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听见琴声从青铜器里渗出来时，暗物质光谱仪正发出临产监护仪般的嗡鸣。
这是第七次失败。监控屏上的量子云图再次坍缩成无意义的噪点，实验室弥漫着液氮蒸发后的铁腥味。他摘下电磁手套，指腹抚过台案上的战国古琴——琴身冰裂断纹里凝着永不融化的南极冰晶，二十年前父亲失踪前寄来的最后物件。
"教授！拉索阵列的实时数据！"助理小唐撞开防辐射门，全息投影在琴弦上方炸开成星云图谱。林深却盯着琴轸处新渗出的血珠：父亲刻的"林"字徽记正在融化，暗红液体顺着第七弦流向岳山。
警报声突然尖锐如婴啼。林深摸向白大褂口袋里的怀表——女儿林柚六岁生日礼物——发现表面玻璃映出的实验室倒影里，有个穿银色防护服的女人正抚摸琴额。她面罩下的珍珠耳钉泛着冷光，与妻子失踪前佩戴的那对一模一样。
"关闭所有观测窗！"林深嘶吼着扯断第七弦。琴箱内迸发的次声波震碎光谱仪透镜，暗物质流在空气中凝结成克莱因瓶轮廓。小唐的防护服瞬间碳化，右臂浮现出与古琴断纹相同的冰裂纹。
混沌中，怀表玻璃突然龟裂。林深看到倒影里的女人摘下防护面罩，露出妻子左眼下的泪痣。她的唇语透过量子噪声传来："别让柚子碰到琴..."
防核门在此时被外力洞穿。特种部队的探照灯下，怀表彻底停摆在23时17分——正是五年前妻子羊水栓塞的死亡时刻。带队的陈上校踩住断裂的琴弦，枪口阴影笼罩着林深抽搐的左手："总统府需要这具战国琴骸，还有你女儿的时间感知天赋。"
实验室突然倾斜37度。重力异变中，林深撞向暗物质冷凝罐。破碎的玻璃幕墙外，上海外滩的钟楼指针正在逆跳，每一帧颤动都与他口袋里的怀表残片共振。当陈上校的量子刃刺来时，他听见琴箱深处传来女儿哼唱的摇篮曲——那是妻子怀孕时常唱的法语童谣《月光》。
"柚子在哪？"林深攥紧渗血的琴弦。陈上校的瞳孔泛起不正常的银灰色："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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