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外面的风把门推开了，病榻上的侧夫人付芳菲不禁咳嗽了一声。
我正准备去关门，却看见嫡夫人林秀秀的贴身丫环小锦正巧经过，我怀疑这门是她推开的。自从将军出征以后，付芳菲便足不出户，但这还是避免不了，那些上门挑衅的人。
我皱起了眉头，小锦得意洋洋地冲我眨着眼。身后的付芳菲声音柔弱地喊道：“阿莫，有什么事吗？” 我正欲回答，小锦却昂着头走过来了，直接走到门口，险些将我撞倒。
她一双眼睛溜溜地转，直往里面瞅，我则用力地将她推出去。小锦是林秀秀的陪嫁丫环，在这宅子里，一向是眼高于顶，除了林秀秀，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
付芳菲的咳嗽声更厉害了。我义正辞严地对小锦说道：“锦姑娘，我家娘子身上不舒服，连吃多日的药都不见好，有什么事，你出去说。”
小锦揶揄地笑着，满不在意地说道：“我也知道，你家娘子身子娇贵，但若不是一般的事，我也不敢劳动你们啊。今日太夫人要从老宅过来，阖府都得候着，你家娘子这毛病，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了。自从去年将军收留了你们，你们还从没有拜见太夫人呢。于情于理，你们今日都得见见。我家夫人本想不叫上你，却怕到时候又被说冷落了你们。”、
我还欲与小锦争辩，床上的付芳菲艰难地说道：“这也无妨，阿莫，你来，来替我更衣。” 小锦皮笑肉不笑道：“还是你家娘子识大体，怪不得将军喜欢呢。”
小锦得意地离开了，风吹落，地面落了两三瓣梨花。
这个院子，便叫梨花苑，付芳菲最爱的，便是梨花。将军谢之礼便命人将院子里原先的海棠都移去了，尽种上梨树。去年秋天种的，今年春天，便都开花了，小小的院子，如覆着雪一样。
我侍候着付芳菲更了衣，又特意披上一件披风，她是有腿疾的，一向也都卧于室内，好生静养，养得她肤白如玉，眼眸似水晶。
当我搀扶着她，颤颤地走出门时，春日阳光照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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