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迷雾降临程远握紧方向盘，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挡风玻璃外，
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已被浓雾吞噬。那雾来得诡异，像一堵突然竖起的白墙，
横亘在蜿蜒的山路上。"这雾也太突然了。"副驾驶座上的苏雨晴放下手机，皱起眉头，
"天气预报没说今天有雾啊。"程远瞄了一眼导航，屏幕上的路线依然清晰，
但代表他们位置的小箭头却诡异地停在一个弯道上不再移动。"导航好像失灵了。
"他轻点屏幕，试图刷新，却毫无反应。"我手机也没信号了。
"苏雨晴晃了晃她的iPhone，右上角的信号栏空空如也。程远减缓车速，
打开了远光灯，但强光在浓雾中反而形成了光幕，能见度变得更低。"见鬼。"他低声咒骂，
不得不将车速降到不足二十码。雾越来越浓，仿佛有生命般缠绕着车身，
连路边的护栏都看不见了。"要不我们靠边停下等雾散？"苏雨晴建议道，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程远点点头，正准备寻找停车点时，
突然感觉车子像是穿过了一层无形的薄膜，空气中传来轻微的"啪"的一声。紧接着，
浓雾如同被按下了开关，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什么情况..."程远猛地踩下刹车，
轮胎在路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两人呆若木鸡地望着车外。山路不见了，护栏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参天古木拔地而起，枝叶交错形成天然的穹顶，
只透下斑驳的光点。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和某种说不出的甜腻味道。
"我们...这是在哪？"苏雨晴的声音微微发抖。
程远迅速检查导航和手机——依然没有信号，导航显示"无法定位"。他下车环顾四周，
地面上根本没有车辙或道路的痕迹，仿佛他们的车是凭空出现在这片森林中的。"这不科学。
"程远绕着车走了一圈，确认他们确实处在一片密林中央，"一分钟前我们还在山路上。
"苏雨晴也下了车，抱紧双臂："会不会是导航出错，我们误入了某条岔路？""不可能。
"程远摇头，"那条山路我开过好几次，根本没有通往森林的岔路。
而且..."他指着周围，"你看这些树，至少几十年树龄，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公路旁边？
"两人陷入沉默，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填补着空白。程远看了看表——下午3点17分，
日期显示正常。他打开后备箱，清点物资：一箱24瓶装的矿泉水，
半袋苏雨晴昨天买的零食几包饼干、两盒巧克力和一些坚果，还有他的野外应急包，
里面有一把小刀、手电筒、打火机和简易急救用品。"食物最多撑两天。"程远计算着，
"水省着点喝能坚持一周。但问题是我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
"苏雨晴咬着下唇："我们应该留在车旁等待救援，
还是...""如果这里真的是远离公路的森林深处，等上几天也不会有人来。
"程远思索着，"而且夜晚的森林可能不安全。我们得在天黑前找到出路或者安全的地方。
"他回到车上，转动钥匙点火，发动机正常启动，但油表显示只剩半箱油。"不能盲目开车，
万一油用完就更麻烦了。"他熄了火，"我们徒步探索一下周围，做个记号，
确保能找回车子。"苏雨晴点点头，从后备箱拿出两瓶水和一包饼干塞进背包，
又带上程远的应急包。程远用小刀在最近的一棵树上刻下箭头标记，
然后选择了一个看起来树木稍微稀疏的方向前进。森林比他们想象的还要茂密。
脚下是厚厚的腐殖质层，踩上去松软无声。各种叫不出名字的植物纠缠在一起，
有些叶子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奇怪的是，整片森林出奇地安静，没有鸟叫，没有虫鸣，
只有他们自己的呼吸声和脚步声。走了约莫半小时，程远突然停下脚步："你听到了吗？
"苏雨晴紧张地抓住他的手臂："什么？""像是...说话声。"程远竖起耳朵。确实，
在森林的寂静中，隐约传来断断续续的人声。两人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朝声音方向移动。
穿过一片灌木后，
他们看到了令人惊讶的一幕：一个穿着迷彩服的高大男人正和一个扎马尾的年轻女孩对峙，
男人手里握着一把猎刀，女孩则举着一根粗树枝自卫。"别过来！"女孩看到程远和苏雨晴，
立刻后退几步，"你们是一伙的吗？"迷彩服男人也警惕地转身，
程远这才注意到他脸上有一道新鲜的伤口，血已经凝固。"你们也是被困在这里的？
"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程远举起双手示意无害："我们迷路了，
开车穿过一团雾后就到了这里。你们呢？""同样的遭遇。"男人放下刀，但没收起，
"我叫马志强，退伍军人。今早骑车经过山区时遇到大雾，醒来就在这鬼地方了。
""林小满。"女孩仍然紧握树枝，但语气缓和了些，"医学院学生，搭顺风车回家，
结果...就这样了。"四人面面相觑，空气中弥漫着不信任和困惑。
最终苏雨晴打破了沉默："我们车上有水和一些食物，不如先回那里再从长计议？
"马志强点点头："人多力量大。但首先..."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地图，
"我在醒来不远处发现了这个。"程远接过地图，发现是一张手绘的森林局部图，
上面标注了几个奇怪的符号和一个红叉。"这是哪里的地图？谁画的？""不知道。
"马志强摇头，"但红叉位置离这里不远，我本来打算去看看，
结果遇见了这位...警惕性很高的小姐。
"林小满撇撇嘴："在这种地方突然冒出个拿刀的大汉，换谁都会警惕好吗？
"程远研究着地图："不管怎样，这可能是线索。我们先回车那里补充点水分，
然后一起去红叉标记的地方看看。"四人结伴返回停车点，一路上互相交换信息，
但谁也说不出这片森林究竟在哪里。更诡异的是，当程远询问日期时，
满给出的答案都与他手表显示的日期一致——这意味着如果他们真的被转移到了很远的地方，
时间却奇迹般地同步了。回到车旁，程远分配了水和食物。
马志强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几块压缩饼干和一块防水布，
林小满则贡献出了一小瓶医用酒精和几片创可贴。
四人简单分享了各自的背景：程远是建筑设计师，苏雨晴是小学老师，两人恋爱三年，
这次是去参加朋友的婚礼；马志强退伍后在安保公司工作，
喜欢独自骑行；林小满则是医学院大三学生，利用周末回家看望生病的母亲。"所以，
我们四个人，来自不同地方，不同背景，却因为同样的方式被困在这里。"苏雨晴总结道，
"这太巧合了。""不是巧合。"马志强突然说，眼神变得锐利，
"我注意到一件事——我们醒来时身上都没有手机或其他电子设备，除了你们车上的。
"程远一怔："你是说...""有人故意把我们弄到这里，而且做了准备。
"马志强压低声音，"问题是，为什么？"一阵寒意掠过四人。
林小满抱紧自己："你们觉得...红叉标记的地方会有答案吗？""只有一种方法能知道。
"程远站起身，收起地图，"我们得在天黑前赶到那里。"按照地图指引，
四人穿过一片异常茂密的灌木丛，来到一条几乎被植被掩盖的小径前。
这条小路明显是人工铺设的，由平整的石块排列而成，与周围的自然环境格格不入。
"这不对劲。"马志强蹲下检查路面，"这些石头上的苔藓显示它们至少在这里几十年了，
但铺设方式却很现代。"沿着小径前行约二十分钟，一座低矮的混凝土建筑出现在视野中。
建筑外表斑驳，爬满了藤蔓植物，门口挂着一个锈迹斑斑的牌子，
上面模糊可辨"观测站"三个字。"观测站？观测什么的？"苏雨晴小声问。
程远试着推了推铁门，出乎意料地，门虽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但打开了。
里面是一个布满灰尘的办公室，墙上挂着几幅发黄的地图，
桌上散落着文件和一台老式无线电设备。林小满拿起一张纸，
吹去灰尘："这上面写着'第47次观测记录，实验体表现稳定，
但控制组出现异常反应...'"她突然停住，抬头看向其他人，"什么实验？
"马志强快速翻找着其他文件："这里还有。'森林边界效应持续增强，
建议终止项目...'日期是..."他眯起眼睛，"三十年前。"程远检查了无线电，
不出所料已经无法工作。他在抽屉里找到一把手电筒，试了试居然还能亮。"这里有道门，
可能通往地下室。"四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一探究竟。地下室比上面更加阴冷潮湿，
手电筒的光线照亮了一个类似实验室的空间：几张金属床，几个玻璃柜子，
还有墙上密密麻麻的图表和照片。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
其中一张照片上赫然是四个人的合影，虽然面容已经模糊，但轮廓与他们四人惊人地相似。
"这...这不可能。"苏雨晴后退一步，撞到了桌子，一个文件夹掉在地上散开。
程远弯腰捡起，发现是一份人员档案，上面的名字让他血液凝固：程远，男，32岁，
建筑设计师... 苏雨晴，女，28岁，小学教师... 马志强，男，35岁，
退伍军人... 林小满，女，21岁，医学院学生...档案上的照片虽然泛黄，
但无疑就是他们四人。"我们得离开这里。"马志强突然说，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紧张，
"现在就走。""但这是线索！"林小满反驳，"也许能解释我们为什么在这里！""不，
你不明白。"马志强抓住她的手臂，"这些档案日期是三十年前，
而我们中最年长的我才三十五岁。这意味着..."他的话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机械嗡鸣打断。
整个地下室开始轻微震动，墙上的照片纷纷掉落。程远手中的手电筒闪烁几下，
然后彻底熄灭。在绝对的黑暗中，一个冰冷的女声不知从何处响起："实验重启，
阶段一完成。准备进入阶段二。"2 陌生同盟地下室的灯光突然全部亮起，
刺得四人睁不开眼。程远下意识地伸手挡住眼睛，等适应了强光后，
他看到其他三人同样满脸惊恐。"电力恢复了？"苏雨晴声音发颤。
林小满快步走向最近的墙壁，触摸一个突然亮起的控制面板："这不合理，
这种废弃三十年的设施怎么可能突然通电？"马志强已经退到楼梯口，
猎刀重新握在手中："我们被监视了。那个声音说'阶段二'...这是个实验，
我们是实验品。"程远捡起地上散落的档案文件，
迅速翻看："这些记录提到'森林边界效应'和'实验体行为观察'...天啊，
我们可能真的在某个实验场所。"一阵刺耳的电流声后，
那个冰冷的女声再次从隐藏的扬声器中传出："实验体已定位。阶段二目标：生存与抉择。
资源投放点已更新。"墙上的一块显示屏突然亮起，显示出一张更新的森林地图，
上面多了几个闪烁的蓝点。"它在给我们指路。"林小满盯着屏幕，"那些蓝点是什么？
""陷阱，很可能是。"马志强冷笑，"谁会这么好心地帮助实验品？
"苏雨晴拉住程远的手臂："不管怎样，我们不能待在这里。那个声音...太诡异了。
"程远点头同意："先回地面。我们需要制定计划。"四人匆忙离开地下室，
回到观测站主厅。程远注意到门边的墙上多了一个金属箱，刚才绝对不在那里。
他小心地打开，里面是四瓶水和几包军用口粮。"资源投放..."他低声说，
"有人在实时监控我们。"马志强检查了食物和水："没下毒，可以吃。但数量很少，
只够一天。""这说明他们不打算让我们很快离开。"林小满分析道，
"或者想观察我们在资源匮乏下的行为。"苏雨晴突然走向一个角落："看这个！
"她指着一台突然亮起的电脑屏幕。屏幕上分四个画面显示着森林不同区域的实时监控，
其中一个画面正是他们停在森林中的车。
程远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
"马志强突然抡起椅子砸向监控屏幕，玻璃碎裂声中画面消失了。"现在好多了。
"他喘着气说。"你干什么？"林小满惊呼，"那可能是我们获取信息的唯一途径！
""也是他们控制我们的途径。"马志强反驳，"军队里我见过这种心理操控。
先给你点甜头，然后逐步收紧枷锁。我们得摆脱监控。"程远思考片刻："他说得有道理。
但我们也需要信息。折中方案：记录下地图上的资源点位置，然后离开这里，
避免被持续监控。"四人迅速记下屏幕上地图的细节，然后离开了观测站。
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变暗，森林笼罩在暮色中，显得更加阴森。回程路上，
程远注意到苏雨晴不断回头张望。"怎么了？"他小声问。"感觉有人在跟踪我们。
"她紧握着他的手，"自从离开观测站就有这种感觉。"程远也回头看了看，
但只看到被风吹动的灌木。"可能是心理作用。那个地方确实够瘆人的。"回到车旁，
马志强提议建立夜间防御："我们需要轮流守夜，两人一组，两小时轮换。
我和林小满第一班，你们休息。"程远注意到这是命令语气而非建议，但疲惫让他没有反对。
他和苏雨晴钻进后座，尽量挤在一起获取些温暖。"你觉得他们可信吗？"苏雨晴耳语道，
眼睛盯着窗外正在布置警戒线的马志强。
程远看着马志强熟练地用树枝和藤蔓制作简易警报装置："至少他有野外生存经验，
这对我们有帮助。至于可信度...现在谁都说不准。
""那个林小满...她看档案时的反应很奇怪。"苏雨晴继续说，
"就像...认出了什么。"程远回忆了一下："她确实对医学术语反应很快。
医学院学生这点倒符合。""希望如此。"苏雨晴叹了口气，闭上眼睛。程远却难以入睡。
太超现实了——团雾、森林、观测站、三十年前的档案...还有那个宣布实验阶段的声音。
最令他不安的是档案中那张四人合影，拍摄时间早于他们中最年长的马志强的出生日期。
两小时后，马志强轻敲车窗唤醒他们换班。程远和苏雨晴裹紧衣服出来，
看到林小满已经在车旁生起一小堆火。"违反安全条例。"马志强皱眉，
"火光会暴露我们的位置。""也会驱赶野兽。"林小满反驳，"而且我用了湿柴，烟很少。
"程远注意到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我们会保持小火。你们去休息吧。"马志强点点头，
钻进前座。林小满犹豫了一下，递给苏雨晴一个小布包："薰衣草，帮助睡眠。
我妈妈教我的。"然后她也上了车。火堆旁，苏雨晴小声说："她确实有医学知识。
刚才我注意到她用酒精清洁了马志强脸上的伤口，手法很专业。
"程远往火里添了根小树枝："你觉得他们在装睡吗？"苏雨晴会意，轻手轻脚地靠近车子。
透过窗户，她看到马志强仰面躺着，眼睛却睁着，警觉地扫视四周；林小满则背对窗户，
肩膀微微抖动，好像在哭。她退回火堆旁报告了所见。"都不信任我们。"程远总结，
"马志强保持警戒可以理解，军人习性。但林小满为什么哭？""也许因为那些档案？
或者...她在隐瞒什么。"苏雨晴靠近火堆，"明天我们得更加小心。"凌晨时分，
程远突然惊醒——他不知何时睡着了。火堆已经变成灰烬，周围一片寂静。他立刻看向车子，
马志强和林小满还在里面，似乎睡着了。苏雨晴靠在他肩上熟睡。就在这时，
他听到森林中传来轻微的沙沙声，像是脚步声。程远屏住呼吸，手摸向腰间的刀。
声音停了一会儿，然后又响起，这次更近了。他轻轻摇醒苏雨晴，手指按在唇上示意安静。
两人警觉地注视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月光下，灌木丛微微晃动，然后——一只狐狸钻了出来，
好奇地看了他们一眼，又溜走了。程远长出一口气，却发现苏雨晴脸色更加苍白："怎么了？
""狐狸..."她颤抖着说，"从我们进森林到现在，这是见到的第一只动物。
你不觉得奇怪吗？"程远这才意识到问题所在。如此茂密的森林，
却几乎没有任何动物活动的迹象，除了这只突然出现的狐狸...天亮后，
四人简单分配了观测站获得的水和食物。
马志强提议前往地图上最近的资源点："不管是谁投放的，我们需要那些补给。
""也可能是陷阱。"程远提醒，"我建议先检查车子状况，看能否启动。如果有必要，
我们可以开车去那些点。"检查发现车子状况良好，但油量只剩不到半箱。
程远决定冒险发动车子，导航和手机依然没有信号，
"...边界...实验...第三区...注意观察体编号..."然后又是刺耳的杂音。
"他们在附近。"马志强断言，"这种短波广播传输距离有限。
"林小满突然指向仪表盘："油量！刚才还有半箱，现在显示快满了！"确实，
油表指针几乎回到了最高位。程远下车检查油箱，盖子依然锁着，
但轻轻摇晃车身能听到液体晃动声。"有人给我们加了油。""监控。"苏雨晴环顾四周，
"他们看到我们检查车子，所以补充了油料。""为什么？"林小满困惑，
"昨天还只是给几瓶水，今天直接给车加油？"马志强表情阴沉："实验需要。
他们想观察我们前往那些资源点的行为。
"程远感到一阵不安："就像给迷宫里的老鼠放奶酪...好吧，既然有油了，
我们开车去最近的那个蓝点看看。但全员保持警惕，随时准备撤离。"四人上车，
按照记忆中的地图方向前进。森林中没有真正的道路，程远只能尽量选择树木稀疏的路径。
开了约二十分钟，他们看到前方空地上有一个醒目的红色集装箱。"这绝对不是自然存在的。
"苏雨晴说。程远停车，但没有熄火："我和马志强去检查，你们留在车上，
有情况立刻鸣笛。"两人小心接近集装箱。马志强用刀柄敲了敲金属壁，发出沉闷的回响。
"空的...不，等等。"他发现了一扇门，轻轻拉开。
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四套露营装备：睡袋、简易帐篷、水壶、多功能工具，
甚至还有四份军用即食口粮。墙上贴着一张纸条："阶段二奖励。
下一资源点将在48小时后激活。抉择即将到来。"马志强拿起纸条，
冷笑一声："心理游戏。先给点好处，然后观察我们如何分配有限资源。
"程远检查了装备："至少是真实的物资。我们确实需要这些。"两人将装备搬到车上。
林小满检查了食物和水："足够我们四人生存三天，如果节约使用的话。
""问题就在'如果'。"马志强意味深长地说，"当资源开始短缺时，人性就显露了。
"回营地的路上，
程远注意到森林似乎发生了变化——某些路口的树木位置与他记忆中的不同，
但又不确定是否记错了。回到停车点，四人分配了新获得的装备。
马志强坚持将一把多功能刀给苏雨晴："每人一件防身武器。我有猎刀，程远有小刀，
林小满有医用剪刀，你现在也有了这个。
"程远注意到这个举动似乎缓和了苏雨晴对马志强的戒心。但当他与马志强目光相遇时，
对方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夜幕再次降临，这次他们有了睡袋，可以睡在车外。
马志强用新获得的绳索和铃铛设置了更完善的警报系统。四人围坐在小火堆旁分享即食口粮。
"如果这是实验，目的是什么？"苏雨晴打破沉默，"我们有什么特别之处被选中？
"林小满盯着火焰："也许没什么特别。就像实验室随机挑选小白鼠。""不。
"马志强摇头，"军队里我参与过类似实验，都是精心挑选不同背景的人观察互动。
我们四人——设计师、教师、军人和医学生，覆盖了不同的思维模式。
"程远惊讶于马志强的坦白："你参与过什么实验？"马志强表情一僵，
随即恢复："常规的心理韧性测试，没什么特别的。"他明显在隐瞒什么。
谈话陷入尴尬的沉默。不久后，林小满和苏雨晴去睡了，留下程远和马志强第一班守夜。
"你隐瞒了什么？"程远直接问道，"关于这个实验，你知道的比说出来的多。
"马志强沉默良久，终于低声说："五年前，我参与了一个军方的极限环境生存实验。
场景...与这里很像。但那个实验在阿拉斯加，而且只持续了72小时。""结果呢？
""十二人参加，只有八人完成。"马志强眼中闪过痛苦，"不是死于环境，
而是...自相残杀。当资源短缺时，人性比野兽更可怕。
"程远感到一阵寒意："你认为这次也会如此？
"马志强看向熟睡的两位女性："那个声音说了'抉择即将到来'。在这种实验中，
抉择通常是指...牺牲谁，拯救谁。"突然，警报铃声大作，远处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
马志强立刻抄起猎刀，程远也拔出小刀。两人背靠背警戒着黑暗。"可能只是动物。
"程远低声说。马志强摇头："动物不会触发我设的陷阱。
有人在观察我们...实验开始了。"3 观测站之谜警报铃声刺破夜空，
程远感到颈后的汗毛全部竖了起来。马志强已经进入战斗姿态，猎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东南方向，三十米。"马志强压低声音，"不止一个。"程远握紧小刀，眯眼望向黑暗。
起初什么也没看见，直到灌木丛微微晃动——那绝不是风的力度。"谁在那里？"程远喊道，
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要稳。没有回答，但晃动停止了。苏雨晴和林小满已经被惊醒，
匆忙从睡袋里钻出来。"怎么了？"苏雨晴小声问。马志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然后突然冲向灌木丛。程远只犹豫了一秒就跟了上去。两人冲进灌木后，
只看到地上几个新鲜的脚印，以及被踩断的警报线。"跑了。"马志强蹲下检查脚印，
"成年男性，体重约75公斤，穿着靴子...军用靴。""你怎么知道是军用靴？
"程远问。马志强指着脚印的纹路："这种锯齿状纹路是标准军靴底。
有人——很可能是实验人员——在近距离观察我们。"林小满和苏雨晴也跟了过来。
林小满用手电筒照着脚印："不止一个人。看这里的拖痕，至少有两个，可能三个。
"苏雨晴抱住自己的手臂："他们在监视我们...就像观察笼子里的老鼠。
"四人回到营地，睡意全无。马志强重新设置了警报系统，这次范围更大。
"我们得轮流休息。"程远说，"明天一早，我们得返回那个观测站。现在看来，
那里可能是实验中心。""太危险了。"马志强反对，"他们已经知道我们发现那里了。
""正因如此我们才必须回去。"林小满出乎意料地支持程远，"如果他们不想我们调查，
为什么要引导我们发现那里？这本身就是实验的一部分。"马志强盯着她看了几秒，
突然问："你怎么对实验流程这么熟悉？
"林小满脸色一白："我...我读过心理学实验案例。很多实验都是这样，
设置情境观察被试反应。"马志强没再追问，但程远注意到他看林小满的眼神多了几分怀疑。
天亮后，四人收拾好新获得的装备，驾车返回观测站。路上，
程远注意到森林似乎比昨天更加...整齐。某些区域的树木排列几乎呈几何图形，
但当他指出这点时，其他人都不以为然。"你太紧张了。"苏雨晴安慰他，"森林就是森林，
树木生长本来就有随机性。"观测站依然如他们离开时那样，藤蔓缠绕，锈迹斑斑。
但程远敏锐地注意到门边的金属箱不见了——就是那个突然出现又消失的资源投放箱。
"有人来过。"他指着原本放箱子的位置。马志强检查了门把手："没有新鲜指纹。
要么戴了手套，要么..."他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或者根本不是人类。
四人再次进入观测站，这次决定进行更彻底的搜索。程远和苏雨晴负责主控室，
马志强和林小满检查档案柜。"看这个。"苏雨晴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日志，"像是值班记录。
"程远凑过去看。日志上的日期已经模糊，但内容仍可辨认："第49天。
实验体D开始表现出攻击性。边界效应持续扩大，已影响控制组。建议终止项目，
但主管坚持继续。上帝原谅我们。"翻到下一页："第50天。D杀死了B。
我们不得不介入。项目紧急终止。所有实验体记忆擦除中...""记忆擦除？
"苏雨晴声音发抖，"这是什么变态实验？"程远继续翻阅，但后面的页面都被撕掉了。
就在这时，马志强的声音从档案区传来："你们得看看这个！"两人赶过去，
看到马志强和林小满站在一个打开的保险柜前。里面整齐摆放着四个文件夹，
每个上面都有一个名字——正是他们四人。"这不可能..."苏雨晴后退一步，
"我们昨天才到这里，这些档案看起来已经存放多年了。
是我的详细资料...家庭背景、教育经历、医疗记录...甚至有我小时候得水痘的记录。
"程远检查自己的档案，发现连他大学时骨折的X光片都有。
"这些信息收集至少需要数年时间...但我们昨天才到这片森林啊。
"马志强表情凝重："除非...我们之前也来过。那个日志提到'记忆擦除'。
"一阵寒意掠过四人。程远突然想起什么，冲向地下室："那张照片！
"其他人跟着他冲下楼梯。地下室依然阴冷潮湿，但这次程远直奔墙上的照片区。
他找到昨天看到的那张四人合影，擦去灰尘仔细查看。照片底部有一行小字：第七轮实验体，
1992年6月。"1992年..."苏雨晴声音颤抖，
"那时候我们中最大的马志强才...五岁？
好像记得什么...白色的房间...针头..."马志强一把抓住她的肩膀："集中精神！
你记得什么？"林小满眼神涣散了几秒，
然后摇摇头："消失了...就像做梦醒来后忘记梦的内容。"就在这时，
地下室的门突然自动关上，发出沉重的"砰"声。四人冲向楼梯，但门已经锁死。
"实验第二阶段启动。"那个冰冷的女声再次响起，"目标：真相与信任。
"墙上的显示屏亮起，显示出一段模糊的视频：四个模糊的人影在森林中奔跑，
然后其中一个突然倒下，另外三人围上去..."这是什么？"苏雨晴紧握程远的手，
"未来的影像？"马志强摇头："过去的。
看那个倒下的人的衣着...像是八十年代的风格。"视频突然切换，
显示一个实验室场景：四个人被固定在椅子上，头上连着电极，
身穿白大褂的人在一旁记录..."记忆擦除过程。"林小满低声说，
"他们真的这么做了..."第三个视频出现：一个中年男子面对镜头说话，
验体将循环...直到突破..."程远认出了那个男子身后的背景："这是观测站的楼上！
说话的人可能就是实验负责人。"视频突然中断，屏幕变成雪花。与此同时，
地下室另一侧的墙壁突然移开，露出一条狭窄的通道。"新路线解锁。"女声宣布，
"抉择时刻临近。"四人面面相觑。"这明显是引导我们进入下一个阶段。"马志强说，
"我建议不走他们设定的路。""但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程远反驳，
"至少通道可能带我们接近真相。"林小满突然走向通道："我要进去。
如果这能帮我找回记忆..."苏雨晴拉住她："太危险了！谁知道那里面有什么？
""比一无所知地死去强。"林小满甩开她的手，径直走进通道。马志强咒骂一声跟了上去。
程远和苏雨晴对视一眼，也别无选择地跟上。通道低矮狭窄，墙壁是冰冷的金属，
每隔几米就有一盏昏暗的应急灯。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让程远想起医院走廊。
走了约五分钟，通道尽头出现一扇门，上面写着"观察室3"。林小满毫不犹豫地推开门。
里面是一个圆形房间，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玻璃柱，柱内悬浮着某种蓝色液体。
四周墙壁上是数十个监控屏幕，大部分已经黑屏，只有几个仍显示着森林不同区域的画面。
"这是..."苏雨晴走近玻璃柱，"天啊！"液体中悬浮着一个人形——不，
准确说是四个人形的混合体，有着模糊的面容和扭曲的肢体，像是被强行融合在一起。
林小满突然尖叫一声，指着其中一个仍在工作的监控屏幕。
画面上清晰显示着他们停在森林中的车，以及...四个正在车旁翻找东西的人影。
"那是...我们？"程远难以置信，"但我们在这里啊！"马志强脸色铁青："不是我们。
是上一轮...或者下一轮的我们。这个实验是循环进行的。"就在这时，
中央玻璃柱中的液体突然开始沸腾，那个人形混合物睁开了眼睛——四双眼睛，
分别长在头部不同位置。
扬声器中传出："终于...有人...到达这里..."苏雨晴惊恐地后退："它在说话！
"人形体的嘴部蠕动着，
声音断断续续："帮助...我们...融合失败...痛苦..."林小满却出奇地镇定，
她走近玻璃柱："你是谁？或者说...你们是谁？
""实验体...第一轮...被困...循环..."人形体艰难地组成词语，
"森林...不是真实..."程远脑中灵光一闪："森林是虚拟的？
我们是在某个模拟环境中？"人形体似乎想点头，
..你们...必须...打破..."马志强突然拔刀指向玻璃柱："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告诉我们离开的方法。""马志强！"林小满惊呼，"你在干什么？""测试它。
"马志强冷静地说，"如果是实验的一部分，不会真的告诉我们真相。
："控制室...地图...红色按钮...结束...痛苦..."随着最后一个词落下，
玻璃柱内的液体突然变得浑浊，人形体闭上眼睛，恢复静止。房间陷入沉默，
只有监控屏幕发出的微弱光线。四人面面相觑，都被刚才的遭遇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我们该相信它吗？"苏雨晴最终打破沉默。"相信什么？一个泡在福尔马林里的科学怪人？
"马志强讥讽道，但程远注意到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林小满却走向控制台："这里有张地图...看，标着'主控室'的位置。"程远凑过去看。
地图显示观测站地下有三层，他们现在在第二层，而主控室在最底层。"如果下去，
可能正中实验者下怀。"马志强警告，"我们已经被引导着走了这么远。
""但如果那人形体说的是真的呢？"林小满反问，"如果这真的是个虚拟环境，
我们可以一键结束它呢？"程远思考片刻："折中方案。我和马志强下去查探，
你们两人留在这里。如果有危险，至少不会全军覆没。"苏雨晴想反对，
但最终点头同意："小心。如果半小时内你们不回来，我们就去找救援。""哪里会有救援？
"马志强冷笑，但还是跟着程远走向通往下一层的楼梯。楼梯间比通道更加狭窄，
金属墙壁上布满了奇怪的划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物体反复刮擦过。
程远注意到某些划痕形成了模糊的字母和数字，最清晰的一组是"7-4-9-2"。
"密码？"他小声猜测。马志强没有回答，他的注意力集中在楼梯下方。随着他们下降，
空气变得越来越冷，呼出的白气在昏暗的灯光下清晰可见。到达底层，
一扇厚重的金属门挡在面前，上面有一个电子锁，需要四位数字密码。"试试那个数字。
"程远指着墙上的"7-4-9-2"划痕。马志强输入数字，门锁发出"滴"的一声，
红灯变绿。门缓缓滑开，露出里面的主控室。主控室比上层房间大得多，
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环形控制台，周围墙壁全是屏幕。最令人震惊的是，
控制台前坐着一个人——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老人，背对着他们，一动不动。"你好？
"程远试探性地喊道。没有回应。马志强小心地绕到前面，然后突然放松："死了。
已经木乃伊化了。"确实，那是一个干枯的尸体，保持着坐姿，皮肤呈皮革状紧贴在骨头上。
控制台上放着一个录音机，旁边纸条上写着"播放我"。马志强按下播放键，
一个苍老但清晰的声音响起："如果你听到这个，说明实验仍在继续。我是张教授，
这个项目的首席科学家。我们试图探索人类意识的边界，
却在第四十九天发现了可怕的事实——实验环境开始影响现实。森林有了自己的意识，
开始吞噬实验体...我们紧急终止项目，但为时已晚。
七个批次的实验体已经融合..."录音停顿了几秒，
然后继续："唯一终止循环的方法是按下主控台上的红色按钮，这将释放所有被困的意识。
但警告——按下按钮的人将承担所有记忆的痛苦。愿上帝原谅我们的狂妄。"录音结束，
房间里再次陷入寂静。程远和马志强对视一眼，同时看向控制台中央那个醒目的红色按钮。
"所以这就是抉择。"马志强冷笑，"谁来做这个英雄？"程远走向控制台："我们一起按。
分担记忆的痛苦。"马志强摇头："不。你回去保护她们。这是我这种人的工作。
"程远刚想反驳，突然听到楼上传来苏雨晴的尖叫声。两人立刻转身冲回楼梯，
顾不上红色按钮了。当他们气喘吁吁地跑回观察室时，
眼前的景象让程远血液凝固：苏雨晴瘫坐在地上，面色惨白；林小满站在玻璃柱前，
手里拿着一个从控制台取下的金属部件；而玻璃柱——已经被打碎，蓝色液体流了一地，
那个人形体正缓缓爬出来...4 信任危机玻璃碎裂的声音在程远耳中无限放大，
仿佛时间突然减速。他看到蓝色液体如慢动作般四溅，那个扭曲的人形体从玻璃柱中爬出，
粘稠的液体从它畸形的身体上滴落。林小满站在一旁，手中的金属部件还在滴着水，
脸上是一种近乎狂热的决然。"你干了什么？"马志强怒吼，猎刀已经握在手中。
林小满没有回答，她的眼睛紧盯着正在挣扎起身的人形体。苏雨晴从地上爬起，
踉跄着退到程远身边，手指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指甲几乎嵌入肉里。
一种湿漉漉的、像是从水下传来的声音："解...放..."程远本能地挡在苏雨晴前面，
尽管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对抗这个科学怪人般的生物。人形体用四条不对称的肢体支撑起身体，
四张模糊的面容在它肿胀的头部上交替浮现，每一张都带着痛苦的表情。
"不要...害怕..."人形体艰难地说，
"我们...也是...受害者..."林小满突然上前一步："你们是第一轮实验体，
对吗？被困在这里几十年了？"人形体的头部转向她，
.忆...融合...痛苦..."马志强抓住林小满的肩膀将她往后拽："离那东西远点！
它可能是实验的一部分，引诱我们信任它。""不！"林小满挣脱马志强，
"你们没听到录音吗？他们是早期的实验体，
被森林...或者实验本身...融合在了一起。我们必须帮助他们！
"人形体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它的皮肤开始起泡、破裂。
"边...界...模糊..."它痛苦地呻吟，
"控制...室...红色...按钮..."话音未落，
它的身体像被无形的手撕扯一般开始分裂，四个模糊的人形轮廓从主体中挣扎着想要分离，
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程远胃部一阵翻腾，眼前的景象超出了他能承受的极限。
苏雨晴在他身旁干呕起来，马志强则脸色铁青地后退几步。"我们必须去按那个按钮！
"林小满喊道，"结束这一切！"就在这时，整个房间突然剧烈震动，
天花板上的碎片开始掉落。墙上的监控屏幕一个接一个爆炸，火花四溅。"要塌了！出去！
"马志强大吼，拽着林小满就往门口冲。程远拉起苏雨晴紧跟其后。
四人跌跌撞撞冲出观察室，背后的房间在一阵轰鸣中坍塌。他们不敢停留，
沿着通道拼命奔跑，直到回到地下室入口。地下室的灯光忽明忽暗，
那个冰冷的女声再次响起："警告...系统故障...边界失效...""快上楼！
"程远推着苏雨晴上楼梯。四人冲上一楼，观测站的主厅同样在震动，
墙上的地图和文件纷纷掉落。马志强一脚踹开观测站大门，四人冲出门外，
一直跑到距离建筑物五十米开外才停下喘气。身后，观测站在一阵尘土飞扬中部分坍塌，
最终静止下来，只剩下几处裂缝和歪斜的墙壁显示着刚才的灾难。四人瘫坐在地上，
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程远看了看其他人——马志强额头有一道流血的伤口，
林小满的双手因为打碎玻璃柱而划破，苏雨晴则脸色惨白如纸。
"那...到底是什么..."苏雨晴终于打破沉默。"早期的实验体。"林小满声音嘶哑，
"录音里说了，七个批次的实验体融合在一起。我们刚才看到的就是结果。
"马志强擦拭额头的血："而你决定放它出来？你疯了吗？""它在痛苦！"林小满反驳，
"而且它告诉了我们真相——森林不是真实的，我们被困在某种实验中。
唯一的出路是按下那个红色按钮！""然后承担'所有记忆的痛苦'？"马志强冷笑，
"那个录音是这么说的。谁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控室的场景："张教授...那个死去的科学家...他说按下按钮会释放所有被困的意识。
""我们得回去。"林小满坚持，"完成它。"马志强站起身："不。我们回营地。
现在大家都受了惊吓，状态不佳。等冷静下来再决定下一步。"令程远惊讶的是，
林小满没有继续争辩。她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流血的手，点了点头。回营地的路上，
四人沉默不语，各自沉浸在刚才的恐怖经历中。程远注意到苏雨晴时不时偷看林小满，
眼中充满怀疑。回到车旁，马志强立刻检查了物资："食物少了。""什么？"程远皱眉。
"我们离开前，这里有八包压缩饼干，现在只剩六包。"马志强肯定地说，
"有人动过我们的补给。"林小满正在用酒精清洗手上的伤口，
闻言抬头："你认为我们中有人偷食物？在这种处境下？""或者有别的东西来过。
"马志强意味深长地说，"那个狐狸...或者更糟的什么。
"苏雨晴突然开口："我的背包也被翻过。里面的内衣...被动过。
"这句话让气氛更加凝重。程远感到团队中有什么东西破裂了——那种脆弱的信任正在瓦解。
"我们需要轮流看守物资。"程远试图理性分析，"两人一组，就像守夜一样。
"马志强点头同意："我和林小满先来。你们休息。"程远和苏雨晴钻进帐篷，
虽然疲惫不堪，却都毫无睡意。帐篷外，能听到马志强和林小满低声交谈，但听不清内容。
"你觉得...林小满正常吗？"苏雨晴耳语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