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阴雨夜,风云起
宣瑶静坐在昏暗的烛灯前,一手搀扶年迈的祖母,心中仍是惊惶未定。外面淅淅沥沥下着冷雨,洒在院中的青石板上,溅起了点点水花。
夜色深重,已经听不到白日里那整齐又让人心惊的脚步声,可那支黑甲兵团的影子依旧盘桓在宣瑶脑海中,挥之不去。
原本,这座京城里人人趋之若鹜的宣国公府,在她心里,象征着父亲的无上荣光。父亲当年随先帝戍边,立下赫赫战功,先帝敕封“宣国公”之位,赐府邸金砖玉瓦,威名与荣耀一时无两。她本应在这豪府里锦衣玉食、无忧无虑。可仅在数日之前,一场诡谲突如其来的“叛国通敌”大案,竟把宣家推向深渊。
三日前,京中突然传来密报:边关军情告急,疑有人暗通外邦。此案牵扯数位朝臣,其中一支密信被指向宣国公。次日拂晓,皇帝下旨彻查,许多禁军纷纷围住宣国公府,查抄财物、拘押家仆。当日更传来噩耗——本在外地养病的宣国公,突然暴毙。如此多的打击几乎把宣瑶和祖母击得措手不及。
“咳咳……”
祖母在床头轻咳不止,宣瑶忙抬手安抚:“祖母若觉得冷,就让我去加些炭火。”
祖母摇摇头,干枯的手指微微颤抖:“瑶儿,我们如今……还能回到从前吗?”
宣瑶心头发紧,温声宽慰:“祖母别想太多,父亲一定是被冤枉的。他数十年来鞠躬尽瘁、忠心耿耿,绝不会通敌。只要找到证据,必能还宣家一个清白。”
那夜,雨声犹在,寒风穿堂。祖孙二人无眠。宣瑶明白,如今宣家已陷入万劫不复,朝堂上风言风语说什么“证据确凿”,可她更清楚:父亲一生忠义,不可能出卖玄曜王朝。可要如何洗脱嫌疑?她心中还一片茫然。
翌日清晨,禁军统领下了逐客令:宣家产业即日起被朝廷接管,所有家眷需立即搬离府邸,等候进一步审查。昔日华贵的国公府,就这样易主,甚至无人愿意替他们求情。
宣瑶与祖母只得坐着一辆破旧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