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境守门人之工地疑云

阴阳境守门人之工地疑云

作者: 老酒新壶

其它小说连载

主角是老郑周梦欣的现代《阴阳境守门人之工地疑云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现作者“老酒新壶”所主要讲述的是:男女重点人物分别是周梦欣,老郑,夏天泽的现代小说《阴阳境守门人之工地疑云由实力作家“老酒新壶”创故事情节紧引人入本站无广告干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03761章更新日期为2025-04-11 23:24:48。目前在本网上完小说详情介绍:阴阳境守门人之工地疑云

2025-04-12 07:25:11

01天桥舍友,去工地后再也没有回来深黑色的巨洞,在夜色中就象一只张开大嘴的怪兽。

洞底铺着一层薄薄的水泥,四周各点燃了一个火堆,烧的是纸钱。中间躺着一个人,

手被反绑,仰面朝天。轰隆隆的搅拌机声中,水泥倾倒而下。当水泥没过那人身体时,

我看到了他的脸。脸上带着笑意,表情如释重负。似乎在哪里见过!“啊”的喊了一声,

我猛的坐起来,茫然四顾。周围车流滚滚,对面是一个工地。工地上灯火通明,

开了一夜的工,搅拌机的声音正震天动地的传过来,依稀就是梦中的那个节奏。没错,

还是在天桥底下。这一个多月以来,我在这个城市唯一的栖身之地。又是一个噩梦!

我有一个感觉,梦中的地方应该离此不远,正是我此行的目的地。摸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

抠了半天也没抠出一根来。我叹了口气,把香烟盒揉成一团,准确的扔进数米外的垃圾桶。

长夜漫漫,无烟难熬啊。“小方,来,抽一根。”说话的是一位操着北方某省口音的大叔,

大家都叫他老郑。老郑是对面工地的资深小工,为人老实厚道,在诸多天桥舍友中,

算是和我相处得最好的一位了。看到老郑递过来的香烟,我大为惊讶:“老郑,

你最近发财了?平时买包六块钱的烟都抠抠索索,今天怎么抽起二十多的了?

”老郑憨厚的一笑:“我们工头经常抽这种,闻着可香,买一包来解解馋。

”点上烟的那一刻,我心里“咯噔”响了一下。想起来了,梦里那张有点熟悉的脸孔,

可不就是老郑的模样。默默吸了一口烟,我试探着问:“老郑,最近工地活计多不?

”老郑道:“多着咧,忙都忙不过来。小方,你要不要一起干?我去跟工头说说。

一天三百块,当天现结,可不比你去骗人强。”对于我天天蹲墙根摆摊算命的职业,

老郑一向很不屑,认为是不务正业,老想拉我去工地干点实在活。我婉拒了他的好意,

不死心的问:“你们工地最近有什么大事发生没?”老郑沉默了一会,

自嘲的笑笑道:“大事哪轮得到我知道,不过,今天工地最大的主楼要举行奠基仪式,

也算是大事了吧。”工地,奠基,一股不祥的预感袭来。“老郑,我看你最近气色不好,

要不今天别去工地上班了。”话一出口,我自己都觉得有点苍白无力。老郑有点感动,

用粗糙的大手捏捏我的肩膀,半开玩笑的说:“小娃挺有心咧,可惜不是我家的娃儿,

要不就可以挣钱养着我了。”天桥众舍友哄堂大笑。那位叫老唐的调侃道:“老郑,

你不是有个闺女在这儿上大学吗,招小方做个女婿不就得了。”说起女儿,

老郑脸上有了些光彩,自豪的道:“我倒没意见,不过闺女大了,有自己的主意,

我说了可不算。”谈笑间,工地上班时间已到,大家收拾清楚,很快走得一干二净,

只留下我一个人坐在桥底发呆。看看天色也亮了,我拿着那块写着“铁嘴直断,

看相算命”的硬纸板,打算去找地方摆摊。现在这行业内卷得很,不去早点,

连个好位置都找不到。刚一起身,看到地上有一个黑色的旧钱包和一包烟。这个钱包我认识,

是老郑的。烟也是老郑的那包,还剩下差不多一半。这老哥平时小心谨慎,

一分钱恨不得掰开两半花,今天怎么这么粗枝大叶了。我一边暗自嘀咕着,

一边捡起钱包塞进口袋,打算晚上回来再还给他。那半包烟嘛,正好缺货,就先替老郑抽了。

今天运气不错,碰到几个豪爽的施主,在我的一番忽悠之下慷慨解囊,赚的钱除了吃饭,

还略有盈余。我买了两包烟,一包自己抽,一包给老郑。烟没给出去,老郑一晚上都没回来。

想起昨晚的梦,我没来由的有些心慌,老郑该不会真出事了吧?我找到老唐问道:“老唐,

昨晚怎么没看到老郑啊?”老唐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在加班吧。

”我有点疑惑:“加班?你们不是在一块上班吗?”老唐有点羡慕的说:“以前是在一块,

最近主楼工地需要人,老郑被调过去了。那边开的工钱可高不少呢。”第二天过去,

老郑还是踪影全无。再怎么加班,也不可能连续两天两夜的加。何况,以老郑这把年纪,

谁还敢这么使唤他?没办法,我只好再去问老唐。老唐白天干活挺累,

对我的骚扰有点不耐烦:“小方,你也是多事,管这么多干嘛?

可能老郑找到新住处也说不定呢,但凡有个破房子,谁愿意住天桥底下啊。”这不合理,

老郑能舍得花这钱才怪。我连忙递过去一根烟,继续问:“老唐,来,抽一根。

你跟老郑不是老乡吗?也没问问他去哪了?”老唐接过烟,脸色稍微好了点,

一边点烟一边说:“一个省的而已,还隔着几百里呢,算个啥毬老乡。亲不亲,故不故的,

只是在工地才认识,咱也不好打听别人太多事,招人嫌呢,对吧?”虽然有点指桑骂槐,

说得其实还挺有道理。我点头,默然无语。梦中场景再度涌现在脑海。想起此行的目的,

我思考再三,决定还是要继续管下去。早上,等天桥舍友们都去上班后,

我也晃晃悠悠的来到工地对面。猫在角落里观察了小半天,发现这工地管理还挺严,

大白天的要混进去,并不容易。我干脆不装了,直接走到工地传达室门口,说要找人。

传达室里有两名保安,看起来都不像好说话的人。那位年长的保安语气不善的问道:“找人?

找谁?”我:“找老郑。”保安一拍桌子:“姓郑的多了,你找哪一位?”我想了想,

很庆幸的想起老郑的大名:“郑富贵。”两位保安的脸色明显的变了一下。

年长保安的语气缓和了一些,对我说道:“你等一等,我进去找一找他。”看着他走远了,

剩下的那位年轻保安冲我挤挤眼,轻声说道:“赶紧走吧,以后可别来了!”听得出来,

他的口音和老郑有些相似,估计比老唐更算得上是老郑的老乡。我愣了一下,正要多问几句,

年轻保安瞪了我一眼,很隐秘的指了指墙角的屋顶。那儿有个摄像头。

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来临,我不再废话,转身拔腿就跑。我没跑远,依旧回到那个角落,

观察着工地大门。没一会儿,就见到那年长保安带着十几号人冲了出来。

这帮家伙每人手里拿着一条铁棍,不经意转身间,还能看到腰间有利刃的反光。

我缩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出。幸好,这帮人做事都比较粗糙,胡乱搜索了一会,

就骂骂咧咧的收队回去了。回到天桥底下,我仔细复盘了一下整个过程,

得出两个结论:第一,老郑确实在这个工地干活;第二,老郑八成是出事了。我叹了口气,

打算等会就去报警,然后就此收手,先把自己的事办完再说。02 夜总会里,

意外发生的冲突接待我的是一位年轻警察,态度很好,问得也仔细,

做完笔录还跟我反复核对,十分负责,简直颠覆了我对这个行业固有的偏见。美中不足的是,

在握手告别时,他轻轻说了一句:“这种失踪案件很多,没有确定的线索前,

很难有机会找到人,希望你也多留心,有什么发现及时联系。”在我的理解中,

这话的意思就是别抱啥希望,能不能找到人,全看缘份。其实我也没抱着多大希望,

只求个心安。走出派出所时,迎面走来一位英姿飒爽的漂亮女警。我赶紧往侧边让开,

免得挡了人家的路。那女警走到我面前停了下来,也往侧边一闪,挡在我面前。

我连忙解释道:“警官,我是来报案的。我可是良民,大大的良民。

”女警噗嗤一笑:“赵燕然,没想到你还有做汉奸的天分。”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

我眼神一缩,看了一眼女警,冷冷的道:“警官,您认错人了。”不等她再啰嗦,

我加快脚步,逃也似的离开了这是非之地。找了个偏僻的街角坐下,平复了一下心情,

摸摸口袋,掏烟的过程中踫到老郑留下的钱包。这才想起刚才报案时竟然忘了这茬。

都这时候了,也就顾不得君子不君子了,掏出钱包打开一看,里面有一把钥匙,

一个发黑的银戒指,还有一百多块钱和一张纸条。纸条是写给我的:“小方,虽然认识不久,

叔觉得你是个好人。想来想去,叔也找不到其他人,

只能委托你这件事了:如果哪天叔不回来了,麻烦你把钱包里的东西交给我女儿。

那把钥匙是老家的钥匙。房子虽然破点,毕竟是个家,如果我女儿哪天想回去看看,

也有个落脚的地方。银戒指是祖传的,不值钱,她一向看不上,反正传给她就行,

怎么处置由得她了。”后面是老郑女儿的地址,竟然是南岭大学的,

真看不出来老郑还能生出这么一个能读书的女儿。半包烟,一张好人卡,这老郑,

算是吃定我了。我暗下决心,把钱包送到后就换个天桥住,与此事彻底割断。夜幕降临,

君再来夜总会的招牌闪闪发光,里面隐隐传来男人跑调的歌声和女人欢快的嬉笑声。

我站在门口自惭形秽,犹豫半天才鼓足勇气走了进去。下午去岭南大学找老郑女儿,

扑了个空。施展浑身解数套了半天近乎,同宿舍的女孩子才告诉我,郑春妮,

也就是老郑女儿,最近找了个很有钱的男朋友,晚上到君再来夜总会碰碰运气,

说不定能找到她。报上那男朋友的大名夏天泽,服务员很热情的领着我往里面走。

看着一路的灯红酒绿,想起住天桥的老郑,我有点生气,挺为他不值。

要不是考虑到可能是老郑最后的嘱托,我真想把钱包往垃圾桶一扔,一走了之。

走到VIP八号包房时,我心中的那点胆怯早已被怒气冲得无影无踪,

伸手推开厚厚的实木房门走了进去。房间很大,光线有点暗,我站在那里适应了一下,

才看清里面坐着十来个人。其中有六位是男士,大多数都露着描龙画凤的胳膊,

吊着大金链子,左右各坐着一位美女。最中间的是位三十多岁的男士,穿着休闲装,

看起来还算斯文。此人左手边坐的也是位妖艳美女,右手边那位就清纯很多,

一看就是位学生妹,眉眼与老郑有几分相似。大家此刻都很忙,

喝酒的喝酒、摇骰子的摇骰子,没人正眼看我一下。正要开口相问,

一位光头花臂大汉看见了我,叫道:“服务员,去给我拿碗牛肉面来,多放点醋。

”我尴尬的笑了一下:“这位大哥,我不是服务员,我是来找人的。”房里瞬间安静下来,

十几双眼睛同时看了过来。光头花臂大汉骂了一句国骂,瞪眼道:“脑子不正常吧,

找人找到这里来了?想找茬还是咋的?”话糙理不糙,我也觉得到这里找人确实不妥。

心虚的笑笑,我用尽量诚恳的语气说道:“大哥,我真的是来找人的。

”另一位瘦不拉几、面相凶狠的男子一拍桌子,指着我骂道:“没长眼睛吗?赶紧滚出去,

要不然弄死你!”几位花臂汉子咋咋呼呼的站起来,就要动手。中间那斯文男子挥挥手,

制止了大家的骚动,打量着我问道:“你找谁?

”我看了看他旁边的女学生:“我找一下郑春妮。”瘦汉子把酒瓶往桌上一砸,瓶底粉碎,

挥舞着半截锋利无比的断瓶茬子吼道:“说你没长眼睛,你连脑子都没长!

你到这里找我们大嫂,是活腻了吗?”斯文男子应该就是夏天泽了,

提高了几分嗓音说道:“亮子,先消停消停。春妮,你认识他?”郑春妮很坚决的摇摇头。

我连忙解释:“我们是不认识,我是你父亲的朋友,他托我带点东西给你。

”郑春妮愣了一下,冷冷的道:“他能有什么好东西带给我,不用了,你走吧。

”我注意到说是老郑的朋友时,夏天泽眼中寒光一闪,附耳朝身边一男子交代了几句。

这男子看了我一眼,点点头站了起来。果然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刚才一堆花臂汉子叫嚣着要动手时,这男子一直很沉默,这会儿一起身,

一股阴狠杀气扑面而来。男子嘴角扯了扯,算是笑了一下,对我道:“这位朋友,

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吧。”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位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家伙,

一言不合真的会对我痛下杀手。这次算是被老郑坑到家了,这哪是送东西,简直是送命。

我其实不是怕事的人,刚才之所以心虚,是因为确实打扰到人家,有点不好意思。

当他们开始不讲理时,我反而踏实下来,甚至隐隐有点兴奋。拿出钱包,往郑春妮面前一扔,

对阴狠男子道:“我只是代跑个腿而已,还要去接单挣钱糊口,就不跟你们走了。

”阴狠男子:“我给你脸了?由得着你不去?”话说到这份上,似乎也没什么好沟通的了。

我干脆坐了下来,不见外的拿起桌上的一只炸鸡翅,边吃边说:“既然不让我走,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今天没出去摆摊,囊中羞涩,早上吃了碗面,到现在还没吃中饭,

确实有点饿了。看到我狼吞虎咽的样子,夏天泽乐了:“小子,看不出还有几分胆色啊。

”我含着满口鸡肉道:“也不是胆色不胆色的,我相信这世上毕竟还是有王法的嘛。

”夏天泽嘿嘿一笑:“王法?在这个房间,我说的话就是王法!韦强,你给他普法一下,

注意态度啊。”韦强就是那阴狠男子,狞笑一声道:“小子,我看你是要做个饱死鬼吧。

亮子,好好招呼一下他。”话音未落,亮子先发制人,挥舞着半截酒瓶,往我头上砸下来。

这帮人显然不是头一回干架,训练有素,相互之间配合还不错。我起身上前半步,

右脚快速低踹,正中亮子膝盖。亮子大叫一声,瓶子落地,人也成了滚地葫芦。

这还是我留了几分情面的结果,当初练这招时,一脚可是能踢断八块青砖的。

我很委屈的叫道:“你们讲不讲道理,说动手就动手!”话未讲完,光头花臂大汉及时来到,

拳风呼呼,直奔耳边。我闪电般潜身,贴进光头大汉怀里,猛地抬头一靠。

光头大汉鼻子被我的脑袋顶得鲜血直喷,一百八十多斤的身子则被靠得倒飞出去,

把刚刚爬起来的亮子又砸倒在地。美中不足的是,这家伙血气实在太足,

鲜血喷了我半衣服领子。韦强动手了,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朝我小腹刺来。

出手就是杀招,完全是要我命的架势。更要命的是,另外几位大汉掀开衣角,能看得出来,

他们腰间带的赫然是枪械。虽然从小练武,还没自大到可以空手对抗火器。我念头急转,

寻找合适的脱身良机。就在此时,

我敏锐的捕捉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和一个熟悉的声音:“就是这间房?”赶紧就地一滚,

躲过男子刺来的一刀,顺带把衣领上的血抹了满脸,整个人看起来凄惨无比。

没等这帮人继续动手,房间厚实的大门被“咣当”一脚踹开,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警察办案,都配合一下。”我松了口气,很干脆的躺在地上不动了。

来人正是白天在派出所碰到的漂亮女警。03 伤心往事,

我成为阴阳境守门人房间里一阵忙乱。那帮大汉毕竟还是不敢对抗警察,

拿刀的赶紧悄悄扔了,准备拔枪的连忙穿上外衣,把腰间遮得严严实实。

女警一眼看到躺在地上的我,惊叫一声跑过来,把我半抱在怀里。我连忙坐起来,

低声道:“没啥大事,没啥大事,只是受了点小伤。”女警抬头看着夏天泽,

怒道:“夏天泽,动不动就打人,还有没有王法?”同样的问题,面对女警的质问,

答案就完全不一样了。夏天泽早已站了起来,满面笑容的说道:“周警官,我一向遵纪守法,

本本分分做生意。这位小兄弟嘛,是跑腿过来送东西的。我看他可怜,请他吃了几块鸡翅。

他可能是太感动,不小心自己摔倒了。”周警官哼了一声:“你当我是傻子啊?

一个个都站起来,跟我走一趟。”亮子算是这堆人里有点文化的,指着周警官带来的两人,

惊喜的喊道:“警察?你们是警察吗?看看他们俩穿的,可不是警服哦!警官,

你这样执法是不对的。”得意洋洋的话还未说完,夏天泽劈头就给了他一巴掌。

亮子委屈的捂着半边脸,不解的看着自家老大。

夏天泽咬着牙根低声道:“你个瞎了眼的东西,那俩人确实不是警察,是正儿八经的特种兵!

”本省的特种兵可是出了名的手狠,众大汉全部噤若寒蝉,没人敢再出声。

看到周警官不肯罢休,我连忙拉了她一下,低声道:“周梦欣,算了,收队下去吧。

”周警官转头,睁着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看着我,惊喜的说:“你不装了?

终于肯承认认识我了?”我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坐在街头的石凳上,

周梦欣拿出一张纸巾要帮我擦脸。我伸手挡住她,伸手接过纸巾,自己擦了起来。

周梦欣完全没有刚才凶巴巴的样子,看着我的眼神温柔如水,

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一点也不应景:“燕然哥,你刚才干嘛拉住我?那帮家伙敢欺负你,

我非要给他们一个教训长长记性!”我摇摇头道:“他们有枪,逼急了要死人的。

”周梦欣唰的一下站起来:“什么?有枪?你不早说,非法持枪可是大事,我得去看看。

”我一把拉住她:“怎么还是这么毛毛糙糙的,你现在再去,人家早就收拾干净了。对了,

你今天是调查了我之后,私自行动的吧?”周梦欣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你怎么知道的?

”我没好气的道:“我怎么知道?你看看你带的什么人过来?直接找你哥借了俩特种兵吧?

”周梦欣一仰头:“那又怎么样?有这俩兄弟帮忙,我肯定能抓住他们。

”我很熟练的拍了一下她脑袋:“私自行动本来就不对了,碰到这么危险的环境还硬上,

实在是不理智。夏天泽又跑不掉,慢慢调查他就行了,何必冒失行动。

”周梦欣不满的一撅嘴:“我都是大人了,不许拍我头!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点过于亲昵,暗自叹息一声道:“今晚的事,谢谢你了。

”说罢转身欲走。周梦欣一声怒吼:“站住!”我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她,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根本不需要我开口,周梦欣一肚子怨气如开了闸的洪水,滚滚而来。

“赵燕然,我们好歹是一起长大的吧?你这是什么态度?”“我知道你当年被家人陷害,

受了很大的伤害。但是,你知道吗?自从你消失之后,我就一直在找你。大学毕业时,

我不顾家里的反对,选择了警察这个职业,就是为了能继续找到你。可是,

你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完全没有一丝痕迹。”“今天,好不容易再见到你,

你却像个陌生人一样。就算...就算是普通老朋友,你这样对我合适吗?

”我心里有些感动,语气却依然冰冷:“周警官,从离开这个城市的那天起,

我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周梦欣大怒:“你是哪个世界的?是成仙了,还是做鬼了?

”我有些艰难的道:“我是在案出逃人员,你是警察,我们真的不是一路人。

”周梦欣得意的说:“你那个案件早就撤销了。这个你可得感谢我,我求了爷爷好长时间,

他才同意出面帮忙的。”我察觉到自己心底最柔软的那部分开始松动,不敢再多待,

赶紧转头,挥挥手,貌似潇洒的快步离去。其实,我心里有些后悔,饿了大半天,

刚才又打了一架,现在走路都有点腿软,就应该脸皮厚一点,让周梦欣请我吃碗面的。

摸摸兜里,还有十几块钱,烟和面条,今晚只能二选一。躺在天桥底下,抽着烟,

往事如潮水般涌来,我难得的失眠了。没错,我就是在这个城市土生土长的,

爷爷是军方的大佬,父亲也是军中的中坚力量,可谓从小家境优越。周梦欣小我两岁,

她爷爷是我爷爷的老部下,也是军方的高官。这丫头从小喜欢跟在我屁股后面,多年未见,

没想到出落成一名漂亮的警花了。至于我为何落到今天这番田地,

还得从我爷爷和外公那一辈的恩怨讲起了。爷爷和外公是黄埔同窗好友,

爷爷后来参加了共产党,外公则是走了另一条路。正所谓选择决定命运,二十年后,

两位昔日同窗再相见时,外公是战俘,而爷爷,已经是解放军部队中最年轻的师一级首长了。

有了爷爷的照顾,外公后来过得还不错。不过,在某个特殊的年代,爷爷自身难保,

外公最终还是没能逃过一劫。历经数年的提心吊胆和夹着尾巴做人,

在那场运动后期的某天晚上,外公被带出去之后,再也没有回来。

两个舅舅更是早就被下放到边疆地区,几年没有音讯。

要强的外婆独立拉扯着刚刚上学的母亲,又坚持熬了几年,好不容易等运动过去了,

身体却是再也支撑不下去了。临终前,外婆把母亲托付给了爷爷一家。外公出身书香门第,

外婆更是大家闺秀,母亲继承了两位的优点,在学校时就是公认的校花。

父亲早就对母亲动了爱慕之心,在长辈们的默许之下,借近水楼台的优势,

对母亲发动了猛烈的进攻。两人终成眷属。一切看起来都很美好。

稍微有点美中不足的是母亲生育较晚,年近四十才生下我来。童话故事的背后真相,

往往都是很残酷的。在我无忧无虑成长到高中时,某一天,家里突然来了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叫高玉莹,父亲是本省的政坛大佬,我们两家都住在同一个大院,大家互相都认识。

然而,高玉莹说了一个颠覆我们认识的事实。由于母亲迟迟未生孩子,

她和父亲私底下早已相好,而且还生下两子一女。这件事,双方家长竟然都知道!于是,

我凭空多了两个哥哥、一个妹妹,以及一个后妈。母亲看似柔弱,其实同外婆一样,

是很要强的人。在知道了事实真相,以及看到长辈们吞吞吐吐的态度之后,

毅然主动要求离婚,带着我走出了高墙大院的家门。母亲的退让,并没有让对方感恩,

反而得寸进尺的处处刁难。在我上大四临近毕业的时候,

我的那两位同父异母的哥哥精心设了一个局,给我捏造了一个罪名,把我抓了起来。

如果罪名坐实,我这辈子大半时光就要在监狱里度过。母亲放下尊严和面子,四处求人。

在高玉莹的刻意打击下,没人愿意出手帮助无权无势的母亲。就连爷爷,在高玉莹的蛊惑下,

也根本不给见面的机会。母亲这些年身体本来就不好,极度着急之下,倒下了。

我在狱中得到通知,母亲病危,可以去探视一次。在狱警的押解下赶到医院时,

却发现母亲不见了,问遍医生,没有一个人知道。想起高玉莹等人的手段,我很绝望,

万念俱灰。押解回去的途中,警车碰到交通事故,我当场晕了过去。等我醒过来时,

已经身处一个荒野山村。救我的是一位老道士,我外公的大哥,我得叫他大外公。

这位大外公大名方定山,自称是道家秘传宗派的传人,道号元真子,也是阴阳境守门人。

所谓阴阳境,就是阳间和阴间能量的交汇点。人身兼具阴阳二气,生活在阳间,而阴间,

则是鬼住的地方。如果修炼有成,得纯阳之体,就可以飞升成仙。

如果顺着人生道路老老实实的走,最后就是阳气耗尽,进入阴间做鬼,入轮回。

阳间和阴间本来应该是互相不重叠的,只有几个官方通道可以出入。凡事都有例外,

在各种因素的影响下,两个世界偶尔有些地方会发生交叉。交叉的地方,

就会出现一条连接两界的通道。这是非官方的通道,不受控制的发展下去的话,

很可能会毁掉两界。因此,就需要有一批人来专门负责查找这些交叉点,并及时进行处理。

这些人就是阴阳境守门人。老方,也就是大外公方定山,很自豪的向我鼓吹,

这个门派是如何高尚、伟大,是人间的守护者。而我,是方家一脉的人,

天生就适合担当这个伟大的角色。在痛骂了一顿我外公和爷爷后,老方擅自拍板,

剥夺了我的赵姓,亲自给我授名叫方谨言。改名我接受,其他的我一概不信。迷信害死人呐,

我只相信科学!老方自有他的方法,各种威逼利诱,

包括学会这个可以回去报仇、可以找到母亲什么的,让我觉得不跟他好好练都不配做人。

好在有老方,才让我走出那段时间的低谷。前些日子,他老人家突然心血来潮,

叼着根烟对我说道:“谨言啊,你生长的那个城市,最近的能量波动貌似有点异常,

可能会有阴阳境交叉点出现,去看看吧。”我很干脆的摇头:“老方,我还年轻,啥都不懂。

这等大事,还是您老出马比较稳妥。”老方是个聪明人,根本不跟我废话,只是阴险的笑笑,

第二天一大早留下一个纸条和一块玉佩,拍拍屁股消失了。纸条是这么写的:“小子,

道爷本来逍遥自在,过得好不快活,这几年带着你,就跟上班一样,还是全年无休的那种,

遭老罪了!现在也该你出师报恩了,这个守门人就传给你了。对了,那块玉佩是守门人信物,

戴脖子上别取下来!本道爷要出去潇洒了,别找我,烦!”玉佩一面刻着阴阳太极鱼,

另外一面刻着一把古式钥匙,雕工极为粗糙,很符合这个门派的风格。就这样,

时隔五年之后,我再度来到这个生我养我的城市。为了不勾起伤心往事,

我刻意回避了过去生活的地方,选择栖身在这个接近郊区的天桥底下。翻来覆去中,

我看到了天上那轮接近圆满的月亮。今天是农历十四,明天就是十五。十五当晚的子时,

是一个月中阴气最盛的时刻,也是找到阴阳境交叉点的最佳时间点。明晚有大活要干了!

我看着天空,听着对面工地的轰隆隆响声,终于在黎明来临前睡了过去。04 咖啡店里,

郑春妮说她怀孕了早上醒得很早,饿醒的。赶紧收拾收拾,在附近找了个人流多的街角,

把算命的牌子往地上一放,开门营业。这个时间点,来来往往的都是去上班的人,

大家行色匆匆,没人光顾我的生意。那也没办法,只能傻等着,生意不开张就没饭吃。

太阳出来了,照得我头晕眼花,正昏昏欲睡时,一个身影在我面前停了下来。来客户了,

能不能混顿饱饭,成败在此一举。一抬头,首先看见的是一身凹凸有致的警服,

稍微后仰一点,看到的是一张年轻漂亮的脸孔,以及嘴角那掩盖不住的笑意。真是冤家路窄,

这丫头难道就不用正经上班的吗。路边临街的一个咖啡店里,

我看着面前那杯热腾腾的美式咖啡,有点愣神。周梦欣坐在我对面,看着我呆呆的样子,

笑吟吟的道:“我记得你喜欢喝美式咖啡,这家店是我朋友开的,美式做得很不错,

可以尝尝。”我摸摸空空如也的肚子,苦笑道:“周警官,专家建议,空腹不宜喝咖啡。

”周梦欣恍然大悟,伸手叫来老板:“庄哥,给上两碟可颂和蛋挞。

”我连忙止住:“那个...有没有肠粉、面条什么的?”庄老板有点为难:“哥,

我这是咖啡馆,不做这些。”周梦欣一拍桌子:“你就不能叫人去买?两碗牛肉面,

两碟肠粉,加蛋的,快去!”庄老板做了个OK的手势,正要转身,

周梦欣看着我那副虚弱的样子,又追加了两根油条。

我有点不好意思:“要不咱们换个地方吧,太麻烦人家老板了。

”周梦欣得意的说:“麻烦啥,这咖啡店也有我的股份呢。”我感激万分:“那就不客气了,

正好我也走不动了。”周梦欣幽怨的白了我一眼:“说话怎么这么生分?唉,

这世界变化可真快,两年前,这里还是一片树林,还有一个鱼塘。我闲来无事时,

就坐在这个位置看外面。因为...我记得你最喜欢这种有水有树的地方,

说不定哪天就能看到你从外面走进来呢。”我好心提醒道:“解放前,对面可是一片乱葬岗。

”周梦欣没好气的道:“我愿意,怎么了?我就喜欢坐这里,夏天特别凉快,

连空调都不用开。”我实在忍不住,从专业角度给出了分析:“周警官,

这间咖啡店大门朝北,从来晒不到太阳,阴气很重的。特别是咱们坐的这个位置,

更是房间里聚气之点,难怪夏天凉快。”周梦欣拳头紧捏,俏眼瞪着我,有明显的暴走倾向。

幸好,早餐送到了。看着我风卷残云般吃完两碗牛肉面、两碟加蛋肠粉、两根油条,

顺带还吃了一块可颂和三个蛋挞,周梦欣的怒火不翼而飞,有点心疼的问:“哥,

你多久没吃饭了?”我心满意足的擦着嘴,回忆道:“上一次正式吃饭,是昨天早上。当然,

晚上在夜总会蹭了两块鸡翅,不算。”周梦欣伸手过来:“手机给我。

”我摸出口袋的老人机递了过去。周梦欣:“这?你都是什么时代的人?

”我有点不好意思:“这几年吃喝都是蹭别人的,哪还用得起好手机。

”想起此事就有点火大,老方自己拿着个高端智能手机,整天翻墙刷爱情动作视频,

却扔给我一个老人机,美其名曰为我好,免得我被外面的花花世界所诱惑,不能专心练功。

作为一个读到大四快毕业的优秀男青年,有啥不懂的,还担心被诱惑,我呸!

周梦欣一把推回我的手,泫然欲泣:“算了,本来想转点钱给你,这破手机也没法转。

以后你饿了就到这里来吧,我跟老板说一声,都算我账上。”我有点顶不住这个气氛,

赶紧把话岔开:“周警官,你这么一大早找我,有什么好事?”周梦欣平复了一下情绪,

一边整理思路一边说道:“昨天,我看到你的报案记录,特意查了那个工地,

晚上从夜总会回去,又去调了监控。郑富贵确实是三天前的早上进入工地,

再也没见到出来过。”我心情沉重的点点头。周梦欣看了我一眼,问道:“你知道那个工地,

是谁家在开发吗?”我摇摇头:“我知道,是夏氏集团。啊,不对,夏氏?!

”周梦欣点点头:“没错,就是夏天泽家族开发的!昨天晚上我听说你去找他,生怕你出事,

所以临时找我哥借了两个人赶了过来。”我脑子里灵光一闪,原本不成型的一个猜测,

变得越来越清晰。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老郑的事和我这次前来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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