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神罚之子临渊城的初雪来得比往年都早。云昭踩着薄雪穿过城门时,
守城的卫兵像往常一样对他指指点点。那些刻意压低的议论声还是飘进了他的耳朵。"看,
是那个神罚之子..." "听说他出生那天,
天降紫雷劈死了接生婆..." "嘘——小声点,
别被他听见..."云昭紧了紧破旧的麻布斗篷,将左脸更深地藏在阴影里。斗篷下,
一道紫色的闪电状印记从他的左眼角一直延伸到下颌,在雪光映照下泛着妖异的光泽。
十二年了,这道与生俱来的"神罚印记"始终如影随形。"让开!贱民!
"一声厉喝伴随着马蹄声从身后传来。云昭敏捷地向路边翻滚,堪堪避过飞驰而来的马车。
车厢上金色的太阳徽记在雪中格外刺眼——是城主府的马车。马车在不远处停下,
一个穿着锦缎棉袍的胖子被仆人搀扶着走下来。云昭认出了那是城主府的管事赵德。
"这不是云家的小杂种吗?"赵德眯着三角眼打量云昭,"怎么,你那个疯爹还没死?
"云昭的拳头在袖中攥紧,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三年前父亲为给他求药闯入禁地,
回来后就神志不清,成了临渊城有名的"云疯子"。"赵管事今日怎么亲自来城门口?
"云昭强压怒火,转移话题。赵德得意地捋了捋胡须:"自然是迎接贵客。
神使大人今日驾临临渊城,城主命我在此恭候。"他忽然压低声音,"听说神使这次来,
是要挑选有缘人前往神殿侍奉神明..."云昭心头一紧。每隔几年,
自称神仆的使者就会从西方而来,在各城选拔"神眷者"。被选中的人从此杳无音信,
民间传言他们成了神明的祭品。"像你这种被神惩罚的杂种,就别痴心妄想了。
"赵德讥笑着转身离去。云昭沉默地看着赵德的背影,直到对方消失在城门楼里。
他摸了摸脸上的印记,转身向城南的贫民区走去。城南的破屋比云昭离开时更破败了。
茅草屋顶塌了一角,寒风卷着雪花灌进屋内。云昭轻手轻脚地推开门,生怕惊动里面的人。
"昭儿...是你吗?"沙哑的声音从角落传来。"爹,我回来了。"云昭快步走到床前,
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今天猎到两只雪兔,换了钱买了药和米。"床上的男人形销骨立,
双眼却异常明亮。他颤抖着伸出手,抚上云昭脸上的印记:"今天...印记发作了吗?
"云昭摇摇头。自从三年前父亲从禁地带回那枚黑色玉佩,
他每月必作的神罚之痛就减轻了许多。只是父亲却因此神智错乱,时而清醒时而疯癫。
"好...好..."父亲突然抓住云昭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记住,
永远不要相信那些自称神仆的人!他们不是神的使者,是..."话未说完,
老人突然浑身抽搐,双眼翻白。云昭连忙取出黑色玉佩按在父亲额头,片刻后,
父亲才平静下来,沉沉睡去。云昭长舒一口气,将玉佩小心收好。
这枚玉佩是他最大的秘密——它能压制神罚印记的痛苦,也能暂时安抚父亲的疯症。
夜深人静时,云昭取出藏在床底下的铁匣。里面是一本残缺的古籍,
封面上用褪色的朱砂写着《弑神诀》三个字。这是父亲发疯前交给他的,
说是从禁地带回的至宝。"以凡人之躯,斩神灭圣..."云昭轻声念着扉页上的文字,
手指抚过那些古怪的图示。三年来,他暗中修炼书中的心法,
身体发生了奇异的变化——力量、速度远超常人,甚至能在短时间内爆发出惊人的战力。
但最让他困惑的是书中反复提及的"神血"之说。
"弑神者必先承神血..."云昭喃喃自语,不自觉地摸上左脸的印记。
难道这所谓的"神罚印记",实际上是..."轰!"一声巨响突然从城中心传来,
震得破屋簌簌落灰。云昭警觉地跃起,从窗缝向外望去——只见城中央广场方向,
一道金光直冲云霄,将夜空照得亮如白昼。"神迹!是神迹降临了!"街上有人惊呼。
云昭的心沉了下去。神使来了。第二章 神之右手次日清晨,整个临渊城都沸腾了。
云昭混在人群中向中央广场移动,耳边充斥着各种夸张的传言。
"听说神使一挥手就治好了李财主多年的腿疾!" "何止!
王员外家瘫痪十年的老母亲当场就能下地走路了!" "这是真神显灵啊!
"广场上已经挤得水泄不通。云昭仗着身形灵活,钻到了前排。
只见广场中央搭起了一座高台,台上站着三个人:肥胖的城主、趾高气扬的赵德,
以及一个全身笼罩在白袍中的神秘人。那白袍人戴着银色面具,只露出一双冰蓝色的眼睛。
他手中握着一根水晶权杖,杖头镶嵌着一颗血红色的宝石,在晨光中闪烁着妖异的光芒。
"临渊城的子民们!"城主高声宣布,"这位是来自西方神殿的萧天胤大人,
尊贵的'神之右手'!萧大人此行,是为选拔有缘人前往神殿,接受神明的恩赐!
"白袍人——萧天胤微微抬手,人群立刻安静下来。"凡人皆苦。"他的声音如同冰水滴落,
清冷而威严,"唯有信仰真神,方能超脱轮回。今日,我将展示神之恩典。"说罢,
他举起权杖。红宝石突然迸发出刺目的光芒,笼罩了前排一个拄拐的老妇人。
老妇人惊叫一声,扔掉了拐杖——她弯曲多年的脊背竟然挺直了。人群爆发出惊叹和欢呼。
云昭却感到一阵恶寒——在那光芒亮起的瞬间,他左脸的印记突然灼痛起来,
仿佛被烙铁烫过。更奇怪的是,他清晰地看到,从老妇人体内飘出几缕乳白色的雾气,
被吸入了权杖顶端的红宝石中。而周围人似乎都看不见这一幕。"现在,
让我们看看谁有资格成为神眷者。"萧天胤的视线扫过人群,在看到云昭时突然顿住。
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微微睁大,闪过一丝惊讶。"你。"权杖指向云昭,"上前来。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云昭身上。他感到无数道视线扫过他左脸的印记,
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那不是神罚之子吗?" "神使怎么会选中他?
" "说不定是要净化这个不祥之人..."云昭深吸一口气,走上高台。近距离看,
萧天胤的身形比想象中高大,白袍下隐隐透出压迫感。"有趣。"萧天胤低声说,
只有云昭能听见,"一个被神血标记的凡人。"他的目光停留在云昭左脸的印记上,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云昭心跳加速:"他们说...这是神罚印记。
"萧天胤轻笑一声:"愚昧的凡人。这不是惩罚,是恩赐。"他突然伸手按在云昭额头上,
"让我看看你的本质..."一股冰冷的力量侵入云昭脑海。他本能地反抗,
体内《弑神诀》修炼出的热流自动涌向额头,与那股力量对抗。萧天胤猛地缩回手,
面具后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波动:"你竟然...修炼了那种禁忌功法?
"他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有意思,太有意思了。"转向城主,
萧天胤宣布:"此人我要带走。"城主和赵德面露难色:"大人,
此子乃是被神惩罚的不祥之人,恐怕...""你们在质疑神的意志?"萧天胤冷冷地问。
权杖红宝石微微一亮,城主和赵德立刻脸色惨白,跪倒在地连连求饶。
云昭知道必须想办法脱身。他假装顺从地低头,暗中运转《弑神诀》心法,
感受着体内力量的流动。"跟我走。"萧天胤命令道,"你将被带往神殿,接受真正的洗礼。
"就在萧天胤转身的瞬间,云昭突然暴起!他调动全身力量,一拳击向萧天胤后心。
这一拳蕴含了《弑神诀》记载的"破军式",足以击碎巨石。"砰!"拳头结结实实命中,
却像打在铜墙铁壁上。萧天胤的白袍被劲气震碎,露出下面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银色内甲。
"愚蠢。"萧天胤头也不回,权杖向后一挥。云昭感到一股无形力量击中胸口,
整个人飞下高台,重重摔在人群中。肋骨可能断了几根。云昭咳出一口血,
却惊讶地发现体内的热流正在快速修复伤势。他挣扎着爬起来,看到萧天胤缓缓转身,
冰蓝色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怒意。"本想给你荣耀,你却选择反抗。"萧天胤举起权杖,
"那就让你见识真正的神威。"红宝石光芒大盛,一道金色闪电劈向云昭。千钧一发之际,
云昭体内的热流自动涌向左脸印记,紫色印记突然亮起,形成一道光幕挡住了闪电。
两股力量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气浪掀翻了周围的人群,高台也在冲击下坍塌。
烟尘散去后,云昭惊愕地发现自己毫发无损。更让他震惊的是,萧天胤的面具裂开了一道缝,
露出下面苍白如纸的皮肤和...第三只眼睛?"果然是你。"萧天胤的声音变得扭曲,
"预言中的'弑神者'。"他突然狂笑起来,"但你还太弱小了!今日就将你扼杀在摇篮中!
"萧天胤猛地撕碎残破的白袍,露出真容——那根本不是人类的身体!
他的躯干上布满银色纹路,胸口镶嵌着一颗与权杖上相似的红宝石,
额头上还有一只竖立的金色眼睛。人群尖叫着四散奔逃。云昭站在原地,
感到体内的血液在沸腾。左脸的印记灼热得像是要燃烧起来,但这次不是痛苦,
而是一种奇异的...觉醒感。"凡人,记住杀你之人的名号。"怪物般的萧天胤举起权杖,
"吾乃'神之右手'萧天胤,第七神将麾下第一神仆!"权杖与胸口的红宝石同时亮起,
一道比先前强大数倍的金光射向云昭。生死关头,
云昭脑海中突然浮现《弑神诀》中一幅模糊的图示。他本能地双手交叉于胸前,
按照图示运转体内热流,大喝道:"斩神第一式——破晓!"左脸印记紫光大盛,
顺着他的手臂蔓延,在掌心凝聚成一道紫色光刃。云昭迎着金光挥出光刃——"唰!
"紫色光刃如切豆腐般劈开金光,余势不减地斩向萧天胤。神仆大惊失色,
仓促间举起权杖格挡。"咔嚓!"水晶权杖应声而断。光刃划过萧天胤的右肩,
整条手臂齐根而断,掉落在地竟化作一滩银色的液体。"啊!"萧天胤发出不似人类的惨叫,
"你竟敢...伤我神躯!"他剩下的左手捂住伤口,银色液体从指缝间渗出,"这不可能!
凡人怎么可能掌握斩神九式!"云昭自己也惊呆了。他看着掌心渐渐消散的紫光,
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这就是《弑神诀》真正的威力?萧天胤踉跄后退,
金色独眼中充满怨毒:"今日之辱,来日必百倍奉还!弑神者,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说完,他的身体突然化作一团银光冲天而起,转眼消失在天际。云昭呆立原地,
看着地上那条已经凝固成银色金属的手臂。广场上一片狼藉,除了昏迷的城主和赵德,
早已空无一人。他弯腰捡起断裂的水晶权杖,顶端的红宝石已经暗淡无光。
就在他触碰宝石的瞬间,左脸印记再次灼热起来,
一段陌生的记忆突然涌入脑海——无尽虚空中,九座金色王座悬浮。
每个王座上都有一个笼罩在光芒中的身影。最中央的王座上,
一个头戴星辰冠冕的存在正在说话:"...第七神将,命你前往东方大陆,
寻找合适的容器。预言中的弑神者即将觉醒,
必须在他成长前将其控制或消灭..."记忆戛然而止。云昭浑身冷汗,
手中的红宝石"啪"地碎裂成粉末。"这就是...神明的样子?"他喃喃自语。
远处传来卫兵集结的号角声,云昭知道必须立刻离开。
他最后看了一眼萧天胤留下的银色手臂,
把这"神之躯"融入《弑神诀》记载的兵器炼制法...云昭迅速脱下外衣包裹住银色断臂,
趁着混乱溜出了广场。临渊城已经不能久留,他必须尽快回家带上父亲逃离。但在心底,
一个前所未有的念头正在生根发芽:如果凡人真的能斩神,那么他脸上的印记或许不是诅咒,
而是...希望?第三章 银臂为兵云昭背着包裹银色断臂的包袱,在狭窄的巷道中疾奔。
身后远处传来卫兵们杂乱的脚步声和喊叫声,火把的光亮在街角晃动。"搜!挨家挨户地搜!
那个渎神者跑不远!"他咬紧牙关,忍着肋间的剧痛翻过一道矮墙。
刚才那一击虽然被《弑神诀》的力量缓解,但断裂的肋骨尚未完全愈合。
左脸的印记仍在隐隐发烫,像一块烧红的烙铁压在皮肤上。城南的贫民区巷道错综复杂,
云昭七拐八绕,确认甩开追兵后,才悄悄接近自家那座摇摇欲坠的破屋。屋内一片漆黑。
云昭轻叩三下门板,停顿,再叩两下——这是他和父亲约定的暗号。没有回应。"爹?
"云昭低声呼唤,推开门扉。月光从屋顶的破洞洒落,照在空荡荡的床铺上。父亲不见了,
只有那枚黑色玉佩孤零零地躺在床板上。云昭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他抓起玉佩,触手冰凉。
屋内没有打斗痕迹,父亲应该是自己离开的。但一个神志不清的老人能去哪里?
墙角传来细微的响动。云昭瞬间绷紧身体,摆出《弑神诀》中记载的防御架势。"是我。
"一个瘦小的身影从阴影中钻出来——是隔壁卖炊饼的老王头家的小儿子,阿毛。"阿毛?
我爹呢?"云昭稍稍放松警惕,但体内的热流仍在经脉中流转,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那孩子脸色苍白,眼睛瞪得溜圆:"云、云叔被带走了...穿白衣服的人...会飞!
"他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他们从屋顶那个洞飞进来,抓着云叔就飞走了!"白衣服的人?
云昭心头一紧。除了萧天胤,还有其他神仆?"他们说了什么?"云昭蹲下身,
按住阿毛颤抖的肩膀。
阿毛咽了口唾沫:"他们说...说要带云叔去什么神殿...还说要拿他当诱饵,
引你上钩..."孩子突然抓住云昭的手,"云大哥,你快跑吧!城主派了好多人来抓你,
说你是渎神者,要烧死你!"云昭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事情比他想象的更糟——父亲被抓,全城搜捕,而他还带着一条神仆的断臂...断臂!
云昭突然想到什么,急忙打开包袱。月光下,那条银色手臂泛着金属光泽,
断口处凝结着几滴银色的液体,像水银般微微晃动。《弑神诀》中除了修炼法门外,
还记载了几种特殊兵器的炼制方法,其中一种名为"诛神刃"的短刀,
主材料赫然是"神之血肉"!"阿毛,你帮我个忙。"云昭迅速做出决定,
"去告诉你爹和其他邻居,就说从没见过我。然后..."他从床板下摸出几枚铜钱,
"去买些干粮和火石,悄悄送到老地方,明白吗?"阿毛用力点头,攥紧铜钱钻出了门缝。
云昭环顾这个生活了十八年的破屋,深吸一口气。时间紧迫,
他必须赶在卫兵搜到这里前做好准备。他从灶台底下挖出一个生锈的铁盒,
里面是他这些年来偷偷积攒的家当——几块碎银子、一把猎刀、一卷结实的麻绳,
还有一小包珍贵的火磷粉。最重要的是那本用油布包裹的《弑神诀》残卷。
云昭快速翻到"器篇",借着月光研读"诛神刃"的制作方法:"取神之血肉,
以凡火炼其形,
以神血定其性...需辅以玄铁、星砂...最后以持刃者之血开锋..."玄铁他没有,
但父亲留下的那柄猎刀材质特殊,或许可以替代。
星砂...云昭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小布袋,
里面装着从青岚山脉一个隐秘山洞中采集的闪亮砂粒,当时只是觉得好看,
没想到真能派上用场。最棘手的是"凡火炼其形"。《弑神诀》注明必须用特殊方法生火,
普通火焰无法熔炼神之血肉。云昭目光落在黑色玉佩上——这枚能压制神罚之痛的玉佩,
或许还有其他用途?屋外远处传来狗吠声和卫兵的呼喝,搜捕越来越近了。
云昭迅速行动起来:他将灶台清理干净,把银色断臂放在中央,
周围摆成《弑神诀》中记载的奇特图案;把猎刀、星砂和玉佩摆在特定位置;最后咬破手指,
在灶台边缘画下几个古怪符号。"希望能成..."云昭喃喃自语,
按照记忆中的方法运转《弑神诀》心法,将体内热流引导至掌心,然后猛地拍在黑色玉佩上。
"嗡——"玉佩发出低沉共鸣,表面浮现出细密的红色纹路,像血管一样蔓延开来。紧接着,
一缕幽蓝色的火苗从玉佩中心窜出,落在银色断臂上。
奇异的一幕发生了:幽火触及银色物质的瞬间,那条手臂就像蜡一样开始融化!
银色的液体在灶台上流动,却诡异地没有溢出云昭画下的符号范围。更奇怪的是,
液体中不时闪过一道道金光,仿佛有生命般挣扎扭动。云昭不敢耽搁,
立刻将猎刀投入液体中。金属刀身一接触银色液体就发出"滋滋"声响,
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纹。他随即撒入星砂,银液中顿时迸发出点点星光,
如同将银河倾入其中。最后一步——云昭用猎刀的刀尖划破左掌,
让鲜血滴入沸腾的混合物中。"轰!"幽蓝火焰突然蹿高,将整个灶台包裹其中。
云昭被热浪逼退几步,眼睁睁看着火焰中的材料开始融合、变形。猎刀彻底碎裂,
又在银液中重组;星砂的点点光芒流动到刃口位置;而他的血液则化作丝丝红线,
缠绕在整个刀身上。火焰持续了约莫一刻钟才渐渐熄灭。灶台上,
一柄造型奇特的短刀静静躺着——刀长约一尺,通体呈暗银色,刃口处闪烁着星砂的微光,
刀身上缠绕着血色纹路,护手处则形成了一个酷似闪电的紫色标记,
与云昭脸上的印记如出一辙。云昭小心翼翼地握住刀柄。刹那间,
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刀身涌入体内,左脸的印记剧烈灼烧起来,
眼前闪过无数陌生画面:无尽星空中,
九座金色王座悬浮... 一个背生光翼的身影被无数锁链禁锢... 鲜血染红的战场上,
凡人手持各式兵器与发光的身影厮杀..."啊!"云昭痛呼一声松开手,幻象立刻消失。
短刀"当啷"一声掉在灶台上,刃口处的星光微微闪烁,像是在呼吸。
这绝对不仅仅是一把刀。《弑神诀》中提到的"诛神刃",恐怕比他想象的更加不凡。
屋外的嘈杂声越来越近,火把的光亮已经能透过窗缝看到。云昭迅速用布条包裹好短刀,
连同《弑神诀》和其他必需品一起塞入行囊。临行前,他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破败的家,
目光落在墙角一块松动的地砖上——那是他和父亲的小秘密。掀开地砖,
下面果然藏着一封信,信封上是他熟悉的、父亲工整的字迹:"昭儿亲启"。云昭刚拿起信,
门外就传来粗暴的踹门声:"开门!奉城主令搜查渎神者!"没时间细看了。
云昭将信塞入怀中,抓起行囊冲向屋后。就在前门被撞开的瞬间,他灵活地翻出后窗,
借着夜色的掩护消失在错综复杂的小巷中。临渊城已经不安全,
但他还不能离开——父亲被神仆抓走,他必须查清去向。云昭想起阿毛说的"神殿",
心中有了计划。穿过几条隐蔽的小巷后,云昭来到城南一处废弃的祠堂。
这里是流浪儿们的秘密聚集地,也是他和阿毛约定的"老地方"。祠堂的暗门吱呀一声打开,
露出阿毛紧张的小脸:"云大哥!他们到处在找你!城主府贴了告示,说抓住你有重赏!
"云昭闪身进入,发现祠堂里不止阿毛一人——还有三四个衣衫褴褛的孩子,
都是附近贫民区的孤儿。他们看云昭的眼神充满敬畏,显然已经听说了广场上发生的事。
"阿毛,我需要知道那些白衣人带我爹去了哪里。"云昭蹲下身,与孩子平视,
"你还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吗?
..第七神殿...在西边的山上...还说天亮前必须回去复命..."他忽然眼睛一亮,
"对了!我跟踪了他们一段,看到他们往青岚山脉的方向去了!"青岚山脉!云昭心头一震。
山脉深处确实有座古老的神庙废墟,当地人称之为"鬼庙",因为进去的人很少能活着出来。
难道那就是神仆所说的第七神殿?"云大哥,你要去救云叔吗?"阿毛担忧地问,
"那些白衣人...他们会飞,还有可怕的眼睛..."云昭摸了摸新得的短刀,
感受着左脸印记的温热:"我必须去。"他看向孩子们,"你们谁能帮我弄到一匹马?
头——犹豫了一下:"马厩那边看守太严...但老刘头家的驴车今晚要去青岚山脚运药材,
这个时辰应该还没出发..."云昭眼前一亮。驴车虽然慢,但比步行快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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