被奶奶揪着头发拎出了羊圈。
“死丫头,你哪来的鸡蛋?是不是偷的?”
“果然跟你妈一样下贱,净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我抿着唇不说话。
但我知道,妈妈不是疯子,也不下贱。
二丫说,妈妈是从大城市来到村里后,才变成这样的。
大城市是什么样子?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