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七鬼祠好豆好豆最新完结小说推荐_最新更新小说荒山七鬼祠(好豆好豆)

荒山七鬼祠好豆好豆最新完结小说推荐_最新更新小说荒山七鬼祠(好豆好豆)

作者:好豆啊

其它小说连载

悬疑灵异《荒山七鬼祠》是大神“好豆啊”的代表作,好豆好豆是书中的主角。精彩章节概述:主角分别是好豆啊的悬疑灵异小说《荒山七鬼祠》,由知名作家“好豆啊”倾力创作,讲述了一段扣人心弦的故事。本站TXT全本,期待您的阅读!本书共计15697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3-28 01:22:46。目前在本网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荒山七鬼祠

2025-03-28 16:54:46

黑良媳妇殴打婆婆,被村长下令游村示众。她不堪受辱,当夜自缢在村长门前。

为了镇压怨气,村里唱了三天太平戏。戏台之上,女人将脖子套入绳圈,纵身一跃,

身躯高高悬吊在空中。爷爷说这叫尸吊,演员穿着带铁钩的戏服,将绳圈套在铁钩上,

做出被吊死的假象。可我分明看到台上的女人凄然一笑,面容依稀是黑良媳妇的模样。

01这年秋天,爷爷和爸爸带我来到云凤村,探望远嫁多年的姑姑。姑姑十七岁那年,

村里来了个小铁匠,借住在爷爷家,在院中支起炉子和铁砧,为乡亲们修补农具。

小铁匠长得挺俊俏,每当他赤着臂膊抡锤打铁,姑姑便倚在门边,痴痴凝望着飞溅的火花。

两个月后,小铁匠离开村子,带走了情窦初开的姑姑。夫妻俩四处漂泊,

前年才回姑父老家云凤村安定下来。他们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冬青俊秀腼腆,有点男生女相,

可惜生下来就是哑巴。小儿子冬宝刚满十二岁,和我一般大,淘得无法无天。

姑姑才四十出头,已经老得不成样子,爷爷拉着她的手,心疼得老泪纵横。吃过晚饭,

大人们在堂屋喝酒聊天,我和冬宝被赶回去睡觉。一路舟车劳顿,我早已精疲力尽,

和冬宝闲聊几句便沉沉睡去。天还没亮,我就被人抓着胳膊晃醒了。

冬宝兴奋地大喊:“慧明,快起来,外面有热闹看!”窗外的确很吵闹,锣鼓叮咣,

嬉笑咒骂声交织在一起。我走出门,只见村路上浩浩荡荡一队人,领头的把铜锣敲得震天响,

边走边吆喝:“媳妇打婆婆,丧尽天良呦!父老乡亲们,都来看这个恶婆娘丢人现眼呀!

”他身后跟了个臊眉耷眼的汉子,满面羞惭,用麻绳牵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女人。

我从未见过这般奇景,忍不住好奇,跟着冬宝往前挤。围观的村民都在叫骂,

几个泼皮混在人群中,在女人身上连摸带掐,趁乱耍起流氓。女人俏脸胀得通红,

奈何手臂被紧紧绑缚,奋力挣扎只换来更肆意的骚扰。泼皮们笑着起哄:“把绳子再勒紧些!

别便宜了这臭婆娘!”不多时,女人衣襟被扯开,大片皮肤裸露出来,

立刻多了几个黑黢黢的手印。走在前面的男人脸色铁青,却没说什么,牵着麻绳默默前行,

任由村民欺辱他媳妇。冬宝挤到前排,沾满黑泥的小手在女人屁股上拧了一把,

人们不怀好意地哄笑起来。女人扭过头,恶狠狠瞪着我们。我被她锐利的眼神震慑,

不由得后退两步,冬宝却不以为然,龇牙咧嘴地做着鬼脸。冬青哥匆匆赶来,

挤进人群把我俩领回去了。我问冬宝:“这女人是谁,他们为啥用绳子捆她?

”冬宝说:“那是黑良叔的媳妇,她不孝顺婆婆,老泉爷就让她丢人现眼!

”老泉爷是云凤村的村长,德高望重,在村里是绝对的权威。我问:“她娘家人也不管吗?

”冬宝说:“一个外乡女人,舍了爹娘跑到这里,哪还有什么娘家人?

”这话让我心里很不舒服,好在姑姑虽是远嫁,但家里没有婆婆,

想来日子比黑良媳妇好过些。次日清晨,黑良叔急匆匆来家里找姑父。两人聊了几句,

姑父从墙上摘下火枪,饭也没吃便跟着黑良叔出门了。那天村里气氛很紧张,

男人们成群结队出门,傍晚才回来,也不许家里孩子瞎打听。

冬宝偷偷告诉我:“黑良媳妇气性忒大,不就是游个村,居然撇下男人和婆婆跑了!

”黑良媳妇失踪了,村民在附近山上找了好几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估计凶多吉少。

不知怎的,我连着做了几夜噩梦,黑良媳妇凶狠而绝望的眼神,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冬宝看我成天蔫头耷脑,就拉着我上山打野食。我们采野果逮蚂蚱,正玩得不亦乐乎,

天上忽然下起了雨。我俩生怕被大人责骂,急着往山下跑,越着急越找不对路,

跑了半天还在原地打转。眼看天快黑了,我们被冻得直哆嗦,没头苍蝇般四处乱撞时,

眼前出现了一座荒废的庙宇。冬宝苦着脸问:“进去躲躲雨吧?”宁宿荒坟不住破庙,

这道理小孩都懂,但我们实在太冷太累,顾不得许多了。锁头锈蚀得不成样子,

石头一砸就碎成了几瓣。打开门,扑面而来的霉味呛得我直打喷嚏。庙里破败不堪,

莲座上的神像被砸毁了,只剩空荡荡的水泥台,不知原先供奉着什么神仙。

我和冬宝蜷缩在墙角,盼望大人尽快来找我们。就在我昏昏欲睡时,大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身穿碎花蓝布褂的女人走进庙里。我觉得她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是谁,

身旁的冬宝怯怯叫了声:“枣花婶子。”枣花就是失踪的黑良媳妇。枣花头发凌乱,

额前的碎发遮住眼睛,神情晦暗不明。我想起游村那天冬宝掐了她一把,不禁有些心虚。

枣花看了我们半晌,忽然笑了:“大雨天的,你俩咋跑山上来了?”冬宝说:“婶子,

我俩上山采果子,没想到迷路了,怎么都走不出去。”枣花说:“婶子也是,

在山里转了几天才找到这儿。别怕,等雨小点我带你们下山。”她的语气很平和,

仿佛早忘了冬宝欺负她的事,我暗自松了口气,幸好枣花婶不是个记仇的人。囫囵睡了一觉,

天微微亮时,枣花婶叫醒我和冬宝,领着我俩往山下走。雨已经停了,我脚步轻快,

心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喜悦。啪嗒一声,一滴水落在我胳膊上。我抬头看去,

心头顿时一凉——昨夜在荒庙里,枣花婶身上明明是干燥的,此刻却成了落汤鸡,

湿漉漉地滴答着水。我下意识想挣扎,手腕却被扣得死紧,甩脱不得。枣花婶越走越快,

我俩跟不上她,被拽得踉踉跄跄。约莫过了一炷香时间,我们走到两间破瓦房前,

有个老汉蹲在门口,吧哒吧哒抽着旱烟。枣花低声说:“天太冷了,我们想讨口热水喝。

”女人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声调也毫无起伏,木讷而怪异。老汉抬头瞅了一眼,

鼻孔喷出两股浓烟,挥挥手示意我们进屋。屋里光线昏暗,只能看到几个人或坐或站,

都垂着头不说话,诡异的氛围在沉默中蔓延。老汉走到灶边,舀了三碗稀溜溜的包谷糊糊,

粮食的香气钻进鼻腔,勾得人直流口水。我肚子早饿瘪了,以至于忘了害怕,

迫不及待吸溜了一口。冒着热气的糊糊,喝到嘴里却是凉的,包谷糁子硬得硌牙。

我狐疑地看向冬宝,他正捧着碗狼吞虎咽,顷刻将糊糊卷入腹中,意犹未尽地舔着碗沿。

正当我惊疑不定时,房门砰的一声被撞开,冬青哥风风火火冲进来,拉起我和冬宝就跑。

枣花婶凄厉地嚎叫一声,张着指爪往冬青身上扑。冬青哥掏出一把香灰,扬手冲她面门砸去。

女人捂住脸,指缝里滋滋冒着白烟,冬青哥踹开她,拖着我俩夺门而出。

寒冷的山风迎头扑来,我霎时间清醒了几分。冬青哥急得满头大汗,捏开我腮帮子,

两根手指直往嗓子眼探。我满嘴香灰味,胃里一阵抽搐,哇地吐了满地。冬青哥长舒口气,

又去抠冬宝喉咙。我头痛欲裂,愣愣看着地上那摊腥臭的东西,好半天才回过神。抬头一看,

哪来的瓦房?从始至终,我们就没离开过那间荒庙。之前走了那么久,

不过是枣花婶带我们围着荒庙转圈,泥泞的地上还留着一圈圈脚印。冬宝吐完便昏厥不醒,

冬青哥将他背起来,从怀中掏出一卷红绳,一头系在自己腰上,一头让我攥在手里。

他不会说话,只能用大手包住我的小手,示意我攥紧绳子别撒手。山上渐渐起了雾,

我头昏脑涨地走着,忽然听到一阵哭声。抬头一看,冬青哥肩膀一抽一抽的,

似乎正低声啜泣。我不安地问:“冬青哥,你怎么了?

”冬青哥低着头喃喃自语:“苦呀……好苦呀……”那声音飘飘渺渺,似远若近,

仿佛是从幽冥地府传出来的。

黑心肝的老婆子……你们母子害惨了我……可怜我命比黄连还苦呀……”天生聋哑的冬青哥,

非但忽然开口说话,还发出了女人的声音。我战战兢兢抬头望去,前方那人身穿蓝布褂子,

精湿的头发贴着脸颊,不是枣花婶是谁?强烈的恐惧瞬间压垮理智,我不管不顾地甩开绳子,

扭身向反方向狂奔。四面八方都是浓厚的雾墙,我刚跑两步便被绊倒,从山坡滚落下来,

重重摔在地上。眼前金光闪烁,昏迷前看到最后的画面,是冬青背着冬宝,

满面焦急地向我跑来。再睁眼时,我已经躺在了姑姑家的床上。看着爷爷和爸爸关切的神情,

我心中的委屈骤然爆发,放声大哭起来。爸爸问:“慧明,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讲了跟冬宝上山玩耍,在荒庙躲雨时遇到枣花婶的事。大人们面面相觑,

脸上都露出了惊惧的神色。我跌落的山坡不算险峻,只受了点轻伤,冬宝却没那么幸运,

回家后高烧不退,嘴里一直说着胡话。姑父生怕冬宝出事,一腔怒火全发泄在冬青哥身上,

折了根荆条狠狠打他。冬青哥舍命救人反遭毒打,他不会求饶,只能委屈地淌着眼泪。

爷爷和姑姑想阻拦,可姑父此刻就像一头暴怒的狮子,谁也不敢近身。

最后还是爸爸叫来邻居叔叔,合力按住姑父,才将遍体鳞伤的冬青哥解救下来。02两天后,

老泉爷从邻村请了个阴阳先生。先生名叫刘文广,是个面色红润的清瘦男人,

在十里八村名气很大。刘文广为冬宝喊了魂,完事后烧化一碗符水,嘱咐姑姑喂冬宝喝下。

冬宝睡了一夜,果真渐渐退烧。姑姑姑父千恩万谢,刘文广摆摆手,让老泉爷叫上黑良,

又在村里找了几个精壮后生,一同登上山岗。刘文广手捧罗盘带路,黑良跟在后面,

呼喊着枣花的名字。路过那座荒庙时,刘文广忽然停住脚步,老泉爷上前询问,

只见罗盘上的指针不停晃动。刘文广问:“庙里供的是哪位神仙?

”老泉爷说:“这是个阴庙,原先供着一家人的牌位,听说是荒年里饿死的。”百十年前,

这片地界闹过一场灾荒,云凤村有户姓何的人家,一家七口全饿死了。荒年后瘟疫蔓延,

村里不知怎的传起流言,说何家人死后阴魂作祟,才招来了这场疫病。村民听从道士建议,

在山中建起一座阴庙,将何家七口的灵位请进来,常年供奉香火。后来扫除牛鬼蛇神,

塑像和牌位都被砸了,如今只剩个空房子立在这里。刘文广眉间掠过阴云,

望着荒庙沉默良久,终究没再说什么。天快黑时,众人终于找到了枣花。刚下过雨,

山洼里积着泥水,枣花头朝下躺在坑里,皮肉泡得肿胀发白,眼睛直勾勾瞪着天。

村民把尸首拽出来,发现她腹腔被野兽掏空了,双腿也被啃得只剩白骨茬子。

黑良看着媳妇惨不忍睹的遗骸,膝盖一软,失魂落魄地跪倒在地。刘文广掐指一算,

说:“庚午年生,属马,卒年二十有七,含冤横死,魂魄不宁。

”老泉爷说:“这是我们村黑良的婆娘,她对婆婆不好,村里长辈们看不过眼,

不过训诫了几句,谁知她气性这样大,自己跑到山上找死,还阴魂不散祸害村里的娃娃!

”刘文广苦笑道:“大叔,都这时候了,您还不肯说实话吗?

”老泉爷沉下脸:“你这是什么意思?”刘文广说:“这女子死得憋屈,

尸首又被糟践成这样,必不会善罢甘休。若她生前有什么冤屈,现在如实告诉我,

我也好想个解法,以免她将来继续害人。”老泉爷知道隐瞒不过,狠吸两口旱烟,

讲起了枣花被游村的原委。枣花是外乡人,被黑良从山外带回云凤村时,已经有四个月身孕。

用村里老人的话说,这女子漂亮得邪性,皮肉细嫩如玉,忽灵灵的桃花眼永远汪着一泓清水。

这样一个大美人,偏偏对老实巴交的黑良情有独钟。人们艳羡之余,忍不住说起酸话。

有人说枣花不像正经女人,估计外面名声烂透了,迫不得已才跟着黑良躲来这穷乡僻壤。

有人说黑良贪图美色,甘愿做剩王八,枣花肚里那团肉不知是谁的野种。

黑良的母亲陈氏本就嫌枣花来路不明,听了村民的风言风语,对儿媳愈发没好脸色。

枣花却不介怀,尽心照顾婆婆,把家打理得井井有条,转年生了个白胖的闺女。

陈氏常年汤药不断,每顿饭还要吃细粮,给家里拉了一屁股饥荒。为了尽快还清外债,

枣花刚出月子就开始劳作,孩子只能扔给陈氏。有一天,陈氏带着孙女在门前晒太阳,

打个盹的功夫,孩子就被下山觅食的狼叼走了。等黑良带着猎枪找到狼窝,

孩子肚皮早被啃得血肉模糊,白嫩的小脸上还残留着泪痕。孩子的死,

成了压垮黑良夫妇的最后一根稻草。望不到头的苦难,耗尽了黑良的孝心,

他对母亲不复从前容忍,三天两头大发雷霆,责骂陈氏连个孩子都看不好。

陈氏受不了儿子的打骂,哭哭啼啼找村长老泉爷告状。她不怨恨儿子,

却把所有过错推到儿媳身上,说枣花这小妇人蛇蝎心肠,成天挑唆黑良虐待她。

老泉爷火冒三丈:“一个外乡女子,还想翻天不成!”他当即带人冲到黑良家,

将枣花训斥一顿后关进柴房,宣布明天游村示众。黑良是个三棍子打不出闷屁的主,

面对气势汹汹的老泉爷,愣是没敢替媳妇争辩半句。其实,老泉爷也知道枣花冤枉,

打骂老人的多半是黑良,可他就是要拿枣花杀鸡儆猴。一来他作为村长,

自然要护着本村人;二来跟大多数村民一样,他看枣花很不顺眼。无媒无聘,

抛下父母跟男人私奔,能是什么正派女子?再说,他可不信黑良能守住这么漂亮的老婆。

自从枣花嫁过来,村里好些男人蠢蠢欲动,再放任不管,迟早要闹出几桩风月官司。

老泉爷本想臊臊枣花的脸皮,让这女子安分点,可他没料到,游村那日局面完全失控了。

村里好些光棍闲汉,早对枣花垂涎三尺,只恨这女人性子泼辣,

嬉皮笑脸献殷勤的全被她劈头骂跑了。这下终于得到机会,谁都想揉搓枣花两下,

狠狠过把手瘾。枣花受尽屈辱,伤痕累累回到家,陈氏冷嘲热讽,黑良也喝着闷酒不理人。

心灰意冷的枣花,夜里悄悄拿了根麻绳出门,将自己吊死在老泉爷家门口。陈氏追悔莫及,

舍不得花钱办丧事,又怕儿子背上逼死媳妇的恶名,将来难讨老婆。老泉爷心里也直打鼓,

虽说枣花是自尽的,但他动用私刑在先,追究起来免不了吃一场官司。两家一商议,

索性将枣花装进竹篓,连夜背进深山埋葬,对外就说她赌气回娘家了。那个年代,

山里失踪个把人是常事,跌进山沟或葬身野兽,谁能查得清楚?况且老泉爷在村中威望颇深,

少数知道真相的人也不愿多嘴。若不是我和冬宝在山中撞邪,引得村里人心惶惶,

此事大概早已轻轻揭过。刘文广叹道:“大叔,别怪晚辈说话直,您老这事做得缺德!

”据他推测,枣花尸首埋得太浅,被觅食的野兽拱了出来,拖到半山腰啃得七零八碎。

老泉爷讪讪道:“事已至此,你就说到底咋个办吧。”刘文广沉吟片刻,说他今晚过阴,

亲自下地府和枣花商量。夜里,黑良家门外挤满了看热闹的村民。刘文广在堂屋铺了张竹席,

将七根灯草放入桐油灯盏,随后盘坐席前,闭目入定。这一夜格外漫长,直到东方欲晓,

刘文广才从入定中醒来,替枣花提了三个要求。一是找个风水好的地方,

将枣花的尸骨重新安葬;二要老泉爷为枣花正名,

洗清她虐待婆婆的冤屈;三是枣花阳寿未尽无后而终,往后七年,村里要派人按时祭奠。

这些要求并不难办,老泉爷忙不迭答应下来。刘文广又提议请个戏班,在村头唱三天太平戏,

镇一镇冤魂的怨气。一连三晚,村口戏台锣鼓喧天,挤满了围观的村民。

太平戏唱的是驱邪镇祟的戏本,因为场景恐怖,通常是不许小孩看的。我实在好奇,

缠着爷爷软磨硬泡。爷爷耳根子软,磨到第三天晚上,终于答应带我去看一眼。

台上唱的是《金钗误》,富家小姐芸娘不顾父母反对,嫁给穷书生范春。

为了给丈夫凑进京赶考的路费,她偷偷典当了自己的金钗。谁知阴差阳错,

金钗落入觊觎芸娘美貌的无赖手中。范春金榜题名衣锦还乡,眼看芸娘就要苦尽甘来,

无赖却找到范春,用金钗挑拨离间,污蔑芸娘水性杨花,赠金钗给情郎做定情信物。

范春信以为真,盛怒之下逼芸娘悬梁自尽。戏台之上,芸娘登上高台,哭诉着自己的冤屈,

随后纵身一跃,身躯被竹竿高高吊起。这一幕太过骇人,我惊恐地缩进爷爷怀里。

爷爷安慰我不用害怕,这场戏叫尸吊,演员穿着带铁钩的衣裳,将绳圈套在铁钩上,

佯作自缢假象,并不是真的有人被吊死。我往台上瞟了一眼,女人紧闭双眼,

长长的水袖从空中垂落,招魂幡一般随风飘荡。不知怎的,看着那张涂满油彩的脸,

枣花婶面无表情的苍白面庞便浮现心头。台上亮起惨绿的灯光,演员们扮作魑魅魍魉,

围着芸娘的尸身欢呼起舞。有人拎着被割断脖子的公鸡,四处喷洒鸡血,

两个鬼魅跳下台冲进人群,吓得观众惊叫连连。群魔乱舞之间,

扮演道士的演员终于迈着方步登场。在观众的叫好声中,道士挥舞一柄打妖鞭,

抽得众鬼抱头鼠窜,好不威风。台下看得聚精会神,没人注意到一个头戴鬼魅面具的男人,

手里攥着根燃烧的柴棍,悄然走到道士身后,照头一棒打去。道士猝不及防,

哎呦一声扑倒在地。男人顺势骑到他身上,扬手又是狠狠一棍子。道士惨叫几声便没了反应,

男人仍不停挥棒,活生生将道士脑袋砸成了血葫芦。火苗点燃了戏台幕布,

偏巧一阵大风吹过,火势蔓延极快。众人四下奔逃,没人去管道士的死活。

扮演芸娘的演员悬吊在空中动弹不得,在浓烟中发出凄厉惨叫。男人听到叫声,

丢下道士尸首,三两下爬上竹竿,笨拙地摆弄着绳索,似乎想将女人解救下来。

女人见状愈发惊恐,拼命挣扎。竹竿不堪重负,一声闷响过后,两人重重坠于台上。

爷爷把我护在怀中奋力往人群外挤,还不忘喝令我闭上眼睛,生怕我看到这凄惨的画面。

只是我大脑一片空白,早已听不清爷爷的话。戏台上,男人艰难地爬起身来,

抱着瘫软的女人消失在火海之中。03爷爷背着我往回跑,半路遇到赶来接应的爸爸,

才终于松了口气。回到姑姑家,看我被吓得两眼发直,爸爸忍不住埋怨了爷爷两句。

爷爷也很后悔:“都怪我!要不请刘先生来给慧明喊喊魂吧?

”爸爸叹了口气:“明天再说吧,这会儿外面兵荒马乱的,可别再往出跑了。”夜里,

我趴在爷爷身边睡着了。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人抓着我胳膊轻轻摇晃。睁眼一看,

冬宝趴在床边冲我笑:“慧明,快起来呀,我带你上山逮蚂蚱!

”我迷迷糊糊地说:“还上山,不怕姑父骂你吗?”冬宝说:“怕啥!他们都睡着了,

咱们悄悄去悄悄回,没人知道。”说来也怪,那时我忘记了恐惧,也忘了这些天发生的怪事,

满心只想出去玩。我轻手轻脚爬下床,和冬宝手拉手出了门。月亮高高挂在天上,

我们走过乡间小路,穿过树林和田埂,一路往山上走去。我的脚步格外轻快,

以往崎岖难行的山路,今夜却走得如履平地。走着走着,我又看到了那间瓦房,

有个面貌模糊的女人站在门前,冲我们遥遥招手。刚要迈步,手指忽然传来一阵刺痛,

我下意识甩开了冬宝。冬宝急得催我,声音里居然带了哭腔:“快走,要下雨了!

”我低头一看,指尖正汩汩流出鲜血。一阵眩晕袭来,周围景色渐渐模糊,

耳畔还回荡着冬宝的哭泣和咒骂。我大汗淋漓地睁开眼,爷爷坐在床边,

替我擦拭着额上的汗珠。我忙问:“冬宝呢?”爷爷把头别了过去,神色悲戚。

三天后我才知道,戏台出事那天半夜,冬宝忽然发起高烧,指着大门的方向不停尖叫。

姑父要带他去看大夫,刚套好车,冬宝就开始抽搐,身子弯成一张倒放的弓。不多时,

冬宝便断了气,死前还呓语不断:“我不要走,婶子饶了我……”姑姑和姑父哭得肝肠寸断,

全家乱作一团。爷爷不放心,回屋看了一眼,才发现我也烧得浑身滚烫。我的症状比较轻,

去卫生所输完液就退烧了,只是仍昏迷不醒。后来刘文广来了,用银针刺破我手指放血,

又在床前烧了三道符,才把我唤醒。那场大火断送了数条人命,大家争先恐后逃走时,

许多人跌倒在地,再也没爬起来。事后,人们在抓住了放火的男人,揭开面具一看,

居然是失踪多日的黑良。自从看到枣花的尸首,黑良就变得疯疯癫癫,大家只当他被吓傻了,

便没去理会。谁知出事那晚,黑良竟溜进后台,偷了演员面具跑上台,惹出一场泼天大祸。

芸娘的演员被黑良掳走,可怜那女人身受重伤,又在火中吸入了太多浓烟,

被找到时早已殒命。黑良被烧烂了半张脸,抱着发臭的尸体不肯撒手,场面极为骇人。后来,

人们发现女尸眉眼与枣花有几分相似。有人说黑良把她认成枣花,

稀里糊涂上台救人;更多人则深信是横死的枣花复仇,附身黑良杀害女人,给自己当替死鬼。

陈氏听说儿子惹上人命官司,万念俱灰,一根麻绳步了儿媳后尘。出了这种事,

刘文广名声算是毁了。他脸色蜡黄,不停用袖口擦着汗,在咒骂中离开了村子。冬宝死后,

姑父仿佛一夜间老了十岁,闷在房里不吃不喝,姑姑也整天以泪洗面。有生以来,

我第一次看到爸爸和爷爷激烈争吵。爸爸恨不得立刻离开,爷爷却心疼姑姑,

想帮着张罗了冬宝的后事再走。爸爸愤怒道:“爸!你想把慧明也搭进去吗?

”爷爷说:“我也心疼慧明,可你妹妹刚没了孩子,家里乱成这样,我怎么忍心抛下她!

”爸爸说:“家里的事有冬青呢!咱们再不走,等冬宝头七,万一……”他没往下说,

只是朝院子的方向瞥了一眼,冬宝小小的棺材就停在那里。从不信鬼神之说的爸爸,

对我那晚的梦耿耿于怀,生怕冬宝勾我去陪他。爷爷也知道这里邪性,看着病恹恹的我,

最终还是妥协了。临走前,爷爷把能留的东西都留下了,还给冬青塞了不少钱。

他很心疼这个苦命的外孙,却对他的命运无能为力。我们带着悲伤和遗憾离开了云凤村,

启程那日,只有冬青哥一个人来送行。他帮我们把行李放到车上,站在路口用力挥手。

爷爷背过身,不忍再看那伶仃的身影。几年后,爸爸退伍转业成石油工人,我们家搬到油区,

住进了筒子楼。对门婆婆的儿子媳妇都不在了,只有孙子宋禹陪在身边。年初,

相关推荐:

柯宁陆远(边界之窗)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
丈夫包庇小助理姜瑶顾琛小说完结推荐_完整版小说免费阅读丈夫包庇小助理(姜瑶顾琛)
琥珀色的门(抖音热门)最新小说_免费阅读完整版小说琥珀色的门(抖音热门)
未烬的星火林夏江沉舟小说完结推荐_热门小说阅读未烬的星火林夏江沉舟
第七十三把解剖刀江砚白热门热门的小说_热门小说在线阅读第七十三把解剖刀江砚白热门
梦中的陌生帅哥莫名成了我老公林悦悦悦最新推荐小说_完结版小说推荐梦中的陌生帅哥莫名成了我老公林悦悦悦
请签收您的冥婚骨灰盒林小满苏晴免费热门小说_最热门小说请签收您的冥婚骨灰盒林小满苏晴
以爱之刑(霍薇然程湫)热门小说大全_免费小说大全以爱之刑霍薇然程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