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组长,你没事吧,你流鼻血了脸色看起也不太好。
端着水杯经过荷静工位的凌源脸色担忧。啊?我看看,我抄起工位上的小镜子,
一瞬间一滴鼻血掉在了镜子上,我立刻仰头。近期我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
老是头晕,精神恍惚,今天更是突然的流鼻血。从大学毕业以来,我一直在这家公司上班,
由于大学学习的是计算机方向的热门学科,
加上自身能力较强在大三就和学长学姐一起创立了项目。
毕业后直接以项目为基础开了小公司。可我始终打心底认为自己并不是喜欢快节奏生活的人,
本身IT工作者精力充沛但也就那么几年报酬高。我计划在到29岁的时候攒下点钱,
以后回家吃利息过日子,这也是我选择这份高压工作的原因。
不过我发现我确实有些力不从心了。此时手机突然弹出一则推荐,惊!
一白领短期内头昏眼花,突然流鼻血竟发现是癌症的前兆我内心惴惴不安起来,
于是我决定明天请假去看医生。凌源望着我,荷姐?没事吧,这个项目基本已经到后期了,
要不你今天早点回去休息,剩下的一点我来吧。我点了点头,
提上包和外套走出了办公大楼。可那种胸闷的感觉并没有因为呼吸到新鲜空气后有所缓解。
到家后我提交了明天请假的申请,在洗完澡后精疲力尽的瘫倒在床上。第二天清晨,
我早早的起了床,这是为数不多的悠闲的早晨。我驱车来到深城第一人民医院,
挂号等了一会儿后终于轮到了我。医生听完我的描述将单子递给我,
你的身体状况我们需要看过各项检查后再作判断。我认命的从楼上跑到楼下,
做完了各项指定的项目后终于又回到了医生面前。看着医生紧皱的眉头,我的心又被提起来。
医生看出了我的不安向我露出和蔼的笑容,其实问题也并不大,
但如果你继续按照原来的作息生活的话小病便可能拖成大病。不过看样子你的工作压力很大。
我微微点头。接着医生说到以你目前的状态,最好是多休息。除了你身体过劳外,
还有很严重的精神紧张,如果持续下去会拖成大病,所以我说的你应该清楚了。
我内心有些挣扎,因为在我心中,和预计的时间相比还差了四年,
就算是像这些年不分昼夜的赚钱卖了车加上股份分红也顶多两百多万。好的,谢谢医生,
我知道了。我掩去心中的忧虑,起身离开。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内,我瘫在沙发上,
此时电话响起。喂?囡囡,吃饭了没?咳咳,你们那里降温了吧?要多穿点衣服呐。
一道温和的中年女人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嗯嗯,吃了,荷塘那边也降温了吧,
年纪大了就在家歇歇,别总想着去干活了。我的眉头逐渐放松。突然一阵混乱声传来,
我听的不是很清楚,听见妈说了声咋这么不小心,起来的了吗?心里顿感不妙,
在手机这边呼喊我妈。一阵嘈杂后手机终于被接起,是爸怎么样了吗?唉,
你爸他刚才出门口的时候被抵门的石头给绊了一跤,明天去村口前的诊所看看就好了
我对妈的说辞显然不信,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让我筋疲力尽了。
作为独生女的我在爸妈的呵护下顺顺利利的长大。可以说是一路绿灯的,
即使是我再如何开朗,今天仍是有些力不从心的小声啜泣起来。妈急忙安慰道,囡囡,
怎么哭啦?你爸他没事,不用担心。没有,最近压力太大了,不想工作了,想回老家了。
在我步入大学后就鲜少回家,寒暑假不是考证就是做假期工和跟项目。
和家人见面的时间少得可怜。电话那头妈妈的语气惊喜了起来,囡囡,回来就是的,
都说了不要做这么辛苦的活,你舅舅还说你学历这么高,回来镇上的文员让你来做。
我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都什么呀,我手里头还有点钱够我休息一阵了,
再说怎么还走后门呢。聊了一阵后,辞职回家的念头在我心头落下。
几天后我就和人事部的说明了情况,大概项目完成得一周后就可以离开了,
霎时间身体倍感轻松。这天我往常的在工位处理项目,外派的江鼎言拍了拍我的肩膀。
江鼎言按年龄来说是大我一岁的学长,但我们基本是以平辈相称。其实我挺感谢他的,
在我刚步入大学处于迷茫期时他相当于一个引路人的存在。初次见面时就觉得很投缘,
之后自然而然就成为朋友了。听说你打算辞职?江鼎言向我投去了不赞同的眼神。
没办法生病了,家里也发生了点事,想休息休息。我无奈摊手。
这时江鼎言突然抓住我的手,眼眸中流露出担忧随后又意识到什么松开怎么了,很严重吗?
我呆愣了一下,反应了过来没多大事,只是可能不太适合接触这么高强度的工作了。
他了解般地点头这样啊,我会和彭润说还是帮你留个比较轻松的位置,
如果你有意愿回来的话。那就谢谢啦,希望真到我回来的那天,
你不要因为工作压力太大头发掉光光哦。江鼎言眼神带着幽怨的神色。荷组,开会了。
凌源的声音打断了我们的对话。接下来的几天逐渐把工作对接完成后加班的日子也不多了。
最后一天,乘上公交回到出租屋准备收拾东西,计划明天搭上最早的车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降温降的厉害,楼道里异常的冷,我打了个哆嗦。
然后在进入电梯的时候本以为没人的我,在按上电梯的一瞬间,被一只手挡住。
那只手苍白的可怕,指甲像是很久没修剪了,上面还有一些啃咬的痕迹。
我的本能告诉我背过身去,在一楼到四楼这个时间段,
我听到似乎有水滴还落夹杂着一些土腥气。寒气从我的脚跟慢慢攀上我的脊背。叮!
电梯声响起。寒气骤然退散,我转身发现空无一人,也没有任何水渍。
看来我是真的的有些神经紧张了。都出现幻听和幻觉了。进入房子后,
我开始按计划收拾自己的衣物,自己置办的家具电器该卖的都卖了。车也卖了,
林林总总加起来总共是有两百七十一万。按正常的花销来说可以很长一段时间不用上班了,
不过最令我担忧的还是突发的事件会提前消耗存款。大约十一点时东西也收拾完了,
灯突然忽明忽暗的,最后在一声滋啦声后黑了,不止客厅的灯其他房间的灯也逐渐暗淡下去。
虽然心中仍有一丝异样,我还是安慰自己反正要上床睡觉了。
就这样打开手机一路摸索到卧室,好在东西大部分都搬走了,一路上都没磕碰到哪里。
当我躺下时,我五感的敏锐度被无限放大。水龙头的嘀嗒声,窗外树影晃动,
以及楼上地板弹珠弹跳的声音都使我感到不安。我强迫自己镇静下来,
缓缓的把在被子边缘的四肢向中心靠拢。就在我转头看向天花板的时刻,
一滴水滴在我眉中心。我打开放在枕侧的手机,借着微光,看向摸过眉中心的指腹,
我的眼睛顿时瞪大了因为那根本不是水,而是一滴红的发黑的血。我僵硬的再次看向天花板,
一个脸色惨白的无眼的怪异生物向我俯冲而来,带着强烈的土腥气。啊啊啊!
我猛地睁开眼,旁边的手机一直发出滴滴滴,滴滴滴的闹铃声。
心脏砰砰直跳的感觉从我的身体上褪去。原来是梦吗?打开手机一看,已经六点半了,
我赶紧起身洗漱,拿上我的行李就出发。一段时间过去,电话响起,是老妈来的电话囡囡,
到哪啦?到隧道那了我就让你舅接你去。我看了看高铁上的指示标没呢,还有一站才到,
舅舅今天不上班吗?没呀上班呢,他说要特意开车来接你,
再说了他自从在镇上买了房后就很少回来了,这不你爸受伤了吗,他说也顺便来看看。
这样啊,我到时候下大巴了就和舅舅打电话。妈应声说好便挂了电话。从高铁站下来,
我便打了一辆计程车,计程车向人潮拥堵的车站驶向人较为稀少的国道。
在汽车总站处时下了车,运气不错的赶上了正准备走的大巴。由于荷塘村比较远,
所以还需要坐大概一个小时的车,车上的人操着一口熟悉的方言,让我很安心。
荷塘村地处偏僻,路也不太好,一路上很颠簸,让我有些头昏,
看着窗外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陡然,车上的交谈声停住了。雨势越来越大,
看着敲击在车窗的雨滴,我越发觉得奇怪起来,雨水越来越浑浊,到最后甚至黑成浓墨状。
车窗仿佛成了张宣纸,墨色的雨水画出了可怖的鬼脸,它们扭曲着,叫嚣着。
我晃了晃头朝车上的乘客看去,原本车上的乘客都不见了。全是身上裹着厚厚淤泥的怪物,
淤泥中还依稀可以辨认出一些碎肢和脏器。就在我看到它们的一瞬间,
看似没有任何视物器官的怪物们都朝最后一排缓缓移动。此时我的肾上腺素飙升,
坐在最后一排的我想跑却无处可走。那些东西离我越来越近,我的眼前一片模糊。下车了,
下车了司机用方言大声嚷嚷。我抬起发昏的脑袋,外面哪里是雨天,分明是大晴天。
赶紧拿起手机给舅舅打电话。下了车,车站的人都四散而开。我站在原地,
浓重的汽油与尘土混杂的气味将我从刚才那个无比真实的梦境中拉出。小静,这里
舅舅扬起手呼喊,脸上带着久别重逢的笑容。舅舅好,麻烦您了我扯起一个勉强的笑容。
舅舅关切道,没事,怎么了,不舒服吗?是有点,昨天快回家了比较兴奋,没睡好。
行,那我们快点出发,争取早点到家。我微微点头,嗯嗯。
看着眼前逐渐熟悉的景色,我的心慢慢平静。最后车停在了村诊所前坪,我走进房子。
爸爸躺在诊所隔成很多小空间的其中一张床上,腿上打着石膏。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囡囡,
你回来了啦。爸妈二人的脸上尽是喜悦。我无奈看着他们,不是说没多大的事嘛。
老爸看向我,真没多大的事,不过就是需要在诊所这边静养一阵子,原谅老爸,
不能回去给你做好吃的了。我妈叹气对呀,你爸这边我还要照看一阵子,
他现在还不太能自己下床。囡囡,你在这也别多待了,到时候舅舅送你回去到家天都黑了。
弟,你们先走吧。我们大概两三周就可以回家了,也不太需要总跑这来看我们了。
随后又和舅舅交代了几句我们就离开了。车缓缓慢前进的时候我就大概知道快到隧道了,
这是到荷塘村唯二的入口,不过也是最近的。如果下了暴雨,隧道几乎是不可以通人的。
水会直接把隧道淹没。如果想要去镇上就需要从荷塘村的后方翻几座山绕到街上。
不过下暴雨村里的人基本不出去,其实荷塘村后面那条路还有一个村子但基本上荒废了。
在我的记忆中是叫杨家村,小时候杨家村就没有多少人,除了几个年纪很大的老人家,
几个小孩以及一些疯疯癫癫的人外就没啥人了。我询问舅舅,舅舅,这几天下雨了吗?
舅舅仔细回想了一下怎么这么说,最近都是大晴天呀,
村里这个时候不都是大晴天只是天气还是有点冷吗?我了解似的点点头。
舅舅往车后座看向我,到门口了,我就不下去了,你舅妈老是打电话催我回家。好,
那舅舅你路上注意安全。我打开安全带,下车把行李拿了下来。打开大门,
房子里的一切还是这么熟悉。洗去身上的疲惫就早早入睡了,一夜无梦。
第二天清晨我是被布谷鸟的叫声吵醒的,家里没有洗衣机。网上买的还需要过几天才到。
荷塘村的人还是遵循很传统的浣衣方式,去河边用木梆子敲着洗。
我认命的把衣服提到桥底的青阶旁,村里的嬢嬢都是很勤快的人,
我这个点来洗已经没人在河边洗衣服了。是小静不啦?一道熟悉的音色吸引了我。
刘婶?我看着她。刘婶是村长的妻子,为人和善,不过膝下没个一儿半女的。
在我小时候刘婶有什么好吃的小零嘴都爱拿来给我吃。刘婶满脸微笑,哎呦小静回来了,
回来也不和我说一声,你伯也经常念叨你呢,还夸你有出息。又是一场交谈。不行,
不能聊了,地里的菜还等着我去浇呢。就这样河边又只剩我一个人了。
正当我去用桶舀河里的水时,从河的上游漂下来一个陶罐。正好撞在了我的桶边。
我拾起那个陶罐,陶罐用着很多红线缠绕,还有许多黄色的碎纸。我刚想去理清结在哪里,
红线突然就自然而然的散开了。盖子也随之滑落,在盖子揭开的一瞬间,
一股强烈的腐臭味直冲我的鼻腔。当我认识到这是什么东西的时候,瞪大了双眼。
这分明是一个婴儿在水中泡久后腐化而成的尸水。但由于骨头比较难腐烂,
仍可以依稀辨认出婴儿的骨架和头颅。就在受到惊吓的一瞬间,
我感觉到一双粘腻的手从河中伸出把我拖入了河中。我在往下沉,耳边只有无尽的水声。
沈民珏,你长本事了是吧?居然还敢不给我。我看着对面的人,
这分明是李二牛这个小霸王和他的跟班吗?随后我发现我无法控制我的行动。
看着李二牛眼中的倒影,我惊奇的发现这根本就不是我,
而是小时候总来打扰我看书的沈民珏。那时候我才上小学三年级,
同村的那些熊孩子真是称得上一声恶霸了。在村里搞破坏,还霸凌那些不加入他们的孩子。
要不是自己不爱出门,迟早也会被他们欺负。沈民珏不屑道,关你什么事,你算老几。
哟哟哟,你那疯疯癫癫的妈给你买的糖豆护的这么紧,跟八辈子没吃过一样。
你要是把它给我,我们就勉强让你加入我们,你那妈可保护不了你哦。李二牛讥笑道。
李二牛身后站的李二牛的妹妹也站出来说你该不会又去找荷静那朵白莲花吧,我妈说了,
她们家都是糙人,还想培养出个文静的人来,就是想攀上个富贵人家,真是恶心,
天天装模作样爱读书。你看那荷静搭理你了吗?热脸贴冷屁股。其他人附和。说完,
便开始推搡沈民珏。我作为旁观者注视着一切,李满艳是吧,说我坏话,记住你了。
这时沈民珏突然爆发了,想冲出围堵他的人群。哟,你小子这么不听管教,大伙打他。
说完一群人蜂拥而上。就在打闹间,一人高喊他掉河里了,怎么办,水挺急的。
众人趴在桥边看着沈民珏被水流裹挟着向下游飘走。人群中有人开始瑟瑟发抖,
场面混乱了起来,不是我推的,是你,我看见了。胡说是你,
你当时绕过去的时候推了他一把。李二牛的脸色苍白,怕个屁,
他就一个疯了的妈和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婆子,谁会注意到。陡然李二牛的脸色阴狠起来,
今天谁敢说出去这件事,下场和他一样。因为这件事,
本来打算出来玩的小团体也就不欢而散了。这时我猛然感受到有人拍了拍我的脸。小静,
还清醒吗?叫喊声从耳边传来。我难受的睁开进了点水的眼睛,懵懵的,下意识的转头,
却发现倒在地上的陶罐里什么都没有。小静,洗个衣服怎么还掉河里了。快回去换衣服。
刘婶皱起眉头看着我。我僵硬的起身,脚步虚浮的提上桶往家走去。在浴室换衣服时,
我不可置信的看到脚腕上的淤青是真切存在的。拿起手机搜索洗衣服时看到的陶罐的样式。
结合最近种种怪异的事,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惹上了怪东西。
目光停在屏幕正中央的贴吧上:1楼:你碰见了这种罐子?那最好小心点。2楼:好奇,
求告知。3楼:+14楼:这种罐子其实是一种陋习吧,有些地方比较邪乎,会挡运。
就比如开港口,建桥会由于各种各样的事情阻止你建。5楼:楼上说得对,
但是一个地方的发展你没有这些工程是不行的,
所以呢在工程开始之前都会选婴儿封在陶罐里,起到一个镇压的作用。
6楼:看了这么多层还是觉得是封建,一个地方不适合建,就是不适合,
想吃人还非要拿来一套说辞。7楼:楼上还别不信,我家附近就有这么一个港口,
修了好多次就是修不成,你猜怎么着,这样一次之后就修好了。8楼:多说无益,
信的人就是会信,不信的人说八百遍都不会信的。反正也不是啥好东西,遇见避开就行。
看完我心中的焦虑反而加重了,还有沈民珏,在记忆中确实那段时间之后就消失了,
因为和他没有过多的交集,所以没有去问。看来的去问问李二牛和李满艳他们那群人了。
刚准备做午饭的时候刘婶来了。小静,做饭呢?家里就你一个人呐。
刘婶唠家常似的和我搭话。对的,爸前几天摔了一跤,现在还在村诊所呢。
说着也不停手里的活。这样啊,小静,我来啊,是有这样一个事找你。
你不是我们村里第一个考上985的吗,你伯就想着你去咱祠堂拜拜,
给咱村里的小辈沾沾福气脸上带着认同,行,过几天就去,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