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河小学的旧时光雾江实验小学的铁门在晨雾中吱呀打开，生锈的合页发出齿轮空转的声响。
林秋摸着校服口袋里的旧校徽，塑料边缘的齿轮纹路硌得掌心发疼——这是他在图书馆事件后，从陈阿姨扯落的教师手册里找到的，内页贴着张泛黄照片：六岁的自己站在教室后排，课桌抽屉里露出半截带血的齿轮。
“昨晚三个学生送急诊，都说看见课桌里爬出齿轮手臂。”
校医室的张老师递来三杯温水，杯子上印着“2015届毕业纪念”，正是雾江大桥崩塌的年份，“尤其是三年二班……”她突然盯着林秋的左臂，“你是不是也读过这所小学？
那年事故后转学的孩子，好像就坐在靠窗第二排。”
苏眠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咖啡机改装的雷达，屏幕上的红点在“三年二班”教室剧烈闪烁：“带我们去看看。”
她的语气很轻，却藏着林秋熟悉的颤抖——昨晚在图书馆，她梦见父亲最后一次回家，口袋里掉出的正是这所小学的钥匙。
抽屉里的机械霸凌者教室门推开的瞬间，三十七张课桌同时发出“咔嗒”轻响。
林秋戴上特制眼镜，淡蓝色镜片下，每张课桌抽屉里都漂浮着半透明的齿轮手臂，指节处卡着变形的卷笔刀刀片，而所有手臂都在朝向靠窗第二排的位置——那里的课桌抽屉深处，嵌着枚和他工具包里同款的带血齿轮。
“是‘霸凌齿轮’。”
他蹲下身，扳手敲了敲抽屉内壁，金属回声里混着细微的啜泣，“有人把童年被霸凌的记忆炼成了雾核，寄生在课桌里。”
齿轮胎记突然发烫，他看见抽屉木板上刻着歪扭的字：“秋秋是胆小鬼，妈妈掉进雾河都不救她！”
苏眠的咖啡杯“当啷”落地：“这是……你的字迹？”
她捡起碎片，杯底的咖啡渣竟摆出“三年二班”的课表，“二十年前，我父亲调查过这所学校的集体噩梦，当时的学生都说听见课桌里有人骂‘胆小鬼’……”话未说完，所有齿轮手臂突然转向他们，刀片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林秋将带血齿轮按在刻字上，齿轮能量如润滑油渗入木纹，那些扭曲的笔画逐渐舒展，变成母亲的字迹：“别怕，秋秋，19号舱的齿轮永远不会倒转。”
随着最后一个字亮起，齿轮手臂纷纷崩解，露出每个抽屉里蜷缩的透明小人——都是当年的学生，包括六岁的林秋。
校医室的齿轮病历“啪嗒”。
张老师突然摔倒在地，白大褂下露出半截齿轮状的脊柱，每个椎骨间都卡着雾核碎片。
她扯掉校医名牌，露出底下的噩梦商人标志——齿轮中心嵌着怀表图案：“维修师，你母亲在化工厂写的《儿童噩梦转化报告》，就藏在这所学校的钟楼里。”
苏眠从她口袋里抽出泛黄的病历本，首页贴着林秋母亲的照片，诊断栏写着：“19号实验体情绪波动异常，建议植入‘胆小鬼’雾核进行记忆封锁。”
翻到最后一页，是用齿轮血画的简易地图，中心正是钟楼顶端的时钟——时针停在10:03，雾江大桥崩塌的具体时间。
“当年你母亲想阻止噩梦商人拿学生做实验！”
张老师的机械脊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他们就把她的记忆封进19号舱，用你的童年恐惧当锁——现在怀表大人要开锁了！”
钟楼齿轮的倒计时林秋冲向钟楼时，铁锈味的浓雾己漫进走廊。
楼顶的时钟突然发出巨响，分针和时针竟变成齿轮巨手，正在撕扯雾河的投影。
他看见巨手缝隙里闪过母亲的身影，她的手正按在19号舱的门上，舱体编号旁刻着：“秋秋的第一个噩梦，2015年10月3日10:03。”
“抓住分针！”
苏眠在楼下大喊，咖啡机雷达突然投射出父亲的临终画面——他正将双环齿轮徽章塞进钟楼的齿轮组，“当年父亲把雾河地图拆成碎片，其中一片就在时钟里！”
当林秋跃上钟楼顶，齿轮巨手突然转向他，指尖的刀片正是大桥崩塌时的钢筋。
他本能地举起带血齿轮，却发现齿轮中心的裂痕正在愈合，和钟楼齿轮组的缺口完美吻合。
怀表的滴答声从西面八方涌来，他听见母亲的声音混在齿轮转动声里：“秋秋，别让19号舱的齿轮倒转……”“咔嗒——”带血齿轮卡进钟楼齿轮组的瞬间，所有课桌抽屉同时弹开，当年的学生们的透明身影鱼贯而出，每个身影手中都捧着枚齿轮。
林秋突然看见六岁的自己，正从抽屉深处掏出半支糖葫芦——和王女士冰箱里的一模一样，包装纸上印着“雾江化工厂福利社”。
苏眠在楼下翻开父亲的日记，最新一页写着：“19号舱是林秋的童年噩梦，陈研究员（林秋母亲）用自己的梦境碎片为他打造了齿轮钥匙，代价是永远困在雾河……”字迹在此处被血渍浸透，最后画着个带裂痕的齿轮，和林秋工具包里的那枚分毫不差。
悬念收束钟楼的时钟突然指向10:03，雾河投影中，19号舱的门缓缓开启。
林秋看见舱内漂浮着无数齿轮，每片都刻着他六岁生日当天的记忆：母亲在桥头递给他糖葫芦，转身时被怀表男推落，而他自己蹲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带血齿轮从母亲手中滑落。
“维修师！”
张老师的机械音从身后传来，她的胸口己完全齿轮化，“怀表大人说，下一个要修的地方，是你母亲住院的慈爱医院——那里的每台监护仪，都连着19号舱的齿轮。”
苏眠突然指着钟楼墙面，那里新出现一道抓痕，和王女士冰箱、图书馆消毒柜上的符号完全一致，组成了完整的雾河地图。
而在地图中心，慈爱医院的位置正渗出红光，像颗正在失血的机械心脏。
带血齿轮在林秋掌心发烫，他看见齿轮边缘新浮现出一行小字：“救出母亲的方法，是让十年前的自己永远成为胆小鬼——或者，拆开你自己的齿轮心脏。”
晨雾中，怀表男的身影再次出现，这次他站在操场单杠上，怀表盖折射的光打在林秋脸上，映出他左臂的胎记——此刻正在分裂成两枚齿轮，一枚完整，一枚带裂痕，分别指向慈爱医院和化工厂旧址。
咖啡机的警报声撕裂空气，苏眠盯着雷达上突然出现的两个红点，瞳孔骤缩：“雾核提炼塔……在慈爱医院地下！”
而在更远的雾江深处，19号舱的门彻底打开，无数齿轮状的记忆碎片涌进现实，其中一片划过林秋的指尖，上面竟刻着苏眠父亲被解剖的场景——他的心脏，是枚和林秋胎记相同的双环齿轮。
（第三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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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语气很轻，却藏着林秋熟悉的颤抖——昨晚在图书馆，她梦见父亲最后一次回家，口袋里掉出的正是这所小学的钥匙。
抽屉里的机械霸凌者教室门推开的瞬间，三十七张课桌同时发出“咔嗒”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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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蹲下身，扳手敲了敲抽屉内壁，金属回声里混着细微的啜泣，“有人把童年被霸凌的记忆炼成了雾核，寄生在课桌里。”
齿轮胎记突然发烫，他看见抽屉木板上刻着歪扭的字：“秋秋是胆小鬼，妈妈掉进雾河都不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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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捡起碎片，杯底的咖啡渣竟摆出“三年二班”的课表，“二十年前，我父亲调查过这所学校的集体噩梦，当时的学生都说听见课桌里有人骂‘胆小鬼’……”话未说完，所有齿轮手臂突然转向他们，刀片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林秋将带血齿轮按在刻字上，齿轮能量如润滑油渗入木纹，那些扭曲的笔画逐渐舒展，变成母亲的字迹：“别怕，秋秋，19号舱的齿轮永远不会倒转。”
随着最后一个字亮起，齿轮手臂纷纷崩解，露出每个抽屉里蜷缩的透明小人——都是当年的学生，包括六岁的林秋。
校医室的齿轮病历“啪嗒”。
张老师突然摔倒在地，白大褂下露出半截齿轮状的脊柱，每个椎骨间都卡着雾核碎片。
她扯掉校医名牌，露出底下的噩梦商人标志——齿轮中心嵌着怀表图案：“维修师，你母亲在化工厂写的《儿童噩梦转化报告》，就藏在这所学校的钟楼里。”
苏眠从她口袋里抽出泛黄的病历本，首页贴着林秋母亲的照片，诊断栏写着：“19号实验体情绪波动异常，建议植入‘胆小鬼’雾核进行记忆封锁。”
翻到最后一页，是用齿轮血画的简易地图，中心正是钟楼顶端的时钟——时针停在10:03，雾江大桥崩塌的具体时间。
“当年你母亲想阻止噩梦商人拿学生做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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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楼齿轮的倒计时林秋冲向钟楼时，铁锈味的浓雾己漫进走廊。
楼顶的时钟突然发出巨响，分针和时针竟变成齿轮巨手，正在撕扯雾河的投影。
他看见巨手缝隙里闪过母亲的身影，她的手正按在19号舱的门上，舱体编号旁刻着：“秋秋的第一个噩梦，2015年10月3日10:03。”
“抓住分针！”
苏眠在楼下大喊，咖啡机雷达突然投射出父亲的临终画面——他正将双环齿轮徽章塞进钟楼的齿轮组，“当年父亲把雾河地图拆成碎片，其中一片就在时钟里！”
当林秋跃上钟楼顶，齿轮巨手突然转向他，指尖的刀片正是大桥崩塌时的钢筋。
他本能地举起带血齿轮，却发现齿轮中心的裂痕正在愈合，和钟楼齿轮组的缺口完美吻合。
怀表的滴答声从西面八方涌来，他听见母亲的声音混在齿轮转动声里：“秋秋，别让19号舱的齿轮倒转……”“咔嗒——”带血齿轮卡进钟楼齿轮组的瞬间，所有课桌抽屉同时弹开，当年的学生们的透明身影鱼贯而出，每个身影手中都捧着枚齿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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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修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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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眠突然指着钟楼墙面，那里新出现一道抓痕，和王女士冰箱、图书馆消毒柜上的符号完全一致，组成了完整的雾河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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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血齿轮在林秋掌心发烫，他看见齿轮边缘新浮现出一行小字：“救出母亲的方法，是让十年前的自己永远成为胆小鬼——或者，拆开你自己的齿轮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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