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一阵凄厉的猫叫声中惊醒的。我猛地坐起身,冷汗浸透了睡衣。男友还在熟睡,
而床尾站着的那对陌生男女正直勾勾地盯着我。"你们是谁?"那个女人突然笑了,
嘴角咧开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她的脸开始蠕动——几秒钟后,她变成了我的样子。
第一章:噩梦初现我是在一阵凄厉的猫叫声中惊醒的。那声音像是从我的颅骨内部传来,
尖锐得几乎要刺穿鼓膜。我猛地睁开眼,月光正从窗帘缝隙中渗入,像一柄泛着寒光的银刀,
将黑暗劈开一道惨白的伤口。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显示03:17,
红光在木质表面投下细长的、如同血迹般的光痕。陈默在我身旁均匀地呼吸着,
他的侧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苍白。我注意到他的睫毛在轻微颤动——这个细节很不对劲,
陈默睡觉时从来不会动睫毛。我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棉质睡裙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飘窗上,那只黑猫正用琥珀色的瞳孔注视着我。它的皮毛不是普通的黑色,
而是一种能吸收光线的暗,仿佛连月光都在它周围扭曲。最诡异的是,
它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微型金属牌,在月光下泛着暗红色的微光。我刚要伸手推醒陈默,
喉咙突然被无形的手扼住。飘窗玻璃的倒影里,除了我和陈默,
还有两个模糊的人影正在床尾纠缠。那个女人穿着猩红色的真丝睡袍,雪白的脚踝悬在床沿,
涂着蔻丹的脚趾像十滴凝固的血。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正扣住她的手腕,
那双手我很熟悉——陈默弹钢琴时,我总爱盯着他修长的手指看。
那对陌生男女突然同时转头,直勾勾地盯着我。女人咧开嘴笑了,嘴角一直裂到耳根,
露出鲨鱼般细密的牙齿。她的脸开始蠕动,皮肤像融化的蜡一样流动重组——几秒钟后,
她变成了我的样子,连左眼角那颗泪痣都分毫不差。床尾的另一个男人也开始变形,
他的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转眼间变成了男友的复制品。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发现指甲正在诡异地伸长。"你们是谁!"我猛地翻身坐起,床头灯应声而亮。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窗帘在夜风中翻卷。陈默揉着眼睛撑起身子,
裸露的肩头在月光下泛着冷白的光:"又做噩梦了?"他声音里还带着惺忪的睡意,
手指习惯性地抚上我的后颈。我死死攥住蚕丝被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飘窗上的黑猫不知何时消失了,只余下一小滩水渍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油光,
木质地板上赫然留着几枚湿漉漉的梅花状脚印正要开口质问陈默,
我的余光突然捕捉到梳妆台抽屉缝隙中渗出的一线暗红。
那本应该锁在陈默办公室保险柜里的鳄鱼皮日记本,此刻正斜插在我的珍珠项链盒上,
仿佛有人匆忙间随手塞进去的。皮质封面上凝结着几滴透明黏液,
在台灯下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泽。"你动过我的东西?"我的声音绷得像一根即将断裂的弦。
上周去公司给陈默送文件时,分明看见他神色慌张地将这本日记塞进指纹保险柜,
还用身体挡着密码盘。我光着脚扑到梳妆台前,
足底传来黏腻的触感——那些"水渍"竟带着胶质般的拉丝感。皮质封面残留的雪松气息下,
隐约混着一丝福尔马林的刺鼻味道。翻开内页的瞬间,
我的呼吸凝滞了: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写满"林小满",那是我的名字。
每一个笔画都力透纸背,像是书写者带着某种癫狂的执念。
最后几页的纸张被钢笔尖划得支离破碎,洇开的墨迹呈现出不自然的棕红色,
边缘结晶着细小的盐粒。"三月十五日,她又在镜子里对我笑。
这次一定要抓住......" "四月十日,
必须让小满想起......"一段陌生的记忆如电流般劈入脑海:惨白的实验室里,
我被束缚在手术台上,头顶的无影灯刺得眼睛流泪。
镜子里映出的脸不断变化——时而是我自己,时而是涂着猩红唇膏的女人,
时而又变成陈默戴着金丝眼镜的模样。每次变化,左眼角的泪痣都会诡异地保持原状。
窗外的猫叫声越来越急,还伴随着指甲刮擦玻璃的刺耳声响。那节奏太过规律,三短一长,
三短一长...就像摩尔斯电码的"SOS"。我忽然意识到——那可能根本不是猫。
耳边传来陈默下床的响动,我迅速将日记本塞进睡裙口袋。指尖触到皮肤时突然一颤,
后颈胎记的位置火烧火燎地疼。冲进洗手间反锁上门,
镜中映出的景象让我险些尖叫——那个胎记正在蠕动,像一团燃烧的黑色火焰。
冷水泼在脸上,再抬头时,镜中的脸突然变成了白天在咖啡厅见过的女服务生。
我惊恐地摸向脸颊,触感却真实得可怕。这个能力又不受控地发作了,
自从三个月前被黑猫抓伤,我就能随意变换样貌。"小满?"陈默在门外轻叩,
声音温柔得近乎虚假,"你脸色很差,要不要叫医生?
"我知道他说的"医生"是谁——那个总是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的周医生,
他的注射器里永远装着蓝色药剂。我盯着镜中陌生的脸,一个疯狂的计划在脑海中成形。
如果陈默真的在隐瞒什么,或许该用这张脸去试探。指尖抚过后颈,胎记已经恢复平静,
但方才的灼痛感仍残留在神经末梢。晨光初现时,我借口偏头痛支开陈默。
从衣柜深处摸出备用手机,这台老式诺基亚是三个月前暴雨夜那个神秘人塞给我的。
通讯录里只有一个号码,标注是"私家侦探",后面画了个小小的猫爪印。
"帮我查陈默最近三个月的行踪。"我压低声音,眼睛盯着浴室门,
"特别是3月15日前后,还有..."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日记本边缘,
那里有个凸起的烫金编号:LN-31。"查查他有没有双胞胎兄弟。"挂断电话时,
梳妆镜突然泛起涟漪。黑猫的倒影一闪而过,这次它口中衔着一枚青铜钥匙,
钥匙柄上刻着细小的数字:00。我猛地转身,身后只有晨风卷起的纱帘。
但当手指触到镜面时,冰凉的金属突然坠入手心——钥匙齿痕间沾着暗红锈迹,
凑近闻有股铁腥味,像凝固的血。镜面上,一行水珠缓缓滑落,
组成几个字母: "FIND HER"第二章:觉醒我的声音在黑暗中颤抖,
呼吸急促得像刚跑完马拉松。指甲不受控制地生长着,在月光下泛着病态的苍白,
尖锐的顶端轻易划破了昂贵的埃及棉床单。我低头凝视自己的双手,
指缝间还残留着些许黑色纤维——那是上周在咖啡厅变装时,那个红裙女人袖口的布料。
恐惧像毒蛇般缠绕着我的心脏,但更可怕的是那股诡异的熟悉感。这些场景,这些触感,
仿佛已经重复了千百次。我死死攥住那本鳄鱼皮日记本,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皮革表面渗出细密的汗珠。封面上凸起的烫金编号"LN-31"硌着我的掌心,
像在灼烧我的皮肤。"你们对我做了什么?"我的声音里带着我自己都陌生的冷意,
像是从另一个人格嘴里说出来的话。两个"陈默"同时向我伸出手,他们的动作精确到毫秒,
连小拇指弯曲的角度都分毫不差。月光下,
我看见他们手腕上都有同样的编号——LN-00-27。"你不需要知道,
"他们异口同声,声音像是从老式录音机里放出来的,带着机械的杂音,"把日记交出来,
否则记忆清除程序会启动。"记忆清除?这个词汇像钥匙般打开了某个尘封的匣子。
我的太阳穴突突跳动,零碎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惨白的实验室灯光下,我被绑在金属椅上,
头顶的机械臂正将针管刺入我的颈动脉;走廊尽头,
无数个玻璃培养舱里漂浮着和我一模一样的面孔;镜子里,我的脸像融化的蜡一样不断变换,
最后定格成一个涂着猩红唇膏的女人......窗外的抓挠声越来越急促,
玻璃上已经出现蛛网般的裂痕。那不是猫爪能造成的痕迹,更像是人类的指甲在疯狂抓挠。
床尾的"另一个我"歪了歪头,这个动作让她的长发滑落,
露出后颈上和我一模一样的蝶形胎记。她的笑容愈发诡异,
嘴角一直咧到耳根:"你还不明白吗?你根本不是人类,你只是我们制造的'容器'。
"我的心脏剧烈跳动着,几乎要冲破胸腔。但最可怕的不是恐惧,
而是那股诡异的......归属感。仿佛这一切都是我早已熟知的日常,
就像刷牙洗脸那样自然。其中一个"陈默"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他的皮肤冰冷得不似活人,
触感更像是某种高级硅胶。"最后一次机会,"他说,瞳孔在黑暗中收缩成一条细线,
"否则我们会重置你。"就在这一刻,某种原始本能接管了我的身体。我的指甲突然暴长,
像五把锋利的解剖刀,猛地刺入他的手臂。没有鲜血喷溅,只有粘稠的黑色液体缓缓渗出,
散发着刺鼻的电解液气味。他愣了一下,随即露出诡异的微笑:"看来你开始觉醒了。
""哗啦——"玻璃窗终于不堪重负地碎裂。窗外蹲着的生物轻盈地跃入房间,月光下,
它的皮毛像液体般流动,身体扭曲、拉长,最后站立起来——又是一个"我"。
但她的眼睛是纯黑的,没有一丝眼白,嘴角咧开时露出鲨鱼般细密的尖牙。"你逃不掉的,
第30号。"她的声音像是无数个声音的叠加,其中我竟然听到了自己的声线。
我的大脑嗡嗡作响,记忆碎片如暴风雪般席卷而来:被束缚在手术台上,
头顶的无影灯刺得眼睛流泪;镜子里无数张脸交替闪现,
每张脸的眼角都有那颗标志性的泪痣;扩音器里循环播放的机械女声:"记忆重置程序启动,
倒计时5、4、3......""不......"我踉跄后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却感觉不到疼痛。只有后颈的胎记在灼烧,仿佛有人在那里烙下了印记。
其中一个"陈默"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银光,
像是某种电子设备的指示灯:"别反抗了,30号,你只是我们的一具'皮囊'。
"三个"我",一个"他",他们从不同方向缓缓逼近。
最可怕的是他们的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像是无数条细小的蛇在血管里游走,
随时可能撕破这层人皮伪装。日记本在我手中突然发烫,烫得我几乎要松手。翻开的页面上,
那些熟悉的字迹正在扭曲重组,墨水像活物般蠕动,
最终凝结成一行血红色的字:"杀光他们,否则你永远逃不掉。"窗外的风突然停了。
树影凝固在窗帘上。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暂停键。只有我的心脏仍在狂跳,
每一次搏动都像是在呼喊一个名字——那个红衣女人的名字,那个真正的"我"的名字。
第三章:记忆的裂痕浴室镜面蒙着氤氲水雾,陈默修长的手指正在我后颈揉搓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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