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谈异闻录

怪谈异闻录

作者: 养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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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3-28 02:54:09

我攥着半卷《九幽录》踏进血雾,瞳孔骤然灼痛,那些飘荡的魂魄,竟个个嵌着猩红咒印。

当青墨的银针挑开我衣襟时,锁骨上的尸斑正与鬼市穹顶的血月共鸣。血衣侯在珠帘后轻笑,

千年尸骸裹着锦绣蟒袍:苏先生可知,你三魂七魄里...锁着本侯的故人?

1 误入鬼市我踩着枯树枝,一步步朝着乱葬岗的深处走去。

左手紧紧握着半块已经凉透的烧饼,右手呢,就放在后腰别着的短刀上。

这短刀可是师父临死的时候留给我的唯一物件了。老远就听到乌鸦在那儿叫。“小老弟啊,

再往前走可就是绝路喽。”一个沙哑的声音从树后面传了出来。

只见一个老乞丐蹲在一块断了的石碑旁边啃着鸡爪呢,那脸上糊了半张的油,看着怪邋遢的。

他脚边上摆着三盏白灯笼,那蜡烛的火绿幽幽的,看着特别吓人。

我眼睛盯着他那双破草鞋上沾着的纸钱灰,说道:“我要进鬼市。”“大活人要进鬼市,

那可得付买命钱。”他冷不丁就抓住了我的手腕,指甲缝里的黑泥都蹭到我皮肤上了。

“不过你嘛……”他那浑浊的眼珠突然往上一翻,露出了全白的瞳孔,

“本来就跟半个死人似的。”我一下子就把手抽了回来,刀都已经拔出了半寸。

师父以前跟我说过,鬼市的守门人能看到活人的死相呢。老乞丐嘿嘿笑着往后退开了,

那三盏白灯笼自己就飘到空中,排成了个三角形。一阵阴风吹过来,还带着腐臭的味道,

我强忍着咽下喉头那股血腥气。这血腥气啊,是三年前那场大火之后落下的毛病。

在灯笼的绿幽幽的光里,一座青石牌坊渐渐浮现出来,那匾额上写着“鬼市”两个字,

血还正往下滴呢。“你可给我记住了,千万别碰任何人的执念。

”老乞丐的声音一会儿远一会儿近的。2 鬼市迷踪我大步流星地走过牌坊,

就听到背后传来纸钱烧着了的噼里啪啦声。一下子,喧闹声就像炸了锅似的。

有个穿着寿衣的老太太,正在跟青面獠牙的鬼差争执着呢,

只听她说道:“我这一辈子辛辛苦苦攒下了三百二十斤麦子,就想换我孙子能多活三天啊!

”她怀里还抱着个浑身都发青的小婴儿呢。在隔壁的摊位前面,跪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

正拿着金剪刀剪自己的头发呢,嘴里念叨着:“我用十年的寿命来换这张脸,够不够呀?

”我就沿着墙根,往阴影的地方慢慢挪过去。师父给我留下的羊皮地图上写着,

《九幽录》就藏在鬼市的最里头。可是眼前这上百个摊位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

每个摊主看起来都凶巴巴的,就跟要吃人似的。

“公子……帮帮我……”一个白影擦着我的衣角就飘过去了。原来是个披头散发的女鬼,

她的脖子上有一道紫黑色的勒痕。她伸手想拽我的衣袖,我赶紧一闪身躲开了,

结果后腰就撞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上。仔细一看,是一口黑漆棺材。这棺材盖半开着,

里面堆满了发黄的书卷。那摊主裹着黑袍子,

干枯得像骨头似的手指正在把某人的眼珠串成项链呢。突然,

我的眼睛像被针扎了一样疼得厉害,我赶忙捂住右眼蹲下身子。再抬起头的时候,

就见那女子的亡魂周围泛起了血雾呢。她吊在房梁上的尸体一下子就在我眼前晃悠起来,

那男的一脸狰狞地笑着,硬往她嘴里塞休书,

襁褓里的小娃娃也被扔到井里去了……“闹了半天,这就是识魂之瞳啊。

”我擦了擦从眼角冒出来的血,这亡魂生前的执念就跟毒蛇似的,直往我脑子里钻。

那女子还在不停地机械重复着“帮帮我”,可我已经看出来了,她其实不是想报仇,

而是想把井底的那具小骷髅找回来。这时候,黑袍摊主突然把头抬起来了,

那黑洞洞的眼窝就朝着我这边。我赶忙抓起离我最近的一本册子,假装在那翻看,

手心里全是冷汗啊。那书页上画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符咒,根本就不是什么《九幽录》。

“大活人啊,最好别乱碰东西。”头顶上传来沙哑的声音。我一抬头,

就瞧见老乞丐蹲在房梁上啃鸡爪呢,油都滴到我肩膀上了,

还说:“尤其是长着能看穿因果的眼睛的人。”“砰”的一声,棺材盖就合上了。

等我再回头看的时候,那女子的亡魂已经被铁链子给拖走了,

黑袍摊主正把串好的眼珠项链往货架上挂呢。远处传来打更的声音,子时马上就要过去了。

3 血衣侯的秘密我摸了摸发烫的右眼,向下一个摊位走去。

有个穿着嫁衣的女鬼正在当她的绣花鞋呢,她脚踝上系着的银铃,

让我一下子就想起师父临死的时候手里攥着的那个银铃了。这次还没等那亡魂靠近呢,

我就自个儿凝神往她眉心瞅去……就见那嫁衣女鬼的眉心,“哗”地裂开一个血口子。

我瞅见她红盖头底下那张青紫的脸呢。想当初花轿从山崖上掉下去的时候啊,

她可是死死地护着怀里的檀木匣子。她那执念,就跟黑烟似的缠上我的手腕了,

感情是想让我替她把聘礼送到夫家去呢。我可受不了这阴冷的感觉,“嗖”地一下就甩开了,

这时候我右眼就火烧火燎地胀得难受。往三丈开外一瞧,有个缺了腿的老汉蹲在那儿呢,

正拿断了的手指头蘸着血写地契呢。我仔细一瞧,他胸腔里头盘着三条蛆虫呢,

每条蛆虫都在啃不同人的寿数。“活人可小心被执念给腌透喽。

”老乞丐的声音从背后飘过来了。我“唰”地一下就转身了,可就只抓到半片破衣角。

那油腥味儿混着纸灰就往鼻孔里钻啊,

师父临死前咳出的血沫子一下子就在我记忆里翻腾起来了。我右眼的温度一下子就升起来了。

我拿手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眼睛把这整条长街扫了一遍。就见那些亡魂的头顶啊,

浮出密密麻麻的执念线,

这些线全都朝着东南角的黑塔去了——那黑塔可就是羊皮地图上标着《九幽录》的地方啊。

那些黑袍摊主突然就一块儿转向我了。他们脖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那脸,

腐烂的程度都不一样,可脸上挂着的笑容弧度都一模一样呢。有个穿寿衣的老太婆,

举着个青紫的婴儿,冲我喊:“客官,你买不买后悔药啊?”哎呀,可把我吓了一跳。

我赶紧贴着那湿漉漉、滴着水的墙砖快步走。这时候,一个断了手指的老汉的地契纸,

“嗖”的一下就飞到我鞋底上粘住了。你再看那地契,

每张上面都画着歪歪扭扭、怪吓人的人脸。感觉那些被偷走的寿命,就顺着这地契纸的边儿,

一个劲儿地往我血管里钻呢。我一下抽出短刀,“唰”的一声把靴面给划破了,

那地契纸碎了,里面还传出特别凄厉的尖叫。前面那黑塔的轮廓在雾里慢慢露出来了。

塔尖上挂着个灯笼,你猜咋的?那灯笼是用人皮做的,灯笼下面还垂着十八串铜铃呢。

可是风一吹,这铃铛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就像我师父咽气的那个晚上一样,

他手里攥着的银铃,从那之后就再也发不出声响了。突然,

有个沙哑的戏腔响起来:“血月当空照九幽——”这声音在死寂的环境里特别刺耳。然后,

就看见一顶红轿子从塔后面转了出来,是八个纸人抬着一口描金的棺材。轿帘有个缝儿,

从里面露出半截青玉扳指。我仔细一看,那扳指上的蟒纹和师父留给我的刀柄纹路一模一样。

这时候,我的右眼突然就流出了血泪。紧接着,那棺材盖“轰”的一声炸开了,

飞溅的木屑当中,出现了好多好多血色的丝线。这一下,所有的亡魂都停止了交易,

他们天灵盖上的执念线剧烈地抖动起来。我被吓得踉跄了一下,一下子撞到了一个算命摊。

那卦筒一下子倒了,竹签掉到地上,拼出了一个像是“侯”字的残画。

那摊主烂乎乎的手一下子就抓住了我的腕骨,

嘴里念叨着:“血衣……血衣……”他另外那只手就跟疯了似的,

一个劲儿地在自己空荡荡的眼窝里掏啊掏,最后竟然拽出了一团黏糊糊还带着脑浆的碎布片。

那块碎布上绣着半个血红色的月亮呢。这碎布上针线的走势,

和我怀里银铃上的暗纹那是严严实实、丝毫不差,这图案可就是师父咳血的时候,

用手指头在雪地里一遍又一遍画出来的啊。这时候,黑塔那边传来了钟声。

那些亡魂一下子就又动起来了,那个算命的摊主眨眼间就变成了一堆白骨。

4 尸王残魂我紧紧攥着那块碎布,赶忙退到暗巷子里。我右眼突然一阵灼痛,

就像有个画面猛地在眼前闪了一下。我想起来了,三年前那场大火的时候,

有个人戴着青玉扳指,朝着火里扔了一本靛蓝色封皮的书。铜铃的声音从塔顶落了下来。

我擦了擦糊住眼睛的血渍,突然感觉腰间的短刀变得发烫了。师父以前说过,这把刀啊,

是用千年尸王的獠牙打造出来的呢。我紧紧攥着碎布,后背抵着冰冷的墙根。

右眼仍在汩汩渗血,师父留下的獠牙短刀,在腰间烫得像一块烧红的烙铁。三年前那场大火,

毫无征兆地在脑海中熊熊燃起——戴青玉扳指的模糊人影、被狠狠砸进火堆的靛蓝封皮书,

还有烧焦纸灰里若隐若现的银铃暗纹。铜铃声骤然响起,这次是从黑塔东南角传来。

我胡乱抹了把右眼的血渍,反手迅速抽出短刀。刀刃刚出鞘,便发出尖锐蜂鸣,

刀背上尸王獠牙的纹路,泛着诡异的青气。三个提着白灯笼的亡魂,在巷口突兀停住,

他们头顶的执念线像被狂风吹动的乱麻,疯狂颤动。“苏疯子?

”粗粝的声音重重砸在青砖墙上。白无痕倒挂在屋檐下,乱发里缠着草屑,

大声喊道:“你这刀再晃两下,整条街的执念线都得炸!”我将短刀插回刀鞘的瞬间,

他像一块破抹布,直挺挺摔了下来。三枚铜钱擦着我耳钉,精准钉进墙缝,

堵在巷口的亡魂瞬间化作磷火,消散在空中。“血衣侯的走狗闻到味儿了。

”他一把扯过我手里的碎布片,对着灯笼光眯起眼睛,“青丫头念叨的银铃暗纹,

原来长这样。”医馆的药香裹挟着腐臭味,扑面而来,我的右眼又开始突突跳动。

白无痕一脚踹开雕花门,铜风铃发出清脆声响,惊起三只黑鸦。青墨正在碾药,

石臼里还粘着半截人指骨。“《九幽录》记载着尸王转生术。”她突然开口,

药杵重重敲在臼沿,发出刺耳脆响,“血衣侯每月要吞三十道执念线。”我按住发烫的刀柄,

白无痕抓起案上的人参,大口嚼着,参须上还沾着黑血:“三年前沧州大火,

烧的就是藏《九幽录》的听雪楼吧?”青墨的银簪闪过一道冷光,簪头雕着半轮血月,

和我怀里碎布的纹路严丝合缝。她猛地抓起我的右手,按在药柜上,五根银针迅速扎进指缝。

“你眼睛里养着尸王残魂。”她拔针时带出几滴血珠,血珠在砚台里晕染成神秘符咒,

“亥时三刻,执念线会显出源头记忆。”黑塔方向传来第七声钟响,

白无痕突然劈碎药柜暗格,拽出一个青玉匣子。匣盖的蟒纹和师父刀柄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锁孔竟是铃铛形状。“血月当空时,执念线能当引魂香用。”青墨的银簪挑开我右眼皮,

凉意瞬间刺进灼痛的瞳孔,“想看《九幽录》残页,得先镇住你眼里这缕尸王魂。

”我的刀突然自己出鞘半寸,医馆梁柱上垂下十几道执念线,

每道线尾都拴着一个抽搐的亡魂。他们的天灵盖不断渗出血珠,在地上汇聚成半幅血月图。

青墨的裙摆扫过血泊,在药柜第三格暗门前停住,耳垂上的银铃轻轻晃动,

和碎布的针脚纹路重叠,组成一个完整的月亮。“时辰到了。”白无痕吐掉嚼烂的人参,

铜钱在指缝间快速排成镇魂阵,“苏疯子,你最好捂紧右眼。”我的视网膜仿佛被烈火灼烧,

暗纹浸在血泊里、师父的獠牙短刀狠狠插进某个跳动的心脏……青墨的银针还扎在我腕脉上,

右眼灼痛陡然加剧,那些抽搐的亡魂猛地扬起脖颈,每道执念线都绷成血红色。“收瞳!

”白无痕的铜钱阵重重压在我肩头。我咬破舌尖,咽下腥血,

人皮、银铃暗纹烙在头盖骨、血月下三十道执念线拧成绞索……药柜暗格里飘出刺鼻焦油味,

青墨突然掐灭油灯。医馆梁柱上渗出的血珠,顺着执念线缓缓爬成符咒。“有人在篡改记忆。

”我抹掉鼻血,发现执念线末端连接的亡魂正在融化,“所有执念都指向黑塔东南角。

”白无痕突然甩出三枚铜钱,钱币在血泊里飞速打转,最后全部立着卡进地缝。

他腮帮子鼓起,青筋暴突:“血衣侯在收网了。”外面传来瓦片碎裂声,

七盏白灯笼飘过医馆屋檐,执念线缠着裹尸布,在风中猎猎作响。青墨的银簪划开我掌心,

血滴进石臼的瞬间,腾起一股黑烟。“用你的血喂它们。

”她把混着骨渣的药粉拍在我伤口上,“识魂之瞳能反噬操控者。”我扯开右眼布条,

灼烧感顺着视神经直窜天灵盖,那些暴走的执念线突然调转方向,

每道红光都如利箭般刺向我的瞳孔。白无痕的铜钱擦着我睫毛飞过,打散两道扑来的裹尸布。

“东南角有血祭阵眼!”我喉咙里呛出血沫。那些被篡改的执念记忆开始重组,

三十道绞索拧成的图案,和青墨耳坠完全重叠。医馆大门突然被撞开,三个纸扎人滚了进来,

眼眶里塞着带血丝的铜铃。白无痕的刀刚出鞘,纸人腹腔就爆开腥臭的执念线。

“血衣侯在清场。”青墨扯断腕间红线,药柜暗格里飞出磷粉,“执念线在往黑塔收束。

”我的右眼突然失焦,视线穿过坍塌的砖墙,看到无数亡魂正拖着残肢,缓缓爬向东南角。

它们天灵盖上的执念线拧成一股,末端拴着一块刻满银铃暗纹的青砖。

白无痕突然揪住我后领:“沧州大火那晚,听雪楼地窖是不是有口青铜井?

”青墨的银簪扎进我锁骨,剧痛让我清醒过来,

视网膜上残留着血月倒影:“井沿刻着三十道绞索纹……”黑塔方向传来沉闷巨响,

整条街的白灯笼瞬间变成血红色,青石板缝隙渗出粘稠黑液。白无痕踹翻药柜,挡住门窗,

铜钱在掌心烫得发红。5 血月现世“血月要现世了。”青墨撕开裙摆,缠住我渗血的右眼,

“执念线在给献祭引路。”我的刀突然剧烈震颤,刀柄獠牙纹咬破掌心,

尸王残魂在眼眶里疯狂翻腾。那些被篡改的执念记忆开始倒流,

最后定格在血衣侯苍白的手指上——他正握着半块青玉扳指,上面刻着师父的刀纹。

白无痕突然撕开衣襟,心口有道陈年刀伤,疤痕形状和青玉匣子的铃铛锁孔完全吻合。

“三年前沧州大火……”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血衣侯抢走的不仅是《九幽录》。

”青墨的银铃耳坠突然裂开,黑塔传来第九声钟响,整条街的亡魂同时发出尖啸。

我的右眼透过布条,看见血色月光,执念线全部绷直如弓弦。白无痕的铜钱阵开始冒烟,

青墨拽着我撞开后窗,腥风卷着纸钱灌进喉咙。我的刀自动劈开扑来的裹尸布,

尸王獠牙纹路泛着诡异青光。黑塔尖顶刺破血月时,我听见师父的獠牙短刀在呜咽。

那些被篡改的执念线末端,三十道黑影正从青铜井里缓缓爬出来——每个都戴着青玉扳指,

掌心烙着银铃暗纹 。刀锋划开腥腐的空气,尖锐的破风声在耳畔炸响,

我右眼的布条毫无征兆地燃成灰烬。血衣侯身姿诡谲,立于青铜井沿,

苍白如纸的手指捏着师父的扳指。井底,三十具青玉傀儡正如同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缓缓向上攀爬,身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三百年了。”血衣侯咧嘴一笑,

獠牙刺破嘴角,鲜血顺着下巴滴落,“你这双眼睛,还是这么碍事。

”白无痕的铜钱剑裹挟着凌厉的气势,瞬间劈碎三具傀儡,铜锈与尸毒混合,

形成一股刺鼻的雾气,四处喷溅。青墨紧紧拽着我的手腕,向巷口退去。慌乱间,

她的银铃耳坠被扯碎,碎渣深深嵌进我掌心。就在这时,我右眼猛地刺痛起来,

那些绷直的执念线,像一根根黑色的丝线,连接着每个亡魂。而每个亡魂的脖子上,

都拴着一枚青玉扳指。“当心井水!”青墨娇喝一声,甩出药瓶。黑雾瞬间在傀儡脸上炸开,

化作腐蚀性极强的酸液。我手中的刀突然不受控制地脱手,刀身上的獠牙纹路吸饱尸毒,

变成诡异的紫黑色,竟自动刺向血衣侯的咽喉。血衣侯不慌不忙,用师父的扳指轻轻一弹,

刀锋被轻松弹开,两道刀纹碰撞,擦出耀眼的火星。“沧州苏家十七口。”他舔着獠牙,

步步逼近,“你爹的喉骨,现在还卡在我牙缝里。”白无痕的暴喝声从身后传来。

我急忙转头,只见他胸口插着半截傀儡手臂,尸毒如黑色的藤蔓,顺着血管迅速爬满脖颈。

他反手拧断傀儡的头,一枚青玉扳指里掉出一块带血的银锁——和我包袱里那半块,

竟能完美契合。“跑!”白无痕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我推向青墨,

自己则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撞向血衣侯。他的铜钱剑狠狠插进井口,

三十道执念线瞬间绷断。我右眼涌出黑血,模糊间看见他心口的疤痕,正在疯狂吞噬尸毒。

青墨的银针精准扎进我后颈:“别用识魂之瞳!”然而,那些亡魂已经如饿狼般扑到跟前。

我不顾一切地扯开右眼封印,血色月光下,

三百年前的画面缓缓浮现——血衣侯捏碎婴儿头骨时,师父的獠牙刀正插在他左眼。

亡魂的尖啸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穿我的耳膜。七道执念线钻进我的瞳孔,

喉咙里瞬间被腐尸味填满。白无痕的铜钱阵突然爆开,他抓着半块银锁,重重摔在我脚边,

心口的疤痕裂成铃铛形状的血洞。“沧州大火......”他咳出青色火焰,

换了《九幽录》......苏家祖坟......”血衣侯的指甲无情地刺穿他的天灵盖。

青墨洒出的药粉在月光下化作火网,我眼疾手快,抢过白无痕的铜钱剑,割破手掌。

血滴在银锁上,映出师父抱着婴儿躲进地窖的画面。“银锁是苏家族徽。

”白无痕的瞳孔开始扩散,

“血衣侯屠城那夜......你师父用獠牙刀......”井口冲出的尸毒,

瞬间吞没了他最后的话。我的识魂之瞳突然失控,三百亡魂的执念如潮水般灌进右眼。

血衣侯的笑声混在钟声里,悠悠传来:“现在知道为什么留着你了?

”青墨的银针迅速封住我七窍。她撕开白无痕的衣襟,看着心口正在吞噬尸毒的血洞,

指尖微微发颤:“是噬魂蛊。三年前就种下的......”白无痕突然抓住我的刀。

刀锋刺进他心口的瞬间,青玉扳指里的银锁突然完整。血衣侯的咆哮震碎半边巷墙,

我看见师父的刀纹在月光下组成神秘卦象——那正是《九幽录》缺失的最后一页。

“苏家祠堂......”白无痕咽气前,瞳孔骤缩,

“你师父的牌位下面......”尸毒迅速淹没他下半身,

我的右眼突然看见血衣侯獠牙上的缺口。三百年前那道刀伤,此刻在我掌心发烫。

青墨拽着我撞进医馆后门,她耳坠残留的银渣扎进我手腕,和师父刀纹组成相同的图案。

白无痕的尸身,在我掌心渐渐变冷。七根银针在他心口铃铛状血洞上微微颤动,

青墨的止血药粉与尸毒混合,凝成冰碴。“苏家祠堂......”我狠狠掰断半块银锁。

右眼的灼烧感突然爆发,三百道执念线从青铜井口喷涌而出,像一条条黑色的铁链,

缠住血衣侯的獠牙。青墨的银簪毫不犹豫地刺进我肩胛:“别被亡魂同化!

”她发间坠落的药粉在月光下结霜,那些钻进我瞳孔的执念线突然绷直——每根末端,

都拴着苏氏祠堂的牌位。血衣侯的指甲划破我左臂。师父的獠牙刀突然发出嗡鸣,

刀纹吸饱我的血,变成赤红色。“你以为噬魂蛊是给谁准备的?”他一脚踢开白无痕的头颅,

青玉扳指裂开蛛网状纹路,“这丫头的心头血......”我的刀锋擦过他獠牙缺口。

三百年前的刀伤在掌心发烫,师父抱着婴儿躲进地窖的画面,如同一把锋利的刀,

撕裂我的视网膜。青墨的银铃耳坠突然炸开,碎屑嵌进我右眼封印。“跑!

”青墨的银针封住我天灵穴。她撕开衣襟,露出心口的朱砂痣,

那形状竟与白无痕的铃铛血洞完全吻合。血衣侯的狂笑震落屋檐青瓦:“血月当空时,

这具容器才算成熟......”识魂之瞳再次失控。

我看见青墨襁褓时的画面——血衣侯的獠牙刺破她心口,朱砂痣渗出的血,

喂饱了三十枚青玉扳指。“三百年轮回。”血衣侯的指甲刺穿我肩骨,

“你以为沧州大火是意外?”师父的獠牙刀突然脱手,刀柄银锁纹路吸饱我的血,

映出苏氏祠堂地窖里的青铜棺椁。青墨的银簪扎进我后颈大穴。尸毒混着识魂之瞳的力量,

在经脉里横冲直撞。右眼封印裂开细缝时,我看见血衣侯獠牙上卡着的半块喉骨——那上面,

清晰地刻着苏氏家纹。“看着我!”青墨突然掰过我下巴。她咬破舌尖,将血抹在我眉心,

心口朱砂痣亮如残阳。血衣侯的咆哮声里,三十具青玉傀儡突然调转方向,扑向井口。

我的刀狠狠插进血衣侯左眼旧伤。师父的獠牙刀纹碰出火星,银锁碎片割破掌心时,

三百亡魂的尖啸突然变成沧州方言的哭嚎。“时辰到了。”血衣侯突然暴退三丈。

他捏碎青玉扳指,井水倒灌形成的尸毒漩涡里,浮现出残缺月影,

“子时三刻......”青墨拽着我撞破医馆砖墙。她耳坠残留的银渣扎进我腕脉,

与师父刀纹组成卦象的瞬间,我听见血衣侯的声音,混在打更声里飘来。

6 镇魂石之谜“还有七个时辰......”医馆地窖轰然坍塌时,

我的右眼看见三百道执念线,正在缓缓拧成血月形状。青墨的银针封住我七窍,

她心口朱砂痣渗出的血,染红了白无痕留下的半块银锁。地窖中腐土簌簌落下,

宛如黑色的雪,纷纷扬扬地落在我的肩头。青墨手中的银针在昏暗的光线里泛着森冷的光,

在我锁骨处舞出一道道残影。血衣侯的声音如毒蛇吐信,带着致命的寒意,

盘踞在我的耳道里:“子时三刻,青丫头心口的朱砂痣,会成为血月阵的阵眼。

”我心中涌起无尽的愤怒,猛地攥碎半块银锁。尖锐的碎屑深深嵌进掌心的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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