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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爱《他,她,逆光而行》是作者“无言即声”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路清童欣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男女主角分别是童欣,路清的纯爱,大女主,豪门总裁,爽文,甜宠小说《他,她,逆光而行》,由新锐作家“无言即声”所著,故事情节跌宕起伏,充满了悬念和惊喜。本站阅读体验极佳,欢迎大家阅读!本书共计26974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4-12 22:56:46。目前在本网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他,她,逆光而行
01 雨,倾盆而下。童欣冲出那栋价值上亿的别墅时,没有打伞。
冰凉的雨水瞬间浸透了她昂贵的丝质衬衫,贴在她微微发抖的背上。
身后传来父亲愤怒的吼声,但她已经不想再听了。“舞蹈?你多大了还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梦?
下个月和赵家的饭局必须到场,否则就别再进这个家门!
””她赤着脚踩在雨水积成的水洼里,昂贵的定制高跟鞋早被她甩在了身后。
那些精致的高跟鞋,就像她的人生一样——看起来光鲜亮丽,实际上每一步都走得生疼。
雨水混着泪水滑过她精致的脸庞。二十八岁了,她依然无法决定自己的人生。
童氏集团的千金,这个光环像一道无形的枷锁,锁住了她所有的梦想。
公园的长椅在雨中显得格外孤寂。童欣瘫坐上去,不在乎它弄脏了她的名牌裙子。她仰起头,
让雨水直接打在脸上,仿佛这样就能冲刷掉所有的委屈和愤怒。
“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能理解我...”她喃喃自语,声音淹没在雨声中。与此同时,
路清正拼命的骑着他的电动车,穿梭在雨幕中。这是他今晚的最后一单,送完就能收工了。
雨水顺着他的安全帽往下流,模糊了他的视线。“该死,要超时了,抄个近路吧。
”他拐进了公园的小道,车速不由得加快。这个时间,公园应该没人才对。然而,
就在转弯处,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眼前。“闪开!”路清大喊一声,猛地捏紧刹车。
童欣听到喊声转过头时,已经来不及了。她惊恐地睁大眼睛,看着那辆电动车朝自己冲来。
千钧一发之际,路清猛地扭转车头。电动车失去平衡,重重摔在地上滑出几米远,
而他则被甩了出去,右臂传来一阵剧痛。童欣呆立在原地,心脏狂跳。
她看着那个倒在地上的外卖员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又跌了回去。“你...你没事吧?
”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跑过去跪在他身边。路清抬起头,雨水顺着他的刘海滴落。
出乎童欣意料的是,他第一反应竟是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我没事,你...你没受伤吧?
”童欣愣住了。这个陌生人,在明明是她突然出现导致事故的情况下,
第一句话竟是关心她有没有受伤。“我没事,
但你的手...”她注意到他右臂不自然地弯曲着。路清试着动了动,
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可能骨折了。不过没关系,我待会儿自己去医院...”“不行!
这是我的责任。”童欣斩钉截铁地说,拿出手机拨通了司机的电话,“我的车就在公园门口,
我送你去医院。”路清想拒绝,但一阵剧痛让他说不出话来。他点点头,
任由这个陌生女子扶起自己。靠近时,他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混合着雨水的清新。
即使在这样狼狈的情况下,她依然美得惊人——精致的五官,冷艳的气质,
但眼睛里却藏着深深的忧伤。童欣的私人医生在公寓里为路清处理好了伤势。轻微骨折,
打了石膏,建议休息四周。路清躺在陌生的豪华沙发上,
有些局促不安:“真的不用这么麻烦,普通医院就...”“是我的错导致你受伤,
这是我应该做的。”童欣递给他一杯热茶,语气依然冷淡,但眼神已经柔和许多。
路清接过茶杯,两人的手指不经意间触碰,童欣像被烫到般迅速缩回手。“我叫路清。
”他微笑着自我介绍,似乎没注意到她的反应。“童欣。”她简短地回答,然后犹豫了一下,
“今晚...谢谢你。如果不是你转向,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我了。”路清摇摇头,
笑容温暖得像能驱散雨夜的寒意:“任何人都会这么做的。
不过...”他环顾四周奢华的公寓,“看来我撞上的不是普通女孩啊。
”童欣嘴角微微上扬:“你也不像个普通男孩,这么阳光怎么回去送外卖?
”路清的眼神黯淡了一瞬,“生活所迫”,但很快又亮起来:“不过现在,
我更想知道为什么一个住在这样豪宅里的大小姐,会在大雨夜不带伞光着脚在公园里跑?
”童欣愣住了。许久没有人问过她“为什么”了。在父母眼里,她只需要服从;在妹妹眼里,
她只是个碍眼的存在;在社交圈里,她只是童氏集团的一个漂亮符号。但此刻,
在这个陌生男子的温暖注视下,她突然有种想倾诉一切的冲动。02 马略卡岛的雨季,
乔治·桑外出时,肖邦独自在修道院听着雨声...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客厅,
路清被右臂的疼痛唤醒。他眨了眨眼,
花了三秒钟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地——这不是他那间十平米不到的出租屋。“你醒了。
”清冷的声音从右侧传来。路清转头,看见童欣已经穿戴整齐,一身利落的白色西装,
长发挽起,与昨晚雨中狼狈的模样判若两人。只有微红的眼角透露着她可能一夜未眠。
“童小姐,早。”路清试着坐起来,不小心碰到伤臂,忍不住“嘶”了一声。
童欣快步走过来,动作却在中途停住,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又恢复了那种疏离的姿态。
“医生说你至少需要静养两周。我已经联系了最好的骨科专家,下午会再来给你检查。
”路清摇摇头,用左手撑着沙发边缘站起来。“不用了,我得回去。
今天还有工作...”“工作?”童欣挑了挑眉,从茶几上拿起一个信封,
“这里有五万块钱,包括你的医药费、误工费和电动车赔偿。”路清看着那个厚厚的信封,
笑容淡了下来。“谢谢,但我只需要修车的钱。事故我也有责任,不该在公园里骑那么快。
”童欣皱眉,她习惯了用钱解决问题,从未遇到过拒绝。“别幼稚了,
你送外卖一个月能赚多少?这些钱对你—”“对我很重要?”路清接过话头,
眼神依然温和但多了几分坚定,“童小姐,钱确实重要,但不是所有事都能用钱解决。
如果你坚持要赔偿,就按实际损失来算。”童欣愣住了。在她的世界里,
所有人都在算计如何从童家获得更多利益,包括她那个看似乖巧的妹妹。
而这个送外卖的年轻人,居然拒绝白拿的钱?两人僵持间,门铃响了。童欣走去开门,
路清听见一个甜得发腻的声音:“姐姐,你昨晚没回家,爸妈担心死了!
我特意来看看你~”“我没事。”童欣的声音明显冷了几度。“哎呀,这位是?
”声音突然靠近,路清看见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年轻女孩探头进来,
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他。女孩约莫二十出头,长相甜美,
但眼睛里闪烁的光芒让路清莫名警惕。“昨天出了点小事故,这位路先生受伤了,
我带他回来处理伤势。”童欣简短解释。“哦~”女孩拉长声调,意味深长地看了童欣一眼,
然后轻盈地走到路清面前,伸出手,“你好,我是童玲,
欣姐姐的妹妹~”路清用左手与她轻轻一握。“路清。”童玲靠近时,
一股浓郁的香水味扑面而来。她故作惊讶地看着路清打着石膏的手臂:“天哪,伤得好重!
姐姐你也真是的,怎么能让客人睡沙发呢?”说着,
的丝巾——路清注意到那上面明显的奢侈品logo——作势要擦路清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
路清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不用麻烦了。”童玲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
童欣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随即恢复平静。“玲玲,你先回去告诉爸妈我晚点会回家。
”“好吧~”童玲撇撇嘴,转身时“不小心”将丝巾掉在地上,“哎呀,
我的爱马仕...”路清弯腰用左手捡起丝巾,小心地捏着一角递还给她。“你的丝巾。
”童玲盯着他看了两秒,突然笑了:“送给你吧,就当见面礼~”“不必了,谢谢。
”路清坚持将丝巾还给她。童玲走后,房间里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童欣拿起手机:“我给你叫辆车。”“我自己可以...”“别逞强。”童欣打断他,
已经在拨号,“至少让我送你回去。”最终路清妥协了,
但坚持只接受转账三千元作为实际损失的赔偿。两人在手机上操作转账时,
童欣瞥见路清的手机屏保是一张黑白钢琴照片。“你喜欢钢琴?”她脱口而出。
路清点头:“业余爱好。大学时学过一点。
”“肖邦的《雨滴前奏曲》...”童欣注意到他正在播放的音乐,“很适合昨晚的天气。
”路清眼睛一亮:“你知道这首曲子是在什么情况下创作的?”“马略卡岛的雨季,
乔治·桑外出时,肖邦独自在修道院听着雨声...”童欣不由自主地接话,
随即惊讶于自己居然和一个刚认识的陌生人聊起音乐。路清笑了,
那笑容让童欣想起阴雨后第一缕穿透云层的阳光。“传说他当时还发着高烧,
雨声、咳嗽声和孤独感都融入了这首曲子。”两人对视一眼,
某种难以言喻的默契在空气中流转。童欣迅速移开视线,心跳莫名加速。一小时后,
路清回到外卖站点,立刻被同事张伟搂住脖子:“好小子!一晚上没回来,
听说你英雄救美去了?”路清笑着推开他:“别胡说,就是个小事故。”“得了吧,
”张伟压低声音,“刚才有两个穿西装的来打听你,问你平时表现怎么样,
有没有不良记录什么的。”路清皱眉:“什么人?”“没说,但看着就像大公司的人。
”张伟挤挤眼,“你小子是不是攀上高枝了?”路清摇摇头,心里却升起一丝不安。
他想起童玲离开时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与此同时,童氏集团总部总裁办公室内,
童玲正靠在父亲童伟业身边。“爸爸,姐姐昨晚带回去的那个男人,
看着好可疑哦~万一是冲着我们家公司来的怎么办?”童伟业皱眉:“什么男人?
”“一个送外卖的,但姐姐对他可关心了,还留他在家里过夜呢~”童玲眨着无辜的大眼睛,
“我担心姐姐被人骗...”“胡闹!”童伟业拍桌而起,“立刻查清楚那个人的底细!
”03 她只是纯粹地存在着,用身体诉说那些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情感。
童欣站在“星辰舞蹈工作室”门口,手指悬在门铃上方,犹豫了三秒钟才按下去。
每周四晚上这个时间,这间藏在老城区巷子深处的工作室都会为她保留一小时私人练习时间。
这是她三年来唯一坚持的秘密,连父母都不知道。“童小姐来啦!
”工作室老板林姐热情地开门,眼角堆起细纹,“今天怎么看起来这么累?
”童欣勉强笑了笑,没有回答。自从三天前那个雨夜后,
她的思绪总是飘向那个叫路清的男子。今早的董事会上,父亲对她心不在焉的状态大为光火。
“老规矩,已经帮你准备好了。”林姐递来一条干净的毛巾和瓶装水,
“不过今天有个小变化,原来的钢琴师请假了,我们临时请了位代班,你不介意吧?
”童欣摇摇头,走进更衣室换上舞蹈服。黑色紧身衣包裹着她修长的身躯,像第二层皮肤。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通往练习室的门。琴声戛然而止。“抱歉,
我不知道已经有人...”童欣抬头,话语卡在喉咙里。钢琴前坐着的,
是右臂还打着石膏的路清。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袖子小心地卷到石膏下方,
左手悬在琴键上方,眼睛微微睁大。“童小姐?”路清站起身,石膏手臂不自然地垂在一侧,
“我...我是来代班的。”童欣的指尖不自觉地捏紧了毛巾。世界突然变得很小,
小到只剩下这个摆满镜子的房间和钢琴旁那个让她心跳加速的身影。“你会弹钢琴?
”她问出口就后悔了——这问题太蠢了,明明亲眼看见他准备演奏。
路清却认真回答:“左手练习曲还是可以的。右手伤了,
但林姐说今晚的客人只需要伴奏...”他顿了顿,眼中闪过恍然,“原来是你。
”“你们认识?”林姐好奇地探头。“前几天见过。”童欣迅速回答,耳根却悄悄发热。
她不想解释那场雨夜相遇,那太私人了。林姐识趣地退出去:“那你们慢慢来,
我去前台处理点事情。”门关上后,练习室陷入沉默。童欣站在镜子前,突然不知如何是好。
她习惯了独自跳舞,从未想过会有人观看,更没想过那个人会是路清。“你需要什么曲子?
”路清打破沉默,左手在琴键上试了几个音,“或者我随便弹,你跟着节奏来?
”童欣咬了咬下唇:“《月光》吧,德彪西的。”路清点头,
左手在琴键上流淌出一段清澈的旋律。虽然只有单手,但他巧妙地运用踏板和和弦,
竟将这首本该双手演奏的曲子演绎出了七分神韵。童欣闭上眼睛,让音乐流入四肢。
她开始缓慢地伸展身体,像一株在月光下舒展的植物。
三天的压抑、愤怒和困惑随着每一个动作释放出来。音乐突然变了,
从《月光》转向一段童欣从未听过的旋律,忧伤中带着力量。她睁开眼,
从镜子里看见路清专注的侧脸。“这是什么?”她没停下动作。“我自己的创作,《雨夜》。
”路清的手指没有停顿,“那天回去后写的。”童欣的舞步随着他的话语微微一顿。
他在写他们相遇的那晚?一种奇怪的感觉从胸口升起,温暖又陌生。她没有回应,
但动作变得更加流畅,仿佛音乐和舞蹈已经融为一体。接下来的四十分钟里,
他们几乎没有交谈,却像合作多年的搭档。路清似乎能预判她的每一个转身、每一次跳跃,
音乐总是恰到好处地配合。童欣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自己是谁的女儿、谁的姐姐,
她只是纯粹地存在着,用身体诉说那些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情感。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
童欣完成了她最完美的收势。汗水顺着她的脖颈滑下,胸口剧烈起伏,但她的眼睛亮得惊人。
“太棒了。”路清轻声说,目光在镜中与她相遇。童欣转身面对他,
第一次没有避开别人的注视。“你弹得...很好。”她顿了顿,
“尤其是考虑到只有一只手。”路清笑了,那个阳光般的笑容再次出现:“你跳得更好。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舞蹈...像在讲述一个故事。
”童欣突然意识到自己正穿着紧身衣站在他面前,脸颊顿时发烫。
她抓起毛巾披在肩上:“我得去冲个澡。”当她换好衣服出来时,路清正在整理琴谱。
工作室已经没其他人了,林姐留了纸条说有事提前离开。“我送你回去吧。”路清拿起外套,
“这么晚了,不安全。”童欣想拒绝,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好。”夜色已深,
老城区的巷子安静得只能听见两人的脚步声。童欣刻意与路清保持半步距离,
却忍不住用余光打量他。月光下的路清比白天更加立体,石膏手臂给他添了几分脆弱感,
但宽阔的肩膀又透着可靠。“你为什么送外卖?”童欣突然问,“以你的钢琴水平,
当家教收入会更高。”路清耸耸肩:“时间自由。而且...”他犹豫了一下,
“我不太喜欢被约束的感觉。”童欣若有所思地点头。她太理解这种感觉了。转过一个拐角,
前方突然出现一列黑色车队。童欣猛地停住脚步,脸色骤变——那是她父亲的车队!
“怎么了?”路清疑惑地问。童欣来不及解释,本能地抓住路清没受伤的左手,
将他拉进旁边一条狭窄的小巷。两人紧贴着墙壁,童欣屏住呼吸,听着车队从巷口缓缓驶过。
直到引擎声完全消失,她才长出一口气,
随即意识到自己与路清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昏暗的巷子里,
他的眼睛像两颗温柔的星星,正直直地望着她。童欣的心跳突然加速,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
“抱歉,那是我父亲的车。”她低声说,却没有移动。路清摇摇头,
声音比平时低沉:“没关系。”两人之间突然升起一种奇特的张力,
童欣发现自己正盯着路清的嘴唇看。她急忙后退一步,却不小心踩到一块松动的地砖,
身体向后倾斜。路清迅速用左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拉回。一瞬间,他们的身体紧紧相贴。
童欣的手抵在路清胸前,能感受到他同样剧烈的心跳。“小心。”路清轻声说,
却没有立刻松开手。童欣抬头看他,月光在他的睫毛下投下一片阴影。
某种冲动驱使她想要靠近,再靠近一点...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这一刻的魔力。
童欣慌忙后退,从包里翻出手机——是母亲。“我得接这个。”她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
“妈?”“欣欣,你在哪里?”母亲的声音透着不悦,
“你父亲刚才在附近看到一个人很像你。”童欣的心一沉:“我在朋友家,马上就回去。
”挂断电话,她不敢再看路清的眼睛:“我得走了。”路清点点头,
递给她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号码,如果你...如果需要钢琴伴奏的话。
”童欣接过那张简陋的纸片,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一阵微小的电流似乎从接触点蔓延开来。
“谢谢。”她低声说,然后快步走向大路拦出租车。04 那你呢?
你不想回到属于你的世界吗?舞蹈的世界。回到家已是深夜,别墅灯火通明。
童欣刚踏进门厅,就看见父亲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童玲依偎在他身边,
脸上带着假惺惺的担忧。“这么晚,去哪了?”童伟业冷冷地问。“朋友家。
”童欣简短回答,准备上楼。“什么朋友?男的女的?”父亲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最近你行为很反常,董事会心不在焉,晚上又不见人影。
玲玲说看见你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童欣猛地转身:“她说什么?
”童玲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姐姐,我只是担心你嘛~那天那个送外卖的,
谁知道他接近你有什么目的...”“够了!”童欣声音颤抖,
“我的私事不需要向你们汇报。”童伟业拍案而起:“只要你还姓童,就必须要汇报!
下周赵家的晚宴你必须出席,赵世凯对你很有好感,这是个难得的机会!”童欣握紧拳头,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张简陋的名片在她口袋里,像一块烧红的炭。“我会考虑的。
”她最终只说出这句话,转身上楼,背后传来童玲甜腻的安慰声和父亲不满的嘟囔。
关上卧室门,童欣瘫坐在床上,掏出那张已经被捏皱的名片。路清。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却代表着她生活中唯一的真实。她犹豫了很久,最终将号码存入手机,备注为“钢琴师”。
路清盯着手机屏幕上连续弹出的五个订单通知,眉头越皱越紧。全部来自童氏集团总部大楼,
却分散在不同楼层,而且备注都要求“必须由路清配送”。
这已经是他今天接到的第十二单童氏集团的订单了。“怎么,中大奖了?”同事张伟凑过来,
吹了声口哨,“大客户专宠啊!”路清摇摇头,右臂的石膏昨天刚拆,
医生嘱咐过不要过度使用。但拒绝订单会影响他的评级,他只能咬咬牙接下。
童氏集团总部大厦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一座巨大的水晶宫。
路清提着六个外卖袋走进大堂,保安已经认识他了,直接放行。“18楼市场部,
20楼财务部,22楼总裁办...”路清默念着订单信息,决定从顶层开始送。电梯里,
他活动了一下还有些僵硬的右臂,那块被童玲丝巾碰过的地方似乎还残留着刺鼻的香水味。
22楼总裁办公区安静得令人窒息。路清按照备注将外卖放在前台。
“请问...这是童玲小姐订的餐吗?”他谨慎地问道。
前台小姐抬头扫了他一眼:“放这儿就行。”她顿了顿,“你是路清?”路清点点头,
心中警铃大作。“稍等。”前台拨通内线,“童小姐,您订的外卖到了...是的,
是他...好的。”挂断电话,她指向走廊尽头,“最里面那间办公室,童小姐要亲自签收。
”路清提起外卖袋,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办公室门虚掩着,他轻轻敲门。
“请进~”熟悉的甜腻嗓音传来。童玲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一身粉色套装,
像个精心打扮的洋娃娃。看见路清,她眼睛一亮:“哎呀,真的来了!
我还在想是不是同名的外卖员呢~”路清将外卖放在桌上:“您的外卖,请慢用。
”“别急着走嘛~”童玲绕到他面前,故意凑得很近,“手臂好了吗?我姐姐可担心你了呢。
”路清后退半步:“已经好了,谢谢关心。
”童玲撅起嘴:“你们怎么都这么无趣~”她突然伸手戳了戳路清的右臂,“真的不疼了?
”路清忍住皱眉的冲动:“不疼了。还有其他订单要送,我先走了。”“等等!
”童玲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帮我带给姐姐好不好?
就说是我特意为她准备的礼物~”路清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盒子。刚转身要走,
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童欣站在门口,一身黑色职业装,脸色冷若冰霜。
她的目光从童玲脸上扫到路清手中的盒子,最后落在桌上那袋外卖上。“果然是你。
”童欣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路清从未见过这样的童欣——像是一团被压抑到极点的火焰,随时可能爆发。
童玲却笑得更加甜美:“姐姐你怎么来了?我正想让路先生给你带礼物呢~”“出去。
”童欣这句话是对路清说的,但眼睛一直盯着童玲,“现在。”路清点点头,快步离开。
关门的瞬间,他听见童欣冰冷的声音:“你玩够了吗?从今天开始,
再让我发现你针对他...”门完全关闭,剩下的字句听不清了。路清长出一口气,
继续送剩下的订单。在20楼财务部门口,他正巧碰到两个西装男子在走廊角落低声交谈。
“...月底前必须做平这三亿缺口,否则审计就麻烦了...”“赵家那边肯接手吗?
”“童总已经和赵世凯谈妥了,只要联姻的事定下来...”其中一人注意到路清,
立刻噤声。路清装作没听见,平静地递上外卖:“您的外卖,祝您用餐愉快。
”走出童氏大厦时,路清的手机又响了——又是童氏集团的订单,这次是送到城东的分公司,
距离总部足足十五公里。他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三点,自己连午饭都没吃。正要接单,
一条短信弹出。陌生号码,但内容让他立刻认出发信人:别接那些订单。对不起。
——童欣路清盯着这条短信看了很久,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取消了接单,
转而回复:已经接了十二单了,右臂有点吃不消。谢谢提醒。
童欣的回复快得出乎意料:你在哪?我下班后去找你。黄昏时分,天空突然乌云密布。
路清坐在外卖站点的休息区,看着窗外越来越暗的天色。
手机显示童欣的短信是一个小时前发的,之后再无消息。“路清!”张伟探头进来,
“外面有位美女找你,开保时捷的!”路清抓起外套冲出去,豆大的雨点已经开始砸落。
童欣的白色保时捷停在路边,她站在车旁,没打伞,任凭雨水打湿她的头发和西装。“上车。
”她简短地说。路清犹豫了一下:“我的电动车...”“明天再来取。
”童欣已经坐进驾驶座。车内弥漫着淡淡的栀子花香,和雨水的味道混合在一起。
童欣双手紧握方向盘,指节发白。“谢谢你今天...阻止我继续接单。
”路清试探性地开口。童欣的下颌线绷紧:“是童玲干的。她黑了公司的点餐系统,
专门指定你配送。”她猛地拍了一下方向盘,“我早该想到的!
”路清没想到童欣会如此愤怒——为了他。“没关系,我其实...”“不是没关系!
”童欣打断他,声音有些颤抖,“她是在试探我的底线,看我到底在乎...”她突然停住,
咬住下唇。雨越下越大,敲打在车顶的声音几乎盖过了引擎声。
童欣开车的方式和她跳舞一样——精准、果断,带着一种压抑的力量感。“我们去哪?
”路清问。“不知道。”童欣的回答出乎意料,“我只是...不想回家。
”路清悄悄观察她的侧脸。雨水顺着她的发丝滴落,睫毛上挂着细小的水珠。
在昏暗的车内灯光下,她看起来脆弱得不可思议,与平日那个高冷强势的童欣判若两人。
“那...去我那儿?”路清说完就后悔了,
他那简陋的出租屋怎么能招待童欣这样的千金小姐。但童欣只是点点头,
跟着导航驶向城西的老旧小区。路清的住处在一栋八十年代的老楼五层,没有电梯。上楼时,
童欣的高跟鞋在狭窄的楼梯间发出清脆的声响。路清偷偷看她,
惊讶地发现她并没有露出嫌弃的表情。“就是这里。”路清掏出钥匙,突然有些尴尬,
“很简陋,你别介意。”门打开,一间不足二十平米的小屋呈现在童欣面前:一张单人床,
一个小书桌,一个简易衣柜,和一个兼作餐桌的茶几。唯一的亮点是窗台上几盆绿植,
在雨中显得格外青翠。童欣站在门口,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
路清紧张地等待她的评价——怜悯?厌恶?还是礼貌的虚伪称赞?“很干净。”她最终说道,
脱下高跟鞋走进屋内,“比我想象的...温馨。”路清松了口气,
赶紧找出唯一一条干净毛巾递给她:“擦擦头发吧,别感冒了。”童欣接过毛巾,
突然笑了:“这话应该我对你说。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路清也笑了:“记得,
你像个落汤鸡。”“你才像落汤鸡!”童欣用毛巾轻轻打他,
这个随意的动作让两人都愣住了。她迅速收回手,
假装对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感兴趣:“你...用这个编程?”路清点点头,
插上电水壶:“大学时的老本行,偶尔接点私活。”“为什么不找相关的工作?
”童欣问出了困扰她已久的问题,“以你的学历...”路清背对着她泡茶,
肩膀的线条突然变得僵硬:“找过。三次都被顶替了,最后一次,
老板直接说'我们不需要没背景的孤儿'。”童欣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她想起父亲经常挂在嘴边的话——“人脉就是资源,背景就是资本”。她从未想过,
这套她厌恶的规则会如此残酷地伤害到路清这样的人。“喝茶。
”路清转身递给她一杯冒着热气的绿茶,表情已经恢复平静,“小心烫。”童欣接过茶杯,
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路清的手很暖,而她的冰凉。两人都没有立即缩回手,
任由这微小的接触持续了几秒钟。窗外,暴雨如注。一道闪电划过天空,
随即是震耳欲聋的雷声。童欣下意识地一颤,茶水洒了一些在手上。“没事吧?
”路清立刻接过茶杯,检查她的手是否被烫伤。“没事。”童欣低声说,却没有抽回手。
路清的手比她大一圈,掌心有长期骑车形成的老茧,但触感意外地令人安心。
童欣突然意识到,这是她成年后第一次与异性有这样亲密的接触——不是为了社交礼仪,
不是家族安排的相亲,只是单纯的...人与人之间的触碰。又一道闪电照亮了整个房间。
在那一瞬的白光中,他们四目相对。路清的眼睛在暗处呈现出深邃的墨色,
里面涌动着童欣读不懂的情绪。雷声再次炸响,这次更近,仿佛就在楼顶。
整栋楼的电力突然中断,房间陷入一片漆黑。“停电了。”路清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我去找蜡烛。”他松开她的手,童欣突然感到一阵失落。几秒钟后,一簇小小的火苗亮起,
映照出路清的侧脸。他将蜡烛固定在茶几上,暖黄的光晕在两人之间流淌。“抱歉,
条件有限。”路清有些窘迫,“要不我送你回家吧?”童欣摇摇头,在茶几旁坐下:“不用。
我...想再待会儿。”她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十几个未接来电——来自父母和童玲。
她直接关机,将手机扔到一旁。“和家人吵架了?”路清在她对面坐下。
童欣盯着烛光:“我父亲想让我嫁给赵世凯,赵氏集团的太子爷。”她冷笑一声,
“一个换过三任妻子,据说有暴力倾向的混蛋。
”路清的手握成拳头又松开:“你不能拒绝吗?”“在童家,拒绝是需要资本的。
”童欣的声音带着苦涩,“而我除了'童氏千金'这个头衔,一无所有。
”蜡烛的火焰在她眼中跳动,像是被困住的精灵。路清想说些什么,
却发现自己没有任何立场。他能给她什么?一间破旧的出租屋?一份送外卖的工作?
“说说你吧。”童欣突然转换话题,“在孤儿院长大是什么感觉?
”路清思考了一会儿:“就像...永远在等待一个不会来接你的人。”他笑了笑,
“但也不全是坏事。我学会了独立,学会了珍惜每一个机会。”“没有想过找亲生父母吗?
”“小时候想,后来就不想了。”路清的目光越过烛光,看向窗外的暴雨,
“也许他们有不得已的苦衷,也许...我只是个意外。无论如何,我已经接受这个事实了。
”童欣的心再次揪紧。她想起自己锦衣玉食的童年,那些她视为理所当然的物质条件,
对路清来说却是遥不可及的梦想。可讽刺的是,她拥有的一切反而成了束缚她的枷锁。
“雨小了。”路清轻声说,“我该送你回去了。”童欣望向窗外,雨势确实减弱了,
但她的心却比来时更加沉重。她不想回到那个金丝笼,不想面对父亲和童玲。
但逃避能解决什么问题呢?“谢谢你的茶。”她站起身,突然注意到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相框。
借着烛光,她看清那是一张路清在清华毕业时的照片,他穿着学士服,笑容灿烂。
路清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人生高光时刻。”他自嘲地笑笑。童欣走近,拿起相框仔细端详。
照片中路清身边站着几个同学,背景是清华园的标志性建筑。
一个念头突然闪过她的脑海——这才是路清应该有的生活,而不是骑着电动车在雨中送外卖。
“你应该回到属于你的世界。”她轻声说,将相框放回原处。路清站在她身后,
距离近得能闻到她发丝上的栀子花香:“那你呢?你不想回到属于你的世界吗?舞蹈的世界。
”童欣转身,发现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过一尺。烛光下,路清的眼睛像是盛满了整个星空。
她的呼吸不自觉地加快,一种从未有过的冲动在胸口膨胀。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路清的。
他后退一步,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外卖站。”童欣趁机拉开距离,
拿起自己的包:“我该走了。”路清挂断电话:“我送你下楼。”在楼道口,
雨已经变成了细密的雨丝。童欣重新开机,立刻有数条消息涌入。她粗略扫了一眼,
脸色变得苍白。“怎么了?”路清关切地问。
童欣将手机屏幕转向他——那是一张被裁剪过的照片,
只显示她和路清在巷子里几乎相贴的身影,看起来像是在接吻。发信人是童玲,
附言只有一句:爸爸很生气哦~“我会处理好的。”童欣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但路清能看出她在颤抖。“需要我解释吗?”童欣摇摇头:“那只会让事情更糟。
”她犹豫了一下,突然伸手抚上路清的脸颊,一个轻如蝶翼的触碰,“保重。
”然后她转身走向车子,没再回头。路清站在雨中,看着她驶离,
脸颊上那个触碰的地方像被烙铁烫过一样灼热。
05 “《自由》”、“为你而作”童欣站在酒店套房的落地窗前,
指尖轻触着冰冷的玻璃。三天了,自从那晚从路清住处回来,她就没再回过家。
父亲暴怒的电话,母亲失望的留言,童玲假惺惺的关心短信——她统统没回。手机屏幕亮起,
是工作室林姐发来的消息:童小姐,今天还来练习吗?钢琴师问起你。钢琴师。
这个代号让童欣嘴角微微上扬。她回复:会去,晚上七点。放下手机,童欣打开衣柜,
手指在一排昂贵套装间游移,最终却选了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自从认识路清后,
她越来越厌倦那些精致却束缚的服装。星辰舞蹈工作室比平时安静。童欣推开门时,
路清正坐在钢琴前调试音准,听到声音立刻抬头。阳光从侧面洒在他脸上,
勾勒出清晰的轮廓线。“你来了。”路清站起身,声音里有一丝童欣从未听过的紧张,
“我担心...”“担心我屈服于家族压力?”童欣走到把杆前开始热身,
语气比想象中轻松,“暂时还没有。”路清走近几步:“那天之后...还好吗?
”童欣的动作顿了顿。她可以撒谎说一切都好,但某种冲动让她选择了诚实:“不太好。
父亲冻结了我的信用卡,童玲向所有朋友散布谣言,说我被一个外卖员迷得神魂颠倒。
”她苦笑一声,“好像喜欢一个普通人是什么滔天大罪。
”路清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右臂的旧伤处:“童欣,
我不想成为你和家人之间的...”“不是你。”童欣转身面对他,眼神坚定,
“问题从来不是你。是我和他们之间积压多年的矛盾。”她深吸一口气,
“我只是...终于有勇气面对了。”钢琴上的节拍器发出规律的咔嗒声,
填补了两人之间的沉默。路清突然走向他的背包,从里面取出一个牛皮纸袋。
“我本来打算今天让林姐转交给你。”他将纸袋递给童欣,“我的简历和一些作品。
也许...这样你能更了解我是谁,就像我了解你是谁一样。”童欣接过纸袋,沉甸甸的。
她坐到地板上,
算机系优秀毕业生证书、ACM国际大学生程序设计竞赛亚洲区金牌、几个软件著作权证书,
还有厚厚一叠项目方案。她一张张翻阅,手指微微发抖。这些纸张上记录的路清,
与她最初认识的外卖员形象相去甚远。“为什么...”童欣抬头,
发现路清正紧张地观察她的反应,“以你的资历...”“第一份工作被关系户顶替,
第二家公司在入职前突然倒闭。”路清坐到她对面,声音平静,“第三次,
面试官看了我的孤儿院背景后,直说他们需要'有家世'的员工。”他耸耸肩,
“送外卖时间自由,还能接些编程私活。”童欣的胸口发紧。
她想起父亲公司里那些靠关系上位的庸才,想起童玲那些不学无术却身居要职的朋友。
这个社会比她想象的更加不公。
“这个...”她拿起一份标有“智能舞蹈辅助系统”的方案,“是你设计的?
”路清点点头,眼睛突然亮起来:“一个想法而已。通过动作捕捉和AI分析,
帮助舞者纠正姿势,还能根据音乐自动生成舞蹈编排建议。”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很幼稚吧?”童欣却像被雷击中一般瞪大眼睛:“这...这太天才了!
我们舞蹈工作室最需要的就是这种...”她突然停住,咬住下唇,“可惜我现在自身难保,
不然一定投资你这个项目。”路清笑了,
那个阳光般的笑容又回来了:“知道有人欣赏这个想法,已经足够了。
”林姐敲门说时间到了,两人这才意识到已经聊了近一小时。
童欣犹豫了一下:“今天...还跳舞吗?”“当然。”路清走向钢琴,
“专门为你准备了一首新曲子。”音乐响起时,童欣闭上了眼睛。
这不是任何一首她熟悉的古典乐,而是路清自己的创作——清澈如溪流,温柔如月光,
却又带着一种不屈的力量。她的身体自动跟随旋律舞动,
每一个伸展、旋转都完美契合音符的起伏。四十分钟后,童欣大汗淋漓地停下,
心脏狂跳不止。路清的钢琴声也随之渐弱,最后一个音符在空气中久久回荡。
“这是什么曲子?”童欣气喘吁吁地问。“《自由》。”路清转身面对她,“为你而作。
”童欣的眼眶突然发热。自由——这个她从未真正拥有的东西,
在路清的音乐中变得如此触手可及。离开工作室时,夜色已深。路清坚持送童欣回酒店,
两人并肩走在霓虹闪烁的街道上,影子在地上交叠又分开。“你住哪家酒店?”路清问。
童欣报了一个中档酒店的名字,看到路清惊讶的表情,
解释道:“五星级酒店都需要信用卡担保。我现在...暂时用不了。
”路清停下脚步:“如果你不嫌弃...可以住我那里。我睡沙发。”童欣的心跳漏了一拍。
住进路清的家?这个想法既令人忐忑又莫名吸引。“不方便吧...”“比住廉价酒店安全。
”路清认真地说,“而且...”他犹豫了一下,“我一个人住久了,偶尔也想要点人气。
”最终,童欣点头同意了。回酒店取行李的路上,她给母亲发了条短信说暂时住在朋友家,
然后直接关了机。路清的住所比童欣记忆中更加整洁,
小茶几上甚至摆了一束新鲜的白色小雏菊。“你准备的?”童欣指着花束,忍不住微笑。
路清耳根微红:“想着你可能会来...就提前买了。
”这个小小的举动让童欣心头涌起一股暖流。在她生活的世界里,
人们送她昂贵的珠宝、名牌包,却从未有人因为她喜欢而准备一束普通的小花。
“我先去洗澡。”童欣拿起洗漱包,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呃...我没有带睡衣。
”路清翻出一件干净的灰色T恤:“将就一下?”浴室狭小但一尘不染。童欣脱下衣服,
站在水流下,闻着路清洗发水清爽的气息。这间简陋的浴室给她一种奇怪的安心感,
远比家里那个豪华按摩浴缸更让她放松。穿上路清的T恤时,布料摩擦过她的皮肤,
带着淡淡的阳光味道。衣服太大,下摆垂到她的大腿中部,袖子长出一截。童欣卷起袖子,
突然意识到自己从未穿过男性的衣服——即使是未婚夫赵世凯的。走出浴室时,
路清已经准备好了简单的宵夜——两碗泡面,上面各卧着一个荷包蛋。看到童欣的装扮,
他明显怔了一下,然后迅速移开视线。“条件有限...”他尴尬地指了指泡面。
童欣却已经坐下来,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好吃!
比酒店room service强多了。”路清笑了,在她对面坐下。两人安静地吃着面,
偶尔交换一个微笑。这一刻如此平凡,却又如此珍贵。“你的床。
”路清吃完后指了指单人床,“我睡沙发。”童欣想反对,但知道争不过他。她坐到床边,
看着路清在狭窄的沙发上艰难地调整姿势,忍不住笑出声。“笑什么?”路清佯装恼怒。
“你像只被塞进小盒子的大狗。”童欣拍拍床垫,“至少分一半床给你。我保证不越界。
”路清犹豫了很久,最终妥协。两人背对背躺在单人床上,中间刻意留出一条缝隙,
却依然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关了灯,月光从窗帘缝隙溜进来,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银线。
童欣盯着那道光线,突然开口:“我五岁开始学芭蕾。”路清轻轻转身,表示他在听。
“第一次上台表演,我摔倒了。”童欣继续说,声音轻得像在自言自语,“观众都在笑,
只有妈妈冲上台抱我。那天之后,她给我报了更多舞蹈班,说童家的女儿必须完美。
”路清没有说话,只是将手轻轻覆在她的手上。“十五岁,我想考专业舞蹈学院。
”童欣的手指在路清掌心微微颤抖,“父亲撕碎了录取通知书,说跳舞是戏子干的事,
童家需要的是商人。”路清的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手背,无声的安慰。“二十三岁硕士毕业,
我偷偷报名了国外一个现代舞团。”童欣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哽咽,“童玲发现了,
告诉了父亲。他们没收了我的护照,安排我进家族企业...从此,
舞蹈只是我偷偷摸摸的爱好。”一滴温热的泪水落在路清手上。他轻轻将童欣转向自己,
在月光下看到她泪流满面的脸。“对不起,
我不该...”路清用拇指拭去她的泪水:“不要为真实的感受道歉。
”童欣将脸埋进他的肩膀,泪水浸湿了他的T恤。路清轻轻拍着她的背,
像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说说你吧。”情绪平复后,童欣轻声问,
“在孤儿院...是怎样的?”路清沉默了一会儿:“我八岁被送到阳光之家,
之前辗转过多家福利院。”他的声音平静,但童欣能感受到下面的暗流,
“最饿的时候吃过垃圾桶里的剩饭,最冷的时候和三条流浪狗挤在桥洞下。
”童欣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她无法想象这个温暖阳光的男人有过这样的童年。
“十六岁,我遇到了陈院长。”路清的声音柔和下来,“他发现了我的数学天赋,
帮我争取到重点中学的奖学金。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我。”“他现在...?
”“去年去世了。”路清轻声说,“肺癌。走前最后一句话是'别放弃编程,
那才是你的命'。”童欣突然紧紧抱住路清,仿佛想通过这个拥抱传递所有无法言说的心疼。
路清也回抱住她,两人在月光下相拥,没有情欲,只有最深的理解与安慰。不知何时,
他们就这样相拥入眠。06“你今天...很美。”路清的声音有些局促,“像阳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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