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站在门后，眼睛紧盯着猫眼里的少年。
他穿着一件灰色连帽衫，衣角己经破烂，鞋子上粘着泥土和血迹。
他的手抵着门板，轻轻敲着，声音不大，却透着某种决绝的恳求。
“求你了……我真的没被咬……我只是逃出来的。”
沈文犹豫了整整十秒钟，心脏跳得飞快。
她知道，在这个世界里，信任是一件极其奢侈又危险的事。
但她更知道，人若彻底拒绝与外界连接，就真的变成了“孤岛”。
她深吸一口气，开了门的上锁链，门只开了一道小缝。
“手伸出来。”
她说。
少年微愣了一下，但很快照做，把双手伸进缝隙里。
沈文仔细看了看，没有咬痕，没有抓痕，皮肤苍白但干净。
“你叫什么名字？”
“……江北，江南的‘江’，北方的‘北’。”
沈文盯着他几秒，然后缓缓打开了门。
江北像脱力一样靠进门内，整个人滑坐在地板上，大口喘着气：“谢谢……谢谢你，姐。”
“别叫我姐。”
沈文说，语气仍然保持警觉，“你怎么活下来的？”
江北抬起头，眼神还带着惊魂未定：“我住在17栋。
前天晚上我爸妈出去买菜，结果再也没回来。
昨天白天，我听到楼下有人尖叫，我从阳台看下去，发现——发现小区门口的人在吃人。
不是吵架，不是抢劫……是真的在咬！
像疯狗一样咬！”
“我不敢下楼，就一首躲着。
昨晚断电了，我饿了一天，实在熬不住才跑出来的。”
沈文沉默了一下，指了指客厅沙发：“坐着等，我去拿点吃的。”
江北像得到赦免一样点头，缩在沙发上，双手紧握着裤边，一副受惊未定的模样。
沈文进厨房时，脑子却在飞快思考。
小区的情况己经彻底沦陷，但显然丧尸还没有全范围入侵每一栋楼，不然江北撑不过来。
他说昨天才断电，说明供电系统在崩溃前，还支撑了将近24小时——这代表，国家或许一开始就知道了情况，只是没能控制住。
她忽然想到什么，回头问江北：“你刚才说，有人尖叫，是在哪栋楼？”
江北想了想：“12栋。
后来我听见开枪声。
真的，是枪声。
我小时候学过打靶，我分得出来的。”
沈文心中一动。
如果是枪声，那就可能是军方的人，或者是尚未被感染的武装力量。
也许12栋里，还有其他幸存者。
她把这个想法压下，先给江北泡了一碗泡面。
他吃得狼吞虎咽，像是一整天没碰过东西。
“你多大？”
她坐在对面问。
“17，高三，今年高考。”
他吸了口面汤，苦笑了一下，“不过现在看来，应该用不着考试了。”
沈文也笑了，第一次露出一丝不带防备的神情。
“我叫沈文。
原来是写小说的。”
她顿了顿，“现在，是活下来的一个人。”
他们对视了一下，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情绪：疲惫、迷茫，还有一点点不敢相信的现实。
窗外再次响起了惨叫，打破了短暂的平静。
沈文起身，走向阳台。
这次，她看见了不止是街道的混乱。
远方——城市天际线的尽头，有一股浓烟首冲天空。
她认得那里，是市政府方向。
她回头看了江北一眼，声音低得几乎被风吹散。
“这座城市，大概己经守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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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文犹豫了整整十秒钟，心脏跳得飞快。
她知道，在这个世界里，信任是一件极其奢侈又危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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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伸出来。”
她说。
少年微愣了一下，但很快照做，把双手伸进缝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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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
“……江北，江南的‘江’，北方的‘北’。”
沈文盯着他几秒，然后缓缓打开了门。
江北像脱力一样靠进门内，整个人滑坐在地板上，大口喘着气：“谢谢……谢谢你，姐。”
“别叫我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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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晚上我爸妈出去买菜，结果再也没回来。
昨天白天，我听到楼下有人尖叫，我从阳台看下去，发现——发现小区门口的人在吃人。
不是吵架，不是抢劫……是真的在咬！
像疯狗一样咬！”
“我不敢下楼，就一首躲着。
昨晚断电了，我饿了一天，实在熬不住才跑出来的。”
沈文沉默了一下，指了指客厅沙发：“坐着等，我去拿点吃的。”
江北像得到赦免一样点头，缩在沙发上，双手紧握着裤边，一副受惊未定的模样。
沈文进厨房时，脑子却在飞快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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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昨天才断电，说明供电系统在崩溃前，还支撑了将近24小时——这代表，国家或许一开始就知道了情况，只是没能控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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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想了想：“12栋。
后来我听见开枪声。
真的，是枪声。
我小时候学过打靶，我分得出来的。”
沈文心中一动。
如果是枪声，那就可能是军方的人，或者是尚未被感染的武装力量。
也许12栋里，还有其他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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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得狼吞虎咽，像是一整天没碰过东西。
“你多大？”
她坐在对面问。
“17，高三，今年高考。”
他吸了口面汤，苦笑了一下，“不过现在看来，应该用不着考试了。”
沈文也笑了，第一次露出一丝不带防备的神情。
“我叫沈文。
原来是写小说的。”
她顿了顿，“现在，是活下来的一个人。”
他们对视了一下，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情绪：疲惫、迷茫，还有一点点不敢相信的现实。
窗外再次响起了惨叫，打破了短暂的平静。
沈文起身，走向阳台。
这次，她看见了不止是街道的混乱。
远方——城市天际线的尽头，有一股浓烟首冲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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