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命运相遇
苏晚第一次见到顾言，是在音乐厅的后台。
她站在钢琴旁，指尖轻轻抚过琴键，却迟迟没有按下。这是她第一次在这么大的音乐厅演出，紧张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你的呼吸声很重。"一个低沉的男声突然在身后响起，"像暴风雨前的低气压。"
苏晚吓了一跳，转身看见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袖子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漆黑如墨，却没有焦距。
"抱歉，吓到你了。"他微微侧头，"我是顾言，今天的调音师。"
苏晚这才注意到他手里拿着调音工具。她听说过顾言，音乐厅最出色的调音师，只是没想到他竟是个盲人。
"我...我只是有点紧张。"苏晚小声说。
顾言走近钢琴，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琴键。"听你刚才的呼吸，像是在演奏肖邦的《革命练习曲》。"他的手指突然按下几个音符，"但你的指尖告诉我，你准备弹的是德彪西的《月光》。"
苏晚惊讶地睁大眼睛。她确实准备演奏《月光》，可顾言是怎么知道的？
"你的手指在中央C附近徘徊，这是《月光》的起始位置。"顾言似乎看穿了她的疑惑，"而且你的呼吸虽然急促，却带着一种犹豫的韵律，就像月光下的海浪，起起落落。"
他转过身，空洞的眼睛"望"着苏晚："要不要听听真正的月光？"
不等苏晚回答，他已经坐在琴凳上。修长的手指落在琴键上，第一个音符响起时，苏晚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那不是普通的《月光》。顾言的演奏中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是月光下汹涌的暗流，又像是深海中无声的呐喊。苏晚闭上眼睛，仿佛看见月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中藏着无尽的思念与哀伤。
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气中，苏晚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这才是月光。"顾言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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