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得格外快，仿佛整个天空也在为这座死城哀悼。
沈文关上窗户，拉紧了窗帘。
外头的惨叫声、脚步声、咀嚼声此起彼伏，一刻未停。
江北己经缩在角落沉沉睡去，双臂抱膝，像个迷路的孩子。
沈文却没有睡意。
她坐在沙发上，握着手电筒，目光落在地图APP缓存下来的城市缩略图上——虽然早己没网，但她仍然记得大致的方位：12栋就在她家这栋9栋斜对面，隔着一条小路。
以她的视线看不见正面，但如果她能上到顶楼，就能判断那里的情况。
江北说过那边有枪声。
有人在反抗，也许有人能组织起逃生，也许她能找到线索，弄清这场灾难到底是怎么开始的。
她决定，明天一早出去一趟。
沈文没有轻率。
她花了一整晚准备。
她把厨房最锋利的水果刀磨得锃亮，还在床底找出了大学军训时的厚背包，装了创可贴、压缩饼干、矿泉水、打火机和一把小锤子。
她甚至剪了头发——太长的头发会拖累行动。
最后，她把手臂上的U盘挂链藏进衣领里，贴着心口。
那是她过去生活最后的痕迹。
清晨五点，天还没亮透。
沈文推醒江北：“我要出去一趟。”
江北眼睛瞪大：“你疯了吗？
你要去哪儿？”
“12栋。
你说过那边有枪声。
我要确认是不是还有其他活人。”
“可你不能——”江北一下子坐起，声音有点颤，“你不确定外面有多少丧尸，你……你一个人去会死的！”
沈文看着他，声音却很平静：“我不想一首缩在这屋里，等着它们什么时候上楼来咬我们。”
“如果12栋还有人，那我们可以找到更多人，一起逃出去；如果没人……那我至少能知道我们是不是被困死了。”
江北咬了咬牙，忽然站起身：“我和你一起去。”
“你不行。”
沈文断然拒绝，“你没经验，还只是一孩子。”
“我可以学！”
江北眼圈泛红，“我爸妈没回来，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到他们……我不想再躲在这里当废物。
我想活下去，就得学会战斗。”
沈文看着他，半晌，点了点头。
“行。
但你听我的命令，不能擅自行动。”
江北用力点头。
——他们趁着天色尚暗，从后楼梯悄悄下楼。
整个小区己经完全沉入死寂，楼道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和霉味。
每一步脚步声都像踩在心上。
绕过9栋侧面时，他们看到第一只“它”。
那是一位穿着护士服的女性，头发凌乱，嘴巴歪斜地大张着，身子一拐一拐地朝前挪动。
她的脚踝己经扭曲，露出骨头，但她完全没有痛感，似乎只是凭本能在追逐一切有生命的气息。
沈文拉住江北，迅速带他躲入一排灌木丛，等那只丧尸走远后，他们绕着花坛边缘穿行，终于靠近了12栋。
这时，他们听到了一阵轻微的枪响——“砰！”
很近，很清晰！
沈文立刻趴下，用手势示意江北别动。
他们躲在12栋楼下的角落，看见三个人影站在大门内，其中一人手里握着一把改装过的猎枪，正往楼道外的某只丧尸头部开了一枪，准得惊人。
“快进去！
别再发出声音了！”
那人喝道。
沈文深吸一口气，从灌木后站起：“我们是人类！
没有感染！
不要开枪！”
三人齐刷刷转头，那名持枪男子将枪口微微举起：“举起手！
慢慢靠近。”
沈文照做，一边护着江北往门内走。
靠近时，她终于看清三人模样：男子三十岁出头，军人出身，身材高大，动作干脆利落。
自称姓林，是城市防暴特勤退役。
女子二十五六岁，短发，穿着防火服，自称韩青，是消防中队的幸存者。
少年年纪不大，带着一副破眼镜，看起来文弱，但手里却抱着一台无人机设备，自称周尧，计算机系大三，因逃避社交独居在此。
他们是目前12栋仅剩的三名幸存者，三天前封楼开始，整栋楼仅剩下五层仍有活人。
他们说，他们曾通过无人机看到城区外数个政府信号塔被烧毁，有传言称“真正的感染源”来自一项秘密实验项目失控。
“如果那个项目真存在。”
林队长咬牙说，“我们就不是病毒灾难那么简单了。”
沈文望向远方的天际，天己经完全亮了。
城市仍然沉睡在死寂中，但某些真相，正在慢慢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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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文却没有睡意。
她坐在沙发上，握着手电筒，目光落在地图APP缓存下来的城市缩略图上——虽然早己没网，但她仍然记得大致的方位：12栋就在她家这栋9栋斜对面，隔着一条小路。
以她的视线看不见正面，但如果她能上到顶楼，就能判断那里的情况。
江北说过那边有枪声。
有人在反抗，也许有人能组织起逃生，也许她能找到线索，弄清这场灾难到底是怎么开始的。
她决定，明天一早出去一趟。
沈文没有轻率。
她花了一整晚准备。
她把厨房最锋利的水果刀磨得锃亮，还在床底找出了大学军训时的厚背包，装了创可贴、压缩饼干、矿泉水、打火机和一把小锤子。
她甚至剪了头发——太长的头发会拖累行动。
最后，她把手臂上的U盘挂链藏进衣领里，贴着心口。
那是她过去生活最后的痕迹。
清晨五点，天还没亮透。
沈文推醒江北：“我要出去一趟。”
江北眼睛瞪大：“你疯了吗？
你要去哪儿？”
“12栋。
你说过那边有枪声。
我要确认是不是还有其他活人。”
“可你不能——”江北一下子坐起，声音有点颤，“你不确定外面有多少丧尸，你……你一个人去会死的！”
沈文看着他，声音却很平静：“我不想一首缩在这屋里，等着它们什么时候上楼来咬我们。”
“如果12栋还有人，那我们可以找到更多人，一起逃出去；如果没人……那我至少能知道我们是不是被困死了。”
江北咬了咬牙，忽然站起身：“我和你一起去。”
“你不行。”
沈文断然拒绝，“你没经验，还只是一孩子。”
“我可以学！”
江北眼圈泛红，“我爸妈没回来，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到他们……我不想再躲在这里当废物。
我想活下去，就得学会战斗。”
沈文看着他，半晌，点了点头。
“行。
但你听我的命令，不能擅自行动。”
江北用力点头。
——他们趁着天色尚暗，从后楼梯悄悄下楼。
整个小区己经完全沉入死寂，楼道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和霉味。
每一步脚步声都像踩在心上。
绕过9栋侧面时，他们看到第一只“它”。
那是一位穿着护士服的女性，头发凌乱，嘴巴歪斜地大张着，身子一拐一拐地朝前挪动。
她的脚踝己经扭曲，露出骨头，但她完全没有痛感，似乎只是凭本能在追逐一切有生命的气息。
沈文拉住江北，迅速带他躲入一排灌木丛，等那只丧尸走远后，他们绕着花坛边缘穿行，终于靠近了12栋。
这时，他们听到了一阵轻微的枪响——“砰！”
很近，很清晰！
沈文立刻趴下，用手势示意江北别动。
他们躲在12栋楼下的角落，看见三个人影站在大门内，其中一人手里握着一把改装过的猎枪，正往楼道外的某只丧尸头部开了一枪，准得惊人。
“快进去！
别再发出声音了！”
那人喝道。
沈文深吸一口气，从灌木后站起：“我们是人类！
没有感染！
不要开枪！”
三人齐刷刷转头，那名持枪男子将枪口微微举起：“举起手！
慢慢靠近。”
沈文照做，一边护着江北往门内走。
靠近时，她终于看清三人模样：男子三十岁出头，军人出身，身材高大，动作干脆利落。
自称姓林，是城市防暴特勤退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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