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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残阳映红整个大兴城。
咚咚咚,咚咚咚,诸坊鼓声次第响起,一声、两声、三声……鼓声越来越密集,汹涌的鼓声逐渐荡开。
大兴城内的居民熟悉这鼓声,日头落,鼓声起,大兴城的宵禁开始了。人声沸腾,整个大兴城变得吵闹、嘈杂,在鼓收声前,街上逗留的居民需尽快赶回家,或立刻找地方投宿,万不可在街上逗留。
今天这鼓声似与往日不同,急促的鼓点仿佛捶在我心头上,听得我心烦意乱。
残阳隐迹,大兴城沉入黑暗中。凌乱嘈杂的鼓声渐消渐息,吵闹喧腾的大兴城好像死了。
府里的下人在门楣上和廊檐下,挂起点亮的烛笼。
家奴马三保从二进门跑进来,被门槛绊了个趔趄。他神色慌张,三步并作两步奔到台阶下,呼哧呼哧喘息,从袖口掏出信封,双手呈递到我面前,压着音量道:“夫人,这是唐国公从晋阳发来的密信,方才城外送信的驿卒趁鼓声未断,赶在城门落锁前快马加鞭送来的。”
我接过信封,火漆印封口,仔细查看封口和印迹,确定为父亲的私印,火漆印上插着三根羽毛,乃三羽令!
一羽为常令,二羽为快令,三羽是要火速执行的急令。
我快速拆看信封,阅览毕,不动声色将信封塞入袖中,转身疾步前往书房。
2
房门开着,正对门口的长榻上,柴嗣昌侧身盘腿而坐,他面前的矮几上,燃着一盏烛灯,摇曳的烛光下,柴嗣昌手指缓慢拂过明晃晃的剑身,手指轻轻一弹,剑身发出铮铮声。他侧头看见我步履匆匆迈入书房,拿起榻上的剑鞘,将长剑收入鞘中,笑眼盈盈问:“夫人神色慌张,所为何事?”
我两手提起裙摆,走到长榻上,在柴嗣昌对面盘腿坐下,转头对站着垂首侯听的马三保道:“你去门外候着,不许任何人靠近书房!”
马三保点头称“是”,躬身退行两步,转身走至屋外,轻轻关上房门。
我将信封放于矮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