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暴雨归来墨绿油纸伞骨硌得掌心发疼,
林晚秋盯着铁门缝隙里渗出的腐花味——那是她上周亲手系在门环上的白菊,
此刻已变成暗紫色的团块,花瓣间缠着新鲜竹枝,竹节处还在往下滴着黑褐色汁液,
像极了某种生物的眼泪。蜀市的梅雨季总带着股黏腻的恶意,青石板路在暮色里泛着幽光,
远处青城山被雾岚裹成青灰色的怪物。林晚秋按了按口袋里的抗焦虑药瓶,
冰凉的铝壳硌得指腹发疼。铁门“吱呀”一声自己开了,门轴转动的摩擦声里,
混着极轻的、类似竹枝划过石板的“沙沙”响。她忽然想起十三岁那年,
母亲在暴雨夜抱着她哭,说“别信任何人”时掌心的温度。
此刻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那道浅疤——是三年前母亲坠楼前,
自己抓握阳台栏杆时被铁锈划破的,痂皮脱落那天,刚好收到留学录取通知书。
玄关顶灯在她踏进去的瞬间骤然明灭,暖黄灯光下,
落地镜映出个单薄身影:米色风衣下摆还滴着水,左眼金绿色虹膜在阴影里泛着微光。
她正要抬手整理头发,镜中倒影的肩后却多出道红色衣角——是件老式旗袍,
领口盘着已经褪色的玉扣。“妈?”她脱口而出,指尖几乎要触到镜面。
这个称呼在喉咙里卡了三年,最后一次喊出时,母亲正被护士按在病床上注射镇定剂,
指甲在她手腕上掐出紫痕。此刻胸腔里突然泛起荒谬的希望,像溺水者抓住浮木,
可理智却在尖叫:母亲的骨灰昨天刚埋进公墓,穿红衣是她最忌讳的事。
红衣女人的背影动了动,长发垂落的弧度分明带着某种催促,可等她踉跄着绕到镜后,
唯有落地灯的电线在墙根投下扭曲的影子。后颈的冷汗浸透了衣领,
她盯着镜中自己剧烈起伏的肩膀,
突然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糊了视线——上次产生这种错觉,是在伦敦的租房里,
梦见母亲站在衣柜前梳头,醒来时抗焦虑药瓶滚在床脚,
瓶身贴着的医嘱标签早已被汗渍洇开。二楼突然传来童谣声。
《虫儿飞》的旋律混着电流杂音,像从浸了水的扬声器里挤出来的。林晚秋攥紧伞柄,
鞋跟磕在大理石台阶上,每一步都带着回音。这曲调像把生锈的钥匙,
突然拧开记忆里某个潮湿的角落:五岁生日那天,母亲穿着红色旗袍在留声机前跳舞,
裙角扫过她的发梢,唱针突然卡住,母亲的笑容也跟着僵在脸上,从此再没穿过红色衣服。
留声机在母亲的卧室门口转着,铜制唱针在空白唱片上划出刺耳的“滋滋”声,
可曲调却异常清晰:“虫儿飞,花儿睡,一双又一对才美……”她记得这是母亲最爱的曲子,
三年前那场暴雨夜后,这台留声机就被锁进了阁楼。此刻盯着唱片边缘的暗褐色污渍,
她突然想起陈妈曾说“夫人总在深夜偷偷听唱片”,那时她正为申请学校焦头烂额,
不耐烦地挥挥手,没看见陈妈欲言又止的眼神。愧疚像浸了水的棉花堵在喉头,
混着腐花味让人作呕。当指尖触到唱针的瞬间,童谣声突然拔高,
变成某种含混的、带着哭腔的尖啸,她猛地缩回手,唱针却“咔嗒”一声停住,
整栋别墅陷入死寂。心跳声在耳内轰鸣,她盯着自己发抖的手指,
想起心理医生说的“创伤后应激反应”——可那些在伦敦做的噩梦,从来没有这么真实过,
真实到能闻到唱针上的铁锈味,真实到墙纸里渗出的血手印,正用她熟悉的力度,
一下一下敲打着神经。卧室门虚掩着,墙纸是母亲生前最爱的竹叶暗纹,
此刻却在床头位置洇开一片暗红。林晚秋凑近时,
后颈的汗毛突然倒竖——那是个完整的血手印,指节弯曲的弧度与她的手掌分毫不差,
掌心纹路里甚至嵌着半片竹叶碎屑,而墙纸表面还带着体温般的温热。她机械地抬起右手,
五指悬空比对,指甲边缘的倒刺刮过墙纸,刺痛感让她打了个寒颤。
记忆突然闪回:去年视频通话时,母亲曾盯着她的手说“晚秋的手,
和你爸爸年轻时一模一样”,当时她正忙着赶论文,随便应了句“遗传呗”,
没注意到母亲眼底翻涌的恐惧。行李箱的拉链在身后发出轻响。她转身时,
母亲的遗照正从打开的箱子里滑出,玻璃镜框上裂着蛛网般的纹路,
而照片里本该是眼睛的位置,被挖成了两个黑洞洞的窟窿。胃部一阵抽搐,
她踉跄着扶住衣柜,柜门倒映出她扭曲的脸——金绿色瞳孔在震惊中收缩,
像被强光刺激的猫。抗焦虑药的副作用让她偶尔出现幻视,但挖去眼睛这种事,
只在父亲失踪后母亲的日记里见过:“他们说要拿走最珍贵的东西,
才能打开地下室的门……”抽屉深处传来纸张的窸窣声,半张泛黄的图纸边缘还沾着香灰,
上面用红笔圈着“地下三层”,中央画着个被九根竹枝贯穿的人形,
旁边标着极小的日期:1995.7.15——父亲失踪的前三天。手指捏住图纸的瞬间,
太阳穴突突地跳,那个日期像把手术刀,划开记忆里被刻意封存的片段:暴雨夜,
父亲在书房摔碎瓷瓶,她躲在门后看见,图纸上的红色圆圈里,写着她的生辰八字。
雷声在远处滚过,玻璃窗突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林晚秋踉跄着扒开窗帘,
只见竹林边缘站着个穿墨绿旗袍的身影,银发在风雨里飘得像团乱麻。是陈妈,管家陈妈,
此刻正举着把竹剪,一下一下修剪着竹枝,剪口处涌出的汁液在夜色里泛着诡异的红光,
而她抬头望来的瞬间,嘴角勾起的弧度太过锋利,像极了竹剪的刃口。陈妈在林家二十年,
连母亲葬礼上都没掉过眼泪,此刻却对着竹子露出近乎虔诚的微笑。
林晚秋忽然想起十二岁那年,她偷听到陈妈在厨房低语:“老爷说,
竹根要吸够九年露水才能开花。”当时她不懂,现在看着竹枝间缠绕的长发,
突然明白陈妈指甲缝里的竹屑,为什么总带着淡淡的血腥气。当闪电划过天际时,
林晚秋看见陈妈脚边堆着几截竹枝,枝桠上缠着的,分明是缕人类的长发。
她咬住舌尖强迫自己冷静,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听见心底有个声音在喊:跑,现在就跑。
可双腿像灌了铅,视线不受控地落在床头柜上——药瓶不知何时滚落,
白色药片撒在血手印旁,其中一颗正停在掌纹的“命运线”位置,裂成了两半。她弯腰去捡,
余光却瞥见镜中自己的肩后,那抹红衣再次浮现,
这次女人转过了半张脸——左脸皮肤溃烂流脓,露出底下青白色的竹节纹理,
而右眼瞳孔里倒映着的,正是她此刻惊恐的表情。心跳漏了半拍,她猛地转头,
背后只有空荡荡的墙纸,可镜中影像却在咧嘴微笑,溃烂的嘴角扯出竹枝般的纹路。
抗焦虑药的说明书在脑海里闪过:“可能出现视觉混淆,
请勿在发作时独处……”但此刻她终于意识到,那些被当作副作用的“幻觉”,
或许从母亲坠楼那晚起,就一直是真相的碎片。雨声突然变大,
盖过了留声机再次响起的、含混不清的童谣。林晚秋数着心跳,
听见楼下传来铁门关闭的“哐当”声,而这次,门环上的腐花正在往下滴着黑血,
在地面汇成小小的、指向地窖的箭头。她盯着那滩血迹,突然想起父亲失踪前,
曾送给她一个银镯,说“等你成年了,爸爸就带你去地下室看宝藏”。
当时她摸着银镯上的“林”字雕花,没注意到父亲指尖的颤抖。此刻银镯还在行李箱底层,
和母亲的红色高跟鞋放在一起——那双鞋跟刻着“往生”的鞋子,陈妈的衣柜里,
分明也有一双。第二章:人柱迷踪卯时・竹影摇曳铜制挂钟在走廊尽头敲了五下,
林晚秋盯着床头电子钟的蓝光——她只睡了三个小时,梦里全是父亲被竹枝贯穿的身影。
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凝着水珠,倒映出窗帘缝隙里晃动的竹影,像无数只扒在玻璃上的手。
楼下传来竹剪的“咔嗒”声,规律得令人发毛。她套上睡袍,赤脚踩在凉津津的地板上,
楼梯转角处的壁灯突然熄灭,黑暗中某片竹影晃得格外剧烈,像是有活物藏在其后。
厨房飘来浓重的当归味,混着某种腥甜。陈妈背对着她站在灶台前,
墨绿旗袍领口露出的后颈皮肤,在蒸汽里泛着不自然的青白。“小姐醒了?
”陈妈的声音像浸了水的棉线,竹剪“当啷”一声掉进搪瓷盆,“喝碗当归汤吧,补气血。
”白瓷碗里的汤面漂着油花,几片当归叶下埋着半枚指甲盖大小的东西,
边缘泛着粉白——是人的指节。林晚秋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三年前在母亲病房闻到的,
正是这种混着腐花的药味。“陈妈,”她强压胃里的翻涌,
“我昨天在阁楼看见……”陈妈转身的动作突然顿住,指甲缝里的竹屑落在台面上,
发出细碎的沙沙”响:“小姐,”她盯着林晚秋的左眼,嘴角扯出僵硬的笑,
“子时别靠近竹林,竹根会吃人。”蒸汽模糊了她的脸,可那双眼睛却异常清晰,
黑瞳里映着林晚秋身后的景象——通往地窖的木门,此刻正在缓缓裂开条缝。
巳时・暴雨访客霍启明的黑色轿车碾过积水时,雨幕中炸开惊雷。
他撑着印着八卦图的黑伞,西装袖口沾着新鲜竹屑,左手腕的紫檀手串在闪电里泛着红光。
“林小姐对收购方案有疑问?”他递出名片时,钢笔尖在茶几上划出半道弧线,
像道未完成的符咒,“其实令堂坠楼前,我们聊过一次。”林晚秋捏着茶杯的手骤然收紧,
杯底在木质桌面磕出闷响:“她说了什么?”霍启明的左眼下方,
淤青状胎记在灯光下呈暗紫色,像道陈旧的伤口,
他突然指着天台说:‘那里站着个穿中山装的男人。”他忽然凑近,声音压得极低,
“和令尊失踪时穿的,是同一款式。”记忆突然闪回:父亲最后一次离家时,
确实穿着深灰中山装,衣袋里还装着她叠的千纸鹤。林晚秋的后背沁出冷汗,
霍启明的钢笔正在文件上画着什么,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
与昨夜陈妈修剪竹枝的节奏分毫不差。“另外,”霍启明抽出张照片推过来,
“这是令堂坠楼当天的监控。”照片里,母亲站在天台边缘,暴雨将长发贴在脸上,
可她伸手触碰的空气里,分明有个男人的轮廓——中山装的衣领,被风掀起的下摆,
甚至能看见袖口露出的银镯反光。那是父亲从不离身的银镯,此刻正躺在林晚秋的行李箱里。
申时・地窖秘钥储物间的蛛网在手电筒光束里泛着微光,
林晚秋盯着墙角的樟木箱——锁扣上缠着的红绳,是母亲生前系平安符用的款式。
箱底垫着泛黄的图纸,角落画着串竹节图案,与她在第一幕捡到的半张图纸边缘吻合。
铜钥匙插入地窖铁门时,发出生锈的“咯吱”响,门后涌出的潮气里带着明显的铁锈味。
台阶上散落着竹篾碎片,每片都刻着极小的咒文,
她认出其中几个是《鲁班经》里的镇物符号。地窖中央的石台上,骸骨呈跪拜姿势,
竹枝从胸腔贯穿至后背,
指骨间还夹着半片褪色的红色布料——是母亲那件穿了十年的羊绒衫。
林晚秋的呼吸骤然停滞,银镯在骸骨手腕上泛着冷光,内侧刻着的“晚秋”二字,
正是父亲的笔迹。墙壁上的血字在手电筒下显形,最新的一行写着:“第七个祭品完成,
竹花开了”,落款是三天前。而角落蛛网里,粘着片新鲜的指甲——和今早当归汤里的指节,
属于同个人。她忽然注意到骸骨膝头压着本残破的笔记本,
纸页间掉出张照片:十九岁的陈妈站在青城山道观前,
身边是穿中山装的年轻男人——父亲的大学同学,据说在1995年和父亲同时失踪。
照片背面用朱砂写着:“人柱需九,血脉为引”。
酉时・镜中诡影阁楼的老式录像机“滋啦”响着,
雪花屏突然跳出画面:三岁的林晚秋坐在地毯上,对着衣柜说话。“妈妈,地窖的阿姨在哭,
”她奶声奶气地扯着毛绒熊的耳朵,“她说她的眼睛被挖了。”镜头晃动着转向衣柜镜,
镜面映出个穿红衣的女人,正把什么东西往墙缝里塞——是枚带血的玉扣,
和第一幕镜中女人领口的那枚相同。林晚秋猛地关掉电源,录像机发出刺耳的电流声。
衣柜门在此时“吱呀”打开,里面挂着件红色旗袍,领口盘着的玉扣泛着温润的光,
可当她伸手触碰时,布料突然像活物般蜷缩,露出内衬上绣着的竹枝图案——每根竹枝顶端,
都缀着极小的骷髅头。楼下传来铁门撞击声,接着是陈妈的惊叫:“霍先生!
您不能——”林晚秋冲下楼梯时,正看见霍启明站在玄关镜前,指尖按在镜面血手印上,
口中念着晦涩的咒语。他转身时,紫檀手串已经断裂,木珠滚落在地,
每颗都刻着不同的生辰八字——包括她的。“你以为阵法是保护这栋别墅?
”霍启明的胎记在暴雨中变成鲜红色,像道正在流血的伤口,“它需要不停吞噬活人,
而你父亲,就是第一个祭品。”亥时・竹根泣血林晚秋盯着镜子,
发现左眼金绿色虹膜边缘,不知何时爬上了蛛网般的血丝。陈妈今晚没在子时修剪竹子,
可竹林里却传来密集的“咔嗒”声,像无数竹节同时裂开。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
房产中介发来消息:“预约明天看房的张女士,今晨被发现死在竹林。”附带的现场照片里,
死者颈间缠着新鲜竹枝,竹节处渗出的汁液,在苍白的皮肤上画出个“九”字。
她忽然想起地窖骸骨旁的笔记本,最后一页画着别墅的平面图,地下三层的祭坛位置,
正对着卧室的血手印。而当她掀开墙纸时,墙体内侧刻着行小字:“每个祭品的血,
都会为阵法注入新的竹根。”衣柜里的红色旗袍“啪嗒”落地,领口玉扣滚到她脚边,
映出身后镜中的景象——红衣女人站在楼梯拐角,这次完全转过了身,溃烂的左脸下,
露出的竹节纹理上,刻着父亲的名字。陈妈的房门在此时“砰”地打开,
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林晚秋冲过去时,看见陈妈跪在地上,面前摆着个漆盒,
里面整齐码着九双红色高跟鞋,鞋跟刻着的“往生”二字,
在月光下泛着血光——其中一双的鞋尖,沾着新鲜的泥土,和张女士死亡现场的土质相同。
“小姐,”陈妈抬头时,假脸皮滑落一半,露出底下青白色的竹节皮肤,“您父亲说,
只要凑够九个祭品,夫人就能回来……”她举起染血的竹剪,指甲缝里的竹屑簌簌掉落,
“您看,第七个已经完成了,就差两个……”窗外的竹林突然发出巨响,无数竹枝弯下腰,
竹梢指向别墅的地窖入口。林晚秋后退时,踩到了霍启明白天遗落的木珠,上面刻着的,
正是陈妈的生辰八字。而更令她窒息的是,木珠侧面还刻着行小字:“人柱反噬,
祭者亦为饵”。留声机在此时突然响起,这次的童谣清晰无比:“虫儿飞,星儿追,竹根下,
藏阿妹,九个血,换魂归,门开时,莫回头……”歌声里混着竹简展开的脆响,
那是父亲失踪前最爱的古籍,此刻正从地窖方向传来,像某种致命的召唤。
林晚秋摸向口袋里的抗焦虑药瓶,却触到片锋利的竹篾——不知何时,
药瓶里的药片全变成了竹屑,而瓶底沉着半枚玉扣,正是镜中红衣女人领口的那枚。
她突然明白,三年前母亲坠楼前,为什么要在她掌心写“别信陈妈”——因为陈妈,
早就不是人了。竹林深处传来男人的低吟,混着竹枝生长的“噼啪”声。林晚秋望向镜中,
发现自己的金绿色瞳孔里,正倒映着地窖铁门缓缓开启的画面,而门后阴影里,
有个穿中山装的身影晃了晃,袖口闪过银镯的微光——那是只有她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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