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掌心宠

“此物，是从将军夫人院中搜出！是乱党暗号！其罪当诛！”我脑子嗡的一声。

那是我娘唯一的遗物！他冰冷的声音砸下：“本将军的夫人，谁敢动？”1 惊魂夜，

这剧本不对！冰冷的夜风灌进破旧的巷子，发出“簌簌”声。我死死攥着衣角，指节泛白，

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就在刚才，我感觉有双眼睛在暗处窥伺。而我娘留下的那个旧绣绷，

竟然不见了！明明下午还在桌上，现在却不翼而飞！“速离此地，危！

”一张皱巴巴的字条被风吹到脚边。危险？离开？去哪里？我只是个寄人篱下的孤女，

怎么会惹上这种不明不白的危险？脑子里乱成一团麻，几乎让我窒息。就在这时，

巷口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火把的光亮瞬间驱散了黑暗，也刺痛了我的眼睛。

一群身着玄甲的士兵堵住了巷口，为首一人看到我面无表情地问：“薛芳？”我僵在原地，

不明所以。“奉旨成婚，请薛姑娘即刻启程，不得有误。”什么？成婚？奉谁的旨？

跟谁成婚？没有父母之命，没有媒妁之言，甚至连个提前知会都没有！这算什么？

我试图争辩，声音却干涩得发不出：“我……我不……”“裴睦将军府迎娶，薛姑娘，请吧。

”那人打断我的话，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裴睦？

那个传说中杀伐果断、冷血无情的镇北将军裴睦？怎么会是他？这不是成婚，这是强娶！

他们甚至没有给我任何反应的时间，我就被塞进了一顶轿子里。一路颠簸，

我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不知过了多久，轿子停了。喜娘的声音带着讨好：“将军，

新娘子到了。”我被扶着，踉踉跄跄地跨过火盆，拜了不知所谓的天地，

然后就被送入了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所谓的婚房。红烛高燃，映得满室通红，

却照不进我心底半分暖意。我顶着沉重的红盖头，坐在冰冷的床沿。脚步声由远及近，

沉稳有力，带着武将特有的压迫感。是他，裴睦。盖头被一杆玉如意轻轻挑开，光线涌入，

我下意识地眯了眯眼，抬头望去。眼前的男人，身形高大挺拔，穿着一身同样鲜红的喜服。

传闻中那个杀伐果断的冷面将军，此刻脸上竟带着疲态，眼神锐利如刀，却并非是冲着我来。

他快速扫视了一圈房间，目光掠过窗棂、床帏、梁柱，最后落回到我身上。

我紧张得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想象中的“下马威”。然而，他只是沉默地看了我片刻，

然后转身，倒了一杯温水，递到我面前。“早些歇息。”他的声音低沉平淡，

听不出什么情绪，却奇异地带着一丝……安抚？“在这里，没人能伤你。”我彻底懵了。

这剧本不对啊！想象里的冷酷将军强取豪夺呢？想象里的新婚夜的折辱和霸王硬上弓呢？

这句“没人能伤你”是什么意思？恐惧中，竟然因为他这句没头没尾的话，

生出了一丝诡异的安全感。我端着那杯尚有余温的水，指尖微微颤抖，

脑子里一万个念头在疯狂打转。裴睦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复杂难辨，有探究，有审视，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沉重。然后，他转身，

走向外间。“你……”我下意识地开口，想问点什么，却又不知从何问起。他脚步一顿，

却没有回头，只留下一句：“安心住下，记住，待在这里，不要乱跑。

”他的声音消失在门外，留下满室的红烛摇曳，和我一颗更加混乱、更加不安的心。

2 全家都是戏精？团宠buff有点猛一夜辗转未眠，天刚蒙蒙亮，便有侍女鱼贯而入，

伺候我梳洗更衣。繁复的礼节压得我喘不过气，铜镜里的自己，凤冠霞帔，

明明是喜庆的装扮，眼底却是一片茫然和警惕。敬茶是躲不过的。我被引至正厅，

乌泱泱跪了一地的人，主位上坐着的，除了裴睦，

还有一位头发花白、看着有些精神不济的老太太——想必就是裴家太母。

裴睦身边还站着个英气勃勃、作男子打扮的少女，正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里的……戒尺？

厅内气氛微妙，不少目光带着审视和不善，

尤其是一位穿着体面、但眉眼间透着刻薄的中年妇人，她是裴家的远房表姑。我端着茶盏，

依着礼数上前。“侄媳妇给太母、将军敬茶。”裴睦接过茶，眼神示意我安心。

太母像是没睡醒，眼睛半眯着。我心头一紧，正不知如何是好。

那远房表姑却在这时阴阳怪气地开了口：“哎哟，这新妇瞧着倒是齐整，就是不知根底如何？

咱们裴家可是将门，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这话又尖又利，

瞬间将所有目光聚焦在我身上。就在我准备开口的刹那——“咚！”一声巨响。

只见主位上原本昏昏欲睡的太母猛地睁开眼，眼神锐利如鹰隼，

手中那根龙头拐杖重重顿在地上，震得茶杯都跳了一下。“老婆子我还没死呢！耳朵也没聋！

谁敢在我面前嚼舌根，给我乖孙媳妇气受？”她声如洪钟，哪里还有半分迷糊，“裴睦！

你给我听着！你媳妇儿要是少根头发，我都扒了你的皮！

”那表姑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吓得脸色煞白，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满厅的人大气不敢出。怼完人，太母凌厉的气势瞬间收敛，转头看向我时，

脸上又露出那种慈祥中带着点茫然的笑，甚至还拍了拍我的手：“好孩子，别怕，有祖母在，

谁也欺负不了你。”我：“？？？”这老太太……战斗力也太强了吧？

而且这护短护得也太……猝不及防了！敬茶风波刚过，我被安排在偏厅稍作休息，

几个负责洒扫的丫鬟聚在廊下窃窃私语。“……听说是商贾之女，

也不知道怎么入了将军的眼……”“就是，咱们将军什么身份，

娶这么个……”她们声音虽低，但在这寂静的院落里，还是隐约传到了我耳中。

“哪个碎嘴婆娘在那儿胡咧咧？”一声清脆又带着怒气的娇喝响起，我循声望去，

正是那个拿着戒尺的小姑子，裴小梅。她不知何时出现在廊柱后，几步冲到那几个丫鬟面前，

手里的戒尺“啪”地一声敲在廊柱上。“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背后议论我嫂子？

信不信我把你们的牙都敲下来，让你们这辈子都嚼不了舌根！”她叉着腰，

瞪着那几个吓得瑟瑟发抖的丫鬟，随即转身几步护在我身前。“嫂嫂，你别理她们！

一群长舌妇！”她气鼓鼓地对我说道。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维护。我心中感激，

却也更加疑惑。这种维护，也太……直接了吧？待到午后，裴睦处理完公务回来，

听侍女禀报了早上的事。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到我身边，指尖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

带着安抚的力量。他低声对我说：“莫理会那些，一群没见识的东西。我的夫人，

谁也轻慢不得。”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和……宠溺？

这和他对外那副冷硬如冰山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一天下来，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团宠”待遇砸得晕头转向。那些准备看我笑话的人，

在太母的雷霆之怒和小姑子的暴力撑腰下，偃旗息鼓。这无疑是令人舒爽的，

没人喜欢被刁难和轻视。可我心里那根名为“不对劲”的弦，却越绷越紧。

3 试探与反试探，谁是“内鬼”？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压下心头翻涌的不安，

我决定主动出击。借口初来乍到，想熟悉熟悉环境，我开始在将军府里“闲逛”。

这将军府极大，亭台楼阁，回廊曲折，处处透着低调的奢华。但我很快发现，

我所住的这个“汀兰苑”，看似清静，周围的守卫却非同一般。他们或扮作修剪花木的仆役，

或作寻常巡逻的护卫，看似松散，可那站姿、那眼神，分明都是百里挑一的精锐。

这份“重视”，与其说是保护，不如说更像是监视。我的心沉了下去，

那封警告信上的“危”字，再次灼烧着我的神经。光看是看不出什么的，得找机会探探口风。

我想起母亲教我的手艺，做了几碗拿手的甜豆花。第一碗，我亲自端去了太母的院子。

老太太正歪在榻上打盹，闻到香味立刻睁开了眼。“哟，乖孙媳妇的手艺？

”她笑眯眯地接过，舀了一勺送进嘴里，满意地点头，“嗯，好吃，比外头买的强多了。

”我挨着她坐下：“太母，您可知将军平日里都忙些什么？我瞧他总是早出晚归的，

怪辛苦的。”太母拿着勺子的手顿了顿，随即又恢复了那副乐呵呵的样子：“嗨，

男人家的事情，打打杀杀的，咱们妇道人家懂什么？他呀，就是瞎忙！

你只管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的，给我早日添个重孙，比什么都强！”她话说得滴水不漏，

直接把话题绕开了。我又试探着问了几句府里的老人旧事，太母要么说“年纪大了记不清”，

要么就拉着我说些家长里短，完全不给我深究的机会。从太母那里出来，

我又端着豆花去了厨房，想跟厨房管事套套近乎。那管事是个面皮白净的中年男人，

对我恭恭敬敬，收下豆花连声道谢，可一问起裴睦或是府内的事，

就立刻变成了一块油盐不进的木头。“夫人说笑了，将军的行踪，小的们哪敢过问。

”“府里一切安好，夫人不必忧心。”看来，想从这些“自己人”口中打探消息，

比登天还难。日子不咸不淡地过着，裴睦依旧忙碌。他偶尔深夜才归，他从不解释去了哪里，

做了什么，只是将我揽入怀中，用更深的拥抱和带着歉意的亲吻来回应我的沉默。

他越是这样温柔安抚，我心里的疑云就越重。直到那天夜里。我睡得正沉，

忽然被院外一阵细微的噼啪声和隐约的火光惊醒。我猛地坐起身，心跳如擂鼓。“走水了！

杂物间走水了！”有护卫的呼喊声传来，但奇怪的是，声音并不慌乱。

紧接着就是一阵急促却有序的脚步声，泼水声，很快，火光便熄灭了。整个过程快得惊人，

仿佛不是意外失火，而是一场演练。“别怕，小事。”裴睦走过来，握住我冰凉的手，

语气沉稳。“怎么回事？”我问，声音有些发颤。“杂物间堆放的旧物不慎引燃了，

已经扑灭了，无人受伤。”第二天，管家来报，说是意外走水，查无实据，

一切都处理得干净利落。这绝不是简单的意外！是警告？警告我不要试图窥探？

还是在试探我？试探我的反应？没过几天，府里新拨来一个粗使丫鬟，叫小翠。

看着年纪不大，手脚却有些笨拙，打翻茶杯、扫地扬尘是常有的事。起初我并未在意，

直到她几次三番“无意”中凑到我身边，旁敲侧击地打听我娘家的事情，

尤其对我母亲留下的那些旧物表现出超乎寻常的兴趣。“夫人，听说您母亲是江南绣娘？

那手艺肯定顶好吧？有没有留下什么特别的绣品呀？”“夫人，您来的时候，

那些陪嫁的箱笼里，都装了些什么宝贝呀？”我心中警铃大作。母亲遗留的绣绷刚刚失窃，

就有人来打听遗物……还没等我细想该如何应对，裴小梅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

她刚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捏着根鸡毛掸子。“哎哟！”小翠正端着水盆，

被裴小梅“不小心”撞了个满怀，水洒了一地，她也摔了个屁股墩儿。“你这丫头怎么回事！

毛手毛脚的！”裴小梅柳眉倒竖，叉着腰：“连路都不会走，留你在我嫂子身边，

早晚得闯祸！”不等小翠辩解，裴小梅已经扬声喊来了管家。

管家看了一眼地上的狼藉和小翠惶恐的脸，又看了看裴小梅气鼓鼓的样子，立刻明白了什么。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留着也是无用。”管家面无表情，对小翠道，“即刻起，

你不用在府里当差了，去账房领了月钱走吧。”小翠脸色煞白，还想争辩，

却被两个婆子不由分说地拖了下去。4 前缘变助攻？皇后的“豆花情缘”裴小梅叉着腰，

拍拍我的肩：“嫂嫂别怕，这种腌臜货色，我见一个打一个！”我勉强笑了笑，

心里的寒意却一丝丝往上冒。这府里，从上到下，都透着一股诡异的和谐，而这场戏的核心，

就是我。或者说，是我身上可能存在的某个秘密。就在这时，管家又恭敬地送来一个锦盒。

“夫人，外面一位自称林家管事的送来了贺礼，说是贺新科状元林景辰大人，赠与夫人的。

”林景辰？我的心猛地一跳。昔日在闺中，这位才华横溢的邻家书生，

曾与我有过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朦胧情愫。虽然后来因种种缘由断了联系，

但他高中状元的消息，我还是知道的。只是，

他为何会突然送礼给我这个已为人妇的将军夫人？我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套精致的文房四宝，

附着一封信。展开信笺，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前面是客套的祝福，恭贺我觅得良婿。

但笔锋一转，语意变得隐晦起来：“京中风云变幻，时局诡谲，望夫人万事小心，务必珍重。

”信的末尾，他更是加了一句：“若有不便之处，或需援手，

可托城南‘静心茶馆’的掌柜转交消息，景辰定当尽力。”我捏着信纸，心乱如麻。这张网，

比我想象的还要大。“夫人？”管家见我久久不语，轻声询问。“知道了，收下吧。

”我将信小心收好，面上不动声色。没过两天，裴睦突然说要带我进宫谢恩。我有些意外，

但想到林景辰的信，又觉得这似乎是某种必然。皇宫，权力的中心，

或许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我特意准备了几样亲手做的点心，

其中就有那碗费心思调味的豆花。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告诉我，这碗豆花或许能派上用场。

皇宫果然气派恢弘，规矩繁琐。裴睦一路沉默，只在进宫门前低声嘱咐：“跟紧我，

少说少看。”见到皇后时，我心头一紧。她雍容华贵，目光温和，

看向我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慈爱这态度，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按规矩献上点心，

当宫女将那碗豆花呈上时，我注意到皇后的眼神顿了一下。她拿起银匙，轻轻尝了一口。

下一刻，她的动作停住了，眼神倏然变化，带着浓浓的怀念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

“这味道……”皇后放下银匙，目光落在我的脸上，

“像极了本宫一位失散多年的故人……”皇后挥手屏退了左右宫人，只留下我和裴睦。

她拉过我的手，掌心温暖，语气却带着一丝飘忽：“好孩子，你是哪里人？

你母亲……她还好吗？”我垂下眼帘，声音放得又轻又软，

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恭敬和一丝若有似无的孺慕：“回娘娘，臣妇家乡在江南水乡。

家母……已过世多年。”我顿了顿，补充道，“这豆花的方子，是家母传下来的，

说是她年轻时一位好友教的，那位好友后来……也不知所踪了。”皇后听完，

眼中的怀念更深，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手背：“是个可怜人。

以后常进宫来陪本宫说说话吧，本宫很喜欢你。”她看向裴睦，

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维护：“裴将军，你娶了个好媳妇，可要好好待她，莫让她受了委屈。

”裴睦恭敬应是，眼神扫过我时，带着一丝复杂。从宫里出来，坐上回府的马车，

我一直沉默着。裴睦的保护密不透风，府里的人对我小心翼翼，现在连皇后都对我另眼相看。

这一切都像是为我量身定做的安全罩。可我不需要这种被蒙在鼓里的安全！马车驶入将军府，

停在院门前。裴睦先下了车，伸手扶我。在他温暖干燥的手掌握住我胳膊的瞬间，我抬起头，

直视着他的眼睛：“裴睦，你告诉我实话。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到底在瞒着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