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蝉声撕扯着暑气，树影在柏油路上蜷成细碎的金箔。林宇踹开堆满漫画书的椅子时，日历上"高一开学日"的红圈正被穿堂风掀得簌簌作响。
厨房传来瓷碗碰撞的脆响："昨天收的台风预警没听见？"母亲的声音混着葱油香飘进来。林宇拽着书包带冲出门的瞬间，看见苏瑶倚在生锈的单元门前。她校服领口别着褪色的樱花发卡，马尾辫被风掀起又落下，像他小时候总也抓不住的纸飞机。
石板路上的青苔还挂着晨露。林宇数着苏瑶帆布鞋踩过的水洼，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轻快的脚步声。"新同学？"碎花裙摆扫过他膝盖时，林宇闻到橘子汽水的甜香。叫沈熙的女生把课本"啪"地放在他右侧空位上，发梢卷着细碎的阳光。
粉笔灰在光束里浮沉。班主任用三角板敲黑板的声音惊飞了窗外的麻雀，苏瑶的笔尖在纸上沙沙游走，勾出工整的等高线。林宇转着圆珠笔看前排男生后颈的汗渍，想起小卖部冰柜最底层藏着苏瑶爱喝的盐汽水。
课间沈熙的指甲油在课桌上投下晶亮的光斑。"听说后街奶茶店第二杯半价？"她说话时睫毛扑闪得像蝴蝶翅膀。林宇支着下巴看苏瑶站在走廊尽头，正把借出去的橡皮递给扎羊角辫的女生，发绳上的塑料星星一晃一晃。
放学的铃铛惊起满楼喧哗。沈熙踩着花坛边沿走平衡木，裙角扫过冬青丛发出簌簌声响。林宇踢着石子看苏瑶的影子慢慢爬上沈熙的裙摆，暮色将三人的影子揉成深浅不一的琥珀色。拐角小卖部的霓虹灯忽然亮起来，照着苏瑶伸手去接找零时，腕间那道淡得几乎看不见的铅笔痕——去年暑假他们翻墙摘枇杷留下的纪念。
秋意攀上教学楼外墙时，试卷的油墨味开始在教室里发酵。林宇对着几何题发怔，圆规尖在草稿纸上戳出密密麻麻的小坑。前排忽然传来纸页翻动的沙沙声——苏瑶又在给笔记贴荧光索引贴，她总能把知识梳理得像晾晒的毛线团般整齐。
黄昏的光晕在苏瑶马尾辫上镀了层金边。她伸手抽走林宇的试卷，自动铅笔在错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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