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我是被上天偏爱的姑娘。生于富贵窝,长于锦绣荣华。年少得幸,
嫁与倾慕的少年郎。可是后来,父亲自戕于诏狱。少年郎踩着父亲的尸骨官居高位。
人们都说,绯红官衣是血染红的,原来都是真的。而还父亲一世清明的人。
却是那个儿时借住我家被我所不喜的少年将军。1隆冬的寒意浸入骨髓。我醒来时,
后背已被冷汗浸湿了。双手还在颤抖着。我沉声唤了一句:浓墨。
浓墨上前跪在我的榻前,我颤抖着手抚摸着她年轻的脸庞。手中的温热将我拉回了现实,
我活着,她也活着。今夕是何年?浓墨一脸茫然地回答:顺明十一年冬。
说着还上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小姐您睡糊涂了吗?我抬手抹去摇摇欲坠的泪:太好了。
前世在父亲自戕于牢中后,母亲为父亲殉情而亡。我的亲人都离我而去,伤心欲绝之下,
我郁郁而终。如今回到顺明十一年,一切的不幸都未曾开始。陆沉序呢?陆沉序在哪里?
被我这么一问,浓墨才想了起来:啊!对了,小厮传信来说,陆公子在校场被扣下了,
正找老爷呢!可是老爷去上朝了。我记得这一日,陆沉序被顺南候的儿子扣在了校场。
而父亲,被陛下留在宫中议事,傍晚归家后。听闻消息,
才火急火燎地去校场把陆沉序带回来。那天陆沉序差点丢了半条命。我连忙起身穿衣,
吩咐着浓墨:快去,寻几个护卫,我们去救他。浓墨虽然觉得有些奇怪,
但还是听了我的吩咐,起身去寻护卫。路上,浓墨满脸疑惑地问我:小姐这是怎的了,
平时不是最不喜陆公子了吗?我揪着手中的帕子,有些担忧地低着头:我欠他的,
我得还。以后,记得待他庄重些。浓墨懵懂地点了点头。到校场时,
我正看见陆沉序被绑在木架上。顺南侯家的世子李斯叉着腰站在陆沉序的面前。
满脸得意地看着他:啧啧啧,陆沉序你以为你谁啊,不就是苏家的童养夫嘛!
人苏扶宁还看不上你,你嘚瑟什么啊!说着还冲陆沉序吐了口口水。
我拿过护卫手中的短棍,就朝着李斯就砸了过去。短棍落在他的后背,疼得他吱哇乱叫。
谁这么大狗胆,敢伤我。我上前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上。狗东西,
谁给你的胆子敢动我苏家的人。我冷着脸看着压着陆沉序的人:给我松开。
李斯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瞪了两人一眼,原本正准备松绑的人,瞬间不敢动了。
苏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示意了浓墨一眼,没有说话,身后的护卫就上前自己动手。
李斯的人本想阻拦,却被浓墨的一个巴掌打退了:滚开!我什么意思?李斯,
我倒想问问你什么意思?一时语塞的李斯,眼神中有些躲闪。最后,憋了半天,
憋出了一句:你等着!我被他这模样气笑了:我等着?说罢,我又踹了他一脚。
苏扶宁,你别以为我不敢动你。你动我?你如何动我,我父亲是当朝宰相,
我姨母是中宫皇后。他指着我,气急了:你你你,仗势欺人,
我我我回家定要告诉我父亲。我白了他一眼:蠢货。转身便拉着陆沉序离开了。
独留李斯一个人在身后大骂。陆沉序低头看着我:不怕被陆苏伯父责罚吗?我抬起头,
看着他:我才不怕呢?2马车上,我看着陆沉序青紫的嘴角,刚想上手帮他擦拭。
却被他拦住了:为何救我。是啊!我该怎么解释我为什么救他。说实话,
我从前的确是有些讨厌他,讨厌他仗着我们从小的婚约赖在我家。
讨厌他阻碍了我嫁给心悦的齐哲。突如其来的转变肯定会惹得他生疑。
但自古鬼神之事都被世人所避讳。我没办法告诉他我重活了一世。所以,
我伸手将帕子丢在他怀里,故作不耐地开口:你好歹是我苏家的人,被别人欺负了去,
很丢我的脸。我低头捡起落在他脚边的帕子,眼底莫名其妙地带着笑开口:好,我的错。
我偏过头,连忙摆摆手:我没说你有错。好,我无错。哎呀呀!怎么奇奇怪怪的。
他拿着帕子轻咳了一声。我看着他皱了皱眉:你以前经常被他欺负吗?
狭长的凤眸闪过一丝落寞:这次是意外。我见他这模样,声音软了软:若日后,
他再欺负你,你和我说,我为你撑腰!我很是认真地和他说道。他抬起头,声音有些低哑,
说了句:好。谁能想到,未来驰骋疆场的玉面阎罗,
年少时却是被纨绔欺负的可怜之人呢?我仔细看着他脸上的伤,不自觉的却看入了迷。
从前怎么没有发现,陆沉序生得这般好看。许是被我盯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的脸上带着一抹红晕。这样一看,就更加好看了。回府后,我连忙回了房间翻箱倒柜,
想来他身上应当还有伤。我屋里还有前段时间,姨母赏赐给我的膏药。我向来顽皮,
身上常常被磕碰的青青紫紫。涂了这膏药,隔一两天准能好。我捧着膏药,
推开陆沉序带房门时。他正光着上身,为自己擦着药酒。
少年的身子虽然不及当将军时那般伟岸。但是仍然有着纹理分明的腰腹,
手臂上的肌肉线条也很是好看。我看着看着才反应过来,我这是把人家看光了,
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连忙转过身子背对着他。身后的少年,却笑着开口:无妨,转过来吧!
我这才缓缓地转过身子。伸出手:喏,给你拿的膏药。他看着精致的瓷罐,摇了摇头,
将膏药推了回来:你向来娇气,给我了,你用什么。被他拒绝后,
我倔强地开口:这个好得快。他无所谓地笑道:快不快都一样,
这些伤对我来说都不算什么。我有些失落地收回了药膏:好吧!他抬头看了看我,
将手中的药酒递给了我:可以帮我吗?我点了点头,接过药酒。坐在他旁边。
他撑着肩胛,背对着我:把药酒倒在手上,摩擦出热,慢慢地按在淤青处。
我照着他说的做了,当手按在他皮肤上时。我明显地感觉到他的身子轻颤了一下。
我连忙收回了手:弄疼你了吗?他声音有些沙哑:无妨,不疼,你可以用些力,
将它揉开。我答了声好,便继续着手中的动作。这个力道合适吗?合适。
揉着揉着,我的手有些酸了,就借力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我手酸了,歇会儿。
他没有说话,就任由着我搭着。半晌后,我才又开始。见气氛太过安静,我便找起了话题。
这个药酒味道好冲啊。是吗?不过今日味道好像有些不一样。
我茫然地啊了一声:哪里不一样了。许是你身上的熏香味。说起这个,
我连忙身子往前凑了凑:熏香味都被药酒掩盖了,哪里闻得出来啊,你再闻闻。
闻得出来,很好闻。他伸手握住我的肩膀,将我往外推了推。我这才意识到,
挨得有些近了。我连忙向他道歉,毕竟我之前本来待他就不算很好,不能再招人厌烦了。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我这个人吧!没别的爱好,就爱点美人。起初,
看上齐哲也正是因为他长得好看。以至于后来,非要逼着父亲退了我和陆沉序的婚事。
说实话,现在看来,陆沉序长得也不赖。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看不上人家。
我拍了拍自己的榆木脑袋。3傍晚父亲归家后,便将我唤了去。我本以为是要被训话了,
毕竟今天脚踹李斯。确实有损我苏家文人形象。但没想到,一踏进他的书房,
他脸上的褶子都笑的化不开了。虽然有些奇怪,但是见到他那一刻,心中还是暖暖的。
毕竟现在的他,活生生地站在我的面前。君子死节,父亲的一身傲骨,忠君王,效天下。
晚年却被诬陷以权谋私,享百姓血肉。被朝臣避讳,被百姓唾弃。父亲身死,亦是心死。
果然,正如齐哲所说,想要成为权臣就得去尔虞我诈,想要秉持节操就得饿死街头。阿宁?
阿宁?父亲的声音将我拉回了现实。啊?父亲,寻阿宁有何事啊?父亲笑着,
招呼着我坐下:听闻,你今天去校场寻沉序了?还打了顺南侯家的世子?我点了点头,
有些心虚:女儿知错了,下次一定收敛收敛。可是父亲却连忙打断我:不!
你做得很好,非常好,为父很是欣慰。啊?我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说什么。
却看见父亲起身叉腰手一挥:谁都不能欺负我苏家的孩子。他知道他说的是陆沉序。
沉序是个可怜孩子,从小双亲去世,陛下又将他作为质子强留在京城。
为的就是威胁他的叔父平西侯。陆家男儿如今就只剩他还有平西侯了,在这京城中,
除了苏家,无人护他。父亲说得没错,陆沉序在京城举目无亲。苏家护他,
他也是个记恩的。前世,在父亲下马时,满朝文武都对父亲避之不及。那些个门生故友,
一个个表面哀恸,实则却没有一个人为父亲上书。只有他,虽然远在西北,
却也连夜赶回京城,专门回来只为给父亲上一炷香,更是不惜触怒圣颜也要为父亲鸣冤。
在新帝登基后,用满身军功为父亲换得一个翻案的机会。这份恩情我记得,这一世我定会报。
阿宁啊!你如今也十六了,为父想问你,你与沉序的婚事你作何感想。问到这里,
我顿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我看着父亲想来想:婚姻之事,应当两情相悦,
父亲可问过陆沉序的意思?父亲摸了摸胡子,眼底满是欣慰:问过了,那小子说若你愿,
他来日前往沙场,建功立业,定携军功风风光光地娶你。那就如他所说吧!前世,
顺明十二年春,平西候受伤回了京城,随后陆沉序便同大都护前往了边境。
记得他骑着黑马随军队出城时,我和父亲去送他,他低头问我会等他回来吗?
我当时高傲地反问他:等你?我为何要等你。他带着苦笑,抬头看了看远方:是啊!
随后就驾着马,头也不回地走了。现在想来,我可真是太坏了。4武将身体果然不错,
这还没过几日,陆沉序便好全乎了。晨起,用过早膳以后,便看见他在庭院中舞着枪。
我悄悄咪咪在一旁看了许久。突然,枪向我飞了过来。吓得我魂儿都出来了。
陆沉序神情有些焦急,连忙收回了枪。吓着了吗?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连忙摆摆手:没事没事。你……有事寻我?他问起话来,我才起来,的确有事寻他。
这两天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要亲口听听他的意愿。虽说父亲说他愿意娶我,
但是我还是担心他只是不好意思拒绝父亲。所以才会应下婚约,若他心里真的不愿,
岂不是委屈了人家。那个……我就是想问问你,你和父亲说日后挣得功勋娶我,
是否是真心。若不是,我可以和父亲说的,你不必委屈自己……其实……。
我话还未说完,他就打断了我的话:一字一句,皆发自内心。堵得嗓子眼的话没说完,
憋得我一阵咳嗽。他连忙拍了拍我的背:慢点儿。我抬头看着他焦急的神情,
眼神对视那一刻,我脸竟然在发烫。我连忙慌乱地低下了头。眼前的人,手一顿,
喉咙中挤出一句干哑的话:你可是不愿嫁我?啊?没有没有……我愿意的愿意的。
我连忙摆了摆手。此刻少年的脸上,才露出丝丝笑意,就这样看着我,也不说话。
我轻咳了一声:其实……随时都可以成亲,不用等那么久。说出这话时我没过脑子,
说完才觉得后悔。这样显得我好像很着急一样。我又连忙摆摆手。
只见陆沉序低头轻笑了一声。然后又抬起头很是认真地看着我:嫁娶之事,乃重中之重,
你自小生于富贵,长于锦绣,我不能让你日后随我吃苦。所以,待我挣得功勋,
风风光光八抬大轿迎你,这才是大丈夫所为。况且我不想,你在那些京中贵女前失了颜面。
我愣了一下,反复咀嚼这句话:若没有挣的功勋,你就不娶我了?片刻沉默后,
他摇了摇头:我总不能阻你奔向更好的人吧。前世,我逼着父亲退了我们的婚事时,
父亲虽有不愿,但还是修书前往西北。而陆沉序的回书只有五个字:愿尔得所爱。
连带着婚书和信物一并退回。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我原以为这是因为他也不曾情愿过这桩婚事。现在看来,是我从未真正了解过他。
他这般坦荡之人是我不知好歹了。我吸了吸鼻子:陆沉序,你要是不娶我,
我就……我就……。会的,我定会挣的功勋,信我。我呼吸一滞,
感觉心跳都慢了半拍。5眼下是顺明十一年冬,距离平西候负伤归京差不多还有三月。
但西北不似京中,纵使是春日,寒风和暴雪想来也并没有褪去。我紧赶慢赶,
终于在春日之前为陆沉序亲手制了好几件大氅,还有护膝,鞋袜。我将东西收拾好,
提着大包小包去寻陆沉序时,他愣了愣:你这是要带着我离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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