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不到的琴弦

触不到的琴弦

作者: 暴躁的倾慕

言情小说连载

李雪稚李雪稚是《触不到的琴弦》中的主要人在这个故事中“暴躁的倾慕”充分发挥想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而且故事精彩有创以下是内容概括:男女主角分别是李雪稚的纯爱,大女主,虐文小说《触不到的琴弦由新锐作家“暴躁的倾慕”所故事情节跌宕起充满了悬念和惊本站阅读体验极欢迎大家阅读!本书共计262271章更新日期为2025-04-08 23:05:20。目前在本网上完小说详情介绍:触不到的琴弦

2025-04-09 07:26:06

1 雨中的无声者雨水像一把把银色小刀,刺在朱容与裸露的脖颈上。

他眯起被雨水糊住的眼睛,电动车的速度已经放到最慢,但湿滑的路面还是让车轮不断打滑。

外卖箱在身后颠簸,里面装着三份即将超时的餐食——超时意味着投诉,投诉意味着扣钱,

而扣钱意味着他可能要连续三天只吃白米饭。红灯亮起,朱容与刹住车,抹了把脸。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顾客催单的消息。他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无人能听见的叹息,

那声音像是从一口深井底部传来,连他自己都感受不到震动。绿灯亮起的瞬间,

右侧一辆黑色轿车闯红灯呼啸而来。朱容与的世界是寂静的。他听不见刺耳的喇叭声,

听不见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叫,甚至听不见自己电动车倒地的闷响。当他意识到危险时,

已经连人带车滑倒在积水的路面上。外卖箱像一只折翼的鸟,翻滚着跌出老远。盖子弹开,

里面的餐盒散落一地,红烧肉的油脂从塑料盒缝隙渗出,

在雨水中晕开成一片浑浊的橙色;青菜叶子粘在湿漉漉的路面上,像被丢弃的绿色希望。

朱容与跪在地上,徒劳地用手去拢那些滑腻的塑料袋。他的手指在冷雨中发抖,

指甲缝里塞进了柏油路上的细小砂砾。一个塑料袋破了,滚烫的汤汁浇在他手背上,

他却感觉不到疼——或者说,这点疼痛比起心里涌上的绝望,根本微不足道。

"对...对不起..."他试图对看不见的顾客道歉,但喉咙里只挤出几个破碎的气音。

十二岁那场高烧不仅夺走了他的听力,也撕裂了他的声带。路人撑着伞匆匆走过,

没有人停下来看这个浑身湿透的外卖员一眼。在雨中,一个不会说话的人的崩溃,

安静得就像从未发生过。手机屏幕被雨水打湿,触控失灵。朱容与用袖子拼命擦拭,

终于打开了接单平台。他颤抖着手指打字:非常抱歉,外卖在路上打翻了,

我会赔偿全部损失。按下发送键时,一滴水珠落在屏幕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赔偿意味着他这三天白干了。但更让他恐惧的是那个灰色的差评

标志——再收到两个差评,他就会被平台降级,接不到好单子。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平台派来一单音乐学院的外卖,配送费比平时高 50%,备注写着加急,谢谢!

朱容与咬了咬下唇,这是弥补损失的机会。他扶起电动车,检查了一下。后视镜歪了,

车筐凹了一块,但还能骑。音乐学院的主楼在雨幕中显得格外遥远。朱容与停好车时,

制服已经完全贴在身上,每走一步,鞋子里都发出咕叽咕叽的水声。

订单上写着琴房大楼 207,放在门口即可。他小跑着穿过中庭,

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在琴房大楼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正当他准备上楼时,

余光捕捉到二楼落地窗内的一个身影。那是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

乌黑的长发用一根蓝色丝带松松挽起。她站在窗前,小提琴抵在锁骨下,

琴弓在弦上轻盈舞动。朱容与听不见声音,但他能看到她微闭的眼睛,

看到她的身体随着某种节奏轻轻摇摆,看到她的嘴角偶尔浮现的微笑。他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在这个寂静的世界里,音乐对他而言只是一串空气的振动。但此刻,

他确信自己看到了声音的形状——它就在那个女孩扬起的下巴上,在她随节奏点动的脚尖上,

在她随琴弓移动而起伏的肩膀上。朱容与不自觉地向前一步,雨水从头发上滴进眼睛,

刺得生疼。但他不敢眨眼,怕一眨眼,那个幻影就会消失。就在这时,女孩睁开眼睛,

目光穿过雨幕与他相遇。朱容与像被烫到一般后退,慌乱中踩到自己的鞋带,差点摔倒。

他急忙低头看手机,顾客发来消息:请放在一楼值班室,谢谢。放下外卖,转身要走时,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朱容与回头,那个拉琴的女孩已经站在楼梯口,手里拿着一包纸巾。

你都湿透了,她的嘴唇开合,朱容与读出了这句话。她向前一步,想要递出纸巾。

朱容与却像受惊的动物般后退。他快速掏出手机打字,手指因为寒冷而不听使唤,

打错了三次才成功:谢谢,但我是聋哑人,无法为你诉说我的谢。女孩愣住了,

她的眉毛微微皱起,嘴唇又动了动,但朱容与已经转身冲进雨中。奔跑时,

他感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像是要弥补所有他听不见的声音。那天晚上,

在地下室的单人床上,朱容与梦见自己站在琴房外。梦里的李雪稚对他微笑,

琴弓在弦上拉出绚丽的火花。他伸手去触碰那些火花,却在即将碰到的瞬间惊醒。

床边的地板上,湿透的外卖服还在滴水,形成一小滩水洼。朱容与摸出手机,

在搜索栏输入音乐学院小提琴女生。三十分钟后,

他在一场学生音乐会的报道中找到了她:李雪稚,21 岁,音乐学院小提琴专业第一名,

师从著名演奏家张教授,被誉为"十年一遇的天才"。屏幕上,李雪稚站在聚光灯下,

小提琴抵在颈间,眼睛微闭。朱容与伸出食指,轻轻触碰那张笑脸。屏幕冰冷光滑,

没有温度。他喉咙里发出一声无声的呜咽,像一只被丢弃的小狗。窗外,雨还在下。

这个他听不见的世界,一如既往地安静。2 听不见的音乐清晨五点,

朱容与的地下室还沉浸在黑暗中。他摸索着按下手机的振动闹钟,指尖触到屏幕时,

锁屏壁纸亮起——那是他从学院官网保存的李雪稚演出照片。照片里,她站在聚光灯下,

小提琴抵在颈间,眼睛微闭,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朱容与用指腹轻轻蹭了蹭那张笑脸,

然后迅速锁屏。这个动作已经成为他每天早晨的仪式,隐秘而羞耻。六点整,

他站在外卖站点的晨会上,低头看着站长快速开合的嘴唇。

已经学会通过口型和周围人的反应来推测会议内容——今天大概是强调暴雨天气要小心骑行。

站在他旁边的王强用手肘捅了捅他,比了个大拇指朝下的手势,意思是今天单子少。

朱容与点点头,打开接单软件。他的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一会儿,

然后在地图上一个特定区域画了个圈——音乐学院的周边。系统立刻分配给他三单,

其中一单的送餐地址是音乐学院琴房大楼值班室。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雨后的空气还带着湿润,朱容与的电动车驶过积水时溅起细小的水花。

前一天的暴雨毁了他唯一一件厚外套,今天他只穿了单薄的制服,风一吹就冷到骨子里。

但此刻,他满脑子都是那个琴房窗口的身影——她今天会在吗?琴房大楼前,朱容与停好车,

刻意绕到大楼侧面。从这个角度,他能看到二楼那扇落地窗的倒影。阳光正好,

玻璃像镜子一样映出琴房内部——空无一人。朱容与的肩膀垮了下来。他慢慢走向值班室,

把外卖放在指定位置。转身离开时,余光却捕捉到窗台上一个小小的蓝色物体。

那是一瓶矿泉水,下面压着一张便利贴。朱容与环顾四周,确认没人注意,

才小心翼翼地靠近。便利贴上是一行娟秀的字迹:给勤劳的外卖小哥——琴房 A207

。他的手指微微发抖,拿起那瓶水。瓶身还带着晨间的凉意,水珠顺着他的掌心滑下。

朱容与抬头看向空荡荡的琴房,突然意识到什么,

迅速掏出手机搜索音乐学院琴房使用时间表。果然,

A207 琴房上午九点才开始有人使用。朱容与把水瓶和便利贴小心地放进外卖箱,

骑车离开时,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风更冷了,但他感觉不到。哟,今天心情不错啊?

午休时,王强凑过来,用手语比划着简单的话。他是站点里少数愿意和朱容与交流的人,

虽然只会几个基本手势。朱容与摇摇头,拧开那瓶水喝了一口。冰凉的水滑过喉咙,

他想起便利贴上的字迹,又忍不住微笑。"听说你最近老往音乐学院跑,

"王强直接在手机上打字给他看,"看上哪个学生妹了?"朱容与的耳朵瞬间变红。

他低头打字回复:只是那边单子多。"得了吧,"王强咧嘴笑了,继续打字,

"音乐学院美女是多,但咱们这种送外卖的,看看就行。癞蛤蟆就别想着吃天鹅肉了,兄弟。

"朱容与的表情僵住了。他盯着那句话看了很久,

最后慢慢打字:我只是喜欢听不到的音乐。王强困惑地皱眉,但朱容与已经起身离开,

把那瓶喝了一半的水小心地放进自己的储物柜。接下来的三天,

朱容与每天都会接到音乐学院的外卖单。每次送完餐,他都会绕到那扇落地窗前。

窗台上开始出现不同的东西——周一是一瓶水,周二是一块巧克力,周三是一小盒水果切块。

每一样下面都压着同样的便利贴,只是日期不同。周四中午,朱容与鼓起勇气,

在送完外卖后留下了一张自己的便利贴:谢谢你的心意,但不必这样。——外卖员

他特意用了最工整的字迹,写完后检查了三遍才放下。走出大楼时,他的心跳得厉害,

像是做了件大胆的事。傍晚回站点交单时,站长叫住他,递来一个信封。朱容与困惑地打开,

里面是两百元现金和一张字条:昨日餐食打翻的赔偿,请收下。——琴房 A207

朱容与猛地抬头,站长正对他说话。

他勉强读出口型:"那...姑娘...亲自...送来..."他的脸烧了起来。

原来她知道那天雨中摔倒的是他。原来她一直在注意他。下班后,朱容与没有直接回地下室。

他骑车来到城市另一头的一个老小区,轻车熟路地爬上三楼,敲响 302 的门。门开了,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露出慈祥的笑容。她双手快速比划:小朱,这么晚还来?吃饭了吗?

吃过了,陈婆婆。朱容与用手语回答,跟着老人进屋。

这里是他在这个城市唯一感到温暖的地方——陈婆婆退休前是特殊教育学校的手语老师,

现在把房子的一间租给他,价格只是象征性的。陈婆婆端来热茶,

敏锐地注意到朱容与不同寻常的神情。她用手语问:今天发生什么好事了吗?

朱容与犹豫了一下,拿出手机,翻到李雪稚的照片。陈婆婆戴上老花镜看了看,

眼睛一亮:很漂亮的姑娘。是谁?音乐学院的学生。朱容与慢慢比划,

她……给我送水和食物。陈婆婆的脸上绽放出笑容,她拍手打趣:我们小朱恋爱了!

朱容与急忙摇头,手语变得急促:不是!她只是……好心。我们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陈婆婆追问。朱容与低下头,

手指停顿了很久才继续:她是音乐学院的优秀学生。我是……聋哑外卖员。

陈婆婆的表情柔和下来。她轻轻握住朱容与的手:音乐不只是用耳朵听的,小朱。爱也是。

那晚,朱容与躺在小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拿出手机,搜索"李雪稚小提琴"。

屏幕上立刻弹出大量结果——获奖报道、演出视频、学术论文...他点开一篇专访,

里面李雪稚说:"音乐是我生命的呼吸,没有它我活不下去。"朱容与关掉手机,

在黑暗中睁着眼睛。他的世界没有声音,而她的世界充满了他永远听不见的旋律。

他们是两个平行宇宙里的人,短暂的交汇不过是命运的恶作剧。第二天清晨,

朱容与决定不再接音乐学院的单子。但当他打开接单软件时,

系统自动派送的第一单就是音乐学院琴房大楼 A207,李雪稚。

他的手悬在屏幕上方,迟迟无法点击确认。最后,是陈婆婆昨晚的话让他按下了接受键。

琴房大楼前,朱容与深吸一口气。这次,窗台上什么都没有。正当他放下外卖准备离开时,

落地窗突然打开。李雪稚探出身子,对他招手:你好!能上来一下吗?朱容与愣住了。

他指指自己,露出疑惑的表情。"对,就是你!"李雪稚点头,笑容明亮得刺眼,

"我有东西给你!"朱容与的腿像灌了铅,每一步楼梯都走得艰难。

当他站在 A207 门口时,心跳声大得仿佛要冲破胸膛——虽然他自己听不见。

琴房门开着,李雪稚背对着他,正在调试琴弦。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她身上,

白色衬衫几乎透明,勾勒出纤细的轮廓。朱容与不敢再看,轻轻敲了敲门框。李雪稚转身,

脸上带着惊喜:"你真的来了!"她拿起桌上一个纸袋,"这是我自己烤的饼干,

想谢谢你每天这么辛苦。"朱容与站在门口不敢进去,掏出手机打字:谢谢,但不用这样。

我只是做我的工作。李雪稚看了手机,眉头微微皱起:"我不是可怜你。"她停顿了一下,

突然问,"你叫什么名字?"朱容与。朱、容、与,她一字一顿地念出来,

声音清脆悦耳,我叫李雪稚。朱容与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李雪稚惊讶地睁大眼睛:"你认识我?"他犹豫了一下,打字:搜索过。

你是很优秀的小提琴手。李雪稚的脸突然红了。她低头摆弄琴弓,

又抬头直视他的眼睛:"那...你想听我拉一首曲子吗?

虽然你听不见..."朱容与僵住了。他想逃,又想留下。最终,他慢慢点头。

李雪稚把小提琴抵在下巴下,琴弓轻轻搭上琴弦。朱容与站在门边,

看着她的手指在琴弦上舞蹈,看着她的身体随着无形的节奏摇摆,看着阳光在她发丝间跳跃。

他听不见声音,但能看见音乐——在李雪稚微闭的眼睛里,在她随旋律起伏的胸口,

在她时而用力时而轻柔的运弓中。这一刻,朱容与确信音乐是有形状的,有温度的,

甚至是可触摸的。曲终时,李雪稚睁开眼睛,有些忐忑地看着他:怎么样?

朱容与低头打字:很美。像阳光下飞舞的蝴蝶。李雪稚怔住了,

然后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听众。离开琴房大楼时,

朱容与的胸口充斥着一种陌生的温暖。他小心地捧着那袋饼干,像是捧着什么易碎的珍宝。

回到站点,王强看到他手里的纸袋,挑眉打趣:哟,天鹅送的?朱容与没有回答,

只是把饼干锁进储物柜。晚上回到陈婆婆家,他才拿出来,和陈婆婆一起分享。好吃吗?

陈婆婆用手语问。朱容与点点头,比划:很甜。不是饼干的甜,

而是心里那种陌生的、膨胀的、令人惶恐又雀跃的甜蜜。他知道这种感情很危险,但此刻,

他允许自己暂时沉溺。睡前,朱容与再次搜索李雪稚的名字。这次,

他点开了一段她的演出视频。虽然听不见,但他把手机贴在胸口,感受那微弱的震动。

这是他离她的音乐世界最近的方式。3 雨中的琴房天气预报没有说今天会下雨。

朱容与抬头看着突然阴沉下来的天空,加快了电动车速度。还有两单外卖要送,

其中一单是音乐学院的——但不是李雪稚的琴房,这让他松了一口气,又隐隐有些失落。

自从那天听过李雪稚拉琴后,朱容与刻意避开了 A207 琴房的外卖单。

每次经过音乐学院,他都会不由自主地望向那扇落地窗,看到李雪稚专注练琴的侧影时,

胸口就会泛起一阵酸涩的温暖。一滴雨水打在朱容与的鼻尖上,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

转瞬间,暴雨倾盆而下,仿佛天空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朱容与慌忙停车,

手忙脚乱地拿出雨衣,但已经来不及了——雨水顺着他的领口灌进去,瞬间浸透了后背。

他咬咬牙,继续往前骑行。雨水模糊了视线,路上的车辆都打开了车灯,

但朱容与听不见喇叭声,只能靠眼睛判断路况,几次险些与转弯的车辆相撞。送完第一单后,

朱容与已经浑身湿透。他站在一家便利店屋檐下,拧了拧衣角的水,

查看最后一单的地址——音乐学院图书馆。距离不算远,但雨势太大,

电动车在积水中艰难前行。到达音乐学院时,朱容与的制服已经紧贴在身上,

头发不断往下滴水。他小跑着穿过中庭,突然在琴房大楼前刹住了脚步。A207 的窗口,

李雪稚正焦急地张望。她一眼就看到了雨中的朱容与,眼睛一亮,用力挥手示意。

朱容与犹豫了一下,指指图书馆方向,表示自己有订单要送。李雪稚却拼命摇头,指指天空,

又做出进来的手势。雨越下越大,朱容与的睫毛上挂满了水珠。最终,他点点头,

先跑去图书馆送完外卖,然后返回琴房大楼。站在楼下时,他迟疑了——自己浑身湿透,

怎么能进琴房?正当他踌躇时,琴房大楼的门开了。李雪稚撑着一把蓝色雨伞跑出来,

二话不说拉住他的手腕:快进来!你会感冒的!"朱容与的手腕被她温暖的手指圈住,

一时间忘了挣脱。等他回过神来,已经站在了 A207 琴房门口。"等一下。

"李雪稚从琴房柜子里拿出一条毛巾和一件灰色卫衣,"这是我放在这里的备用衣服,

你先换上。"朱容与僵在原地,耳朵尖发烫。他打字:不用了,我很快就走。

李雪稚看了手机,皱起眉头:"你现在就像一只落汤鸡,不换衣服会生病的。

"她把毛巾和衣服塞进朱容与手里,然后转身走向窗边,"我背过去,你快点换。

"朱容与的手指紧了紧,最终还是妥协了。他迅速脱下湿透的外卖制服,用毛巾擦干上身,

然后套上那件灰色卫衣。衣服上有淡淡的茉莉花香,和李雪稚头发上的味道一样。我好了。

他打字给李雪稚看。李雪稚转过身,看到朱容与穿着自己过大的卫衣,袖子长出一截,

忍不住笑了:很适合你。朱容与低头看了看自己,卫衣下摆刚好盖到臀部,

下面还穿着湿漉漉的外卖裤子,样子一定很滑稽。他想笑,又觉得不好意思,只好抿着嘴。

"坐吧。"李雪稚指了指琴房里的椅子,自己则坐在琴凳上,"雨这么大,你等会儿再走。

"朱容与小心翼翼地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像个上课的小学生。琴房比他想象中要小,

墙上贴着几张音乐家海报,角落堆满了乐谱。李雪稚的小提琴放在谱架上,琴弓松了马尾,

安静地躺在一边。两人之间的空气有些凝固。朱容与不知道该做什么,

只好盯着自己的手指看。他的指甲边缘有些开裂,指腹因为常年骑车送外卖而粗糙不平。

而李雪稚的手指修长白皙,指尖有长期按弦留下的茧,却显得格外优雅。

"那个..."李雪稚突然开口,然后意识到朱容与听不见,懊恼地拍了拍额头。

她拿出一个笔记本和笔,写道:"我们这样交流吧。"朱容与点点头,

接过笔写道:"谢谢你的衣服和毛巾。""不用谢。你每天都这么辛苦送外卖,风吹雨打的。

"李雪稚写道,然后犹豫了一下,又补充:"我这几天都没看到你,以为你不来音乐学院了。

"朱容与的手指紧了紧:我换了送餐区域。"因为我哪天拉琴给你听?

"李雪稚的字迹突然变得有些潦草,"抱歉,我太冒失了。

明明知道你听不见..."朱容与急忙摇头,写道:不是的。你拉得很美。我只是...

他停顿了一下,删掉重新写:我只是觉得你太好了…对啊,

这么好的人…朱容与又怎么敢接近呢…李雪稚看了这句话,眉头微微皱起。她拿起小提琴,

放在下巴下,但没有拉弓,而是用手指轻轻拨动琴弦。然后她把琴递向朱容与,

示意他触摸琴身。朱容与迟疑地伸出手,指尖触到光滑的木质琴身。李雪稚再次拨弦,

他立刻感受到了琴身传来的震动。"你能感觉到吗?"李雪稚在纸上写。朱容与点点头,

写道:很轻微的震动。李雪稚眼睛亮了起来,快速写道:"音乐不只是声音的振动,

也是物理的振动。你能通过触摸感受到音乐,对吗?"朱容与思考了一下,

写道:我能感觉到节奏快慢和强度。快的节奏像雨点,强的声音像打鼓。

李雪稚兴奋地拍手,然后想起朱容与听不见,赶紧写道:太神奇了!

我从没想过可以这样理解音乐!"她拿起琴弓,在弦上拉了一个长音,

然后让朱容与再次触摸琴身。这次是持续不断的震动。朱容与闭上眼睛,专注于指尖的感受。

那震动像是有温度,从指尖一直传到心里。他写道:这个音很悲伤。

李雪稚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这是肖邦的《离别曲》开头!"她激动地写道,

"你真的能通过震动判断情绪?"朱容与有些不好意思:只是猜测。

强烈的震动感觉像激烈的情绪,轻柔的像温柔的情绪。"这简直是天赋!"李雪稚写道,

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最近在创作一首新曲子,

你能帮我感受一下情绪表达是否到位吗?"不等朱容与回答,她已经翻出一沓乐谱,

上面满是修改的痕迹。李雪稚把小提琴抵在颈间,开始演奏。

这是一段朱容与从未见过的旋律——时而急促,时而舒缓,像是一个人在诉说心事。

演奏结束后,李雪稚期待地看着朱容与。他犹豫了一下,写道:开始像迷路的孩子,

中间变得坚强,最后又回到迷茫。但有种隐藏的希望。李雪稚的嘴巴微微张开,

写道:"天哪,这正是我想表达的!我修改了十几次都不满意,但你一下子就抓住了核心!

"她突然抓住朱容与的手,"你有惊人的音乐感知力!"朱容与的手被她温暖的手掌包裹,

心跳加速到几乎要蹦出胸膛。他下意识地看向两人相触的手,李雪稚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冒失,

赶紧松开,耳朵尖都红了。"抱歉,"她写道,"我太激动了。"朱容与摇摇头,

目光落在李雪稚的乐谱上。那些音符在他眼中是神秘的密码,

却能通过李雪稚的演奏变成触手可及的情感。不知不觉中,他的手指在空中轻轻移动,

仿佛在拉一把隐形的小提琴。李雪稚注意到了这个动作,但没有说破,只是微笑着看他。

窗外的雨声渐小,朱容与看了看时间,写道:雨小了,我该走了。谢谢你的衣服,

我洗干净还你。"不用急着还。"李雪稚写道,然后从画夹里拿出一张纸,"这个给你。

"那是一张速写,画的是雨中送外卖的朱容与。画中的他低着头,雨水顺着脸颊滑落,

背景模糊,只有他的身影清晰可见。背面写着一行字:"谢谢你每天带来的温暖。

"朱容与接过画,手指微微发抖。他从未想过,在别人眼中,自己也能成为被记录的对象。

画得真好。他写道,但我没有带来什么温暖。李雪稚摇摇头,

写道:"你不知道你的坚持和认真有多打动我。每天看到你准时出现,

我就觉得这个世界还是有秩序的、美好的。"朱容与读着这段话,喉咙发紧。他想说些什么,

但所有话语都堵在胸口。最终,他只是深深鞠了一躬,把画小心地折好放进内兜。

离开琴房时,雨已经停了。阳光穿透云层,在积水中映出细碎的金光。

朱容与摸了摸胸口的画,那里暖暖的,像是揣着一个小太阳。回到陈婆婆家,

朱容与小心地取出那张画,用磁铁贴在床头。陈婆婆看到后,用手语问:这是谁画的?

琴房的女孩。朱容与比划,然后补充,李雪稚。哦?陈婆婆眼睛一亮,

你们关系进步了?朱容与摇摇头,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换下李雪稚的卫衣,

准备清洗时,从口袋里掉出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字:明天下午三点,如果你有空,

能再来听我拉琴吗?——雪稚朱容与盯着那张纸条看了很久,最后轻轻把它放进抽屉里,

和那幅画放在一起。他不知道明天该不该去。理智告诉他应该保持距离,

但心底有个声音在催促他——去吧,再去感受一次那琴弦上的震动,那指尖传来的温度,

那无声世界里的音乐。窗外,雨后的第一颗星星悄悄亮了起来。

4 纸上的对话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朱容与睁开眼睛,

第一眼就看到了床头贴着的那张速写。画中的自己在雨中低着头,却莫名有种坚韧的美感。

这是他从未在自己身上发现过的特质。抽屉里还放着李雪稚的纸条,邀请他今天下午去琴房。

朱容与翻身起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犹豫不决。"咚咚咚"——陈婆婆在敲门。

朱容与打开门,老人端着早餐站在门外,眼睛笑眯眯的:小朱,今天休息日,

怎么起这么早?有点事。朱容与接过餐盘,犹豫了一下,还是用手语问道:婆婆,

如果有人邀请你去一个地方,但你知道不应该去,该怎么办?

陈婆婆的眼睛亮了起来:是那个拉小提琴的姑娘?朱容与的耳根发烫,点了点头。

"跟着你的心走。"陈婆婆比划着,但记住,无论做什么决定,都不要后悔。吃完早餐,

朱容与站在衣柜前发呆。他只有三件便服: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衬衫,一件灰色针织衫,

和一条黑色休闲裤。最终他选了衬衫,把袖口的线头仔细剪掉,用湿毛巾把鞋子擦得锃亮。

下午两点四十五分,朱容与站在音乐学院门口,手心全是汗。他深吸一口气,走向琴房大楼。

A207 的窗户开着,隐约能看到里面的人影。正当他犹豫要不要上楼时,

窗台上一个浅蓝色的笔记本吸引了他的注意。

笔记本上用回形针别着一张纸条:"给朱容与"。朱容与的心跳加速。他取下笔记本,

翻开第一页,上面是李雪稚娟秀的字迹:"如果你来了,请写下你想说的话。如果没来,

这个本子会一直在这里等你。——雪稚"纸页间还夹着一片干枯的银杏叶,薄如蝉翼。

朱容与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字迹,仿佛能触摸到写下它们时的温度。

他掏出随身携带的圆珠笔,犹豫了很久,终于写下:我来了。但不知道说什么好。

写完后,他把笔记本放回窗台,后退几步站在树下等待。不一会儿,李雪稚出现在窗口,

拿起笔记本看了,脸上绽放出笑容。她朝窗外张望,很快发现了树下的朱容与,

用力挥手示意他上来。朱容与的心像被那笑容击中,酥酥麻麻的。他慢慢走上楼梯,

在琴房门口停下。门开着,李雪稚背对着他正在写字。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肩膀上,

勾勒出一圈柔和的轮廓。朱容与轻轻敲了敲门框。李雪稚转过身,眼睛亮晶晶的,

把笔记本递给他:"你来了!"新的一页上写着:"谢谢你来。今天我想给你听一首新曲子,

然后想知道你的感受。"朱容与点点头,坐在琴房角落的椅子上。李雪稚把小提琴抵在颈间,

开始演奏。这是一首欢快的曲子,节奏跳跃,像小鸟在枝头嬉戏。演奏时,

她的身体随着节奏轻轻摇摆,马尾辫在脑后调皮地跳动。曲终,李雪稚期待地看着朱容与。

他接过笔记本,认真写道:像春天早晨的阳光,温暖但不刺眼。

中间有一段像是小鸟在对话,一只活泼,一只温柔。李雪稚读完后,

惊讶地睁大眼睛:"太准了!这首曲子就叫《晨间对话》,

是我上周在公园看到两只麻雀后创作的!"她兴奋地写道,

"你真的能通过震动感受到这么多吗?"朱容与有些不好意思:只是我的想象。

可能完全错了。"不,这比听到的人描述的还要准确!"李雪稚写道,然后犹豫了一下,

"你愿意经常来当我的'特殊听众'吗?我想创作更多能通过触觉传达情感的音乐。

"朱容与盯着这行字看了很久。理智告诉他应该拒绝,但心底有个声音在催促他答应。最终,

他写道:如果你不嫌麻烦,我愿意。李雪稚开心地拍手,然后想起朱容与听不见,

赶紧写道:"太好了!以后这个笔记本就放在窗台,我们可以用它交流。你随时可以来取。

"就这样,一个浅蓝色的笔记本成为连接两个世界的桥梁。朱容与每次送外卖到音乐学院,

都会检查窗台。有时里面有李雪稚的新曲子想法,有时是她分享的日常琐事,

而他也会写下自己的感受和见闻。"今天看到一只猫在围墙上晒太阳,

毛色和你琴房的墙壁很像。""食堂的辣椒炒肉太辣了,但我全吃完了,

因为想起你说过不要浪费食物。""下雨天送外卖很辛苦,但想到你可能在琴房练琴,

就觉得没那么累了。"这些文字像一条条细线,慢慢编织成一张温柔的网,

将两颗心渐渐拉近。一个月后的周五傍晚,朱容与接到一单外卖,送往学院附近的酒吧。

订单备注写着:"尽快,客人喝多了在闹事。"到达酒吧时,

朱容与看到一群醉醺醺的年轻人围在门口。他低头查看订单信息,准备给顾客打电话,

突然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聋子送外卖?"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凑到他面前,

嘴巴夸张地开合,"我—说—你—听—得—见—吗?"朱容与后退一步,

想拿出手机打字解释,但对方一把打掉他的手机:"装什么清高!老子最烦你们这种残疾人,

明明没用还出来碍眼!"周围的人哄笑起来。朱容与蹲下去捡手机,

那人却一脚把手机踢开:"爬过去捡啊,狗都是这样捡东西的!"朱容与的拳头攥紧又松开。

他不能还手,否则会被投诉丢掉工作。他深吸一口气,准备转身离开,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挡在他面前。"你们在干什么?"李雪稚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

她弯腰捡起朱容与的手机,递给他的时候,手指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是个无声的安慰。

"哟,小美女想英雄救美啊?"醉汉嬉皮笑脸地凑近,"还是说你看上这个哑巴了?

"李雪稚的脸色变得煞白,但她没有退缩:"请你放尊重点。否则我立刻报警。

"她拿出手机,作势要拨号。醉汉骂骂咧咧地后退了:"神经病,护着个残废。

"他转身回到同伴中,一群人哄笑着离开了。朱容与低着头,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冲到了脸上。

他最不堪的一面,就这样赤裸裸地展现在李雪稚面前。他快速打字:谢谢,但你不该这样。

我习惯了。李雪稚看了手机,眼圈突然红了:"什么叫习惯了?"她意识到朱容与听不见,

夺过手机飞快打字:"你不该习惯这种侮辱!没有人应该习惯这个!

"朱容与看着屏幕上那些愤怒的文字,不知如何回应。最终他写道:这是我的生活。

和你不一样。李雪稚咬着嘴唇,突然拉住他的手,把他带到附近的长椅上坐下。

她在手机上打字:"受伤了吗?"朱容与摇摇头。"他们经常这样对你?

"朱容与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是每天。李雪稚的眼睛湿润了。

她打字的速度越来越快:"我要学手语。教我'混蛋'怎么说。"朱容与愣了一下,

忍不住笑了。他比了个手势——右手握拳,拇指从牙齿间弹出。李雪稚认真地模仿了几遍,

然后对着醉汉离开的方向狠狠比了这个手势。朱容与笑得肩膀直抖,

所有的难堪仿佛都被这个手势冲淡了。"我送你回去。"李雪稚写道,"今天别送外卖了。

"朱容与摇头:还有三单。我得工作。李雪稚盯着他看了很久,

最后写道:"那至少让我陪你送完这三单。"就这样,李雪稚陪着朱容与送完了剩下的外卖。

每到一个地方,她都站在不远处静静等待。朱容与工作时,

能感觉到她的目光像温暖的阳光一样落在背上,让他既安心又忐忑。送完最后一单,

天已经黑了。李雪稚写道:"我请你吃晚饭吧,就当感谢你一直当我的'特殊听众'。

"朱容与想拒绝,但李雪稚已经拦下一辆出租车,把他推进后座。车上,

李雪稚发了一条短信,然后对朱容与笑了笑。朱容与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只能紧张地看着窗外闪过的街景。出租车停在一家普通的小餐馆前。

李雪稚带着朱容与走进去,角落里已经坐着一对中年夫妇。看到李雪稚,

女人站起来挥手:"雪稚,这里!"朱容与僵在原地——那是李雪稚的父母。"爸,妈,

这是朱容与,我跟你提过的'特殊听众'。"李雪稚介绍道,然后对朱容与说,

"我父母今天刚好来看我,就一起吃饭吧。"朱容与的手心冒出冷汗。他僵硬地鞠躬,

然后打字:很荣幸见到您们。李父上下打量朱容与,目光在外卖制服上停留了几秒,

眉头微皱:"这就是那个...送外卖的?"李雪稚瞪了父亲一眼:"他是我的朋友。

"晚餐在一种奇怪的氛围中进行。李父李母主要和女儿交谈,偶尔问朱容与几个问题,

他就在手机上打字回答。大部分时间,他低头吃饭,感觉自己像个不合时宜的闯入者。

"雪稚下个月要去瑞士参加青年音乐家交流,"李母骄傲地说,"如果表现出色,

可能获得茱莉亚音乐学院的推荐信。""妈!"李雪稚皱眉,"说这些干什么。

""怎么不能说?"李父笑道,"这是大好机会。对了,周教授的儿子周毅也会去,

你们可以互相照应。"朱容与安静地听着,

感觉自己和这个家庭的差距像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李雪稚的生活充满国际演出、音乐学院和光明前途,而他的世界只有外卖、地下室和沉默。

离开餐馆时,李雪稚去洗手间,李父趁机对朱容与说:"小伙子,

我不知道你和雪稚是什么关系,但她前途无量,希望你能明白分寸。

"朱容与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悬停许久,最终只打出一个字:是。回程的出租车上,

李雪稚一直打字和朱容与聊天,但他回应得心不在焉。分别时,李雪稚写道:"下周见。

我有个惊喜给你。"朱容与勉强笑了笑,点点头。回到陈婆婆家,朱容与直接倒在床上,

盯着天花板发呆。陈婆婆敲门进来,用手语问:怎么了?晚餐不开心?朱容与摇摇头,

比划:她父母不喜欢我。"为什么?他们又不了解你。"陈婆婆愤愤不平。

我是聋哑人,送外卖的。他们女儿是音乐天才。朱容与苦笑,就像太阳和蚯蚓,

本就不该有交集。陈婆婆坐到床边,认真比划:小朱,

你知道我为什么教手语这么多年吗?因为我相信每个人都有表达自己的权利,都值得被倾听。

聋哑人只是用不同的方式感受世界,不是低人一等。朱容与眼眶发热,别过头去。"来,

"陈婆婆突然拉起他,"我教你用手语说她的名字。"接下来的一个小时,

陈婆婆耐心地教朱容与"李雪稚"的手语表达。三个字的手势连贯起来,像一段小小的舞蹈。

"李"是手指划过下巴;"雪"是双手从空中飘落;"稚"则是模仿抚摸孩子头顶的动作。

朱容与反复练习,直到动作流畅自然。陈婆婆偷偷用手机录下这一幕,

发给了自己在音乐学院任教的老友张教授,附言:"看看这个孩子。

他爱上你们学院的小提琴手了。"夜深了,朱容与站在窗前,

对着夜空一遍遍比划"李雪稚"的手势。三个简单的动作,包含了他所有无法言说的情感。

而在学院宿舍里,李雪稚正伏案疾书,

在蓝色笔记本的崭新一页上写着:"今天看到你被人欺负,我的心都碎了。但你知道吗?

你面对侮辱时的沉默比任何反击都更有力量。下周三是你的生日对吧?

我查了外卖平台的注册信息。我准备了一份礼物,

希望你喜欢..."5 无声的旋律蓝色笔记本的最后一页写着:周三下午三点,

学院音乐厅,一定要来。有惊喜。——雪稚朱容与盯着这行字看了很久。

今天是他二十四岁生日,也是李雪稚说的那个周三。他从未告诉过她自己生日的事,

不知她是怎么知道的。陈婆婆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小蛋糕,上面插着一根蜡烛。

她用手语说:生日快乐,小朱。许个愿吧。朱容与微笑着闭上眼睛。

愿望很自然就浮现了——他想更多地走进李雪稚的世界,即使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

吹灭蜡烛后,陈婆婆神秘地眨眨眼:今天有安排吗?要去音乐学院。朱容与比划,

李雪稚邀请我去听演出。太好了!陈婆婆拍手,穿那件蓝衬衫吧,很衬你。

下午两点半,朱容与站在音乐学院音乐厅门口,手指不停地整理衣领。他特意请了半天假,

穿上最体面的衣服,甚至还去理发店剪了头发。周围进出的学生都穿着正装,

让他更加局促不安。"朱容与!"他转身,看到李雪稚小跑过来。她穿着简约的黑色连衣裙,

头发盘起,露出白皙的脖颈,耳垂上小小的珍珠耳环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朱容与从未见过她这样正式的打扮,一时忘了呼吸。"你真的来了!"李雪稚在手机上打字,

眼睛亮晶晶的,"我帮你留了特别座位。"她领着朱容与进入音乐厅,没有去观众席,

而是带他走到舞台侧面的一个位置。那里放着一把孤零零的椅子,

正对着舞台上的弦乐四重奏。"这里能最清楚地看到我,也能感受到地板震动。

"李雪稚写道,"今天演奏的曲目节奏感很强,你应该能'听'得很清楚。"朱容与点点头,

手心渗出细密的汗珠。音乐厅陆续坐满观众,他看到前排坐着李雪稚的父母,

旁边是一个戴金丝眼镜的年轻男子,正热络地与李父交谈。李雪稚塞给朱容与一张节目单,

指了指上面第三个曲目——舒伯特的《死神与少女》四重奏,在旁边画了个小星星。

然后她匆匆上台,与其他三位演奏者一起向观众鞠躬。灯光暗下来,演出开始。

朱容与听不见声音,但他专注地盯着李雪稚的动作。她演奏时身体会随着节奏微微摆动,

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蹙,仿佛整个人都融入了音乐中。当《死神与少女》开始时,

朱容与把手指轻轻放在地板上。木质地板传来细微的震动,像远处传来的心跳。

随着乐曲进行,震动越来越强烈,他能感觉到音乐的起伏变化——急促时像夏日骤雨,

舒缓时如微风拂面。最震撼的是结尾部分。李雪稚突然看向他,眼神炽热而专注。那一刻,

朱容与确信自己感受到了音乐——不是通过地板,而是通过她的目光。

他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脸颊发烫。而台上的李雪稚,耳根也悄悄红了。演出结束后,

观众起立鼓掌。朱容与也跟着站起来,看着李雪稚鞠躬谢幕。

前排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男子捧着一大束玫瑰走上台,想要献给李雪稚,但她礼貌地接过花后,

目光依然在搜寻着什么。当看到站在侧台的朱容与时,她的眼睛亮了起来,

冲他悄悄眨了眨眼。"朱先生,请跟我来。"一位工作人员突然出现,示意朱容与跟他走。

他被带到后台的一个小休息室,里面空无一人,只有茶几上放着一个包装精美的长方形盒子,

上面写着"给朱容与"。朱容与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里面是一副黑色手套。

他困惑地拿起来,发现指尖处有微小的凸起。盒子里还有一张卡片:"生日快乐!

这是特制的手套,指尖的凸起能放大震动感。戴上它,你就能更清晰地'触摸'音乐了。

希望你喜欢这份礼物。——雪稚"朱容与戴上手套,手指轻轻敲击茶几表面。果然,

平时几乎感受不到的细微震动被放大了,通过指尖清晰地传来。

他想象着用这双手套触摸小提琴的感觉,心脏像被温暖的手轻轻握住。门突然打开,

李雪稚探头进来,脸上带着期待的笑容:"喜欢吗?"朱容与用力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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